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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今日,的确是穆贵人做的有些过了。您看?”
老总管的本意是说,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派人去安抚穆焕巧一番?或者,就是给长平王府送些赏赐之类的。
可是肖云放却反而冷笑一声,“穆贵人今日的确是做的过了,那又如何?既然是朕的女人,就得是这样!传旨,晋穆贵人为嫔,赐封号为安。”
安嫔?
老总管一下子就懵了,这个时候,皇上竟然是不责怪穆贵人,反而还要升她的位分,只怕是不妥!要知道,长平王府,可不同与寻常的府邸。那手里头,可是真正有着实权的。
关键是这实权,还是皇上无法碰触,更是没有办法收回的。
老总管看皇上的心意已决,跟了他这么些日子,自然也明白皇上是什么性子的人,也不敢再劝,只是使了个眼色,就有小太监,跑去福寿宫给太后报信儿去了。
这穆贵人得罪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穆焕巧,那是整个长平王府!
最要紧的是,今日陪着穆家大小姐进宫来的,都是世子妃身边儿的婢女,穆贵人要打她们,岂非就是要打世子妃的脸面了?
这个时候,皇上不说惩处穆贵人,反倒是要升她的位分,若是被穆流年这个宠妻如命的世子知道了,只怕,又要闹上一通了。
而肖云放想地其实很简单!
他是皇上,他的女人,就该由他护着,就算是蠢,就算是做错了事,要罚要打要不给面子,也是他的事。
长平王府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介臣子,莫说是今日穆焕贞没有打了那个什么婢女,就是打了,又能如何?
当然,其实这会儿在肖云放的心里头,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心思。
什么小心思呢?
你们长平王府的人不是不待见穆焕贞这个二小姐么?但凡是你们不待见的,既然是进了宫,他这个皇上,就偏要抬举抬举她,让你们长平王府的人后悔去吧!
肖云放压根儿就不知道,穆焕贞根本就不是穆家的种,所以,无论是她在宫里得宠与否,穆家人,都是不在意的。
当然,肖云放这个时候,还忽略了一点,在这后宫里对,皇上的宠爱,固然是能将一个女人给捧上了云端,可是与此同时,也等于是将她给置于了风口浪尖之处。
这女人的嫉妒心要是一起来,想要联手对付一个没有娘家支持的嫔妃,简直就是太容易了。
太后得了消息,想着此事的确不妥。
肖云放将话说过了,也就不再去想了,正低头批阅着奏折呢,便见太后来了。
“母后怎么来了?母后快坐。”亲手扶了太后在椅子上坐了,老总管立马就很有眼力见儿的将宫人们都给撵了出去。
“皇上,哀家听说,你要抬举那个穆贵人?”
肖云放一听,立马就拿眼神在屋里一扫,可惜了,眼下就只有太后的贴身女官在,其它人,都退了出去。
“你也不必动怒。哀家现在帮你打理着后宫,这等事情焉能瞒得过哀家?”
这倒也是,肖云放立马笑道,“这等小事,怎么还敢劳动母后操心了?”
“小事?皇上你可曾想过,这个穆贵人,本身在长平王府,就算不得是得宠的,如果不是因为大小姐当初订下了亲事,你以为,哀家会同意让这个穆焕贞进宫?”
“哼!此事,分明就是长平王府故意隐瞒。那穆焕巧不是才刚刚议亲吗?”
“这倒也不是。之前的确是订下了亲事,连庚贴都是换了的,只因对方家的公子实在不像话,竟然先与丫环有了苟且之事,而且还令那丫环有了身子,所以,这门亲事才吹了。”
太后是何等人,这等事情,自然是瞒不过她的。
肖云放的心底里这才稍微好受了些,“可是母后,这穆贵人之前在府上一直不得宠,我们如今抬举她一二,不也是为了让长平王府知道,这个二女儿,在宫里头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太后冲他一笑,这个儿子,怎么什么事情都想地这样简单?
“皇上,你莫不是糊涂了?那长平王府是什么人家儿?他犯得上为了一个不争气的庶女为刻意地讨好我们肖家吗?你别忘了,当年你皇祖父,倾慕穆家的小姐,几乎就是要立为皇后的,可是当年的老王爷却是根本就不同意的。”
肖云放表情一滞,这穆家,是不是也太目中无人了一些?
“皇上,长平王府在我紫夜屹立多年不倒,并不是因为他们手上握有兵权,而他们并不贪恋权势富贵。朝堂上的事务,他们极少参与,你登基都这么长时间了,难道竟是没有看出来?”
肖云放呆了呆,虽然是心中有些不服气,可是太后说的话,却是的的确确有道理的。
“皇上,当年有女可为皇后,他们穆家都不愿意,并不是因为他们瞧不上皇室,而是不愿意让穆家站的位置太高了。若是以一个后位,来换取他们手上的兵权,你以为,穆家人会愿意?”
肖云放凝眉,开始在殿内,来回地踱着步,思索着母后的话,难道穆家之所以如此,只是为了求得一世安稳,不想靠皇权太近,而手中的兵权似乎又被他们当成了护身符,不愿意交出来?
不过,说实话,他也看过早先史官和兵部的记载,穆家人手上的这些兵力,最早的时候,的确是由穆家人自己筹资再建起来的。
最初,也不过是才有几万人。
可就是穆家人手上的这几万人,却是打败了十万大军,解了当年先皇的燃眉之急。
“母后,您的意思是,朕要安抚长平王府,先罚了穆贵人?”
