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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朕,朕总觉得她是有什么难以解开的心结,可惜,朕一无所知,这个心结,怕是解不开了!也许今生今世,也见不到二皇姐了!”
苏姑姑见她神色失望凄然,语气伤感,忍不住心底也难过起来,她们都是先帝的女儿啊,她又何尝愿意看到她们如此这般!
“陛下,”苏姑姑想了想,复又开口:“此事缘由,奴婢当真不知,不过,奴婢可以把奴婢知晓的都告诉陛下。陛下聪慧,没准会想到什么。”
“既如此,你便说来。”古清华心头略定,原来当年果然发生过某些事情!她相信苏姑姑不会骗她,她说不知道就一定是不知道,古清华有些发愁:连先帝最宠信的苏姑姑都不知晓其中缘由,那么,还能有谁知晓?而且由此可见,此中缘由有多么要紧……
苏姑姑吐了口气,缓缓道:“二公主当年嫁过人,陛下该是知晓?”
古清华点点头。
“二公主自幼习武,性子豪迈爽快,喜爱在宫外游走,结交朋友,与大公主是不同的。就连驸马,也是她自己找的。”
苏姑姑说到这里望了古清华一眼,继续道:“奴婢还记得,那年二公主只有十六岁,也是三四月的时候,她突然回宫,请求先帝赐婚。先帝一直为她的婚事头疼,见她请命也顾不得训斥女儿家不知礼数,忙问她看中的是哪家公子,不料,二公主看中的竟是一位无父无母的孤儿,还是个无家可归四处漂泊的行脚医生。这样的人怎能做皇家的女婿?先帝自然是不肯的,说什么也不同意这门亲事,还将二公主软禁在宫中。”
“二皇姐行事,果然惊世骇俗。”古清华轻叹,心底不禁对她好生佩服,想那现代,小小一个豪门都对子女的结婚对象挑鼻子挑眼睛横看竖看的,何况于古代的皇家?二公主居然还敢向母皇请求赐婚,真正是——“后来怎么样了?二皇姐怎么逼得母皇答应的?”
苏姑姑道:“二公主素来性子执拗,行走江湖阅历丰富,见识广阔,是个极有主意的,岂肯轻易更改?奴婢记得,那时先帝大怒,皇夫和太女——大公主苦口婆心也不知劝了她多少回,二公主统统不为所动,也不甘心被先帝软禁宫中,几次三番的设法逃走,都被羽林军给拦下了。先帝大怒,便将她囚禁,扬言即使囚禁她一辈子也绝对不会让她嫁给一个江湖郎中。二公主眼见逃走无望,便开始绝食相抗,先帝气得要命,将她狠狠骂了一顿,并且说,若是她再绝食的话,就把那叫杨玄青的江湖郎中千刀万剐,剐个三天三夜!二公主气得脸色发白、身子发抖,却依然不肯就范,只说,如果先帝真那么做的话,她会恨她,永永远远的恨她,当着先帝的面,二公主摔碎瓷碗,捡了碎片就要割腕,坦言既然母皇如此狠心,他们生不能在一起到地府相聚却也不错,先帝气得,当即就晕了过去。”
古清华听了又是心惊胆战又觉有些好笑:先帝想必也是心疼女儿的吧?不然,二公主再怎么威胁她都没有用!她也是聪明的,那种情况下,晕过去是最好的办法,省去了多少两下僵持的尴尬!
