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牧亲自将她从长青宫送到清璃宫,将宫中所有宫人叫过来训示了一通,要他们尽心伺候付明悦。之后又陪着她用了午膳,这才离开。
如是这般,宫人皆知这位晨小仪如今正得圣宠,岂敢不尽心?
付明悦第一次做主子,身旁又只有小凯子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总要做些收买人心的功夫。当晚便命人去尚食局要了滋补的大份汤锅,让宫人紧闭宫门,然后将他们叫到殿中,大家一起围着吃。
一众宫人不敢僭越,都站着不动。付明悦知道他们是在尚仪局学过严格规矩的,自然拘谨,她也不勉强,亲自将肉菜下锅,分夹到一个个碗中,由小凯子一一送到众人手中。
“既然进了清璃宫,以后大家与我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会尽力护着大家,只要我有一口饭,你们便能有一碗粥,希望大家能齐心协力,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这一招不算高明,但至少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她也不奢望他们能像小凯子那样肯为她舍命——就算他们表现出这样的意思,她也不会全信。毕竟,后宫中到处都是明枪暗箭,太过相信别人是找死的举动。
换句话说,她不求出事时他们能替她消祸,只求他们不要反插她一刀就行了。而且平日的饮食起居还要依靠他们,他们服侍得好,她才有精力去争宠,若每日都要为宫中之事烦心,又怎能在这场女人大战中赢得最后的胜利?
攘外必先安内,前辈总结的教训。
话说到这份上,众人若是不吃,便是公然不给她面子了,眼见小凯子先动了筷,他们也便不再推辞,慢慢将碗中食物都吃下了。
“好吃吗?”付明悦笑眯眯的问道。
“好吃。”众人异口同声。
“嘘,小声点。”付明悦竖起食指说道,“以后咱们每月改善一次伙食,大家有什么想吃的,都告诉小凯子,到时候我自会吩咐尚食局准备食材。若是自己客气不好意思说,可就只能看着别人吃好的了。”
她的语气十分轻松,殿内的气氛逐渐活跃起来。一众宫人心中都对这位主子有了好感,起码她不是一个苛刻的人,在宫中不就求能跟个好主子吗?
汤锅涮了几轮,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付明悦让他们一一自我介绍。虽然白天正式拜见的时候已经各自报过姓名,但毕竟不熟,此时一起吃了顿饭,再对号入座就容易多了。
两名宫女分别叫做立夏和小满,是按二十四节气命名的,小凯子加上另一名二十来岁的太监郭才,此四人便是在她近前伺候的了。
立夏约莫十六七岁,圆圆的脸蛋,长得很卡通;小满则是瓜子脸,看起来比立夏大着两岁,神色也稳重得多;郭才话不多,一脸和气,对付明悦十分恭敬。
付明悦还算满意,让小凯子取了银子一一赏赐。
秦牧应该也是考虑到她新受册封,宫里总要打点一番,因此除了赏下首饰,还有不少银两。付明悦出手大方,拿到银子的宫人心中都是暗喜,更坚定了要好好伺候这位主子的决心。
有钱能使鬼推磨,千年不变的真理。
因为第二日还要早起去长宁宫向太后晨省,她便没闹太晚,早早就歇下了。
最近她的风头太盛,虽然秦牧去各宫妃嫔那里走动多了些,但难免有人会心怀嫉恨,而她更怕自己会碍了太后的眼,因此打扮得十分素净,在不失礼的前提下,能不用的首饰便不用了,只在手上套了一串珊瑚手钏,头上戴了支玉簪罢了。
一切收拾妥当,她带着小满和小凯子往长宁宫而去。
“你被人害了。”刚跨出宫门,就听到懒洋洋的声音。
付明悦一惊,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别停,继续走,我慢慢讲给你听。”
她假装整理了一番衣裙,这才神色如常继续往前走去。
“你头上的玉簪,跟当初秦放送给你的那支是一模一样的。你说,如果拜见太后的时候,有人故意提起这支簪子,让太后以为你对秦放旧情难忘,你会有什么下场?”
