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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样?我本来就说根本不必走这一趟的。”裴云默道,坐过去,取了白子开始继续与他摆着那半幅残局,落了一子,才若有所思的又再抬头朝北宫烈看去,道,“这事儿你做的是不是有些过了?好端端的,往一个侯府后院塞丫头?什么时候这样的小事也是需要你亲自过问了。”
北宫烈但笑不语,只是按部就班的落子,“你给的人她也不要?”
裴云默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便是笑了笑道:“她的疑心病哪里来的那么重,不过是出于别的考虑。看我那表姐的意思,她似是没打算在展家一直呆下去的。”
北宫烈抿抿唇,眼底却是不觉的浮现一抹笑意——
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在那那侯府大院里里头和一群的牛鬼蛇神抗争,那丫头,当真的好大的魄力!
“她给自己安排了后路?”北宫烈沉吟。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裴云默摇头,手里拈了棋子慢慢观摩着棋局,本来是没太当回事,后来目光不经意的一瞥,见到北宫烈失神,便是眸色一深,笑道,“我是发现你对我这表姐的事很有些上心的过了头了,你该不是——”
诚然,这一次开口,他也不过就是个试探。
原以为北宫烈会很干脆的否认,不想他却是出人意料的沉默了。
裴云默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你不会是真有什么想法吧?”
“怎么了?不可以?”北宫烈道,往棋盘上又搁一字。
裴云默这回是真的完完全全被他震住,张了几次嘴都没能找出一句合适的说辞来圆场面。
北宫烈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半真半假道:“这普天之下敢和朕谈交易耍手段的,她这也算是独一份了。朕如今也是十分好奇,她的下一步棋到底是要怎么走。”
裴云默看着他脸上的光彩,虽然也是很平淡的表情,可莫名的,他最近从北宫烈脸上看到的表情的确是较之于以往要分明的多了。
难道——
会是因为展欢颜吗?
北宫烈几次夜入忠勇侯府的事裴云默并不知道,心里虽然好奇,却也没去打听北宫烈的私事,只是接口道,“那位表姐的下一步棋要怎么走,我不知道,不过再个十天半个月我大哥回来,他的下一步棋要怎么走我却所能料出个七七八八的。”
“什么意思?”北宫烈道,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裴云默也没了再继续下棋的兴致,直接双手抄在脑后往车厢上一靠,含笑道,“这段时间表姐身患隐疾的流言在街头巷尾闹的沸沸扬扬,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待到我大哥回京之后就会去求母亲把他和表姐的婚事定下来了。”
北宫烈刚刚落了一字,手指压在棋子上面顿了一瞬。
虽然他掩饰的极好,还是被裴云默敏锐的捕捉到这一点微妙的变化。
见他沉默了下来,裴云默就又自顾继续说道,“其实很早以前,打从姑母过世之后我祖母就动过这个念头,不过当时因为两人都小也就没有明着说出来。这几年瞅着我父亲也隐隐有了旧事重提的打算,不过最近回京之后事情忙忙,就暂时给压下了。要是没有这一出染病的传言,我也不好说,不过这次,我大哥回京之后八成是要紧罗密布的准备上门提亲了。”
北宫烈一直沉默的听着,若不是他落子的动作明显有减缓的趋势,裴云默可能还当他是根本没往心里去。
“你说——”沉默半晌,北宫烈终究还是开口,可是话到一半却是欲言又止。
“我母亲肯定心里会有隔阂,不过如果大哥坚持的话,最终她也肯定妥协。”裴云默也知道要和他讨论这种事基本不现实,于是就又继续开口说道,“这件事其实从我们府上考虑,问题不大,想必你也看出来,关键还是在表姐那里。她是个有主意的,得要她点头才算,旁人的话,打算的再多到头来只要她不答应那也是一场空。”
北宫驰那边的事,裴云默从来就没当回事,因为只要有北宫烈在上头压着,这一纸婚书就颁不下去。
当然了,如果北宫驰会用了非常手段那就另说了。
“我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就跟你提个醒儿,你要心里真有什么想法,还是趁早拿主意的好。”裴云默道,“一边是我大哥,一边是你,万一等我大哥回来把事情闹开了,到时候我是没什么,就怕是损了你们君臣之间的情意。”
相交多年,对于北宫烈的性情裴云默还是知道的。
北宫烈这个人对待什么事都很冷淡,能入他眼的人和物从来就不多,如今他说是对展欢颜有兴趣,只怕也就远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了。
北宫烈心里略一思忖,就是半真半假是笑了笑道:“那女人的性子和手段,较之于我似是不妨多让,我是觉得,如果能将她收在身边,或许还会带来意外的惊喜也说不定。”
裴云默并不去深究他这话里到底有基层意思,重新捡了棋子继续和他对弈。
这边忠勇侯府里,展欢颜倒是不知道裴云默这一次过府原是受人之托,一直练字到了晌午才回花厅用饭,之后回到卧房拿了妆台上的帖子看了眼,就让桃叶去请了古大夫来给她把脉。
古大夫如今每次见她都很有些惶恐,展欢颜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将那帖子扔给他看了。
“大小姐的意思是?”古大夫不解,抬头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你最近不是还每日去听雪楼吗?见着二妹妹方便,就顺便着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知道。”展欢颜道。