“事有凑巧,后来清江一带发生洪灾,那位姓杨的郎中配合当时清江县的杨县令救治灾民,防止了瘟疫扩散,活人无数,获得朝廷嘉奖,杨县令膝下无子,又将他认为义子。后来,皇夫和大公主再三求情,二公主许是得了皇夫吩咐,也没那么硬气了,先帝有了台阶下,便也顺水推舟,默认了这门亲事。第二年,二公主便与杨驸马成亲,公主府就在城南金明坊一带。她二人,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二公主与驸马爷婚后十分恩爱,翟凤城中无人不称、无人不赞的,驸马虽封了都尉,不过是个闲职,他与二公主依然如从前般逍遥山水间度日,偶尔与太医院御医们切磋一二。据说,驸马爷医术甚是高明,太医院的御医们对他十分赞赏,有时候遇上什么疑难杂症反而向她请教,渐渐的,驸马爷的名声便在翟凤城中传了开去。二公主又是个性子十分爽朗不拘小节的,偶尔有达官贵人上门请求驸马治病,二公主非但不以为意反而十分高兴骄傲,驸马爷也并不因为尚了公主而高人一等,有求必应,有时还出钱出药替穷人治病,这样,二公主和驸马爷的名声传得更高更远,真正是人人敬仰。”
“可惜,这样的日子没有过多久,两年之后一天夜里,先帝突然派人宣驸马爷进宫,不知在密室里问了他什么,后来,驸马爷再也没有出来。二公主第二天天刚亮便进宫求见先帝,问驸马何在?先帝却说昨晚问完话之后已经让驸马爷离开了,并不知驸马何在。二公主当然不肯信,先帝亦坚持自己的说法,母女两人当即便吵了起来,二公主气得要搜宫,先帝当然不许,将她训斥了一顿命人赶出宫去。二公主不肯罢休,明察暗访,两个月之后,终于让她查到了什么,她怒气冲冲再次进宫,母女二人在书房中大吵了一架,二公主含泪愤愤而去,随即前往皇夫宫中拜别皇夫,坦言从此再也不踏入皇宫一步,后来,奴婢便听闻公主府所有仆役均被遣散,二公主一把火将府邸烧了个干净,从此,再无所踪。”
“那,二皇姐又是怎么到的南阳?”古清华觉得,越听事情反倒变得越复杂了,非但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反倒又添了一肚子的疑惑。
皇室辛密,原来知晓的并无一个外人!
苏姑姑摇摇头,叹道:“这个,奴婢也不甚清楚。二公主离开翟凤城后,好像,是两年之后,云游至南疆,恰好此处南蛮作乱,朝廷派兵围剿,二公主也不知怎的加入了进来,打败了南蛮,先帝得报后,索性将南阳郡作为二公主的封地,命她镇守于此,二公主居然也领命了,于是一直在此居住至今,这些年,她果然从未回过翟凤城,连信也没给先帝去过一封,先帝驾崩时,也仅仅遣使吊唁而已,唉!”苏姑姑长叹一声,想起她母女之间恩恩怨怨,忍不住心中伤感,鼻中发酸,眼眶也微微泛起了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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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女皇帝微服暗访
古清华忍不住也黯然,复又烦恼,一掌轻轻打在红木小几上,叹道:“这可怎么办!”她回眼悄望湘琳,湘琳已经痴了,面容悲戚怔怔望着前方:为何,她们姊妹的命运,一个个如此多舛?
古清华理了理思路,沉吟道:“这么说,二皇姐是为情所伤,心怀不平远走他乡,从此远离都城,在此扎根?”
“想必……是的。”苏姑姑点了点头。
“那个杨驸马,到底死了没有?还有,他是哪里人,出身如何,母皇终究也没有查出来吗?”古清华又问。
苏姑姑摇摇头:“杨驸马是孤儿,从小走南闯北,漂泊江湖,连他自己也记不得自己是哪里人、什么出身,先帝确实派人暗中查过,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至于杨驸马到底死没死,奴婢也不清楚。”她想了想,又道:“不过,奴婢认为,他多半是死了的。”
她太了解古凤倾的个性,古凤倾突然之间急召杨驸马进宫,必定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的问题,而古凤倾做事从来不会留尾巴,她既然连亲生女儿都瞒着,就肯定不会留着杨玄青。
古清华沉默半响,道:“当年受命暗中调查杨驸马的人,苏姑姑可知道都有谁?”
苏姑姑苦笑,道:“陛下,此事乃先帝亲自安排,奴婢并不知晓,而且据奴婢看来,没查到什么的倒罢了,倘若真有谁查到什么,那人恐怕也已不在世上了!”
