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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少华已经是被管家拉着衣袖说了几句话,他自己的脸色也是大变,怎么可能?自己明明就只是醉酒了,何曾做下了这等的下贱之事?
可是听得管家的话里话外,已是语气确凿,最要紧的是,他自己刚刚头脑并不清醒,也的确是不知道曾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自己刚刚果真是因为醉酒,行了那断袖之事?
卢少华只要一想,这心里头就有些发毛,自己的身上也是起满了鸡皮疙瘩,胃里头似乎是也有什么东西在翻涌着,想要急着钻出来一般!
如今当务之急,是要洗清了自己的清白,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的事,如何来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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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一章,激动了有木有?
☆、第二十九章 要挟云氏!
“大人,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卑职向来是严以律己,又如何做下此等有伤风化之事?还请大人明鉴!”
卢少华一脸凝重,冲着刘刺史便是深深一揖,眉眼间被人冤枉的气势,倒是被他给演绎得很是逼真!
当然,因为他是真的想不起来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最重要的是,他并未察觉到身体不适,所以,他压根儿是就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等事来,即便是自己中了媚药,也不可能会男女不分了!
他自己到底是对女人感兴趣,还是对男人感兴趣,自己能不知道吗?今日之事,定然是有人在刻意陷害!
卢少华一想到了云氏提及的和离,立马就眸光犀利地射了过去!自己如今传出这样的丑闻,也只是对云氏和离有好处,定然是她想了法子,故意如此陷害!
而且,听着刚才管家的意思,那从凝香院里出来的男子,正是靳氏的表哥,本来是该出现在云氏院子里的,如何会出现在了凝香院?若说这里头没有云氏什么事儿,那是打死他也不信的!
“贱人!是你,定然是你找人前来陷害我!你不就是想要和离吗?就因为我先前曾因为说了你几句,你竟然是就动了此等的恶念!云氏,你好狠的心!”
卢少华说着,额上的青筋爆起,他的煞有介事,倒是让刘刺史稍稍迟疑了一下。毕竟,这个卢少华也是自己的属下,若是此事纯属被人陷害,也不致于是太丢人了。
可是,若说是这位看起来柔弱大方的云氏所为,他却也是不信的。
“卢少华,你!”云氏一听,便是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有眼泪不停地往下掉着。
一旁的于嬷嬷看不下去了,“老爷,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您平日里欺负我们夫人也就罢了。可是今日是夫人的寿辰呐!您怎么能?刚刚奴婢也让人去了凝香院守着,瞧的分明,就是靳姨娘的表哥脸色酡红地从里头出来的,而且走路的姿势亦是十分的古怪,您还有何话说?”
卢少华正要破口大骂,就见那于嬷嬷又道,“老爷,那靳姨娘的表哥,岂是我们夫人能收买得了的?还有,当时众目睽睽之下,靳姨娘可是衣裳整齐地从屋子里出来的。若说是我们夫人陷害你,为何她没有将你二人拉开?又为何没有将您带出来?分明就是那靳姨娘早就习惯了此事,所以才会如此!”
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就连刘刺史也是点了点头,若是果真被人陷害,那靳氏为何不是赶紧让人将他二人拉开,反倒是她自己避到了屋子外头?这也是说不过去呀!
“你!你这个老虔婆,我看就是你在背后撺掇了夫人来害我!我何时有了好男风的喜好了?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害我!”
于嬷嬷的嘴角翘了翘,眼中的鄙夷之色,毫不遮掩,直把卢少华气得想要跳脚!
他卢少华是什么人?允州城堂堂的少尹!
这会儿竟然是被一名奴婢给鄙视了,他的心里头如何能好受得了?
“大人,此事定有古怪,还请大人为卑职做主,查明真相。”卢少华的脑子里,总算是还保留着一丝的清明,知道这会儿,还是得看刘刺史的态度,所以,只能是暂时地放软了姿态。
“卢少尹,不是本官不肯信你,实在是证据确凿,容不得本官不信呐。也罢,既是如此,你们夫妻二人,也还是和离的好!”
“大人!”卢少华的神色一紧,连忙出声想要制止,却见刘刺史冲他摇了摇头,眼底的失望,亦是再明显不过。
卢少华此时是既气闷,又无奈,他知道自己这会儿想要休妻,已是再无可能!
依着本朝三不去的规矩,他根本也就是不可能休妻的!因为云氏毕竟是曾与他一起为亡父守孝,这是不能休的。再加上了今日之事,他便是能休,也不可能了!
“大人,民妇实在是一刻也不想在此多待了,还请大人就此为民妇做主,写下和离书吧。民妇也并无其它的要求,只是将自己当初的嫁妆一并索回也就是了。”
卢少华一听,当初的嫁妆?
他只觉得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两鬓已是有冷汗开始滑落了下来。
自己这些年升官儿拉关系,用的,大部分可都是云氏的银子!这几年虽然是自己的进项也不少,可是前几日,自己才刚刚挪出去了两万两银子给自己拉拢关系。眼下,若是云氏再将她的嫁妆一带走,这个卢府,可就等于是只剩一座空壳了!
这会儿,卢少华突然才意识到了云氏在这个府中的重要性,总算也是明白了,卢府,若是没了云氏,等于就是垮了一半儿!
和离,云氏只拿回自己的嫁妆,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他是一点儿推拒的理由也没有。可是就这么让她将卢府给掏空了,他又有些不甘心!
可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办法不让她将财物都带走?
