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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误-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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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儿,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一切却又总是这样利用我呢?父亲不会谅解你的。而你又何不与他说实话?”连碧渊慢慢闭上了眼,没想到洛儿的能力又升了……
  “利用吗?哥哥啊,连娘亲都是一开始就在利用洛儿,你又让我能相信谁?她明知我不该属于这个世界,却偏偏为我种下长生蛊,让我有了这样不该有的情愫,我生生世世的轮回都在为她的爱恨买单……最可笑的是,我知道一切的时候竟然也默认了这样的命数……”碧洛笑着幻作了一身白衣,手握蛇杖点了点周遭草地,整片草地便化作了一片冰天雪地。
  看着冰雪棺中的哥哥,碧洛笑了笑:“哥哥,你再次醒来时或许我还在吧……”
  碧洛缓缓地转过了身,“哥哥啊,洛儿真的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殊影。殊影要的是连家的覆灭……可我终究是不忍心看你目睹这一切啊。还有小妹……她也是那样无辜的。”
  后来,正如预料中的那样——皇权旁落,为了巩固帝位,连碧滢必须远嫁和亲,为了开辟疆土,连碧渊也将不得不为了这个国家马革裹尸……这样的宿命是连疏狂怎么也没有料到的!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连疏狂更是在一夜之间青丝染尽银霜。
  于是,三日后,连国宫变,连疏狂密谋造反的罪名被落实——碍于皇室的颜面,赐鸩酒,正如当年梅妃一样……
  最让连疏狂难以置信的是国主连云竟传位于连殊影……没错,新任国主竟然会是那个死去了多时的洛儿?原来一切都不过是一场阴谋……
  直到那一刻连疏狂忽然有些痴醉地笑了,“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不是不爱,只是落寞的无奈。当真相残忍地缠绵于心时,回首才发现——此生已负,今世已悔。当那一纸父子契约再次铺展开来,为父方才知晓那份契约背后有着当初的你怎样一番执念!”痛彻心扉过后的连疏狂也只能喃喃着说一句,“你还是洛儿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试探

  连疏狂徘徊在皇宫大殿之中,他在赌,赌那个上位的还是他的洛儿……而不是那样心狠手辣的连殊影。
  “你恨我吗?”连碧洛背过身去,声音里却是无尽的清冷——正如当初父亲待自己那样。
  “当初本王并未对你存了舐犊之情,所以你也无需对本王有濡慕之意……”连疏狂默默地跪下了身,“可是如今……你是连国之主,纵使我想好好疼惜你……你也只会对我心存怨恨了……”
  “洛儿,若有来生,记得千万别让我遇上你……洛儿,死在你的手中……于为父而言,是一种解脱。”说着,连疏狂举起了手中的毒酒,又是一次老泪纵横……
  连碧洛上前终于抱住了这个承认自己的父亲,“我是个没有来生的人……所以我也不会让你有这样的解脱!我不准你就这样死在我的面前。”
  “洛儿,你真是这样恨我吗?”连疏狂看着眼前的少年——可他知道这个人一定是洛儿,一定还是他的洛儿……
  “有点儿。”连碧洛的眼眶渐渐泛红——他忽然有些动摇了,甚至想着或许可以再给面前的这个人一次机会……为什么当这个人问出自己内心最深处的话时自己反倒退缩了?原来,恨一个人多深正是因为曾爱他有多深啊……看着父亲死在面前的模样,连碧洛忽然有些无措——这样的结局可有报复过后的快感?
  原来,自己还是恨不起来……
  这一生,这个永远只有十三四岁模样的少年有过太多痛苦,他曾是连殊影,也曾是连碧洛,可到最后他才发现其实他终究只是姓了连……
  “其实,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我该如何选择了?你若想要我叫你一声父亲我便是你的洛儿,你若想要将江山全部送予哥哥,我便是殊影……”连碧洛终于扑倒在地,“可我依旧记得我是连碧洛……”
  连疏狂第一次觉得庆幸与安慰——原来洛儿真的是不会死不会伤的?原来洛儿真的不是常人,原来洛儿真的还活着……
  “洛儿……”连疏狂只觉眼前一片模糊,看来□□终于起效了。
  连疏狂从未想过他竟然还能在有生之年见到这个孩子,即便是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他忽然觉得人生好庆幸,洛儿所承受过的伤痛他竟也有机会尝了尝,原来那时的洛儿心里也是这样苦的,这一次,他在渴望着儿子的承认……
  “为什么直至如今你还是不愿认我?”连疏狂笑了笑,“我看得出来,你还是我的洛儿……你终于承认我了……父亲从未不想承认你,只是怕你不愿认我啊……”
  “爹爹……”连碧洛的声音里全是苦涩,“我们前生是彼岸花吗?为什么总在最后的分离时刻才能说出最心底的话?”
  “我不会让您死的……”连碧洛声泪俱下,“我没有一点报复过后的快感,相反,我反而觉得我真的好傻……爹爹,我们错过太多的时光了不是吗?这一次,洛儿跟您回家……”
  其实洛儿要的真的不多,只求父亲一个承认,那洛儿便可以放下一切……只做一个人的洛儿……其实洛儿要的真的不多,生亦好死亦败,浮生若梦,洛儿只想一家人在一起……
  “洛儿,为父只求你最后一件事……放过你的哥哥,放过你的妹妹……他们是无辜的。”连疏狂颤抖着伸出手,抚上了一如初见时的苍白容颜。
  “你真的以为我想报复你吗?你终究还是不信我,其实我从来只想做你的洛儿……你真以为我想要你死吗?”碧洛忽然转过了身,“我有一千种方法找你报复……可我最后却只是让你服下了毒酒……因为,你身上有长生蛊啊……父亲,你到底还是不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  

