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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慕臻和慕天南同时出声,二人难得竟是一致的惊诧。
“父王,这——”慕臻气急。
“义父,恐怕——”慕天南迟疑。
“就这么定了!”议政王冷哼着瞟了他们一眼。
“王爷所言甚是,朝中再贵,有谁家贵的过王爷府上?世子爷和二少爷理应共同参选!”礼部尚书陪笑道。
议政王哼了一声,阴测测道:“她不是要选皇夫吗?好,本王让她选个够!”
女帝海选皇夫的消息像一阵疾风,迅速的传遍都城,再迅速的传向四面八方,短短不到半个月时间,整个息国甚至邻国都知道了。
上至朝廷重臣、王公亲贵,下至黎民百姓、贩夫走卒,无人不在就此事津津乐道,纷纷猜测着最后的结果,几乎所有的大都市中,都有人就此事开设了赌局,赌哪家公子可能胜出,成为新一代皇夫!
而各地关于候选皇夫的八卦也以空前的速度活络起来,哪家的公子如何才貌双全、哪家世代书香、哪家系出名门、哪家有权有势等等,百姓们讨论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息国的青年男子被人评论了个够!古清华得知了暗暗好笑,原来不仅仅是女人可以用作八卦的对象,男人也一样可以。
挑选皇夫采取的是两种方法,一是层层筛选,县、州、府层层上报,所有名单包括名单关联的一系列信息如姓名、年龄、身高、体重、才貌德行、家庭姻亲情况、往上追溯三代履历情况、家风门风等等全部按规定的格式上报;另一种是越过地方,应征男子的家人可直接到翟凤城指定衙门报名,最后名单由宗人府和礼部共同整理,呈报给古清华。如果某地方有将合格者隐匿不报的,地方官将遭到严惩,轻则罢官,重则流放抄家。
古清华对此事兴致高昂,隔两日便命刘忠明上宗人府催促一趟,取新整理出来的名单,以至于满都城、满天下都知晓了陛下对此事浓浓的兴趣,那真是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陛下这是以皇室子嗣为重,顾全大局;也有的笑谈陛下少女情怀初开、春心萌动;也有的动了歪心眼说陛下好**选美男扩充**……
这些风言风语不少传入**,传到古清华耳中,苏姑姑、湘琳和大太监刘忠明等气得胸膈发闷,古清华自己倒是一笑置之,办公室八卦见多了,这算什么?嘴巴长在他人身上,爱怎么说她哪儿管得住?有此做掩护反而更好些,她的目的只是将天下豪门世族之间各种盘根错节的联系做一番统计和分析,存一份档,这些东西,没准将来还有大用处呢!
而且,这件事闹得越厉害,在民间引起的关注度越高,议政王就越没法子从中捣鬼,对她来说百无一害!
曾经的青梅竹马,曾经的两小无猜,曾经的两情相悦,曾经的山盟海誓,曾经,从小到大一点一滴共同走过的分分秒秒,一起做过的事,一起走过的路,一起吹过的风,一起看过的风景,永远,只是曾经,永远,走不到将来了!
一个多月后,樊国皇宫。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小尹子气喘吁吁跑回庆云东宫,一个趋趔猛然在太子樊其英面前刹住脚,拍抚着胸口顺气大口大口的喘着,脸上通红一片,张着嘴欲说什么好半响却说不出话来。
樊其英背着手挺身定定瞅着他,微微蹙眉道:“这又是怎么了?闯祸叫人追着了?”
自打被父皇母后派人从息国带回来之后,原本性子爽朗如阳光般的樊其英沉静了不少,最多的时候不是在御花园中游玩,也不是乔装改扮在京城里玩逛,更不是在城郊皇家御苑里骑马、射箭——她都不在了,他再陪谁玩去?而是呆在东宫里,往往一呆就是半天不动,失魂落魄,黯然无神,原本俊挺出众的相貌也失去了往昔的光彩。他什么也没说,但任谁都知道,他心里想的是谁。樊帝樊后见此,连劝解开导都无从下手,只有暗暗叹气的份。
小尹子吞了吞唾液,急得跳脚道:“太子殿下,刚才奴才听见皇上皇后说,说清华公主要嫁人——不是,要纳皇夫了!”
