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烈风转过身,看着在风中瑟瑟发抖的湘儿,她是多么绝望。这次,是他亲手将她推走,他用右手拉满弓,却迟迟不肯放手。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烈风寻征想知道她现在的感受。
墨湘看着烈风寻征的唇形,可猜不出他说的什么。于是她闭上了双眼,等待死亡的到来。死在自己深爱的人手里,是不是也是一种幸福?
烈风瞄准了默湘心脏下一寸,调整了力度,这样,箭射过去加上风速,她只会受个皮外伤而已,此外,箭头淬了迷药,为了防止墨湘看到闻敌的脸而功亏一溃。
牛筋弦被风吹得做响,只听倏的一声,离弦之箭朝墨湘飞去,一阵刺痛,她两脚一空,如一片羽毛落向山崖。最后一刹那,她的脑海里,依旧是烈风寻征第一次对她笑的那张脸。至于坠崖的过程,她便不得而知。
烈风寻征扔下了弓箭,一下子失去了所有了力气,失去了所有的精神力。过了好久,这副躯壳才拖着沉重的双脚挪到崖边,他向下面看去,最深处都是浓浓的白雾,希望闻敌可以平安救到她。
众兵散去,烈风寻征回了会堂,安静的等着闻敌的消息。
他再次拿出了那两封信,默默地看着。书信和墨湘之间,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前者。
“风爷!我们……”冲进了会堂。
“你们怎么回来了?湘儿呢?”烈风寻征突然意识到,有事情发生了!
“风爷,我们在石台上根本就没接到墨妃。有……有可能……是崖下的风力太大,墨妃身轻体盈,被吹偏了,然后就……”钦楼不敢说下去了。
烈风寻征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三个人,再一次问道:“你们再给我说一遍!”心,撕裂般的痛。他不信。
“风爷,也有可能是掉在了在我们石台之上的树上或者藤上,您先别激动。”
腥红的双眼掩盖了他所有的理智。
“也就是说,是我,亲手把我的湘儿给杀了?仅仅为了一场戏?”烈风寻征带着哭腔,大胆地嘲笑着自己,千机算尽,终有一失。
“哈,我,亲手杀了我的湘儿!对么?我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对么?我烈风寻征到底做了什么!”
嘭!
他一拳打在了墙上,冰冷和疼痛让他找回了一丝冷静。他扶着上面,将头贴在上面,他心里除了悔字,再无其他!
“风爷,您别瞎想,墨妃被风吹偏的可能太小,再说,我们一直守着,不会出问题的,一定是掉在了石台之上,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一定会找到的!”闻敌稳住烈风,他也不相信,墨妃真的会死。
“你们出去,带着所有兵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最后两个字缓缓吐出,充满了无尽绝望。
“是!”
三个人走后,烈风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墙滑落到地上,连伤心的力气都没有。有四个字叫欲哭无泪。我的墨湘,我真的选错了路……你在哪里?不要吓夫君我了好么?难道我真的要失去你?
他想起了白天在钦楼住所的那一幕,他抓着她的背影,现在,他真的再也抓不到了……
一痴,一念,悔了芳华,输了“天下”,他负了她。
到了第二天,依旧没有她的消息,烈风寻征昨晚也亲自下到山崖去寻找,可依旧未果。他唯一的希望,也终成了泡沫。
原来天人永隔竟是这么容易,这么痛苦!
“风爷!我们找到了这个!”一个水兵上了岸,手里拿着的,是那她的莲花簪,金花瓣上还有些淤泥挂着,烈风寻征一把夺过来,又重燃了希望。
“在哪里找到的?”烈风寻征抓着水兵的肩膀问着。
“回烈王在下游的一块石头旁找到的。”
“下游?快,沿着下游的河岸找!”