  ☆、治愈之神

  这时才发现,原来一切都不曾变过,一切对他们而言也不过是一个新的开始……
  只是再次重逢时,连疏狂又该如何面对他的洛儿呢?自以为最了解的便是洛儿,却不想……他最难看透的便是洛儿。
  当连疏狂再次醒来时,却听殿外的众人唤自己“吾皇万岁”……呵呵,原来洛儿竟是这样把皇位送到了自己手中——纵使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地拿到了皇位,却也被洛儿伤了个体无完肤……又或者说,那一杯酒是洛儿给自己的最后试探?
  这样的洛儿真的会伤害连家吗?这就是万劫不复吗?这一次……无形中可是又伤到了洛儿?虽说一次次想好了要善待于他,却不想一次次地伤害了洛儿……到了最后,连疏狂才发现:这一次,是洛儿不愿认自己了……
  推开北苑的门,碧滢从房中奔了出来,“爹爹,听他们说……爹爹,你真的会杀了爷爷吗?”
  “我不知道……”连疏狂有些无力地看了看天——洛儿啊,这样的局你也让父亲下吗?你是又一次验证了自己的地位?于天下而言,为父选了天下舍了你;于亲情而言,为父选了渊儿与滢儿,又一次舍了你……可是于为父与你之间,为父会毫不犹豫地选你啊。
  此时,连碧渊也赶了过来,“父王,洛儿呢?”
  “我不知道……”连疏狂又一次无力地闭了闭眼睛——青出于蓝啊,洛儿的权术是自己教的,没想到他第一次用就是用在了自己身上……或许洛儿再也不愿意回来了吧?
  ……
  “父王,洛儿是殊影阁主!就是京城的那个殊影阁啊……您可曾去找过了?”连碧渊一下子提醒了连疏狂。
  可是当连疏狂赶到的时候却已经人去楼空……原来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洛儿真的伤透了心……
  ……
  另一处,马车中的碧洛浅浅的笑着:“你想要的,我都已经给了你……我不想你成为像我一样的怪物,所以送一杯毒酒……从此,你不会为了洛儿再有那些可笑的执念,这无尽岁月的寂寞与苦涩,便留给我一个人吧……当我想起一切时,我便已经决定成全你了……如今,于你,于我,相忘于江湖便是最好的结局……”
  繁华过后,连国一派盛世清晏,真的就像一切都没有变过……
  正如洛儿从未出现过一样,本该继承皇位的人终于还是继承了皇位,本该成为万众瞩目的世子殿下最后还是傲立一方,本该十里红妆的女子最后也终于嫁给了她心宜的人……
  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忘记那个少年……
  连疏狂继承了皇位,可殊影阁的密报却也总是从意想不到的地方传了过来,查无源头,每一份却又总是这样真实可信……
  连碧渊成了军中的骄傲,可好几次殊死拼搏时他总是看见了那个记忆中的白色身影,甚至一次次徘徊于鬼门关时也看到了他……
  连碧滢相夫教子,她的孩子却是唤作“思洛”“念洛”“忆洛”……这么多的洛儿,可终究没盼来那个曾经那样宠她的二哥……
  ……
  说好了不再相见,可他们的生命里已经全是他了……
  很多年后,连碧渊即位,连疏狂便日日守在了那方暗室之中,他一次次望着刑架低喃着:“洛儿……”
  “洛儿,是你吗?”连疏狂感受到了身后的一阵冰冷。
  “父亲……这么多年了,您为何还是没有忘记洛儿?”一袭白袍,手持银色蛇杖的碧洛慢慢走近。
  “洛儿……你怎么?”连疏狂看着鹤发童颜的碧洛忽然闪过了一丝心疼。
  “父亲……洛儿吓到你了?”碧洛含笑地看着连疏狂。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你又为何要为这个世界所牵绊?你或许不该再来……”岁月洗礼过后的连疏狂终于平静而安详地看着洛儿——纵然多年过后的洛儿依旧如初见时那样。
  “因为这个世界里有洛儿舍不下的人啊,父亲,您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可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洛儿可以为你实现……”碧洛慢慢伸出了蛇杖。
  “我想再与你做一回父子……这一次,我不想再这样伤你。可以帮为父实现吗?”连疏狂淡淡地笑了。
  连碧洛笑着点了点头,“父亲,您知道吗?每一次的轮回,您都许了一样的愿望……”
  “是吗?上一个轮回的我们也是这样的吗?”连疏狂终于有些吃力地想要睡去。
  “上穷碧落下黄泉……您知道当初我为何叫‘碧洛’了吗?其实冥冥中的一切早已注定,殊影阁里早就记载了一切,而我一直都是世世轮回的殊影阁主……直到记忆恢复的那一瞬,我才知道,我已经守护了您一千年,原来我滞留人间千年的原因竟然这样简单……”连碧洛慢慢褪去了光华,看着眼前的人生命的迹象一点一点消失,他淡淡地笑了……
  “与您一起堕入人间的轮回便是我这千年来的使命……也只有在这一刻,我才是真正的解脱了啊……”碧洛淡淡地说着,“父亲,其实这一千年来,我一直都是你的洛儿……千年做着一样的梦,却总让我迎来了不一样的结局,这一次……洛儿已经很知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之前尘旧梦

  碧洛再次醒来后曾不止一次地试问苍天:为什么自己会活下来?为什么明明躺进了冰棺之中,自己竟然还是慢慢苏醒了过来?甚至还有了对外界不一样的感触……难道自己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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