“穆贵人罚不罚的,倒是不当事。皇上,这是后宫之事,您无需参与。您的后宫,由谁打理,就该信任谁。如今,赵妃和刘妃二人,将六宫打理地不错,时而也会过来征求哀家的意思。您是天子,更是一个男人,插足后宫之事,使不得。”
“是,母后教训的是,朕记下了。”
太后看他现在还能听进劝去,心里头倒是踏实了不少,她就担心万一皇上不肯松口,事情只怕就要麻烦一些。
“至于长平王府那边儿,您也不必安抚,有哀家在呢,再说了,人家是嫁女儿,这种事情,还是哀家来出面较好。”
“是,母后,那就辛苦母后了。”
“皇上,你是哀家的儿子,哀家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以前,是为了你能登上这帝位,现在,哀家就只想着,你能将这皇帝的龙椅坐稳了就成。你的心思,应该放在扶阳的战事上。四皇子,才是你的心头之患。”
“母后,三舅舅如今也到了扶阳,相信用不了多久,扶阳必然城破。我二十万大军,就不信拿不下一个扶阳来!”
太后看着儿子的气势磅礴,倒是略感欣慰,“皇上不必心急。至于长平王府,我们不着急。毕竟,四皇子是先皇的亲子,而且手上还拿了一份儿遣诏,他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除了他,那么其它人自然就再没有正当的理由来反对你了。”
肖云放点点头,“可惜了,表哥不愿入朝为官,否则,以他的聪明才智,想要将长平王府的兵权收回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的性子使然,你也不必逼他。但凡是有什么难事,倒也可以宣他入宫。哀家知道,你们之前闹了一些不愉快,如今不是都过去了?”
肖云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母后,朕心里明白着呢。”
次日,太后听闻穆焕巧即将远嫁,特意着内务府给长平王府送去了不少的赏赐,并且是点明了,是要给穆焕巧添妆呢。
消息一传到了长明轩,穆焕贞几乎就是被气得吐出一口血来!
胸腔里头的血液翻涌地厉害,气得她连字也写不好,手抖地跟筛糠一样。
“你们可有打听错了?太后何故要赏赐那个小贱人?”
“回贵人,奴婢们打听清楚了,错不了的。而且太后还特意加赏了一套红宝石的头面。听说那套头面,之前可是刘妃相中了的,太后都没舍得给呢。”
穆焕贞一听,这心里头就更气了!
昨日她还想着好好地羞辱穆焕巧一番,想不到,转眼,太后就送了大批的赏赐过去,而且还是指明了给她添妆的?
当初自己进宫的时候有什么?
除了一些贴身的衣物和金银首饰外,几乎就是什么也没有!
别的小姐入宫前,直接就给了封号,要么是妃,要么是嫔。可是到了自己这里,却是什么也没有。
如果不是自己想了法子接近皇上,只怕连现在的这个贵人的位子都没有。
穆焕贞一口银牙,几乎就要将自己的嘴唇给咬破了。
怎么自己就这么命苦呢?
“启禀贵人,奴婢想着,既然太后的赏赐都到了,咱们是不是也得表示一下?否则,怕是会被太后以为您与大小姐不和,或者是说您不懂礼数了。”
“她是姐姐,我是妹妹,当初我进宫,她也不过就是只给了我一双金镯子罢了,如今她要远嫁了,我就得巴巴地上前给她送上好东西?凭什么呀?”
“贵人,您可消消气,这不凭什么,谁让您现在是皇上身边儿的红人儿呢。要知道,这宫里头有多少的女人盼着皇上呢,您如今正得宠,若是有心人在您身上寻个错处,在皇上身边再嘀咕几句,只怕皇上想远了您,可就是太容易了。”
穆焕贞虽然是生气,可是于这等事情上头,这头脑还是十分冷静的。
“罢了,正如你说的,就算是做做样子,我也不能让别人挑了我的错处。你去箱笼里挑出一套首饰来,给她送去吧。”
“是,贵人。”
穆焕巧这边儿得了太后的赏,自然是表现得万分感激。
不过,浅夏却不放心,给了穆流年一个眼色,太后赏下来的这些东西,必须得一一检验过了。
穆流年虽然是不乐意,可是架不住这是浅夏的意思,只能是咬了牙,跟那些东西较了一天的劲,总算是找出来了几样儿东西。
穆焕巧不明所以,穆流年就先拿了一个镯子,再让人去取了一盆清水过来。
“大妹妹,先将你自己手上戴的这个玉镯子,放进盆里,看看可有变化?”
穆焕巧依言而行,水中并无任何变化,那镯子,也是好好儿的。
穆流年再自锦盒中取出了那只红色的玛瑙镯子放进了盆中,起初并无不妥,时间久了,便发现这镯子的颜色在慢慢地变暗,再等了一会儿,这盆里的水,已是渐渐地有些泛黑了。
穆焕巧吓得脸色苍白,“这,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穆焕然也赶了过来,一看到了盆中水的变化,直接就道,“这镯子有毒。”
“不错。这与当年他们对我下毒手的手法很是相似。看来,太后也从先皇和梅贵妃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呢。”
穆焕然虽然不像是穆焕巧那么害怕,不过脸色仍然是有些不好,“大哥,可知这是何毒?”
“也不是什么要人性命的巨毒,只不过,若是长久佩戴,只会令人的身体寒气太重,慢慢地再引向了女子的宫体,使女子不孕。”
穆焕巧的身子一个踉跄,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一手,紧紧地扶住了一旁的丫环,那微微泛青的指节,可见其心底之恐慌。
“这也太狠了些!”长平王妃怒道,“绝了一个女子的子嗣,这分明就是要了这个女人的半条命了。我真是不懂,我们穆家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竟是引得肖家如此对待?”
“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