付明悦吓出一身冷汗,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不可能,那支簪子早在秦放死的时候就被我毁了。”
“我只说一模一样,并没有说是原来那支。”
她顿时明白了,簪子并不是唯一的,这是另外一支。
“是谁要害我?”
“不知道,不过能认出这支簪子的人,要么是秦放身边的人,要么是肖淑妃身边的人。”
“是卓可欣!”付明悦咬牙切齿,当日卓可欣踩了周小媛的衣裙,想挑起周小媛和钰嫔的矛盾,后来被孟顺仪揭穿,若不是她主动背了黑锅,卓可欣根本就逃不过。没想到她不但不念这恩德,反而下手害她。
她本就对卓可欣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厌恶,但因为她是秦牧曾深爱过,现在应该也还爱着的人,她想到当初秦牧提起她时的伤感,就没打算去动她。
当然,前提是卓可欣不来招惹她。如今她既已开战,她若是不反抗,岂不是任她宰割?
她还没有圣母到这种地步。
“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她责怪。
刚才她一心想着怎么应付太后,便没有将心思放在穿戴上,这才给了敌人可趁之机。
“若是提醒了你,岂不是打草惊蛇?那人一计不成,定然还有后着,你不如将计就计,趁机反击,让她们知道你并不是好对付的人,做事才会有所顾忌。”
“你早就有计划了?”
“当然。”笑道,“秦牧赐你的首饰中,有一支玉簪跟这支很像,只不过这支的簪头刻的是梨花,秦牧赐的那支刻的是梅花,并且多了一个吊坠。我已经让嘎肥油将吊坠咬了下来,现在那支簪子就在它尾巴下面藏着,等下你假意抱它,将簪子放入袖中。之后我会让嘎肥油装作追蝴蝶跑开,你让小满去和小凯子去抓它,趁机将簪子调换。如果不是特意观察,没人会发现其中的不同。”
小满,付明悦冷笑,她是秦牧亲自挑选的人,谁知刚来自己身边一天,就被人收买了,卓可欣真是好手段。
她若不配合着演一场好戏,怎对得起她这番筹谋?
☆、第65章 生事
与嘎肥油的这场戏自然做得天衣无缝,簪子轻易便被调换了,虽无镜子,但有帮忙看着,也不至于插偏。
一路走来,她都在思考要将卓可欣踩到什么程度。从她们第一次在安黎宫相见,彼此间便有一股莫名的敌意,如今共事一夫,卓可欣容不下她,她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但,卓可欣毕竟是秦牧的初恋,若是出手对付,先不说秦牧会不会护着她,付明悦也要考虑秦牧的感受。当初肖淑妃身边亲近的宫人大部分都被赐死,唯有卓可欣不但安然无恙,还受封成为才人,可见是秦牧的意思。
她要借秦牧复活秦穆,本身就是一种欺骗,若再害了他真心爱过的人,未免太对不起他。何况,除了之前有误会的那段日子,其实秦牧一直都待她不错,她不愿意主动去伤害他。
罢了,这次的事先给卓可欣一个警告,若她不知收敛,再对付她也不迟。
打定主意,途中再无风波。
到达长宁宫的时候,孟顺仪和周小媛已经到了。之前付明悦被贬到尚服局的时候,孟顺仪找过她的麻烦,如今见了面,便有些讪讪的。
付明悦并未提起之前的事,说起来本也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仇怨,何况后宫之中,能少一个敌人总是好的。是以规规矩矩按照低位妃嫔见高位的礼制向她行礼,并无露出半分不悦。
“晨姐姐安。”周小媛也向她福了一福。
付明悦赶紧扶住她:“周妹妹不必多礼。”
当日她与小凯子被孟顺仪罚跪,若不是周小媛出声,还不知要跪到什么时候。这份情她一直记着,只是孟顺仪在一旁,她不方便当面感谢,唯有报以一笑。
三人见礼完毕,卓可欣就到了。
孟周二人跟她有过节,见她来了都假装没有看到。付明悦自也不会上前套近乎,明知那人要害你,还去演什么姐妹情深,她会觉得恶心,尤其那人还是卓可欣。
晨省时都按份位高低有相应的座位,长宁宫的宫女分别请四人坐了,四人未做交谈,只轻轻品着手中的香茶。
格桑娜和钰嫔也很快到来,格桑娜见到付明悦,笑着打招呼,语气里带着几分亲近之意。付明悦猜测大概是因为当日御花园的示好,让她觉得她是个可用之人,所以想要拉拢吧。
可惜,她不想给任何人做傀儡。
钰嫔瞥了付明悦几眼,脸色很黑。付明悦向她见礼的时候,她语气凶狠,“免礼”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听起来十分怪异。
付明悦也不与她计较,她害得人家连降四阶,连一宫主位的资格都失去了,还不许人家恨么?反正钰嫔这样的莽撞人她根本不怕,整日汪汪叫的狗,只是看着凶,其实并没有多少咬人的本事。
“太后驾到!”