樊其英心不在焉的神情凛然一变,身子大震,睁大了眼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小尹子被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清华公主要、要纳皇夫……”
樊其英呆住了。突然间他一把揪住小尹子的衣领,双手不可抑制的发起抖来,死死瞪着他,颤声道:“清华她——你说的,可是真的?”
小尹子猛猛点头,道:“这是奴才亲耳听见万岁和皇后娘娘说的,清华公主下旨在全国挑选皇夫,已定了日子在四月份……”
樊其英脸色霎时灰白得可怕,心痛得仿佛停止了心跳,脑子里“嗡嗡”的响成一片,他呆呆的,脑子里只反反复复回响着小尹子的话,她要纳皇夫了!
也就是说,她要嫁人了!
☆、第21章 忆往事心如刀割
他还记得她刚来时,只有那么高一点的人,穿着一袭粉红的宫装襦裙,怯怯的依偎在母后身旁,白嫩的鹅蛋脸,小巧的鼻梁和嘴唇,大大的眼睛清澈澄明如琉璃,见了他只是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带着淡淡的陌生的拘谨。
然后,母后含笑抚着她的手,轻轻拍着她小小的肩头,让自己带她出去玩,好生嘱咐自己要好好照顾她,于是她便乖巧的点点头,对自己怯怯的一笑。就是那一笑,不知怎的,让他的心立刻充满了无限的高兴和满足。其实就算母后不吩咐,他也会好好照顾她,不为什么,他只是觉得,他很愿意、很喜欢照顾她!
看见她笑,他也会笑;她不高兴,他也跟着难过;她生气,他便哄她;她害怕,他便护她;她说的话,他都照做;她想要的东西,他必定给她弄来。没有理由,他就是喜欢这样对她。
她是多好的人!虽然任**使小性子,有时候还蛮不讲理,但绝不是不懂礼仪、骄奢霸道之人。其实,她的任性,她的小性子,还不是他宠出来的?她事事体贴他,对他好,陪着他读书写字,看着他练骑射,有时候趴在一旁睡着了也不喊一声无聊。他曾笑问她明明不喜欢为何还要这样陪他?她眨着眼很奇怪的回望他,说:“因为太子哥哥将来是要做皇上的啊,文武双全才是好皇上。清华想要陪着太子哥哥一点一点长成好皇上!”
他笑了,眼睛里亮晶晶的,他说,他不但要做好皇上,还要做好哥哥,要一辈子保护她、照顾她!
她听了这话嫣然一笑,随即红着脸轻轻啐了他一口娇羞跑开,那笑容灿若春花绽放,映得他眼睛发亮,从此眼中再也看不见旁人。
那一年,她十岁,他十二岁。
虽不识情滋味,心底不知不觉却已生出一种朦朦胧胧的甜蜜,这种甜蜜,能叫人无端端的一颗心便温柔起来,无端端的脸上便展出笑容来,这种甜蜜,也只有彼此才能够给予!
虽未明言,却早已心心相印,许下彼此的一生!
从此,海棠树下,他与她相依相偎;碧波池中,他陪她泛舟采荷;仲春时节,一起踏青郊外;秋高气爽,共同登高赏菊;他看书,她在一旁刺绣;她发呆,他坐在一旁默默看她……
他们都以为,这样相随相伴的日子可以永远的继续下去!他们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公主,身处世人难以企及的高位,身后是疼宠无边的父皇母后,试问有谁能够阻挠他们、拆散他们?不料,终究造了造化的忌,老天终究见不得他们太幸福,太幸福!
