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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盛装金冠的古清华牵着古耀之的手缓缓而来出现在朝堂之上时,诸臣们无不目瞪口呆,怔怔的望着古清华,身体僵了,脑中也空白,连下跪行参拜之礼都忘记了!
古清华携了古耀之坐在旁边小椅上,凤目凌厉一扫,轻轻摆头,黄金流苏泠泠轻响,“诸位爱卿,辛苦了!”
当古清华那摸不透情绪的声音在殿中沉沉缓缓响起,诸臣才如梦初醒,忙不迭跪伏在地,俯首磕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平日里那极具默契整齐划一的声音因张惶而略显得参差不齐。
“都平身吧!”古清华抬了抬手,再开口时语气已然缓和许多,神情也柔和了一两分。
“谢万岁!”诸臣暗自吐了口气,依着品佚缓缓起身,这一刻,大家的心居然不约而同的都是一定,如同有了主心骨。
“陛下回銮,实乃朝堂大幸,万民大幸!微臣等日夜提心吊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礼部尚书于何时出列,向上弯腰拱手,声音因激动而带着轻颤。
于何时此言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诸臣顿时争先恐后的表示忠心和忧心,朝堂上响起七嘴八舌的哄哄声。
古清华那袖中握着的拳攥得紧紧,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心中只是冷笑,她失踪的时候,他们有谁找过她?关心过她的下落?古青霜找了个那么烂的理由带兵征讨苏严,这帮家伙居然没有一个抗争阻挠的,这时候倒来歌功颂德?一个个的,都当她是傻子不成!
古清华只是冷冷的瞧着,她早就看这些人不顺眼,本打算除掉慕弘如之后顺带狠狠整治这一批尸位素餐的墙头草,却不料后来有变。如今虽然回来了,但大局未稳,也不必急于一时,等摆平了古青霜,再来算账也是一样。
古清华不开口,只是不动声色的瞅着下边,任由他们表现,她想看看,到底他们能耗到几时!到底几时,才会跟她提起该提的事。
诸臣甚是尴尬,本以为古清华会出言接应,然后顺势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君臣和和乐乐平缓下来。不料她只在那听,目光炯炯打量着下边,似是倾听又似出神,半句话也不接。这一来,诸臣反倒不好停下来,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搜肠刮肚的歌功颂德,直到最后实实找不到可说的话了,声音才渐渐的低了下去,慢慢消失。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站在当地。
古清华仍不搭话,端坐在上,眼光缓缓从左扫到右,再从右扫到左,偌大的神龙殿一时静寂无声,人人心怦怦的剧跳着,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呼吸声出挑了被陛下捉住错处。
如此下去终非了局,吏部左侍郎钱翼在诸臣的眼角余光射杀下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列——这原本该是吏部尚书的事,但吏部尚书在除夕之夜已经被古清华的人趁乱杀死了,之后古清华一直“养病”,后来又被苏侧夫“掳走”,吏部如今便由左右侍郎及手下几位堂官主事。
“陛下,叛贼慕弘如伏诛后,陛下受惊,微臣等护驾不周心中惭愧,有负陛下圣恩,请陛下治罪!”钱翼颤抖着声音开口,说着一撩袍子又跪了下去。
“请陛下降罪!”诸臣一齐趁势跪了下去。
“治罪?降罪?尔等可知何罪?”古清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目光却是蓦地转过一划凌厉。
钱翼哑口无言,额上迅速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因为俯首在地,汗珠往下聚集很快连成条条细线缓缓流过鼻尖,痒痒的像有千百条小虫子在蠕动,但他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第206章 决定
钱翼哑口无言,额上迅速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因为俯首在地,汗珠往下聚集很快连成条条细线缓缓流过鼻尖,痒痒的像有千百条小虫子在蠕动,但他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说!”古清华猛的一拍面前御案厉声喝斥!如果不好好敲打敲打这些人,过几天她一出城,天知道这城中又会变成什么样!