“这可怎么办!”古清华无计可施。不了解内幕便无法对症下药,无法对症下药,就解不开古清霜的心结,在与称霸南疆的古清霜敌友不明的情况下,她很难做到专心一志对付议政王。
苏姑姑同情的望了她一眼,这件事,她也无能为力!
“陛下,骨肉亲情乃天注定,不可磨灭,不容否认!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如今先帝已去,二公主纵有再多的怨再多的恨,怕也慢慢淡了。假以时日,陛下倾心以待,二公主未必不能回心转意,此事可从长计议,陛下眼下无需为此烦恼。”一旁的湘琳突然徐徐说道。
古清华心中一凛,脑筋顿时清楚了几分。不错,她此行为的是解决海盗和开放港口、解除禁海令一事啊,二公主的事不过是顺便,怎么能本末倒置?如今既然知晓了二公主离京的原因在当年离奇失踪的驸马身上,也算是一大进展,回宫之后,再派人查访,徐徐图之便是!
“湘琳所言极是!此事急不得!”古清华笑了笑,收了收心情。
接下来数天,古清华忙得不可开交,视察地方田地、查看民情、分批召见地方官员或者名望乡绅包括他们的夫人。如果她是男子,老太太夫人们还可以由皇后或者贵妃代劳召见,可惜她是女帝,总不能让自己的皇夫去陪一群夫人太太们聊天吧?于是,更加一点空闲都没有!
过了十天,沈流连终于来了,穿着宽大的直裾道袍,木簪束发,颇有带着青布衫的小书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沈流连是古清华尊敬的太傅,又得议政王“另眼看待”,在别人眼中,是个两边通吃的主,说起他来都是好生羡慕。
他一来,先是拜见了古清华,君臣师徒叙些别后情形,沈流连又问起小殿下安好,古清华早有准备,笑着命人将古耀之的功课带给他看,沈流连喜得连连夸赞,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见过古清华之后,沈流连少不得前去拜见自己的恩主议政王,议政王虽然骨子里讨厌他老搅坏自己的事,但也明白他是受了古清华花言巧语哄骗其实心还是向着自己的,如今他又在千里之外碍不着自己了,秉着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的原则,对他十分客气。其他朝臣与地方官员、地方乡绅们见了,自然一哄而上的巴结,把个沈流连忙得团团转应酬。三日之后,方抽了空悄悄见了古清华,向她密报了自己对南疆海盗了解的情况。
沈流连从不撒谎,且所言有理有据,不由得古清华不信。权衡再三,古清华打算带着五六名侍卫,与苏浚一起微服暗访,亲自去往渔村探一探实际情况。
苏浚不明白她为何坚持亲自出马,劝阻无奈,只得认真谋划准备,随她同行。
于是,一行七人做当地人士打扮,将肤色画暗,悄悄离开沥州,扮作商人赶往两百里之外的峪里村。此村地处一处叫做分界岬的海湾延伸段,岸边多礁石悬崖水道连通大海,是海盗经常出没的地方,也是村民投奔海盗最多的地方。离村二十多里外便是昔年的东南第二大港落霞港。
一路行来,越靠近海边,越人烟稀少,远远近近皆是荒凉,庄稼稀稀落落,民宅三三两两且破破烂烂,偶尔遇见几个人也多是老弱幼小,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呆滞无神,颠簸的黄泥道路两旁放眼望去,杂草乱树丛生,空旷荒凉得叫人心慌。
古清华不禁暗叹,这里原应该有宽阔笔直的大道,有延绵不绝运送货物的马队马车,有充满生机活力的欢声笑语,有丰衣足食生活舒适的人民,可是,这一切都没有,有的只是荒凉和破败,处处浸染着遭劫后的颓废之意。
古清华越看心情越沉重,也更坚定了要撤除禁海令的决心。
到了此处,古清华忍不住起了瞻仰昔日第一大港的念头,于是与苏浚、林勇等一起过去,昔日的巨港早已找不出半点光鲜容颜,码头年久失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