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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哪儿有心思理会他呀?
摇摇头,直接转身就走了。
对于这位小魔星,自己还是能闪多远,闪多远吧。
穆流年是跟朱雀一起出门的。
国师住在了玄清宫,平时很少出门,而今天,是国师参加朝会的日子。
所以说,国师必然是要离开玄清宫的。
玄清宫位于上京的东侧,离皇宫大概有二里地。
玄清宫的四周都是密林,听闻其四周都是被人布下了八卦阵的,至于是不是真的如此,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几百年来,还不曾有人真的去擅闯玄清宫。
玄清宫的最外围,配有三千甲卫。
而至于里面是何等模样的,朱雀也说不清楚。
事实上,真正能说出里面是什么模样的,估计整个苍溟,也没有几个人。
而穆流年和朱雀要做的,就是在国师的必经之路上,等候,然后再想办法拦截。
穆流年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所以,早早地便与朱雀出门了。
对于这位苍溟国师,穆流年并没有什么太重的好奇心。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浅夏的事情,他是根本就不会想到来找这位国师聊一聊的。
毕竟,两国现在,可是处于了一种对立,甚至是敌对的状态。
穆流年甚至能猜想到,他们今日的所谓朝会,只怕就会是他们众臣讨论,对紫夜,是该讲和,还是该继续出兵攻打了。
穆流年虽然不曾见过这位国师,可是从目前他得到的种种消息来分析,这位国师,是并不赞成对紫夜用兵的。
至于为什么,只怕,这位国师所考虑的,并不单单只是百姓们的生计了。
或者说,这位国师当初极力反对睿亲王出兵,是因为他早就占卜出了这个结果?
既然如此,以国师在苍溟的地位,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会逆着国师的意思来?
穆流年越想,越觉得这位国师不简单,想到他也曾是一位皇子,如果不是成为了国师,那么,他将成为受封的亲王。
而造成了苍溟现在这等局面的,只怕,也与此有关。
两人总算是等到了国师的仪仗。
朱雀一打手势,很快,就有人驾着一辆马车从一个小胡同里钻了出来,速度极快,直直地就冲着国师的马车给撞了过去。
车夫一惊,立刻就抓紧了马缰,强行命马儿转弯,如此一来,便形成了一阵混乱。
街道两旁的一些小商贩的摊子被撞翻,有的行人被挤倒。
总之,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穆流年所关注的,始终是那辆马车。
外头如此热闹,百姓们的尖叫声,痛哭声,还是哀嚎声,竟然都不能让马车里的国师出来看一看,甚至连问一声,都不曾。
直到几匹马都被制住,马车里才传来了一道清越中透着几分寒凉的声音。
“来人,取些银子给这些百姓们。”
“是,国师大人。”
穆流年与朱雀才上前几步,就被侍卫拦住,“大胆,什么人?”
“那里有我们家的东西,我们过去捡一捡,也好减少一些损失。”朱雀连忙讨好道。
侍卫看了二人一眼,这才放行。
两人过去,也真的就开始捡着地上的一些货物和铜钱。
眼看离那马车不过丈余,穆流年的心是有些紧张的。
“退后!”
一位老伯可怜巴巴道,“官爷,我的铜钱还在这车底下呢。”
不想那侍卫直接就寒着脸道,“国师大人刚刚不是吩咐过了?一会儿给你们银子的,速速退开。”
穆流年一听,眉心一紧,看来,想要借此机会接近国师,怕是有些行不通了。
“国师,您小心。”
穆流年一抬头,看到国师竟然从马车里出来了。
一袭白色的袍子,头上只插了一根玉簪,整个人看上去,倒是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
国师从马车中下来,走到了穆流年身前,上下看了他一眼,淡笑不语,而后眼睛往对面的茶楼瞟了一眼,再冲他眨了一下眼,径自进了茶楼。
穆流年愣了一下,想着刚才那位国师是不是在给他打暗号呢?
仔细想想,应该是。
穆流年与朱雀对视一眼,两人还是快速地就跟进了茶楼,刚巧看到了二楼的楼梯拐弯处,一闪而过的白色衣角。
穆流年在楼梯口还是犹豫了一下的,不过,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哪怕前面就是一个陷阱,他也必须去面对。
只要是有一点点的希望,他也不能放弃,不能错过!
而苍溟国师,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大的一个希望了。
现在有机会与国师独处,他自然是不能错过。
“坐吧。”
国师看了一眼刚刚进来的穆流年,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先嗅了嗅,然后才轻啜了一口,十分惬意道,“好茶!”
穆流年没出声,很是安静地在他的对面坐了。
“其实,你想见我,也不必如此费事,凭白地吓到了这么多的百姓,你余心何忍?”
穆流年当真就吓了一跳!
这位国师果真厉害,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就知道这一切都与他有关,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早就知道,自己会来寻他?
“国师,在下也是有了难处,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国师见谅。”
“这世上之人,哪有无难处之人?坐在了九五至尊的那个位置的人,为了天下苍生而难;身为勇猛将军之人,为了自己手下死伤的兄弟而难;身为普通的百姓,为了自己妻小而难。放眼天下,哪有真正活得无忧无虑,无烦无扰之人?”