“微臣等不该轻信谣言!不该——”钱翼被她一吓慌忙开口,说的话却是含含糊糊模棱两可。轻信谣言?什么谣言、谁散播的谣言却都不说,而后一个“不该”说了两字便迟疑下来了,显然是一时想不到什么不轻不重的借口不便再说。
“慕天南一个小小的后宫侧夫,就把你们都拿住了?”古清华却是懒得再跟他们扯皮,冷冷道:“况且,他还是慕老贼的养子,你们一个个,竟半点儿顾忌都不管,可知犯的什么罪?”
诸臣无不变色,古清华这话可轻可重,轻了可以既往不咎,重了,便是谋**犯!
“陛下!那慕,慕天南杀了慕弘如有功,说是陛下受惊在宫中休养,微臣等不得不信;后来,二公主又回来主持大局,不知怎么又说道陛下为苏侧夫挟持去了西北,先前那般说辞只是为了安稳人心,微臣等亦不知真假,也是为他二人所欺骗,求陛下开恩!”大理寺卿范卓然见古清华发怒也顾不得别的,慌忙上前禀奏解释。
“对对!如今二公主还领了兵去北境——”钱翼脱口而出,却是脸色大变。一句话再也说不下去。
诸臣见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也都是一惊,满心满肺的惶惶失措。
陛下已经安然无恙回来了,二公主古青霜却领兵去了北境向苏大将军讨逆要人,这明摆着——
“二公主。二公主想必是听了慕天南的谗言,误以为陛下在北境所以才——陛下,此事不宜拖延。若是双方开战,损伤的可是我大息的兵士和财力!”文华殿大学士林轩和也忙说道。
“哼!”古清华冷笑,斜睨他一眼,面若寒霜,冷冰冰的开口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事是二公主听信谗言而不是她自己的主意?你又怎么知道朕不是从北境而来?”
林轩和低呼一声瞠口结舌,诸臣一时也都怔住了,心跳越发加快。情不自禁抬眼向上望去:难道这是二公主要——
“造反”二字,终究不敢想!
古清华心下知道,他们对于自己突然之间回都重新掌控大权无不充满疑问,纳罕自己先前究竟去了哪里、遭遇了什么事?但是,她又怎么可能将这些告诉他们?她只要他们记住一点。那就是她古清华没那么容易倒台,她有的是神出鬼没的办法,这就够了!只要明白这一点,他们就不敢随便乱动。
“刘嘉、齐傲潭!”古清华冷冷道:“三日后,朕将率五千羽林军士前往北境,你们偕同九城兵马司辅助小殿下、理亲王世子将这翟凤城给朕守住了!派几个妥当人看好南山烽火营和北坳锐健营,若是再出一点儿差错,等朕回来,哼!”
“微臣遵旨!微臣定不负陛下所望!”刘嘉和齐傲潭精神一振。慌忙领旨。
古清华目光又冷冷扫视诸臣:“都给朕守好本分,各司其职,朕回来之后,自有道理!”
“微臣遵旨!”诸臣心中稍定,无不暗自警惕。
齐傲潭想了想,忍不住说道:“陛下。五千羽林军是否——太少了点,其实南山烽火营与北坳锐健营还可调用一万人马,军中叛贼已除,这剩下的,都是能用的……”
慕弘如都死了这么久,南山烽火营和北坳锐健营他的人马还不早就被慕天南收拾干净了?这还用得着齐傲潭来说?古清华自有她的道理,这一万人马是不会带走的。
“既是可用,便留着协助守城吧!朕自有打算,齐爱卿不必多言,都下去做事吧!朕不在朝中,所有奏折需小殿下阅过批复方可下发,退朝!”古清华没给他们再多嘴的机会,带着古耀之径自去了。
诸臣心中又是一振,不约而同望向古耀之挺拔的少年背影,突然之间才发现,他已经不是个孩子了!
