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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昨日亦求见陛下陛下已经说了不见的缘由,怎么议政王没告诉王妃吗?”
苏姑姑话音刚落,卢夫人、章夫人不约而同扭头齐齐望向她,那目光针一般的刺目。
议政王妃大囧,勉强挤出几丝笑意,因自己心虚有鬼,语气也弱了许多陪笑道:“有这种事?唉,我一个妇道人家,平白无故的王爷哪里会跟我说这些呢!早知如此,今儿出门前就该问问王爷了!”
议政王妃假意一顿抱怨,装憨卖傻,卢夫人、章夫人想想也是的,心中的不快顿时消去几分。
章夫人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便向苏姑姑陪笑道:“既然陛下忙着,我们也不敢相扰,改日再来便是!还请苏姑姑将点心代为转呈,不知可否?”
“对,对!请苏姑姑跟回头跟陛下禀报一声!”卢夫人也忙说道。
“这,王妃和两位夫人既然来了,就这么走,陛下知晓了定要怪罪奴婢们侍奉不周,这怎么行!”苏姑姑假意推辞。
卢、章两位夫人吓得小心肝一颤一颤,脸色白了又白,吓得忙说不碍事,坚持要离开,议政王妃原本还想等上一等,被她二人这么一搅合,也不好再做坚持,只得一道附和。
苏姑姑挽留再三,最后终于被她们说服,笑着道:“既然如此,奴婢这就送王妃和两位夫人出去,改日王妃和夫人们有空再来吧,陛下对三位甚是看重呢!”
“不敢当不敢当,劳烦姑姑了!”三人说话都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了。
苏姑姑一笑,在前引路。
谁料,站得久了,这三人浑身骨骼僵硬,腿肚子发麻,血脉不畅,脚下如有千斤坠,竟一步也挪不动了!站在当地,尴尬的望着苏姑姑。
苏姑姑一呆,眼珠子一转,目光一扫,素莺等小宫女极有默契的上前,一人搀扶着一个出去。
出了玉华宫廊下,各人跟来的丫环老妈子忙抢上前来搀扶,议政王妃更是一脸色笑意,向苏姑姑道:“苏姑姑,您是陛下身边的第一女官,怎好劳您相送呢?您还是请回吧,随便指个宫女送一程便是了,我们又不是头一回来不识路。”
卢、章两位夫人听了也忙都强撑着精神点头说是,还说万一陛下要找苏姑姑你怎么办?还是回去吧,万不敢当云云!
苏姑姑明白议政王妃这是要支开她好跟慕天南接头通消息,她当然会成全她,于是嘴上客气了几句,命素莺和另一名小宫女好生送一程,看她们离去,自己便回去了。
“怎样?她们——有没有起什么疑心?”湘琳见苏姑姑回来,忙问。
苏姑姑摇摇头,道:“虚虚实实,我想,她们也很糊涂。”
说着二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松了口气。议政王妃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再加上慕天南所传递的模棱两可的消息,足够议政王消遣两日了。
“但愿,陛下能早日回来!”湘琳忍不住双手合什在胸前,仰头望天幽幽一叹。微服出宫的因而遇害的惨祸就像一个深入骨髓的噩梦,这两天,湘琳的心没有一刻不是悬在半空,如走浮丝,仿佛风一吹,就能断了。
“其实老夫觉得,此事没有必要隐瞒慕王爷,纵是他知晓了又何妨。”配合她们演戏的沈流连掠了掠胡须,颇有些不以为然道。
湘琳忙道:“万万不可!陛下微服出宫,担了多大的风险和干系!慕王爷知道不知道本来也没什么,可是,此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万一一个不慎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什么不相干人耳朵里,陛下就危险了!何况,慕王爷对此事未必赞同,若是知晓了陛下此行目的难免反对,那么后期——”
沈流连一想也是,不禁点头。古清华出宫,为的是与海盗和谈,为南疆海域的安定而努力,朝中除了沈流连自己,可以说其他人对海盗都怀着不可原谅的厌恶敌视态度。包括议政王,沈流连拐弯抹角的也探过,议政王的态度跟其他人也是一样。至于沈流连自己,如果不是这些年在南疆,亲眼所见,亲身经历,感悟,他相信自己的态度跟那些人没什么两样!
