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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大人分析得如此合理,那对于周县令的案子,不知大人有何看法呢?”
“本官与周县令曾经有过多番争执,相信车侍卫应该已经听说了,所以,此案本官不便于提供任何意见。不过,本官只能说,此人为官多年,因其胆小怕事,并未成心为百姓做好一件事,早就已经民愤滔天,他树敌无数,想要查明真凶,恐怕很难。”
小七微微一笑,没说话。
“本官今日请车侍卫前来,是想与车侍卫喝上几杯水酒,一尽地主之谊。”
端木鹤的院内,种着大片开着红花的树,红得妖艳异常,“车侍卫,我们同为皇上效力,本官,深受皇恩,又怎么会去杀人呢?不过,车侍卫的怀疑,本官接受了,但本官一身的清白,所以,不会对车侍卫有任何的怨言,车侍卫在京城像个传奇般的人物,本官只不过是想与车侍卫喝上几杯,你不会不给面子吧?”
对着这种人喝酒,确实没有胃口,小七已经起身,准备告辞走人,突然,眸光轻轻一闪,只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破云仗,最后,松开,漾出一抹笑意,“大人的美意,在下又怎么会推辞呢?”
几杯酒下肚,小七突然觉得头重脚轻,看着端木鹤的脸已经现出几分重影,她定了定神,“端木大人,在下突然觉得有些微醉,不知能不能找个地方让在下先行休息一下?”
“呵呵,没想到车侍卫的酒量居然如此之浅,来人,立刻扶车侍卫下去休息,车侍卫,你放心,本官早已准备好一切,可供大人你好好享受一番。”
小七忍着晕眩,你大爷的,居然敢在酒里下药?可是由始至终,她和端木鹤喝的明明是同一壶酒啊。
一进房门,隐隐可见从门口进来了三个男人,然后,大门紧闭。
小七冲着几人冷喝道,“立刻滚出去。”
其中一人声音很是猥琐,阴阳怪气的笑道,“车大人,是端木大人命我们今夜一定要好好服侍大人你的,大人,我们来了。”几人上前就开始脱小七的衣服,小七紧紧的抓住,双手的无力感,内力已经尽失。
“滚。”
她眼前的东西已经开始模糊不清,隐隐觉得好像有个人闯了进来,将那三人打倒,然后抱着她轻声唤道,“小七,小七。”
他的声音好好听啊,可是她不知道来人是谁,迷离着眼,双手搭上那人的脖子,妩媚一笑,娇声问道,“你是谁啊?”
“是我啊,小七,你醒醒……”
小七抬了抬眼皮,仍然看得不清,她整个人都凑到了那人的脸上,还是一片迷糊,双唇贴上了一片柔软,她自然的伸出舌头去舔了一下,像是尝到了什么好吃的食物,小七轻声笑了出来,伸手将那男人拉下。
没过多久,小七醒来,见到床边地上躺着的三人,记忆渐渐恢复,刚才的一切并不是在做梦,赶紧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却是穿戴完好,再看床上,凌乱而狼藉,闭了闭眼睛,犹记得刚才确实有人带领着她,冲上了云宵般的舒服,她还记得那人在她的身子里,一遍又一遍的索取,她身体里的难受与渴望,全都释放出来。
可是,那人是谁啊?
起身,小七走出房外,天色已经大亮,端木鹤一见小七出来,立刻走了上来,“车侍卫昨夜睡得可好?”
“端木大人。”小七冷冷的看着他,“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我的酒里下药?你毒害皇上的精英卫,有什么阴谋?”
“车侍卫,你怎么这样说话呢?昨晚本官与你可是吃的同一种东西,连酒也是喝的同一壶啊,车侍卫酒量浅,本官确实不知,早知道就不喝这么多了,害你现在还来怨本官怠慢。”
小七冷笑一声,“屋子里那三个男人又是做何解释?”
端木鹤挥了挥手,下人退下,他才抿唇笑道,“车侍卫在本官面前又何需隐瞒?本官自然是知道车侍卫的爱好,才会有此安排,莫非,车侍卫不喜欢?”
小七笑道,“端木大人果然细心,在下出来一夜,也该是时候回去了。”
车门有人在大声的吵闹,端木鹤不悦的冷哼一声,“放肆,外面发生何事?”
“回大人的话,外面来了一位公子,说是来找车大人的。”
小七微微福身,“可能是在下带来的忤作见在下一夜未回,兴许是与大人一样,都能预知在下的行踪,还望大人见谅。”说完,小七抬头冷冷的看着端木鹤,轻笑道,“大人,在下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多加打扰了,这事关人命,案子一日未破,我都无心于那些事,所以,大人还是等到在下破了案的时候,再把他们送来,在下保证照单全收。
不过,现在在下要做的,便是捉拿凶手。”
说完,小七拂袖而去,她想不明白,处处对端木鹤提防着,为什么还是会被他下了药,在见到玉语尘的时候,玉语尘挥开门口侍卫的手跑了进来,拉着小七上下看了看,“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玉语尘四下看了看,眼中的忧虑更深,随着小七一起走了出去,走得远了,小七突然转头看着玉语尘,“昨天晚上那个人是不是你?”
“什么是我?”
玉语尘一脸的茫然。“对了,昨天晚上你一夜未回,我去过县衙,去过周府,后来猜想会不会是端木鹤找人把你抓走了,所以我赶紧追了过来,可是一到这里,心里便知不妙,他的院子里种的全是多情花。这种花妖艳似血,美不胜收,多数男女都喜欢以此为爱情之树,可是,一旦与酒一起喝,便一定会产生催情之效……”玉语尘见小七神情一变,立刻低声说道,“你……不是中了他的道吧?”
