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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换了。他虽精通医理,可是却不曾亲身尝药,所以,他才没有察觉。”
云长安啧舌,“你疯了?这样大的事情,你也敢做?”
对于妹妹如此大胆,竟然敢将穆流年的药给换了,云长安实在是表示佩服!
“他不想你现在这样辛苦,也是为了你好,你又何必?”云长安这一次,倒是站在了穆流年这一边儿,毕竟,浅夏是他的妹妹,晚一些生孩子,对她自己有好处。
浅夏微微一笑,眸底闪过了一抹苦涩,却显然是不愿意对他几人说。
“也罢,反正如今你也是有喜了,虽然才一个多月。他就是再生你的气,也不可能会让你将这个孩子给打掉。罢了,我给你开几服安胎的药,你这丫头也是,明知自己有孕,为何也不言语一声?这一路上来回奔波,幸好没有伤及他,否则?”
云长安没有再继续往下说,浅夏也只是垂眸,紧紧地抿着唇,不知是在乖乖地听着哥哥的训斥,还是另有它想。
云长安看着她服了药,又嘱咐她先好好休息,这几日,尽量就先躺一躺。
云长安在书房看到穆流年的时候,就见他的脸色有些阴暗,整个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也有些阴戾。
“你昨晚上为她探过脉了?”云长安一进来,虽然看到这样的穆流年有些骇人,可是为了妹妹,他也不得不来这一遭。
“嗯。你给她开了安胎药?”
云长安点点头,“不然呢?她肚子里的孩子,将来也是要唤我一声舅舅的,难道我要跟你似的,一听说她有喜了,反倒是沉着一张脸,还对她爱搭不理的?”
穆流年紧了紧眉,“我没想到她竟然这样胆大!我说过了,她现在还小,再晚上两年要孩子有什么打紧的?明明答应了我,却不肯做到。”
云长安抱臂环胸,“这才是你生气的真正原因?你是嫌她自作主张,就怀了你们的孩子,还是在怪她,不该在你的药里动手脚?”
穆流年摇摇头,有些无奈地闭上了眼,慢慢地吐出一口气,“你不懂!我在意她,珍惜她,所以我不想让她这么早就有孕。你是知道的,当年卢少华那一脚,可是真正地踢中了她的心口。再加上她现在频频使用秘术,到底也是会伤及心神。我担心!”
话没有说完,便又紧紧地抿了唇。
云长安挑了一下眉,对于穆流年的担忧,他自然是可以理解的。当初他找到了自己,说明了现在不想要孩子,也就是为了让浅夏能好好地调养一下身体。
所谓秘术,是不可能对一个人的身体没有什么坏处的。
这一年多来,浅夏的确是频频使用秘术,甚至是还曾弹奏了惊魂曲,将她的心神伤地不轻!不然,也不会出现了上次那种有些嗜血的状况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你们两个好好谈谈?有些事,总是憋在了心里,也未必就管用。你是怎么想的,她又是怎么想的?穆流年,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浅夏这个丫头,本身就是有着几分的执拗的,你不会愿意看到她去钻什么牛角尖儿的。”
穆流年不语,对于浅夏,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他宠着她,惯着她,可是现在,她竟然是胆大到了来欺瞒自己!
生孩子这样大的事情,她竟然是在事先一点儿痕迹也不曾露出来。他还常常自诩医术高明呢。连身边躺了一个孕妇都不知道,他真是不明白,他的医术高明在了什么地方?
“现在要怎么办?怀胎十月,若是这十个月里,她再动用了秘术,会不会对她的身体有影响?会不会影响了孩子?还有,若是她自己调养不好,会不会再落下什么后遗症?这些问题,难道她自己就一点儿也没有想过么?”
云长安微诧,他一直都知道穆流年对浅夏是格外地在意,那种感情不像是普通的男女之间,只是出于对容貌、对才华的那种吸引。
他们两个人就像是从灵魂上,都相当地契和,可是这一次,却发生了这样大的分歧,也怪怪他会生气了!
若是换了自己,只怕是会更生气了。
说好了的事情,她却临时改了主意,若不是这一次她自己感觉到了身体不适,只怕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穆流年和他才会发现她有孕的事。
“行了,你也别气了。好在这一路上,她倒是知道照顾自己,孩子没事。她只是有些累了,所以脸色才会差。”
云长安实在是想不出还能再劝说什么了。
若是换了别人家,得知妻子有孕,只怕是会高兴地要跳起来了。可是到了这位爷的身上,却是气得几乎就要杀人了!
“她的身体状况无碍,至于你所担心的,我和父亲尽量会避免让她再怀孕期间动用秘术,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穆流年瞥了他一眼,真的可以放心吗?如今京城的局势如此复杂,朝堂上更是瞬息万变,看来,他在未来的一年内,最好还是仍然赋闲在家,千万不要被皇上给教唆着入朝才好。
无奈地轻叹一声,穆流年伸手捏了捏眉心,一身的戾气,已是散去了大半儿,“我是真的不明白,外头那些人的流言,她果真就是如此看重么?比起这些来,她的身体竟然是如此地不重要?”
云长安动了动嘴,却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事实上,他自己也是不赞成妹妹这个时候要孩子的。可是现在已经有了,还能怎么办?