“国师高见。”
“你不必奉承我。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可是,我只能告诉你四个字,无能为力。”
似乎是为了增强自己这话的可信度,国师还轻轻地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国师,您可是天下修为最为高深的秘术师,怎么可能会无能为力?您都还没有听在下是为了何事而来?”
“我说过了,我知道你是为了谁,我也知道你是谁。公子,奉劝你一句,还是尽早离开此地吧。免得给你引来无妄之灾。”
“国师?”
“我言尽于此。你所求的,我帮不上忙。人各有命,而命数乃是天意,天意不可违!”
国师说完,极其深切地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了。
徒留穆流年一脸沮丧地坐在了桌前,身子一软,两臂皆是抵于桌上,一脸的苦相,“不!不可能的,一定有办法。一定会有的。”
刚刚走到了门口的国师脚步微微一顿,再微不可见地摇了下头,下了楼。
穆流年整个人,几乎就是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院子。
青龙看到主子如此,当真是吓坏了。
当初就算是得知夫人中了巫术,也不曾见公子如此模样,今日?
看到朱雀冲他摇了摇头,青龙也不敢多问,立马就去打了热水。
穆流年净过脸之后,整个人倒是看起来清醒了许多。
“公子,要不您先用些东西吧?”
穆流年摇摇头,轻轻地阖上了眼,“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公子。”
青龙才关好了门,就看到许无忌进来了。
“听说表哥回来了?”
“回三公子,公子才刚刚歇下,公子有些烦心事,现在,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许无忌的脚步一僵,然后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屋子,再看看朱雀,“你说,怎么回事?”
朱雀摇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从头到尾,她只是接到了主子的命令,让她想尽一切办法来接近国师,并且在苍溟建立起自己的消息网,而且,打听最多的,也是关于秘术一类的消息。
“三公子,您就别问了。公子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您若是不想被他给揍了,还是先回去吧。”
许无忌看到两人的神色都是颇为凝重,想着他们也不是在故意唬自己呢,眨眨眼,便在院里的亭子里坐了,“去,给爷备壶热茶,我就在这儿等着,看看表哥到底是怎么了?”
穆流年对于外头的动静,自然是都能听得到,可是他却选择了漠视。
他费尽心思地让朱雀来苍溟建立一个健全的消息网,为的是什么?
可是现在他听到了什么?
就连苍溟最最厉害的国师,都说是无能为力了,难道,他真的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浅夏早早地离自己而去?
虽然现在浅夏看起来还是很正常的,可是再过五年呢,十年呢?
按照他们云家的说法,只怕是浅夏,未必能撑得过十年!
那么,在这几年之内,她的身体会不会出现其它的问题?
会不会出现类似于衰竭的问题?
穆流年用力地闭上了眼睛,两手紧紧地抓着床上的被子,嘴唇已经被他自己给咬得出了血,却全然不自知。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世上还会有真正能难住他的事。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最聪明,也是最最幸运的一个人。
离开了那个世界,可是他很好地活在了这个世界,虽然也有波折,也有坎坷,可是至少,他遇到了浅夏,遇到了他在这个世上最最珍惜的人。
遇到浅夏,是他这一辈子,不,应该说是两辈子最最幸福的事!
因为遇到了她,他的身体也颇为意外地得到了解脱。
因为遇到了她,让他知道,原来,爱一个人,竟然是这样甜蜜且让人难以抛却的感觉。
他曾多少次的想像着,他们一起生活,一起游山玩水,一起慢慢变老。
可是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对于浅夏的一切,都是无能为力!
当初浅夏冒险为自己生下了小云华,将所有的巫术,都阻断在了她自己的体内,他没有办法阻止,也没有办法帮她减轻痛苦。
现在明知道浅夏没有太多的寿命了,他仍然是无能为力!
他曾以为,只要是自己想尽一切办法,付出所有的努力,就一定会有解决的方法。
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只要是能让浅夏好好地活在他的身边,哪怕是让他杀尽了天下人,他都无所谓!
他甚至是做好了献出自己寿命的机会,只要是能让她多活几年,他就知足了。
现在,没有一个人能给他一点点希望。
桑丘子睿不能!
他还能指望着苍溟国师。
可是现在,连苍溟国师也直接就给出了这样的一个答案,这让他情何以堪?
还有谁?
穆流年不知不觉中,就湿了眼眶。
两行泪顺着他的眼角,流过了他的太阳穴,再打湿了他的头发,很快,就将他头下的床榻,也弄湿了。
穆流年不想哭,这辈子也就只为浅夏哭了两次。
“怎么办?怎么办?”低喃着,穆流年攥了拳头,使劲地敲打着床铺。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穆流年不再哭了,伸手抹了把泪,再起身去洗了洗脸,然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相信,还会有办法的,一定有!
或许,桑丘子睿在千雪的南疆那里会有发现。
或许,那些一直不曾入了秘术师眼的巫术,反倒是能帮得上浅夏。
猛地,一个人的名字钻入了他的脑海,蒙天!
对了,他一直都不曾想到过这个人,既然是桑丘子睿和皇甫定涛的师父,他的本事,定然是不亚于国师的。
说不定,他会有办法。
可是,突然想到了当年有人说过,论及秘术,蒙天远不如云苍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