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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对待?”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谁让她姓穆呢。焕巧,这件事情你既然知道了,以后心里头就要多份防备。当务之急,是要将你们的婚期尽快地订下。还有,此事也就今日在这里的人知晓,出了这个屋子,便将这些都给忘干净了。”
“是,世子。”
“大哥,你说,太后会不会?”
“放心吧,这几样儿东西我都挑出来了,你仍然放好,自己记下这些之后,也一并带去阳州。只是放着,自己不用就是了。”
“是,妹妹明白了。妹妹多谢哥哥救命之恩了。”说着,穆焕巧冲着他就跪了下去。
“行了,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快起来吧。”
浅夏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直到回到了初云轩,一张脸,仍然是冷着的。
“怎么了?你有心事?”
浅夏的脸色有些阴沉,“断人子嗣这等事,可是要损阴数的。太后比当初的先皇聪明,至少,她不敢对你我下手。”
“都是我不好,让你跟着担心了。”
浅夏摇摇头,“你我是夫妻,何来此言?倒是穆焕巧这一出儿之后,让我明白,太后不敢打我们的主意,却是会不断地来针对穆家其它人,如此,时日久了,你我的名声也会受损。看来,我们要尽快地离开长平王府才是。”
“我明白了,我会先将焕巧的婚事订准,越快越好。”
浅夏看着穆流年急匆匆地去寻长平王商议,自己则是坐在了桌前,开始想着有关宋家的一切。
根据穆流年之前让人打听到的,再加上了现在她对宋天赫的了解,这个人,应该是可以成为一个女子的依靠的。
只是,现在她有些不确定的是,宋天赫会如此痛快地答应这门婚事的初衷是什么?
或许,是宋河有什么目的?
朝廷对长平王府的态度,宋河身为边疆大吏,不可能不知道。一州之刺史,对于朝堂的动向,岂能没有感知?
再想想那日宋天赫的态度,这个男人,城府虽不及桑丘子睿,可是也绝非泛泛之辈。
虽说他是一介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可是这文人一旦狠起来,可是比一介武将,更要可怕。
古往今来,但凡是在朝堂上能掀起了血雨腥风的,除了极少数手握重兵的武将,就是那些自诩清高的文臣了。
他们的手段,可是比武将不知道要高明了多少。
他们杀人,那是从来不屑于自己动手,他们的身上,貌似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
所以,宋家,他们是不得不防。
浅夏能想到的,穆流年自然也想到了。
不仅想到了,甚至是比她想的要更为周全。
回来后,看到浅夏仍然是在烛台前,愁眉不展,不免有些心疼了。
“还是在为宋家的事情担忧?”
“你的计划太大,风险也太高了。我们不得不仔细再仔细些。”
穆流年轻轻地揽她入怀,再在她的额前轻轻一吻,“浅浅放心,阳州,早已是我的地方了。宋家若是聪明,自然会与我相安无事,否则,只怕宋氏满门,将无一能活。”
尽管穆流年尽量将自己身上的煞气给淡化到了最低点,可是浅夏仍然是能敏锐地感觉到,战争,很快,这场战争,就不仅仅只是属于四皇子和肖云放之间的了。
或许,会有更多的人加入这场战争,或许,就连苍溟,也会横插一杠。
紫夜,终将迎来毁灭的一日么?
“浅浅不必担忧,我们的计划一切都会按部就班的进行,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桑丘子睿坐在了静国公府的凉亭里,看着已经渐渐绽开的迎春花,心里头,却是纠结万分。
他虽然不知道穆流年到底要做什么,可是他会带着浅夏离开梁城,这一点,是必然的。
到底让不让他们走呢?
如果阻拦,那么,谁又能保证将来肖云放不会再打浅夏的主意了?他并不相信上次肖云放有意为难,就真的单纯只是为了银子。只怕,他更想要的,是云浅夏这个人!
肖云放已经确认了,云浅夏就是云氏的家主,那么,云浅夏的身上若是没有一些出奇的本事,又怎么可能会成为了云家的家主?
所以,肖云放不会就此罢手。
他现在之所以选择了静止不动,也不过是因为之前打草惊蛇,再加上如今前方战事未平,他不想节外生枝罢了。
如今穆流年将浅夏护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就算是他要见她一面,都是极其费劲。
这些日子,他不是没有试着去硬闯倚心园,可是没想到,以他的身手,竟然是根本就不能靠近初云轩。
可是如果就此任由他们离开,将来想要再见浅夏,只怕是难如登天了。
不仅如此,穆流年手中的兵马又该如何处置?
一旦他们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自己又如何能保证,穆流年不会对肖云放出手?
说来说去,还是肖云放和先皇将长平王府给逼急了。
这个时候,稍有不慎,长平王府就真的是有可能揭竿而起。
桑丘子睿头一次埋怨自己不该如此聪明。
如今猜到了穆流年的动作,可是自己又拿不定主意,如果这里面没有牵涉到了浅夏,那么什么问题也就都好解决了。
可是这件事情里头,最重要的那个人,却又偏偏是她。
穆流年无论怎么做,出发点定然都有一样,便是护着浅夏。
桑丘子睿不禁蹙眉,若是换成了自己,他会不会也做出同穆流年一样的决定?
肖云放此时在宫里头,也有些头疼了。
虽然他找到了那些金银的藏匿地点,可是他总不能隔三岔五的就去一趟皇陵吧?若是不去,那些金银又当如何运回来?