“可是整个过程中,端木鹤和我喝的吃的全都是一样的啊。”
“他既然敢在这里种多情花,那肯定是知道解药便是在喝酒之前喝一碗参汤,加少许的山楂,便可解去多情花的毒性。”玉语尘见小七这副模样,立刻有些没好气的斥道,“你不是向来精明能干的么,怎么会相信端木鹤那种败类?”
小七眸色一沉,“我在端木鹤的家里,看到四哥留下来的线索。”
玉语尘微微一愣。
“我们身为精英卫,每次任务都必然想过死的结果,所以师父教会了我们一个方法,只要在知道必死无疑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也要留下线索,让接手案子的人,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遇害,或者,什么人最有可疑。而这个暗号,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端木鹤有问题,我不得不留下来找机会查,哪知居然中了他的道。”小七恨恨的抿着唇。
如果昨天晚上那个人不是玉语尘,那是谁?
“对了,我发现了一个线索,我们先回去再说。”玉语尘只是轻轻的看着小七,没敢再多问,多情花的毒性有多强,他自然清楚。
*
“小七,你看这个。”玉语尘从手上拿出一个本子来,小七一看上面的官印,吓了一跳,“这是衙门的东西,你怎么会有的?”
“昨天我顺手拿来的,我是看这里面记录着江城县近几个月来发生的案子,犹其是和周季生的死有关,所以就想拿回来看看,没想到,居然被我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玉语尘赶紧打开里面的一页,“你看这里。”
小七接过一看,“数日之前,有人曾经暗杀过端木鹤,但未能得手,还被端木鹤的人杀了两个,而凶手的凶器独特,是一把桂花钩……是什么东西?”小七疑惑的看着玉语尘。
玉语尘从一旁拿了一个东西出来,“其实就是我们所说的护甲。像是宫中贵人主子经常会用到的。你再看那桂花钩的材质,上面写得很清楚,是一种以金线盘绕而成的武器,无坚不催。”
小七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以那金钱在床头做的试验,我发现,以我的内力,以金线连床头都削不烂,更何况是一个活人,而且,四哥武功不凡,那脖子里的金线,很有可能只是误导我们东西。这个护甲是以金线盘绕而成,必然是戴于手指之上,杀人之时轻巧而方便。那杀手故意在四哥的手上留下一根金线,如果真的像之前我们分析所说,给四哥留下一口气是为了向皇上示威,那他再在四哥的脖子里留下一根金线,便显得有些多余。”
最后,小七突然笑了,所有的事情她都连起来了,“玉语尘神医,恭喜你随我一起破了一桩世纪大案。看来,你师父的仇你即将报了。”
玉语尘开心的一咧唇,“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骗你又没钱赚。至于为什么,你过来,我告诉你。”小七勾了勾手指,玉语尘立刻靠了过去,结果,只知道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对不起,行动太危险,你不能再留在这里。”
小七让衙门的人把玉语尘送走之后,她独自来到周府。
“周夫人,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你何必再继续装疯卖傻?我已经查到足够的证据证明你谋杀亲夫的事实。”小七说这话时,挑眉看着周氏。
周氏的眸子里一片茫然,“大人,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杀老爷?”
“至于为什么要杀,还需要我再解释一次么?先有周季生逼你看他和汪巧儿鸳鸯戏水,再是他只顾着自己的仕途,连女儿的终身幸福也可以牺牲,你做为一个娘,自己的荣辱可以不提,但是,事关你的亲生女儿,你无法再容忍。因为你不会武功,但又怕万一杀不死周季生,会后患无穷,所以,你将他连刺了八刀。可是你不知道的是,这八刀都不是致命伤,真正致命的,是在你走了之后,还有人替你送了他一程。”
小七紧紧的盯着周氏,见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慌,“你的杀人动机有了,你在作案的时候,因为刚好凑巧那天晚上周季生有事在衙门担误了,便成了你下手的最好时机。你去之前是没想过要杀他的,肯定是一番苦苦哀求,在家里,怕会被周小姐听见,但是被周季生反对,你趁他不备下手,因为没有伤及要害,所以你自己也受了伤,而那伤口,便是在你的左手。”小七快速上前拉开周氏的衣袖,露出还缠着绷带的伤口。
“周季生的死并没有让你心痛、难过,最多只是有一点害怕,但你的虚弱,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引起的,因为,你不敢去看大夫。伤口不断的发炎,所以才会让你过了这么久伤口还在流血。”
周氏彻底的崩溃了,“我已经做得很好了,为什么还会被你发现?”
“因为那天你女儿周小姐让人扶你回房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了你的伤口,你的反应,与你之前的哀伤、麻木,成了鲜明的对比,之前我还只是有点怀疑,包括我进来跟你说的一席话,不过,现在我可以很肯定了。你放心,我会告诉衙门说你只不过算是致人重伤,会予以轻判的。”
小七没再看哭得软倒在地上的周氏,衙门的人即将来接手这里,她便快步的离开了周府,很好,得到肯定,便可以证明她的推断没有错。谜底已经慢慢的浮出水面。
*
夜里的风从窗口透进来,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哀嚎声,带出一丝肃杀之气,小七拿着破云仗,静静的候在客栈之内。她微微闭着眼睛,听着沉闷的杀气与风融合在一起,提棍飞身而出。
来人是一对双胞胎,他们之间默契超出常人,而且内功深厚,交手十招,小七心里根本就没有半点的把握,剑与棍碰撞间,火花四射,感觉到虎口处必然流下了血丝,小七看也不看一眼,身形幻化多变,快如闪电,两人对于小七突然改为的武功路数一时还没有适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