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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突然,一道凄厉的叫声自院中响起,直冲云霄。
长平王刚刚还有几分笑意的脸,此刻则是完全凝结住,“怎么回事?”
下人表示不知,连忙差人去问。
“回王爷,王妃,是二公子的院子里传来的。”
“二公子?”
长平王妃眉头一紧,“好端端的,他又怎么了?我瞧着这些日子,他可是没少跟着那些狐朋狗友们一道出去。怎么今日反倒是在府里了?”
“王爷,回王爷,不好了!”不待下人回答王妃,便见一名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许是忘了门口的门槛,一进门的同时,便直接跌了一跤。
“王爷,二公子出事了。王爷,您快去看看吧。”
长平王的眉毛一挑,几乎是立刻,眼神就投向了穆流年。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本王与世子,马上就到。”
“是,王爷。”
浅夏与王妃对视一眼,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花厅,她们现在,也只能在这儿坐着等了。
“青姑姑,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到底也是顶着我们穆家的二公子头衔的,别再让人以为是我们虐待了他。”
“是,王妃。”
王妃的话音刚落,便又听到了院子里似乎发生了打斗声。
三七和妖月反应最快,一个去了屋外查看,一个则是全神戒备,看着几个窗子的方向。
三七出去了好一会儿才进来,直到她进来,外面的打斗声,似乎是才停了下来。
“回王妃,世子妃,是有一名女子,身上带着血迹,还将三公子给挟持了。因为王爷和世子爷都去了二公子的院子,底下的人,怕伤了三公子,不好交待,所以,便自做主张,将那名女子放走了。”
长平王妃一惊,“你说那名女子会武?身还有血迹?”
“回王妃,正是。”
浅夏听罢,则是眉眼稍动,这一切怎么就这么巧合呢?正好王爷与世子才去了二公子那里,这边儿外头就出现了劫持三公子的事?
怎么就觉得这像是一个局呢?
晚上,浅夏一边喝着穆流年亲手为她热的牛乳,一边静静地听着他的这个安排,心里头对他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来,还真是有些意外。
原来,穆焕青前几日,与几位友人上街,许是服食了五石散的缘故,在与街边的一位小商贩发生了几句口角之后,看到了人家的妻子生得貌美,便要强行抢过来。
光天化日之下,自然是有人劝阻,听说最终还惊动了城内的指挥使。穆焕青虽然没有得逞,可是听说,他让人将那家的男人,给打地不轻。
而且还放下了话,说是他想要的,早晚都是要得到的。
于是,次日一早,这一家人,便消失在了京城。
是搬走了,还是被人给谋害了,似乎是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毕竟不过就是一介小平头儿百姓,哪里的官府会太过在意了?
而就在今日,穆焕青身边的小厮证实,将穆焕青给阉了的,就是那位小娘子。
没错儿!
穆焕青之所以会叫得那么凄惨,就是因为他被人给阉了。
也是他太过大意,以为这里是王府,便不会有人对他做什么,所以,没有注意到,那位小娘子的头上,竟然是藏了一个做工精致的短匕。
杀人或许困难一些,可若是想要切割些什么东西,应该还不算是太难。
于是,女子成功得手了。
浅夏将手中的碗递了过去,三七接过,悄然退下。
穆流年则是很狗腿地拿了一方才拧好的湿帕子过来,浅夏擦拭了一番之后,看向他的眼神里,则是有几分的揶揄,“元初,你别告诉我,你要告诉我的,也是这套说辞。”
穆流年嘿嘿一笑,乐了。
“这可是那么多人亲眼见到的。与我有什么关系?”穆流年有些无赖道,“不过,那名小娘子,身手自然是不可能就这样简单就对了。反正当时屋子里也只有他们两个在,她是如何动的手,那个穆焕青当时意识又是否清醒,谁知道呢?”
浅夏的眼睛微眯,“这么说来,她的确是你的人了?”
这一次,穆流年没有否认。
“我不会让自己的属下去吃这种亏。倒是穆焕青,我哪里知道他这么早就撞了过来?本来,我还想要再拖上些时日呢。只能说是他自己命不好了。”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样的法子竟然也能想得出来?”
穆流年挑挑眉,有些无辜道,“我这不也是没法子嘛。主要是我还不想就让他这么死了。可是他一天不死,只怕宫里头那位就会不死心,想要将他给弄回到自己身边去。或者是再给他派一批暗卫过来,在我们长平王府里头闹腾一番。你也知道,如今我们的日子表面上平静,实际上却是难过地很。我们总不能腹背受敌吧?”
“所以?”浅夏也学着他的样子,挑挑眉,眼睛瞪得大大的,唇角的笑也弥漫地柔柔的。
“既然他不能死,那么能让那位彻底地绝了这份儿心思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呵!说起来,他当年不是心狠么?能让我自小便中了毒,目的还不是一样?不就是为了让我父王绝后?如今,我还没对他下手呢,只是他这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来绝了后,相信,他还不至于连这点儿打击也受不了的。”
浅夏的眉心微拧,“可是元初,你就没有想过,这么做,若是激怒了他?”
“放心!他若是有法子,也不会等到现在了。而且,现在他自己的事情都还忙不过来呢,哪儿有心思来琢磨我们?”
浅夏想想倒也是。
这会儿只怕皇上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让自己不会大权旁落,不会让二皇子一人独大吧?
不得不说,身为上位者,他要忧虑的事情,还真是多!
