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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氏当场痛哭,求了刘刺史做主,而卢少华竟然是也果真就狠下了心,与女儿断绝了父子关系,从此以后,女儿再不姓卢了!
当年的旧事一一被人翻出,更有卢府如今受宠的一位小妾,竟是当年卢府主母云氏的庶妹!而且还是在未曾和离期间,便被人发现了奸情,从而才会引得云氏一心和离的主要原因!
如此一扒,很快,五年前云敬丽当年在前夫家所做下的一些个龌龊事儿,也都一一被人给揭了出来。这么一闹腾,卢府倒是热闹到了极点!
“啪!”
云敬丽被一巴掌掀翻在地。
“贱人!你说,你之前是不是就做过这等见不得人的事?不然的话,为何被宋家也不容?你竟然是被宋家休了的弃妇!贱人,你竟然是敢欺瞒我?”卢少华一脸怒意,铁青的脸色,预示着他此时,已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身为一个男人,被外人指着脊梁骨如此作践,简直就是丢脸到家了!
“没有!妾身没有!老爷,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呀!当年妾身不是就与您提过此事?都是那小叔看上了我夫君,呃,不,是前夫的家产,才会刻意抹黑了妾身,好独霸宋家的产业呀,老爷!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呐!妾身虽说是庶出,可到底也不是什么寻常的人家,自小便受到了各种教导,岂敢做出这等没脸的事?老爷,您一定要明查呀!”
云敬丽哭哭啼啼,仍然是趴在了地上,未曾起来,一双杏核眼,此时是说不出的委屈悲愤!
若是以前,卢少华定然是就会对她心生怜惜了,只是今日,这卢少华受到的屈辱实在太多。特别是又被人翻出了五年前之事,那一直以来就是他的一块儿心病!
特别是在他刚刚与云氏和离,云家就被册封为了皇商,自己的大舅子,还有了一个正三品的官职在身了!而没多久,云氏离了自己,竟然是能嫁入了京中的显贵,定国公府!这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卢少华的心里头本来就不顺畅,如今再一听到了关于云敬丽的一些流言蜚语,自然是怒不可遏!哪里还有心思来怜惜她?恨不能直接就将其暴打一顿才解气!
卢少华越想越气!
同为云家的女儿,这姐妹俩怎么就差了这么多?
当初云氏未曾离开时,他一切都是顺风顺水,年纪不大,做到了少尹的位置,当年的同窗有多少是对他羡慕的很?
可是自从与云氏和离后,他的官职一降再降,若不是后来使了手段,娶到了梅远化的女儿,怕是他这会儿根本就不可能再重新坐回到了少尹的位置!
再想想自己的仕途,几年来颇有些坎坷,可是云氏却是如日中天,听说不仅仅是被封为了郡夫人,还给林世子添了个儿子!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一种羞辱!
如今,这百般的难堪、屈辱感涌上了心头,怎么可能还会怜惜云敬丽,反倒是越看她越不顺眼了!
卢少华此人心胸本就狭窄一些,当官这些年,更是为人圆滑精明的同时,又习惯性地喜欢将功劳抢到自己身上,将过错推到了底下的替罪羊身上。
如今,一想到了自己的种种不顺,自然而然地便以为这一切都是云敬丽的错!
如果不是她事先勾引了自己,自己又怎么会与云氏生分了?如果不是她怀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又怎么会将她给纳入府中?如果自己没有纳她为妾,那么,如今的这些流言,又怎么会栽到了他的头上?
卢少华此时完全忘了,当初自己会与她滚到了一起,分明就是他自己为色所动,犯下大错!
卢少华更忘了,在云敬丽出现之前,他与云氏就已经是生分地几乎是无话可说了!
这就是人性!
卢少华只知道自己的一切都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给毁了,却是丝毫不想想,这一切,果然就是云敬丽造成的吗?与女儿断绝关系,这是云敬丽逼她的吗?
卢少华一脚猛地就踹向了云敬丽的胸口,力道之大,超出了云敬丽的想像!
噗!
云敬丽吐出了一口血,整个人的脸色,已是惨白地跟鬼一样!那樱红的血迹,滞留在了她尖尖的下巴上,看起来,真是有几分的恐怖!
“贱人!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成为了整个允州城的笑话?我今日就打死你这个贱人!”
卢少华说话间,作势就要抬腿再踹了!
而云敬丽此时只觉得胸口处热血翻涌,整个人都是疼得动弹不得!如今一听了卢少华的话,眼看着他抬起来的腿,眸底已是一片惊恐之色。
“住手!”一道苍老却凌厉的声音传来,卢少华已经抬起来的腿,堪堪停在了半空中。
卢少华扭头一看来人,顿时有些尴尬,“母亲,您怎么来了?”语气里隐隐还透着几分的不耐烦,卢老夫人,自然是不可能听不出来的。
“你们都下去吧。”
卢老夫人摆摆手,扶她进来的几名嬷嬷极有眼力见儿地退了下去,关好房门,守在了外面。
“少华,我知道你是在气恼外面的那些流言。可是你也不想想,你如今可是官身,这小云氏虽然只是一名妾室,可到底也是为你生养了儿子,还是你亲口抬进来的妾室。如今若是传出你打杀了她的消息,岂不是等于将外头的那些流言给坐实了?”
卢少华给老夫人这么一提醒,顿时脑子里清明了许多,人也冷静了下来。
仍然是躺在了地上,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的云敬丽听了,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至少,自己今日是不会死了!