如果此事让议政王知晓了,难免引他不快,再一嚷嚷出来,会坏了古清华的事的!倒不如先瞒着他,待时机成熟再开诚布公,如果到时他要埋怨自己,再好好跟他解释就是了!料想他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见沈流连默认了自己的做法,湘琳暗暗舒了口气,他终究是帝师,又比较顽固,如果他反对,还不知费多少唇舌说服他呢!
那厢古清华和苏浚还在为双方谈判而努力,这厢湘琳和苏姑姑也为终于又挨过一次刁难而抹了把汗。
“但愿明日,不要再出什么状况!”苏姑姑轻轻叹了口气。
湘琳苦笑,望了苏姑姑一眼,摇头道:“姑姑把议政王想得太简单了!明日,议政王必然还会前来试探,姑姑,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但愿陛下一切顺利,早早归来!”
结合议政王妃今日之经历和慕天南那模棱两可传递的信息,议政王虽然一时半刻不能确定,但疑心定会因此愈加深刻,明日,他怎么可能会不来?不一大早来就算给面子了!
沈流连有些奇怪的望了望她们,忍不住为议政王辩护:“苏姑姑、湘琳姑娘,陛下无故不见臣工,不下折子,王爷关心打探也是忧君之心,两位何必如此如临大敌加以防范呢?若不是此事特殊,暂时不能告知王爷,老夫倒觉得其实没什么必要向王爷隐瞒陛下的行踪的!”
湘琳终于明白一千个借口理由古清华为何统统不用,而用了这个将沈流连困在丽水行宫的法子了!她忙笑道:“是是,沈太傅您说的是,正是此事特殊,奴婢们才会这么紧张啊!如果陛下那边还没准备好而这边又泄了密,功亏一篑误了大事,那可如何是好!”
沈流连听罢不觉好笑,他十分大度的笑道:“湘琳姑娘不必提醒,老夫答应陛下的事自然会做得到,其中的厉害关系也知晓,绝对不会去告诉王爷的!”
湘琳听罢有些过意不去,忙笑道:“沈太傅,不如您先下去休息吧,等会奴婢叫人将膳食给您送过去?”
沈流连一笑点头,道声“也好”转身去了。临走前,眼角深深瞥了湘琳一眼,暗自纳罕,为何这个宫女对议政王爷似乎成见颇大?
议政王妃出宫时借口掉了耳环,命随身丫环返回找时,悄悄与慕天南联系上了,上了马车,她掏出揣在袖中的纸条子紧紧捏在手中,心道总算完成了王爷交给的任务,不虚此行!想到得意处,不觉嘴角抽出一抹笑容。
议政王妃回到下榻处,刚刚换好衣裳,一盏茶刚拿上手还没来得及喝一口,议政王已经急急过来,屏退左右,向她低声道:“怎么样?可探出什么不寻常?”
“王爷,您也让妾身歇一口气再说吧!”议政王妃笑得一副能者多劳、不辞劳苦的样,忙忙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掏出手把拭了拭嘴角,将那宝贝的纸条掏了出来,献宝似的双手递给议政王:“王爷!”
议政王接过展开一看,眉毛高高的挑了挑,再看看,拈着胡须沉吟不语,然后将纸张一折,向议政王妃道:“今日,你们在行宫中可见到陛下了?”
议政王妃脸色变了变,在丈夫咄咄凝重的眼神下有些心虚的避开目光,道:“没、没见着呢!”
她见议政王脸色如六月的天立刻阴沉了下去慌忙解释道:“陛下很忙,忙着听沈太傅讲经呢,我们等了快一个时辰都没见着,所以,那个,卢夫人和章夫人受不了,所以只好先回来了。要不,我明日再去——”
“荒唐!”议政王气得一拂袖,气忿忿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明日再去?亏你想得出来!”