与其收买人去搅和展欢雪,还不如用着古大夫这么个现成的人稳妥。
不得不说,当时留下这个人还是有好处的。古大夫愕然:“大小姐的意思是——”
“别给我推三阻四的,古大夫你有多大本事,我心里有数。”展欢颜道,“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大小姐我又没叫你去杀人放火,传个话儿而已,也不算为难你。”
古大夫也知道自己靠上了展欢颜也就等同于是上了贼船了,可是现在想要抽身而退也来不及了,无奈的只能应下。
对于北宫驰要过府拜访的事,展欢颜一直没什么表示,整个下午桃叶和雪苏两个却都极为殷勤的帮忙挑衣服选首饰。
展欢颜的神色淡淡,只说是随便,看的两人俱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最后见到展欢颜的神色着实不喜,遂也就歇了心思。
两个丫头不懂,展欢颜的心里却是十分清楚,北宫驰明日过府也就是走个过场,绝对不可能留下来用饭。
如今展培在户部任职,众所周知六部之种的户部和礼部都是梁王北宫驰在主事,两人也算个上下级的关系,偶尔走动一下没什么,可若是做的过了的——
那就是给自己招祸的。
所以所谓的“宴请”就只是展家人自作主张的决定罢了。
次日上午,北宫驰如约而至。
“二殿下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对于这尊神,展培自是陪着一万个小心的接待,亲自到大门口把人迎到了他的书房叙话。
“侯爷客气了,本王贸然打扰,唐突了才是。”北宫驰道,神色之间还是一如往常那般温文尔雅的笑容。
两人你来我往先谈了点正事。
心不在焉的说了会儿话,展培一直小心翼翼的注意观察着北宫驰的脸色,见到对方脸上没什么怒意才赔了笑道,“殿下,小女不懂事,上回您叫人过府——”
展欢颜叫人大张旗鼓的把北宫驰送的礼物退了回去,展培总怕这事儿会惹恼了北宫驰。
“当时也是本王考虑不周,是我冒昧了,大小姐那样做也无可厚非,侯爷不必放在心上。”北宫驰眼中一抹冷色一纵即逝,情绪并没有外露。
展培见他似是真的没放在心上,这才放宽了心道:“殿下,您呈上去的请婚的折子,陛下还没发话吗?颜儿这眼瞅着也不小了,耽搁的太久了怕是不好。”
主要是这事儿一天不能定下来,他这心里就始终是不安生。
“因为南方水灾的事情,皇兄最近事情多,再过几日吧。”北宫驰道,明显也有几分心不在焉。
本来以为由单太后出面,北宫烈怎么都要顾忌几分,没想到他就是死不松口的压着不放。
想了一下,北宫驰回神,见展培还期期艾艾的看着他,就飞快的敛了心神道,“对了,听闻大小姐最近一直都在闭门养病,不知道可有起色了?”
“劳殿下挂心,已经没什么妨碍了,不过那丫头喜欢清静,没怎么出门就是了。”展培道,回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马上就到晌午了,府上略备了酒菜,还请殿下赏光。”
“本王下午还要回衙门。”北宫驰可没心思留下来用饭,想也不想的直接回绝。
展培脸上一阵尴尬,就听他话锋一转,突然道,“不知道方不方便让本王和大小姐见上一面。”
展培一愣,倒是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请求来,一时间就有些犹豫不决。
北宫驰见他如此,便又笑道,“本王也知道这于礼不合,不过上一回的事情的确是本王唐突,怕是大小姐会有什么误会,想要当面和她赔个不是,没有别的意思。”
展培如今只是迫切的希望能搭上梁王府这条线,何况依着展欢颜如今在外的名声,若是错过了北宫驰,再也说不到更高门第的婚事了,这么一想遂也就应了。
“好!”展培道,到门口对自己的长随吩咐了两句话,然后就由那长随引着北宫驰过去展欢颜的院子。
走到半途,眼见那院子在望,那长随突然就告罪说肚子疼。
北宫驰看在眼里,却没拆穿他,只就挥挥手放了他离开。
“王爷,忠勇侯这是在打的什么主意?”孙逊看着那长随的背影,不解道。
“半点忌讳也没有的放了外男到后院去见他未出阁的女儿?你觉得呢?你觉得他能是存了什么心思?”北宫驰玩味笑道,语气嘲讽,“看来在这件事上,展培可比本王心急多了。”
两人私底下见了面,若是再传出点风声去,那展欢颜就算是不想嫁他都不行了。
北宫驰之所以急着见展欢颜一面,只是因为前两次见面时候她对自己的态度让他生疑,想要问一个明白。
不曾想展培居然打了这样的主意。
孙逊闻言,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他居然连王爷都敢算计?”
“不能说是算计。”北宫驰却是摇头,冷蔑笑道,“大约是他曲解了本王的来意了吧。不过既然他有这样的意思,本王倒是不介意配合他把这出戏给唱下去,就是不知道那展大小姐知道了自己父亲的打算会是个如何反应。”
孙逊看着他脸上笑容,却是极为不解,“这样一来,那展大小姐对王爷的误会岂不是更深了?”
“那也未必,这事儿还得分怎么处理,利用好了,未尝不是个机会。”北宫驰莞尔,“连她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了名利都能将她算计到这个份上,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愿意在这样的家里待下去吗?”
孙逊一愣,随即了然,“还是王爷想的深远。”
“不想的远一些也不行啊,那个丫头和别的女子不太一样,不仅精明的厉害,又好像是对本王存着天生的芥蒂一样。”北宫驰叹一口气,神色之间却是不怎么乐观道,“这一次本王一定要把她的底给探清楚了,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选别的路子了,可不能和她就这么耗下去。”
说着就又继续举步往前走去。
展欢颜虽然早有预感,北宫驰今天过府应该是冲着她来的,但她原来也只以为展培会借机让她去前院打个照面,这会儿得了丫头禀报说梁王到访,脸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