要知道,他要的银子,可都是大笔的,不是一千两一万两就能解决的。
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命那些暗卫,每每到了夜深人静之时,想法子运进宫来。可是如此,他们能运进来的,也是数数目有限,而且此事还必须做得隐秘,一旦被人知晓,只怕是会引起朝堂动荡。
就算如此,他每天晚上也是有些胆战心惊的,好在,如此持续了十余日后,他也就渐渐地习惯了,既然一直不曾出事,想必也就不会出事了。
为了能更好地保护这个秘密,肖云放还是再跟桑丘子睿打了招呼,希望由他派人,在暗中一路保护,这样的话,他才能真的睡得安心。
扶阳尚未收服,先前虽然肖云放意欲杀掉那些百姓的计划未曾成功,可是仅凭着桑丘子睿和穆流年两人在暗中的行动,根本就是不可能将几万人安置好的。
于是,这日的朝堂上,便收到了一封来自允州的奏报。
允州之前就曾发生过流民的暴动,而这一次,再度暴发了。
不同的是,当初允州的刺史是方亮,而现在,方亮已经调任辽城刺史,所以,允州之乱,再不可能会波及到了方家。
允州的百姓暴乱,起初并未引起肖云放的重视,虽然静国公和刘大人,以及刚刚入朝的赵子奇也一再地强调这民乱可能带来的后果,可是在肖云放看来,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没有经过训练的一群暴民,能有什么本事?他们手上既没有武器,也没有粮草,还想着学人家谋反?
肖云放从心底里面是不屑的,就算是有十万的流民,也是禁不住一万的精兵厉害勇猛的。这是他心底的想法。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数日后,允州刺史被杀,允州的兵马司,连同允州府衙的一些捕快衙役们,竟是纷纷参与进来,不过才短短十余日,原本的朝廷武将,现在,竟然就成了这些流民的头目。
而这位将军所举的旗帜,竟然就是扶阳四皇子的。
扶阳尚未收服,如今允州又被敌人占领,这下子,肖云放才是真的慌了。
好在现在朝中有银有兵,肖云放果断下令,直接就派出了十万大军,围困允州。
允州真正能算得上是兵的,总共不超过两万人。
肖云放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好在很快,允州就传来了好消息,朝廷大军接连取得大捷,已经顺利进驻允州,如今,就只是大军在城内,开始大肆的搜捕那些流民和叛臣了。
允州之危,算是解了。
肖云放这一次,可以说是后悔到了不行。如果自己早听舅舅的,或许,根本就不会有允州之乱,自己也就不会这么多的日子,难以安寝。
如此一折腾,一转眼,已是到了四月底。
而长平王也上了一道折子,由世子穆流年亲自送嫁。
肖云放对于之前允州之事,不加思索地就以为不会成事儿,所以,给自己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可是对于长平王奏上来的这道折子,却是再三地琢磨,一直在想着,长平王这究竟是要耍什么花样儿?
最终,肖云放也找不到什么理由不答应。毕竟,这妹妹成亲,当哥哥的送嫁,自然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穆流年带上了穆焕然,兄长二人,亲自送妹妹出嫁,这自然也是没有什么不妥的。
肖云放担心穆流年会耍什么花样儿,长平王和王妃,自然是留在了府上。
同时,浅夏也留在了倚心园,穆焕容留在府里,陪着王妃。
一路上,也还算是顺利,毕竟,长平王府的名号,可不是用来唬人,那是真真的在战场上打过仗,流过血的。
一行人路上倒是并不慢,不过才二十日左右,便到了阳州。
阳州刺史宋河按理说是长辈,不必亲迎,可是穆流年乃是长平王府的世子,既然是他亲自来了,自己这个刺史若是不能亲自相迎,怕是于礼数上有些不够周全。
再见到宋天赫,只觉得他眉宇间似是多了几分英气。
穆流年好奇,细问之下方知,竟是自回来之后,便被宋河给送到了阳州的兵马司历练了几日,难怪看上去,竟是黑了一些。
宋天赫一介文人,何故要将自己的儿子送入军营之中去历练?就算是要历练,也当是出外游学之类的,他就不怕军营里的那些粗人们,再伤了他的宝贝儿子?
不过,穆流年对此表现地兴趣缺缺,似乎就真的只是来送嫁的。
当天晚上,穆流年与穆焕然喝的都不少。
两人被宋河安排住在了客院里。
入夜,静寂无声,穆流年也轻轻地翻了个身,似乎是真的醉了。
“启禀公子,陆公子来了,现在门外候着。”
穆流年的眼睛慢慢睁开,眸底清明无双,哪有一丁点儿醉酒的模样?
“让他进来吧。”
陆明浩应声进来,穆流年则是慢悠悠地才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条腿弓了起来,右手的手肘支撑在了膝盖上,正在捏着眉心呢。
“哟?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我们出了名的酒量大的穆世子,今日竟也是喝醉了?”
陆明浩将手中的折扇,啪地一下打开,倒是颇有几分嘲笑穆流年的样子。
门外的青龙微挑了下门,头微微偏了一些,再抬高了那么一点点,看着不甚明亮的月亮,想着上次敢出言调侃公子的那个,在床上休养了多久才能下地的?
穆流年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你的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怎么?以为你的身手有进展了,敢来挑衅本世子一次了?”
陆明浩刚刚还有些得意忘形的样子,立马就收敛了起来,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手中的折扇,也被他给收了起来。
“说正事儿,本世子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