他背着手在屋里踱了几个来回,突然站定脚步,抬起头向议政王妃道:“今日情形到底如何,你仔仔细细给本王说一遍,一丁点儿、一句话也不要漏了!”
“是,王爷!”议政王妃原本以为交出慕天南的纸条子就是大功一件,还等着他夸奖呢,没想到,自己丈夫是个精明过人又冷静过人的主,居然一下子就戳中了她想要糊弄过去的事。挨了他劈头盖脸几句训斥,心中十分不快,又不敢同他争辩,少不得忍气吞声,细细的回忆,将玉华殿中事情的经过一点一点的向议政王说来。
议政王听完这个气,如果换做是他,哪怕让他等一天,他也非得逼着古清华出来——前提是古清华真正在行宫里!她们倒好,一个时辰不到就投降了!
也许,湘琳和苏姑姑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如此对策,摆了她们一道吧!
议政王再不快也没有办法了,越想越气,然后又有点后悔,早知道,她走之前他应该仔仔细细的叮嘱一番才对!妇道人家,软脚蟹一个,懂得什么变通?识得什么厉害?哼,真亏她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一点也没变聪明!
“你说说,陛下,到底在不在宫中?”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硬生生吞下那口既懊恼又不忿的气,议政王开口问道。
议政王妃为了证明自己并非无能愚蠢被湘琳和苏姑姑给蒙骗戏弄了,为了自己给自己找回场子,哪能说不在?
她知道议政王的脾气,听他问后,故意做出认真思考的样子想了有三五句话的功夫,然后点了点头,道:“妾身觉得,陛下应该是在宫中的!苏怀是老狐狸,能够做到不动声色也罢了,但湘琳、素莺还有其他几个小宫女可都是年纪轻轻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若是陛下不在,这是何等大事?出一丁点子事那是要诛她们九族的,她们言行怎能那般自然从容?妾身一个个都打量了,半点儿也觉不出有什么不妥!对了,还有那送我们出宫的小宫女,妾身也套了她的话了,察言观色细细听来看来,也是找不出有何不妥!”
议政王忍不住又将慕天南传递的纸条展开细看了一遍,不禁狐疑,喃喃道:“难道,是本王多疑了?”
“妾身斗胆,王爷这次恐怕真是多疑了!这儿是哪?是海盗猖獗的东南郡啊,虽然沥州离海边甚远,可是也保不准没有那不怕死的恶匪啊!陛下怎么可能如此涉险呢!”议政王妃心中一宽,便也趁势说道。
议政王白了她一眼轻轻“哼”了一声,瞥见手中的纸条不觉又烦恼起来,没好气道:“天南办事也越来越不上心了,怎的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实在可恶!”
议政王妃不语,半响道:“就这么点时间,天南能查到多仔细呢?他不过是个侧皇夫,又不太得陛下的宠,在宫里也不是太自由!何况,他又是您的义子,陛下平日里能不防着他吗!”
“嗯?”议政王恼羞成怒,瞪着她:“你说什么?”
议政王妃情不自禁吓了一跳,手中捏着帕子抚在胸口,斜偏着身子小心翼翼瞟了他一眼,不敢再说话。
“行了,你今儿也累了,休息吧!本王还有事,就不跟你啰嗦了!”议政王觉得没趣,起身抬脚便走。
虽然被自个王妃戳中了痛处恼羞成怒,但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确有几分道理,心中疑惑仍在,他得回去想想,明日怎样用法子逼得湘琳和苏姑姑露馅,心里直叹:可惜冯先生没随着来,唉!
“是,妾身恭送王爷!”议政王妃也忙起身,向丈夫施了一礼,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天井中,她长长舒了口气,沉着脸往椅子上一坐,气呼呼向外吼道:“还不快倒茶来,死蹄子们,都死哪儿去了!”
次日,议政王果然又往丽水行宫去求见,这一回倒省了他的借口,手中揣着一本翟凤城送来五百里加急的奏折,斥退了行宫大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