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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说不可以,不许你说不需要,不许你说让我等。明白吗?”
不许你说不可以!
不许你说不需要!
不许你说让我等!
浅夏的眼前的影像突然就有些模糊了起来,朦胧中,脑子里只是在不停地重复着那几个不许!
什么时候自己的小手被一片温热包裹?什么时候自己跌入了一个厚实又温暖的怀抱?
浅夏的眼泪宛若是断了线的珠子,成串落下!
穆流年的唇角却是噙着笑,大手轻轻地揽着她的肩,“你连哭的样子都是这么美!你说我要不要哄你开心呢?若是你笑了,我岂不是就看不到如此梨花带雨的美景了?”
这样的话,自然而然地便引得浅夏的破涕为笑!
“你怎么会这么讨厌?”
穆流年含笑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拭去,“我说的都是真的。以后便是哭,也只能在我的怀里哭,不许哭给别人看!”
浅夏脸上挂着泪,唇角却是弯了起来,“好!那我以后就对着他们笑。”
“不许!”
一阵轻风拂过,吹起了两人的衣衫,吹乱了两的长发,亦是吹皱了两人离地最近的心。
这一晚,是穆流年的心思既雀跃又纠结的一晚。
让他觉得欢喜的是,浅夏终于可以正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这份,一直有些暧昧的感情。
可是让他觉得有些闷气的是,浅夏心底里住的那个人,他仍然是不知道是谁。不知道将来有一日,他们再度遇见,浅夏会不会抛下了他,投入了那个人的怀抱呢?
穆流年越是觉得心中难安,环着浅夏的胳膊便越是收紧。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他对浅夏的感情,到底是有多深!
只要是一想到了这世上还有那样一个人的存在,他就觉得有几分的害怕!他害怕那个人会毫无征兆地出现,夺走了他的浅夏,他害怕他的浅夏会最终抵不过心底的那抹执念,弃他而去。
种种的种种,都让穆流年在这一晚,真正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失眠。
看着床上浅夏娇美的睡颜,穆流年却是始终端坐于凳上,爱上了这样的一个女子,到底是幸,或者不幸呢?
天际渐渐泛红,黎明将至,穆流年在想了一夜之后,终于也是展颜而笑!
正如他所说,不会总是留在了原地等她,那不是他想要的爱情,更不是他想要的什么承诺。他要的,就是实实在在地那种相伴、相知,以致以后的相守。
穆流年轻声推门出去,开始习武练剑。
每一个招式,每挽了一个剑花,似乎是都是透出了他的几分喜悦。
他一直都知道浅夏是一个心事复杂的女孩子,无论是对于感情,还是对于其它,浅夏的思维都是与常人有些不同的。这也正是一直以来深深地吸引着他的地方。
足尖轻点,一跃而上了那竹尖之后,穆流年看着寝室的方向,眸底一抹温柔溢出,无论如何,自己的一颗心给了她,不后悔!
既然她的心里有秘密,那么,自己就穷己一生来守护她,慢慢地来剖开她的心,直至百年。
浅夏一行人在这里小住了两日之后,先前他们住的地方,果然就出事了。
云长安的神色还算是平静,只是语气里,已是透出了几分的恼意。
“他们还真是胆大!竟然是一点儿顾忌也没有么?若是我们死在了安阳城,他们就不怕给自己惹麻烦?”
一大早,那边儿就传来了消息,昨晚上有一批黑衣人入内,在未找到他们的踪迹的情况下,还算是仁慈,没有伤害那里的下人。
浅夏挑挑眉,“依我看,对方根本就不在意这个。他们想要的,一是桑丘子睿死,二是云长安死。”
云长安听罢,斜眼儿睨她,“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万一是冲着你来的呢?”
浅夏很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就像是在说,你是笨蛋吗?
“别忘了,接连两次,出入桑丘府的,都是你。救了他母亲的是你,救了桑丘子睿本人的,也是你。”
云长安这会儿气得只能是在那儿干瞪眼,“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帮着我出名成神医呢,分明就是你这丫头故意的!这下好了,我成了别人暗杀的对象了。你是不是就盼着我早点儿死呢?”
“怎么可能?放心吧,这些事,桑丘子睿自然是会处理好的。你是他的救命恩人,若是他不能护你周全,岂非是太过无能了?这与他桑丘公子的名号,可是有些不符呢。”
穆流年倒是听出了几分的味道,“你的意思,是要借着这次的事情,住进桑丘家?”
“有何不可?”浅夏淡淡一笑,“反正,我们的目的,不也是为了助他一臂之力?”
“这倒也是。桑丘老夫人的寿辰也快到了吧?”
三人相视一笑,一切自在不言中了。
当他们一行人再度出现在了小院儿门口的时候,果然发现了许多桑丘家的护卫,而桑丘子睿身边的护卫长风,显然已是等候多时了。
云长安救了桑丘子睿,却是反倒因此而惹祸上身,如此顺理成章地住进了桑丘府上,倒是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云长安一度曾怀疑,那些夜闯别院的黑衣人,是不是穆流年派过去的!
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正好浅夏想要接近桑丘子睿的时候,却偏偏出了这等事?