浅夏不是一个不懂事的人,更不是一个做事冲动,不过脑子的人,可是这一次,她如此冒险也要先有孕,云长安实在是弄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穆流年,妹妹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依我看,你们最好还是好好地谈一谈。”
好一会儿,穆流年才下令,在此停留三日,让世子妃好好休息。
三日后,穆流年才神色有些复杂地踏入了寝室。
这三天里,他每天都是在她睡熟之后,才敢过来。
对于浅夏如此大胆,他自然是舍不得去责备她,可舍不得给她冷脸儿,可是他自己的心里也不好受,只觉得沉闷地很!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要的心情来面对浅夏,从根本上,他对她是有着埋怨的。
可是他又舍不得凶她,就只能选择了避而不见!
浅夏正坐在了榻上看着她们收拾东西,瞥到穆流年进来了,表情微微有些呆怔,她以为他还在生气,所以不愿意见她。
“你们都下去吧。”
“是,世子。”
浅夏知道这一次错在自己,微微低了头,低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穆流年的眉心微拧了一下,这样的浅夏,给他一种错觉,就好像是她在委屈求全一般!
“浅浅,你既然知道我会担心,为何一定要这么做?”
浅夏的唇角微微弯了一下,两只小手有些无措地摆弄着自己身上的衣襟,“我,我知道这一次是我太任性了。可是你看别人也是这个年纪生儿育女,不是都没事?”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你能跟他们一样吗?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还有,你今年使用的秘术次数最多,你确定这会儿要孩子就是极好的?”
浅夏的眸中闪过了一抹苦涩,不过却因为她低着头,所以穆流年并没有瞧见。
“元初,我说过,我的天分,对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的。至于你所担心的,我觉得从一开始就是不成立的。你想,我今年使用了秘术,那么明年呢?后年呢?只要我用过秘术,就不能要孩子么?这个说法是说不通的。”
穆流年的面色微暗,“你还强词夺理?你难道忘了你之前的身体险些出现问题了?云长安那几日的抚琴都是为了谁?你平心静气地拜读佛经又是为了什么?”
浅夏的身子一颤,显然也想到了那件事,虽然到现在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出现了那种状况,不过,她以为应当是弹奏了惊魂曲的缘故。
“那都是几个月前的事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声音比刚才更低了三分,显然,她自己说这话,也是有些底气不足的。
穆流年看她如此,心中就是有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只能无奈地摇头,“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既然你想生,那便生吧。”
浅夏的心头一松,这才敢抬头与其对视,只是在一触及他眸底的那抹忧虑时,心里头还是有些小小的内疚。
“抱歉,我以后不会了。我保证,等生完这个孩子,以后什么事情都听你的。”
穆流年对于她小心翼翼地讨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一心宠在心里的妻子,这会儿竟然是如此委屈地在求得他的谅解?
一行人回到了长平王府,长平王妃得知浅夏有喜,自然是乐不可支,连长平王也是乐得咧开了嘴角,笑得几乎就是合不拢了。
不过,按照规矩,有孕三个月内,任何人家都是不会大肆声张的。
一来是因为三个月内,这胎儿怕是会坐不稳,若是恭贺太多,怕这孩子福薄,受不住这么大的喜气,再给冲没了。二来,在长平王府,这种事情是喜事,可是对于皇上来说,未必就是好事。
长平王妃一看到浅夏的肚子,自然而然地便想到了自己之前怀着长子的时候发生的事,所以,自然是格外的小心,并且下了严令,任何人不得再提及世子妃有孕一事。
而浅夏也被穆流年给禁了足,整个儿倚心园,她可以随便逛,就是不能出园子的大门!
对于他们这样的安排,浅夏倒也表示理解。
这个孩子,本来就不在穆流年的期待之中,如今他能为了保护这个孩子,尽量地减少了外出,将手上的一些事情分派出去,浅夏已经很高兴了。
不过,两人间的关系,似乎仍然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可是浅夏却能清楚地感受到,穆流年对她虽然是一如既往地体贴,可是很明显,有些时候,会多了几分距离感。
浅夏明白他仍然不能从自己欺瞒他的这件事中,完全地抽离出来,若是换了自己,只怕自己会比他做地更过分。
穆流年能做到如此,她已经觉得很欣慰了。
穆流年帮她剥好了核桃,催促道,“快些吃,怀孕的时候,多吃这个,对你和孩子都好。”
穆流年担心浅夏的身体不能承受将来生子的苦楚,所以早早地与云长安一起拟定了一张营养补身的单子。
每天吃什么菜,喝什么汤,用什么坚果等等,都有着明确的定量。
浅夏为了能让穆流年的心中早一些消除对自己的芥蒂,自然也是十分配合他。哪怕是自己最不喜欢吃的核桃,也是每日吃上一小碟。
“回世子,云老爷和云夫人过来了。”
“请他们进来说话吧。”穆流年知道他们是来看望浅夏的,而浅夏现在不宜出倚心园,所以,只能将人请进来了。
云苍璃和程氏被请到了一处独立的两层小阁楼。
细心的程氏注意到,这阁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薰香味儿,这是担心会对她腹中的孩子不利,所以才会让人停用了一切薰香?
“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程氏拉着浅夏两人上了二楼说话,云苍璃和穆流年则是坐在了一楼。
“看起来,你并不太欢迎这个孩子?”云苍璃的语气平静,没有责怪,也没有疏离。
穆流年怔了一下,然后苦笑一声,“我表现地有如此明显?我还以为,我已经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