“风爷,下游找遍了,什么也没发现。既然是在下游找到的簪子其实就说明……墨妃可能已经被水流冲走了……下游连接的是玄沧江,水流急而浑浊,若是按时间推算……墨妃恐怕早已经进了玄沧江。除非墨妃自己能逃出洪流,现在虚弱晕倒在某个地方也不一定。”水兵分析着。
“不可能了,湘儿的箭上有迷药,她根本不能反抗……”烈风寻征长叹一口气,他又算错了。这次,彻底没希望了。答案很明显。他的湘儿被自己亲手杀死了。他手攥着簪子,心痛再次肆无忌惮地袭来。
“风爷,那墨妃只可能是……被冲进了玄沧江里。”闻敌尽可能委婉地说,他真怕烈风寻征会出事情。
烈风寻征沉默了许久。灰冷地神色看着闻敌,说道:“就是把玄沧江里的水都抽干,也要找到湘儿的尸首,懂了么?”从这一刻起,他背负了天大的罪恶。
“是,风爷。风爷您节哀……”闻敌低垂着头,默默为墨湘哀悼。烈风寻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山上,脑子一片空白,他的世界就此崩塌,仅剩着七零八落的废墟。他什么都不敢想,只是把自己关在住屋里,将自己一杯一杯地灌醉。只要一停下来,他就会因自己的悔恨而要发狂。只有真正的失去,才知道格外的珍惜。
断了,死了,不生。
爱了,悔了,不灭。
生死轮回,墨湘,你来世会不会再遇到我?
此生,我再不会遇到像你一般令我着迷的人,再也不能让你躺在我温暖的臂弯……我的心,已经不能再爱。
贪欲毁了你我之间的爱情,可我要活下去,承受无尽的相思之苦,来诰慰你在天之灵。
三日后,烈风寻征从屋子里出来,暖阳照在他的脸上,有如一次重生。
“风爷,您终于肯出来了。我们四个在门外候了三天,生怕您……”
“带兵攻入王城,杀了乌贤老贼,这个千古败类!”他的神情、眼神和口气,又回到了曾经的样子,毫无感情,让人猜不透地避让三分。
烈风寻征穿戴上金色甲胄,着裤褶服,足登革靴,手持青云暮雪剑,这次,他把湘儿的莲花簪做成了剑穗,系在了剑柄上。
几万大军浩浩荡荡驶入王城,要把王城踏碎。
免不了的一阵血雨腥风,烈风寻征杀红了眼,连那些喊他是乱贼的迂腐百姓也不放过。整个王城结束了战争之后,像是被血洗了一般。
乌贤将军的兵力总共就十万,之前不过就是虚张声势,烈风寻征的暗组织以最小的伤亡换得了乌贤将军的全军覆没。
烈风寻征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血渍,看着剑柄上的莲花簪,湘儿,我们又要回家了。
“乌贤老贼一定在王宫之内,在他逃走之前,我们必须生檎了他!”烈风寻征带兵没有一丝耽搁,直奔王宫。
到了宫门口,只有三两个侍卫守着大门,其余的兵都被调走了。
进了大门,士兵们分成几十个小队搜索着整个王宫,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
烈风寻征没有直接去找乌贤将军,而是先回了悬风殿。一进大院,牌匾上的悬风殿三个大字早已不在,而是被换成了“英莞殿”。
“莞兰乌贤!”烈风寻征一个垫步腾空挥剑将牌匾从中间劈成两半。
烈风从牌匾上踏过去,一脚踹开了门。一股糜*乱的气息萦绕在门口,还有那腻人的熏香还在香炉里焚烤,引来烈风寻征胃里一片翻涌。看来人还未走远。
烈风寻征一只脚刚踏进门槛,他发现原来的摆设全部被换掉了,这个屋子,让他陌生,也让他厌恶。
很明显,莞兰乌贤在自己上了祁阳山之后,就从了烈英寻征,他俩人霸占了悬风殿,为的,就是炫耀自己的功绩,狠狠践踏烈风的尊严。
“二王子……”一个虚弱又熟悉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烈风寻征随着声源看去,是一个女人,手脚和脖颈都被拴着铁链,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也一脏乱不堪。
女人抬头,凌乱的脱发遮住了她一大半脸,但是烈风寻征还是认出了她。
“红霜?”烈风寻征走过去,用剑斩断了铁锁,一只手将她扶起。
扑通一声,红霜跪在地上,泪如雨下。“二王子,您终于回来了!呜呜……您没事就好……”红霜磕着头,感谢苍天有眼。
“是莞兰乌贤弄的?”烈风寻征眉头紧蹙,她是湘儿的贴身宫女,见她受了欺负,他也有些难受。
“是。”红霜擦了擦眼泪,找你烈风寻征走后,莞兰乌贤将气火都撒到了这帮奴才身上,把自己当作家犬一样养,对她百般羞辱。只要二王子回来了,她就自由了。
“起来吧,你自由了,如果愿意,你可以依旧留在宫里,不愿意,给你些盘缠,出宫找个好人家嫁了吧。”烈风寻征转身离开了,他要去找莞兰乌贤算账!