古清华回到后宫,便忙问苏浚:“怎么样?人抓住了吗?”古清华一控制住皇宫,便立刻命人去抓捕冯士夫那个两面三刀的小人。此人出卖了她,又素来狡诈多端,她自是很放在心上的不敢再忘。
苏浚闻言摇摇头,无奈苦笑道:“臣夫有负陛下嘱托,还是迟了一步,让他给跑了!”
古清华闻言心头一凉,不禁咬牙:“他的腿长得倒长!”
“像他这种四处挑拨之人,还能不狡猾?不知这一次,他会上哪儿去!”苏浚又道,心情也十分郁闷沮丧。
古清华皱眉,半响道:“你说,他到底会是谁的人?又有何目的?”
他先前投在慕弘如手下多年,后来又假意向自己投诚,结果暗中又与慕天南勾结在关键时刻倒打自己一耙,没准,自己被掳哥舒国也是他卖的消息,还有古青霜,偏偏这么巧正在这时候回来,也保不准这里头有他的事!
古清华越想越觉得头疼,似乎所有的事都有冯士夫的影子,但是所有的事都抓不到他的把柄。而自己刚刚回来重新掌局,他居然又跑掉了!只能说他如果不是太聪明就是天生对危险有太强的嗅觉。无论哪一种,都令人心惊!
“你说,他会不会去找二皇姐?”古清华望着苏浚,一字字定定的问道。
苏浚眼光一跳,立刻想起冯士夫与自己爹苏严的关系,他心头一震,急道:“陛下,冯士夫阴险卑鄙,花样百出,我担心我爹——”他更担心的是,他早已隐隐感的觉到,他爹苏严对这个冯士夫的态度很不一般,像是愧疚,但又不全是,而且,要多深的愧疚才会让一个人抛弃自己的行事原则?如果冯士夫再使什么花样,苏严会怎么做?苏浚第一次对自己的爹感到没底!
古清华显然也是想到这一点了,她皱眉,坚决道:“不能让他再兴风作浪!后天,咱们便出城,往北境赶去!”古清华终究是名正言顺的一国之君,只要她活生生出现在古青霜所帅大军之前,她不信对那些人没有半点震慑力,不信所有的将领军士会死心塌地没有一丝犹疑的跟着古青霜造反!
“耀之,皇姑马上又要离开皇宫,朝中政务、防务诸事,你多跟理亲王世子和刘嘉、齐傲潭商量,一定要将翟凤城守得牢牢的,你能做得到吗?”古清华微微俯身,向古耀之严肃道。
古耀之小小的身子挺了挺,抬起头,双目灼灼,一本正经点点头说道:“皇姑放心,耀之一定会好好守住翟凤城,等皇姑回来!皇姑如今平安归来,朝臣们的心也就定了,再加上北有苏大将军,南有沈太傅,轻易不会有人敢闹事的!”
古清华赞许的点了点头,脸上不觉露出欣慰的笑容。古清奇的儿子,到底不同寻常!
剩下的两天里,古清华一直将古耀之带在身边,抓紧一切时间将朝中主要大臣的职责行事风格脾性等说给他听,又将自己处理政务的经验方法教授给他,命苏姑姑和尚宫局好生照料,又将剩余的羽林军全部调遣进城,将皇宫和皇城的守卫加强,两日之后,便与苏浚带着五千人马急行军昼夜兼程赶往北境。
此去北境与回都不同,无需顾忌遮掩,反而越张扬越好。越张扬,对手就会越惊惧,可从心理上扰乱他们。
这一路行程苏浚往返过多次,对此十分熟悉,照他们行军的速度,只要八天的功夫,就可到达。
来去往返,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只要苏严和理亲王取得了联系,再加上苏严治军有方,手下军士骁勇善战令古青霜不得不有所顾忌,这点时间,他定能拖得住古青霜的大军。
可是,如果冯士夫出现了,那么一切就不好说!对这个人,古清华始终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即使当初合作,她其实仍是有一丝丝不安的,只不过冯士夫表决心的举动十分干净利索,而后事事配合得也恰到好处,那一丝丝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