晨省前的插曲告一段落,众人都起身相迎。
太后掌管后宫二十多年,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尊贵气质。
六人下拜:“臣妾/嫔妾叩见太后。”
“都起吧。”
“谢太后。”
众人落座,太后看着付明悦,问道:“晨小仪身子可是大好了?”
付明悦起身恭敬答道:“回太后,嫔妾已经无碍了,这么多日未来向太后请安,请太后责罚。”
“罢了,皇帝已经派人来同哀家说过,哀家也没有怪你。”
“虽是皇上体谅,到底是嫔妾规矩不全。”她离席下拜。
如今的形势,她必须向太后示弱,否则若是太后与卓可欣两面夹攻,她根本应付不过来。何况太后虽与秦牧之间有过节,毕竟都是往事了,如今秦牧也是敬着这位太后的。但凡秦牧敬一分,她便要敬十分,这样不但能让太后减轻对她的恶感,也让秦牧知道她和他是一条心的。
太后显然对她的恭敬很是满意,脸上露出笑容:“哀家说了不怪你,坐吧。”
“谢太后。”她这才回去坐着。
太后接过宫女斜风递来的茶喝了一口。
刚才她进殿的时候,付明悦已经注意到她身后的斜风,一直觉得奇怪,斜风明明是太上皇的人,为何还继续留在太后身边?莫非太后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如果真是这样,显然太上皇并不是太信任太后,虽然她娘家的亲属已多数辞官,其余的职位都不算高。但王家在朝中毕竟还有不少党羽,太上皇防着她也在情理之中。
“如今后宫妃嫔不多,只得你们六人,之前发生过的不愉快,哀家不想再见到。晨小仪如今也是皇上的人了,与钰嫔之间的纠葛就此一笔勾销,不许在私下搞什么幺蛾子,你们可听清楚了?”
两人连忙起身答道:“谨遵太后懿旨。”
太后缓缓看了看众人,说道:“过几日便是寒食节,宫里会举办秋千宴,哀家身子不大爽利,就不去了。灵修容,如今你是一众妃嫔之首,到时候便由你带着她们参加吧。若有不明白的地方,便传尚仪来问问。这是你们进宫后的第一次秋千宴,千万不要搞砸了。”
“太后请放心,臣妾一定会小心行事。”格桑娜答道。
格桑娜已年满十九,比秦牧还大着半岁,虽然茜月国民风异于大宣朝,但也鲜少有到这个年纪还未出嫁的。付明悦不禁怀疑,她的父亲是否一早便有送她来和亲的打算,所以才未将她许配旁人?
她从小在茜月国长大,却对大宣朝的风土人情熟悉得很,对后宫规矩也是知之甚祥,与她的姑姑敏佳太后刚进宫时截然不同,若说没有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