樊其英紧紧攥着拳,指节咯咯作响,泛得发白。层层的苦涩自心底蔓延,一直堵到喉咙口,化在嘴里,令他呼吸皆是一滞。
他猛然转身,向外疾步而去。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小尹子将他的神情一点不落瞧在眼里,心中也不禁替他难过,自打清华公主走了之后,太子殿下便从来没有笑过,纵是笑,那也是在万岁和娘娘面前强颜所作,浅在眼皮,不达心间。他知道这是因为清华公主的缘故!因此,一有清华公主的消息,他便不可抑制的跑了回来告诉太子,眼见太子这般反应,他才猛然意识到,也许自己做错了!
“太子殿下,您、您要去哪?”小尹子急忙跑过去拦在樊其英面前,结结巴巴问着。
樊其英蹙眉,一把推开他,不耐道:“去见父皇母后!”
“太子殿下……”小尹子恍如遭了晴天里一个霹雳,顿时僵住了,半响动不得。等他反应过来,眼前早已不见了樊其英的踪影!
樊其英不等通传便闯入了樊皇后所居的含章殿,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可阻挡无法言语的气势,令樊帝和樊皇后情不自禁心头一紧,齐齐盯着他。
“皇儿来了,可是有事?”樊皇后柔声笑道,望向儿子的目光温柔似水。
“怎的越大越没规矩了,不经通传便往里闯,你眼里可还有父皇母后?”樊帝端起威严的架子,轻轻咳了两下,瞅了儿子一眼。他已年过五十,长形脸,宽额头,气质端庄,颇为儒雅。
当初帝后二人瞒着樊其英,借口巡守打猎将他与古清华分开,随后将古清华交给息国使者带回去,樊其英对他们虽然仍旧如前一般恭敬孝顺,但心里却存了一份芥蒂难以释怀。
他眸中一黯,撩袍跪下垂首道:“儿臣惊了父皇母后的驾,请父皇母后恕罪!”
“我儿快快起来!”樊皇后心疼,忙起身上前一把拉起儿子,向丈夫瞟了一眼,轻轻拍了拍儿子的手,怜悯柔声道:“都是自家人,你父皇就是这么一说,英儿怎的这般多礼!来,快坐下!”说着携了他的手,命一旁坐下。
“儿臣谢父皇、谢母后!”樊其英低声轻答,脸色仍是郁郁。
樊帝见他这样不禁心里有气,有道是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况还是堂堂一国太子?清华那孩子是不错,可是命运如此,谁也无法改变,又有什么法子?如今,人家那边已经下旨从全国广选皇夫了,他呢?却还在这为情所困,真正是,真正是丢樊国的脸!
樊帝这么想着,脸色不由得也有些沉了下来,瞅了他一眼,淡淡道:“皇儿前来,所为何事?”
樊其英复又起身,庄重重新跪了下去,平静的目光扫过父皇母后,直视着父皇,缓缓道:“儿臣请求父皇母后,儿臣要去一趟息国!”
樊帝樊后身子大震,二人相视一眼,眼中闪过惊慌和疑惑:他难道知道了什么?这么快便知道了?
“儿臣已经知道了那消息,”樊其英低声道:“若不见她一面,儿臣,寝食难安,求父皇母后成全!”
“放肆!”樊帝勃然大怒,“砰”的一拍身旁几案,厉声喝道:“你去做什么?难不成也要去应诏待选皇夫吗?人家都已经忘了你了,自作多情!不许去!”
“儿臣只是想见她一面,儿臣明白她有她的苦衷,正如同儿臣有儿臣的不得已。”樊其英脸色发白,却仍是道:“如果,如果儿臣不是太子,便是应诏待选皇夫,那又如何?”
☆、第22章 赴千里求君一颜
“儿臣只是想见她一面,儿臣明白她有她的苦衷,正如同儿臣有儿臣的不得已。”樊其英脸色发白,却仍是道:“如果,如果儿臣不是太子,便是应诏待选皇夫,那又如何?”
“你、你这逆子,你——”樊帝气得哆嗦,抖着手指指着樊其英说不出话来。一旁侍奉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敛气屏息,心怦怦直跳,头低得不能再低。樊后也惊得呆了,一使眼色,大太监和公公忙一挥拂尘,带着诸太监宫女狼狈无声退了出去。
“皇上,皇上不要动气!”樊后急忙挨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