“慢着!”老夫人这会儿已经缓了过来,由王嬷嬷搀着进来了。
“刘大人,今日之事无论是否有人算计,既然是云氏一门心思想要和离,我们卢家,也断然没有硬拽着不肯的道理。只是有一样儿,云氏,你的嫁妆你要带走,原本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可是你别忘了,这卢府,还有一个浅夏呢!”
老夫人的眼神冰冷阴鸷,很显然,这是欲拿十岁的浅夏来做要挟,若是云氏不肯放弃她的那些嫁妆,那么,即便是今日和离成了,她也会被人说成了心狠阴毒之人,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顾了!
可若是她肯放弃,那么,他们卢府好歹也算是留住了些实打实的银子,这才是顶顶重要的!
云氏的脸色不好,身子微微发抖,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夫人和卢少华,他们果然是要拿浅夏来做威胁了!想不到,这一幕,竟然是被自己的女儿,料想地丝毫不差!
“祖母怎么了?孙女儿姓卢,又不是姓云?何需拿母亲的嫁妆来养我?难不成,母亲执意和离,父亲也是打算不要我这个女儿了?”
☆、第三十章 折成银子!
这话,浅夏微微笑着说的,眼神里头透出来的,却是无尽的冰冷,直看得老夫人这个人精都是有些头皮发麻,骨头打颤!竟然是一时不察,有些不该说的话,便直接脱口而出了!
“放肆!大人们说话,几时有了你小孩子插嘴的地儿了?云氏,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
浅夏脸上的浅笑渐渐褪去,一脸严肃地模样问道,“难道孙女儿说错了吗?还是说,老夫人果然是有了这等心思,见母亲走了,也便容不下孙女儿了?”
话落,眼中已是蒙上了一层盈雾,似乎是只要她一眨眼睛,便会有了剔透的珍珠滚落下来,楚楚可怜!
老夫人一怔,没想到这个孙女儿竟然是会如此地答话!
卢少华狠狠地瞪了浅夏一眼,“你这个逆女!竟然是如此跟长辈说话,你往日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还不给你祖母磕头认错?”
浅夏似乎是被吓到了,小脸儿微白,颤微微地上前了两步,然后在老夫人跟前跪了,哽咽道,“都是孙女儿不孝,惹老夫人生气了,孙女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卢少华这才满意,可是老夫人却是心里咯噔一下子,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了!
论理,刚刚浅夏说的话,可是千真万确的!她的确是姓卢的,而且还是卢府的嫡长女,身分自然是高于府中其它的小姐。如今她在卢少华的淫威之下,被迫着向自己道歉,岂不是等于,自己认可了她刚刚的话?
老夫人一口气又卡在了胸口上,实在是不愿意相信,浅夏小小年纪就有了此等的心机,只是一厢情愿地以为,不过是赶巧了罢了!
如今,经浅夏这一说一跪,老夫人自然是再不能说别的,再拿此事逼迫云氏,反倒是显得他们卢府咄咄逼人,贪人钱财了!
“快起来吧。这本也不是你的错。你是卢府的嫡长女,自然是该着你父亲养你才是。”
“是,老夫人。”
卢少华心里头也是一突突,这下完了!唯一的一个能拦下一部分钱财的机会,也等于是没有了!
刘刺史顺顺当当地写下了和离书,并且是亲自让人回府衙取了印鉴过来,等于是过了律法,生效了!
他二人都是签字画押,从今以后,两人婚嫁,已是各不相干。
“卢大人,民妇之前的嫁妆里头,有不少都是由你拿出去孝敬你的亲朋了。若是再要回来,怕也是有损了卢府的脸面。这样吧,民妇便将这些都折成了银两。大人以为如何?”
卢少华看着浅浅笑着的云氏,只觉得是无比刺眼!
他心知刚刚云氏的说辞,已经是给他留了几分的颜面,东西自然是不可能要得回来的,折成现银,也只能如此了。
“也好。依你便是。”
云氏点点头,让于嬷嬷将她的嫁妆单子取了过来,然后再交到了刘刺史的手中。
“刘大人,这张单子上,已是有一大半儿都不在了。其它的倒是还好说,只是想请大人将这上头的一些文玩古董给估个价就是。您是精通此道之人,民妇相信刘大人自然是最为公正的。”
刘刺史点点头,接过了那单子仔细地看过之后,便开始一一地估价了。
而此时,云氏的心里却是十分的焦急。因为眼瞅着她已经不是再是卢家妇了,可是浅夏如今还姓卢呢,怎么可能跟她一起离开?想到了昨日两人商议的结果,她也只能是干等着,看看浅夏到底是有什么法子,能稳妥地离开卢府。
浅夏一直是眼观鼻,鼻观心地规规矩矩地站着,似乎是压根儿就没有想过云氏走了,她自己该如何?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屋子里人虽然多,可却是静地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
浅夏细细地听着屋内众人的各类呼吸声,一时,心间只觉得地有些空落,以前觉得这卢府是牢笼,是暗无天日的地狱,可是现在,她竟然发现自己多多少少还有点儿舍不得了!
那两位庶妹妹,可是还没有怎么被她整治呢,如今自己就要离开了,还真是有些……遗憾呢。
等到了一切都拍了板儿,云氏原本的嫁妆一一估了价,于嬷嬷等几位婆子都清点过后,便将单子有的,直接就抬到了前院儿里,剩下已经是没了的,估价竟然是高达了十万两银子!
这个结论一出来,直接就把老夫人给吓懵了!
十万两呀?那可不是什么小数儿!如今卢府的帐上到底有多少银子,她心里头可是明镜似的,这若是都给了她,那卢府可就是不剩什么银子了!
卢少华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竟然是有十万两之多!此时,他才想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