桑丘府不愧为百年世家,府邸内自是宽大奢华不说,便是那下人们的穿戴也都是极其讲究的。
几等丫头穿什么料子,配什么首饰,几等的小厮穿什么靴子,着什么长褂,都是极为严苛,错一丁点儿,亦是不成。
几人被安排住进了一处名为听风居的院子。
这处院子离桑丘子睿的院落最近,又是单独僻开的一处三进的院子。
云长安和穆流年自然是住在外头,而浅夏和三七则是住在了后院儿。如此安排,倒也稳妥中不失了人情。毕竟,几人是头一次住进桑丘府,在府上并无什么熟人。
如此一来,倒是免得几人寂寞了。
最妙的是,浅夏所居的后院儿,既不算是桑丘府上真正的内宅,又不算是外院,介乎两者之间,反倒是方便了浅夏与桑丘子睿的见面了,也不知,这是不是桑丘子睿别有用心,刻意如此的。
穆流年既然是住了进来,自然是不能无名无姓,便只说了自己的姓氏。以元初中的元字为姓,因其在府中行二,所以,便化了个假名,元二。
“我记得你是长子呀?怎么会行二了?”云长安不解道。
“我原本是有一位兄长的,只是在我还未出生之前,便夭折了。虽说是不足周岁,可到底也是穆家的血脉,且是嫡长子。母亲心里头自然是悲痛万分。父亲为此,也顾不得族人阻挠,坚持在家庙宗祠里为兄长立了牌位。”
浅夏挑眉,看向了穆流年的眸光里,似是又多了几分的心疼。
“明日二皇子便要抵达安阳城了。浅浅,你还是要回避为妙,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最好就只在你的院子里待着,这桑丘府,怕是会因为二皇子的到来,再掀波澜了。”
“嗯,我明白。”
“二皇子乃是皇后嫡出,听闻其才华一般,不过却是极其孝顺。”云长安根据自己得来的情报分析道,“听闻一年皇后病重,这位二皇子竟然是衣不解带,亲自照料了数日,待皇后终于凤体康健之时,他自己却是病倒了。”
穆流年轻嗤一声,“不过就是做给旁人看地罢了!这样的侍疾,若是我,不要也罢。”
浅夏轻笑,“何必说地这样直接?身处那个位置,也是不易。”
“你倒是先向着他说话了。”
“桑丘子睿伤地并不重,而且,从他的伤口来看,控制地极其巧妙。不深不浅,既能让他看起来血流如注,又不会真地伤其性命。”云长安意味深长道。
穆流年手扶着下巴,“他原本就是故意的!只是,他没有算到人家会在兵器上下了毒。这个桑丘子睿,果然是不可小觑呢。”
“二皇子一来,怕是桑丘家的几位小姐们要芳心萌动了。”浅夏笑吟吟道,“听闻二皇子亦是生得俊美非凡,只是未曾见过,倒不知与桑丘公子比起来,究竟孰高孰低了。”
“浅浅,我觉得我也算是美男的,要不,你多看我两眼?”
云长安一时没忍住,刚入喉的茶,直接就喷了出来。
“你还可以更恶心一点!”
穆流年十分鄙夷地瞪着云长安,“喂!我怎么恶心了?倒是你,怎么就这么不讲究卫生呢?啧啧,脏死了。”
浅夏摇摇头,“别闹了。如今我们也如愿住进来了。而且,目前来看,桑丘子赫这个嫡长孙,对桑丘子睿的确是有些嫉妒的。最主要的是,现在桑丘家的家主还是桑丘老太爷,如果一旦换成了桑丘弘,那么,桑丘子赫的动作,怕是就要加快了。”
“没错!如今桑丘子赫还能算是桑丘家族的嫡系一脉,若是桑丘弘一旦承了家业,成为桑丘家族的家主,那么,桑丘业一家就要搬出府去了。”
穆流年说完,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你说,桑丘业就没有一些那样的心思么?说实话,我瞧着那个桑丘业跟桑丘弘比起来,倒是更为决断!比他更适合成为桑丘家的家主。”
“许就是因为当年那位得道高人所批的命格,所以,老太爷才会更偏重于桑丘弘了。再说,毕竟他是长房。一般来说,也都是由长房来承袭家业的。”
云长安说完,三七便掀了帘子进来,“启禀小姐,桑丘家的几位小姐想要过来和您说说话,您看?”
“这么快?”浅夏一挑眉,倒是有些意外,“我以为,她们还会再骄傲几日呢。”
“怎么回事?”云长安不明所以道。
穆流年摇摇头,“浅浅这几日所抚的曲子,你没听到?”
云长安一愣,“听到了,那又如何?她不是每日都有练习么?”
穆流年回了他一记白眼儿,“果然是朽木不可雕也。”话落,不再理会他,倒是看向了浅夏,“你要见她们?”
“这里可是桑丘府,到底,人家也是主人,自然是不能不见的。”
穆流年会意,直接一把就将云长安给拉了起来,“走吧,我们去院子里比比剑。”
云长安还有些糊涂呢,“喂!等一下。到底怎么回事?总要将话说清楚吧?”
“笨死了!都说了明日二皇子会来了。而浅浅的琴声那般地别致清雅,你怎么就不知道动动脑子?”
云长安这才明白过来,怔了怔,点头道,“是了!二皇子出身皇家,自小受到的便是最好的教导。这琴之一道,更是颇有见地,若是他一入桑丘府,便听到了妹妹的琴声,怕是?”
“所以说,桑丘家的几位姑娘才会急着来会一会浅浅了。不然你以为咱们住进来了两日了,为何她们迟迟没有动静?”
“定然是威胁妹妹一番,警告她日后不许再抚琴了!”云长安脱口而出,“那不成!岂不是让妹妹受了委屈?”
说着,云长安转身便要回去,一把被穆流年又拉了回来。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这等的内宅之事,需要你我插手么?别忘了浅浅是什么人?她虽然不会武,可也不是任人欺凌的弱女子!等着看好戏就是。”
他两人前脚刚走,浅夏吩咐人去煮了茶,茶还沏好,便闻得一阵香风,浅夏忍了好几忍,总算是才没有打出喷嚏来,否则,当真就是要给桑丘家的几位姑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