“红霜不走!红霜要留在宫里,做王妃一辈子的贴身宫女!”
听到这话,烈风寻征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心痛再次蔓延开来……
烈风寻征看到了烈金殿的位置出现了蓝色彩光,想必是找到了乌贤老贼,他直接赶了过去。
红霜跪在地上,不知为何,她感觉烈风寻征的背影是那么孤独,那么陌生。
——烈金殿——
殿下跪着两个被捆住双手双脚的人,嘴里也被塞上了布条。莞兰乌贤还在极力地蹭着绳子,不满他们这样对待自己。
“你们两个给我老实一些!”
说这话的人,是安毓采。她早就偷偷潜入宫里,等待着时机。烈金殿她再熟悉不过,她暗中在暗阁里潜伏着,今天莞兰乌贤一大早便来找乌贤将军一同逃走,
就被她捉到了。
烈风寻征从门外迈着悠扬的步子,每走一步,都带着夺命的气息,越来越近……
烈风寻征走上前,地头看着地上的两个人,他指着乌贤将军,说道:“你与我的关系,就如同战场的博弈的两个将士,你败了,就要死。我无需和你多说什么。来人,推出去,杀!”
乌贤将军临死都没机会说出一句话,就命丧了黄泉。
殿里的莞兰乌贤见到烈风寻征的一刹那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她跪在地上害怕地颤抖着,双腿麻木没有力气。
“该轮到你了。”
烈风寻征看了一眼现在一旁的安毓采。
“风爷,哦,不,王子。我这算不算大功一件?”
“的确。”
烈风寻征蹲下身子俯视着莞兰乌贤,那眼神几乎可以把她的眼睛给挖出来。莞兰乌贤躲着他的目光,心慌到无法呼吸。
“莞兰乌贤,一切的源头终起于你。你犯的罪过,可太大了。”
莞兰乌贤一下子就哭了,她害怕的摇着头,抗议着烈风的言论。
“我不会把布条拿下来让你说话的,因为我现在就是看到你的脸,我都嫌恶心!”
“你带着肮脏的身体嫁过来,我暂且不说,就从那天你送毒雪莲害墨湘开始,我就绝不能饶你!”若不是她送雪莲,湘儿根本没有机会听到烈英要杀自己的对话,也不会为自己顶罪,也不会……烈风寻征越想越气,他拿着刀在莞兰乌贤的脸上狠狠划上了一道。
莞兰乌贤的眼泪顺着脸上的血一同流下。
“这是第一罪,第二罪,你为什么和烈英寻征住进我和湘儿的悬风殿?你们把整间殿子都弄脏了!你让我湘儿的魂魄去往何处安身?”
“魂魄?墨湘死了?”安毓采心一紧,怎么会这样?墨湘不是应该好好的么?
莞兰乌贤突然破涕为笑,脸上的伤口也不那么痛了。墨湘,竟然真的死了!哈哈,墨湘,我就算是死,也值得了,你我的恩怨,我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