最主要的是,皇上现在还不算是垂垂老矣,如此,自然是不愿意自己手中的权势有人觊觎。不过,他自己当年也是从皇子的身分上走过来的,他早晚是要死的,手中的权力也迟早是要交出去的,何必如此执着呢?
突然,浅夏的脑中灵光一闪,有些不可思议道,“难道说,在皇上的心中,早已有了合适的继承人,而这个人显然不是二皇子,所以,皇上才会焦头烂额?”
穆流年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揽住了她的肩,“我的浅浅果然聪明!不错,一开始,我与父王也没有看明白皇上的意思。既然是如此宠爱大皇子的话,那就不该总是时时处处地来刻意表现,更不会将大皇子及梅家给纵得有些没边儿了。所以,我与父王才将视线,再移到了皇上的内宫之中。”
“你们将所有的皇子一一捋了一遍?”
“嗯,果然不负我们所望,最终,还是找出了症结所在。二皇子身后有着庞大的桑丘家族,所以,皇上从心底里,是极为排斥这一点的。还有,你之前不是说,紫夜未来的君主极有可能不是二皇子吗?其实,我与父王早就看出些端倪,只是目前来说,还有些不太确定。所以,还要再等等。或许再有几日,事情就会明朗化了。”
浅夏一时弄不明白了。除了二皇子,皇上其它的皇子都太过年幼。
他不放心二皇子,无非就是担心将来桑丘家族势大,外戚干政。可若是找一个身家背景不是如此强悍的皇子来继承皇位,又岂非是更冒险了?
原来以为皇上是刻意地栽培梅家,想要扶植大皇子,可是现在大皇子没了,皇上虽然是心痛,却还不至于为了一个他而荒废了朝政。
种种的迹象表明,皇上心里头所看重的那个人,并不是大皇子。
那么,这样说来的,就是皇上故意扶植起一个梅家,来与桑丘家族对立,同时,又可以借着两位成年的皇子的较劲,来成功地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不得不说,皇上的这一招,实在是太妙了!
轻而易举地让梅家与桑丘家族斗个没完,他就可以在暗中再继续培植自己所中意的那一个,如此,当真是做到了,清除障碍与扶植爱子两不误了。
浅夏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于一位帝王,心思竟然是能狠到了这种程度,不得不说,这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
即便他没有相中了两位皇子,可到底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竟然是能狠得下心来,任由他们互相攻击,斗得你死我活!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你争我夺,却又在暗中推波助澜,如此,才能为自己中意的儿子,铺好了道路。
皇上,您的心,难不成真是石头做的?
果然,穆流年对于穆焕青所做的一切,比起皇上的狠来,还真就是什么也不算!
不过,穆焕青绝后的消息,一旦传入了宫中,只怕皇上的心里也不会好受!最主要的是,他不是如同大皇子那样就干脆地死了,反倒是成为了梁城的一个笑柄存活于世。
在外人看来,讥笑嘲讽地也不过就是一个长平王府的庶子,可是在皇上眼里,他们则全都是在嘲笑着他,蔑视着皇族的权威!
穆焕青的事情虽然发现得及时,可所有的大夫也是无力回天了。
对于穆焕青现在能受到了这样的惩罚,浅夏并没有丝毫的怜悯,当年他们对穆流年做了什么,现在,穆流年回报给他们的,不过才是万分之一!
这一次,穆流年和云长安都发现,浅夏对于穆焕青的事,是真地可以平静冷淡地面对了。也就是说,他们的法子起了效果。
浅夏自己也察觉到了自己内心和情绪上的变化。心中稍安,最起码,自己的心内渐渐趋于平静,不会太嗜杀,那么伤害自己身边人的机率就会小了一些。
这也说明了,浅夏的自控能力,已经得到了提升。
皇上在听闻穆焕青之事后,果然,整个人面色都黑了下来,随即,便觉得一阵胸闷,喷了一口血出来。
皇上吐血事件,在宫内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太医院已是忙得翻了天,皇后及一众后宫嫔妃们,自然是候在了外面,哪个也不敢离开。就连二皇子听闻后,也是匆匆地放下了手中之事,火速赶了过去。
事实上,皇上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是心气儿不顺,而这一次穆焕青的事,直接就成了一个导火线,将皇上数月来沉积下来的心病,一数暴发了。
当然,大总管不会蠢地言明,这是因为皇上听到了穆焕青成了太监之后,一怒之下,才会急火攻心,从而吐了血。
绝口不提皇上吐血的缘由,只说是皇上这几日都是心绪不宁,今日在早朝时,脸色便有些难看,所以才会一下子病倒了。
大总管的这番说辞,听起来再正常不过。
不过,皇后自然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若说之前还有几分的不确定,那么经过了这一次皇上的吐血事件,皇后心里头对于这位穆焕青,那是真真地确定了。
皇上这一病,来势汹汹,而皇后见此,表面上着急,心底里头却是格外地舒心。
这个时候,皇上病倒,那么监国一职,除了她的二皇子,她还真是想不出还能有谁来担当得起?
先是太后殁了,再是梅妃被个谋害,亲妹妹的不臣之心,然后又是大皇子,皇上一直宠爱的儿子也走了,如今再加上了穆焕青的消息,皇上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是受不住了。
所有的打击,是一个接着一个。如果说之前皇上还能硬撑着,那么现在听到了穆焕青,自己的亲生儿子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男人之后,皇上再坚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