“少华,为娘知道这几年你过的不易。可是你想想看,自从新媳妇儿进了门,你的官运不是一直就还算是顺畅?至于外头的那些流言,理它作甚?不理会它,过上几日,自然也就消停了。”
卢少华脑子一冷静下来,只觉得整个灵台也都是清明了许多。
“母亲,这些陈年旧事,怎么会无端地被人给翻了出来?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在针对我,针对我们卢府!”
老夫人双眸闪过了一抹狠戾,恨恨地瞪了一眼地上的云敬丽,“先前若不是有人刻意散出了有关浅夏的流言,这会儿又怎么可能会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浅夏?卢少华的脑子立马就转悠了起来,云长安兄妹俩到了允州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之前老夫人还曾暗示过他,可以带些东西过去看看浅夏,借着看女儿的名义,可以探探云长安的底,看看云家,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可是自己总觉得身为长辈,又是有着官职在身之人,让他低声下气地去讨好一个小辈,怎么也是觉得失了面子,一直没肯去。难不成,是有人先对浅夏她们不利了?
云敬丽强忍了胸口处的剧痛,勉强开口道,“老爷,不是我!真的不是!”
说着,云敬丽还拼命摇了摇头,“这些日子,妾身和佳宁都是很守本分地待在内院,咳咳,未曾出过府门一步!若是老爷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咳咳咳。”
云敬丽痛苦的表情,再配上了那有些柔弱的声音,倒是让卢少华的心软了那么几分。
“嗯,此事我自会去查明。”话落,头也不回地走了。
卢老夫人身为女人,又是经历过了大风大浪之人,对于云敬丽心里在想什么,怎么会不明白?
“哼!你自己好自为知吧!不曾出过府门,不代表就做不了坏事!记得好好教教你的那个蠢货女儿,别再给我们卢家找麻烦。卢家养了她这么些年,可不是为了让她给她的继父带来祸患的!还有,最好是提醒你的女儿,她姓宋,不姓卢!不要真的就把自己当成了卢府的大小姐了!”
老夫人看也不看她一眼有,说完这番话,直接就拄了拐杖出去了,聪明如云敬丽,怎么会不明白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一瞬间,云敬丽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胸口的疼痛似乎是再强了几分,整个人,忍不住就抽搐了一下,再吐了一口血出来。
等到人都走了,外头伺候的下人才敢进来将云敬丽扶上了床榻。
“姨娘,您没事吧?奴婢这就去请府医。”
云敬丽此时时浑身都痛!特别是那胸口处,宛若是被压了一块儿巨石一般,憋得她喘不过气来!
“去,快去将小姐唤来。我有话问她。”
“是,姨娘。”
宋佳宁一过来,便看到了凌乱的屋子,虽然已经有人在收拾了,可是仍然可以看得出,这里曾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娘,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可是那位夫人又来这里闹了?”
梅氏自入府后,便一直看她们母女不顺眼,时常过来找些麻烦。这些宋佳宁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会闹地这样大!
“不是夫人!佳宁你过来。”
宋佳宁看到了母亲的脸色不对,再看她一手还捂着胸口,立马就有些焦急了起来,“母亲可是身子不适?有没有请府医?要不要紧?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原本是有着一肚子气的云敬丽,在看到了自己女儿如此着急的样子后,火气已是消了大半儿。
吩咐人们都退下后,便拉着宋佳宁说起了话,不多时,屋子里,便传来了宋佳宁嘤嘤的啜泣声。
“好了,这次知道错了,就莫要再犯了!佳宁,你也不小了。也该懂事了。这卢府,虽说是给了我们母女安身之所,可到底不是我们自己的家。有些事,还是要早做打算为妙。”
宋佳宁一罚,抬头一脸狐疑地看向自己的母亲。“可是那位卢老夫人又说了什么?”
一提到了这位老夫人,宋佳宁便是一肚子气。原来她刚进府那会儿,还是很得宠的。可是后来也不知那个卢浅柔使了什么法子,竟然是让老夫人渐渐地就疏远了她。
如今,便是自己过去请安,也是十次有八次见不到老夫人的面儿。
“夫人容不下我,那卢老夫人心里更是将你看成了一根刺!看到你,她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嫡亲的孙女浅夏。佳宁,我知道你什么都不比那个浅夏差,可是问题是,你不姓卢呀!若非是因为我给卢少华生了一个儿子,你以为,我们母女现在还能在这卢府立足吗?”
“母亲,那依您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佳宁,如今母亲受了伤,不能出府。只能是让你化装成丫头的模样,从后门出去。”云敬丽说着,便拿出了一样信物,然后又小声地嘱咐了几句后,便见宋佳宁的眼睛都亮了!
宋佳宁前脚出府,紧接着就被人给盯上了。
直到天色擦黑,宋佳宁才又从后门,回了卢府。
浅夏一个人在亭子里静静地练着琴,亭子一角,穆流年双臂环胸,眸光有些迷恋地看着那一位白衣佳人。唇角的笑,浓的怎么也散不去。
一曲毕,某人已经是很狗腿地拿了一方帕子过来,轻轻地为她拭了一下额头上的一层汗,再极为亲昵地拉着她的手,到一旁的水盆里,慢慢地洗着。
“穆流年,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实在是觉得这样的他有些让人不习惯,浅夏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脸笑意的三七,怎么就觉得现在的这个男人,以前的那点儿霸气,一丁点儿也看不见了呢?
这还是浅夏头一次连名带姓地唤他!
穆流年勾了勾唇角,“有最新的消息,想不想听?”
浅夏白了他一眼,然后很无奈地任由他细心地服侍着自己,“关于卢家的?”
穆流年的眼睛一亮,歪着头看她,“你还真是聪明!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