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古清华点点头道:“不错!你说的跟朕了解的差不多,”她目光坚定的望着汪海容,一字一字道:“朕要你们将南疆海域所有海盗都扫平清除干净,做得到吗?”
原来这就是交换条件!汪海容暗暗点头。
“朕会给你们提供武器、粮食、药品、造大船的各种木材甚至工匠,这些人能招安的招安,撒狂那种格杀勿论,做得到吗?”古清华又道。
汪海容只稍稍想了想,点头道:“罪民做得到,不过,此事仍要跟几位当家商量过才行。”不肃清海盗,根本无法开展正常的海外贸易,汪海容自然明白这一点,他也明白,古清华这么要求他们也不单单是让他们表忠心的问题,而是,除了他们能够承担此责任,他不信朝廷水军可以。否则,早剿杀他们去了!
“兹事体大,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好的,欲速则不达,朕也不会催逼你们。”古清华笑了笑,以一种略微轻松昂扬的语调笑道:“好了,朕心里已经有底了,具体事宜,便让沈太傅与你们安排吧。你们要做好准备,明日与地方官员会面,少不了一番唇枪舌战!”
“陛下放心,”汪海容昂然道:“罪民们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断断没有轻易放弃的理,大不了,到时候委曲求全,赔罪便是了!”
古清华的血液忍不住也沸腾起来,她竖起大拇指赞道:“汪大当家果然是条汉子,朕没看错!委曲求全也要保护好自己,朕将来,还要重用你们呢!”
“多谢陛下恩典!”汪海容顿时脸上微红,心中却是豪气万丈,翻腾如海,从未想过,自己的一生,竟会有这样的境遇和转折——这不是梦,是真真切切发生在眼前的。
古清华点点头,广袖一挥,仰头向苏浚道:“叫人带他们到汪老爷子那边去吧!汪大当家,今晚你跟沈太傅好好商量商量明日的事,还有,”她稍一沉吟,道:“数日前朕微服之事,不要跟旁人提起,你要当做在这之前从未跟朕见过面,更未曾达成过什么协议,一切,就听沈太傅的吧!”
“是,陛下!罪民遵旨!”汪海容拱手答应。
“两位,跟我来吧!”苏浚笑了笑,领他们退出了小书房。
苏浚还没来得及唤小太监过来带路,老包眼角一扫见四下无人,忍不住凑近苏浚,笑嘻嘻道:“苏公子,我瞧着你不像个公公,怎么会在陛下身边伺候呢?陛下好像很信任你的样子!”
苏浚哼了一声,脸色又黑又沉,侧皇夫的头衔说出来不太好听,他索性装没听见懒得搭理他,唤了名小太监,吩咐了带路,便向他二人抱拳淡淡道:“两位先过去,在下还有事,恕不远送了!”
汪海容来不及阻止老包问那样的八卦问题,看到苏浚一闪而过的不自然神情,他有些过意不去,但苏浚装没听见没搭理老包,他想要道歉又觉得太着痕迹,于是便十分友善的忙笑着客气道:“苏公子说哪里话!这一路给苏公子添麻烦,多谢苏公子了!”
苏浚道了声“无妨”,做了个请的姿势,看着他们随着小太监去了。苏浚不觉仰天长长出了一口浊气,想起方才老包的话,气得拳头都要捏碎了!公公?岂有此理!什么眼神!
苏浚转回小书房,古清华正在奋笔疾书,应该是跟招安海盗这事有关的东西,他站在远处瞧了一会,向古清华走去,闷闷道:“清儿还不累吗?”
“不累,这些天恐怕都睡不成安稳觉了,”古清华轻轻叹息一声,道:“这场博弈还不知最后怎么结束呢!”
“无论以何种方式结束,横竖陛下是不会改变主意的,既如此,又何必想那么多呢?”苏浚笑笑,一手轻轻搭上了她的肩。
古清华怔了一怔,仰头失笑,一本正经向他点头道:“说的也是!所以啊,苏浚,你帮朕想想,如果那帮老顽固不肯合作,朕该怎么收拾他们?”
苏浚笑道:“这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先看他们如何再做定夺也不迟!”
古清华笑笑,没再理会他,低头继续未完的事务。
古清华下旨东南郡五品以上所有官员次日在衙门集合开会,众人皆一头雾水,各自惴惴,见了面七嘴八舌相互打听,希望能从对方那里套出点什么小道消息来却无不以失望而告终。只有章知府想起头一天被陛下莫名其妙提走的两名海盗,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这种事他哪里敢乱说?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听着大伙儿争来论去,不时走神。
然后,沈流连带着衣着一新的汪海容和老包来了,身后还跟着两名簇新宝蓝服饰的太监和四名器宇轩昂佩着宝剑的羽林军士,众人顿时肃然起敬,自然热情万丈的上前陪着笑脸跟沈流连打招呼,但眼角余光少不了好奇的瞟向汪海容和老包,暗暗纳闷这两人的身份。莫非,是刚刚从翟凤城来的官员?恩,一个还有点像,另一个又不怎么像;而且,即便是翟凤城来的又怎样,都城里发生了什么事也扯不到他们东南郡官员的身上啊,这倒是奇了,随驾的都中官员一个没来,反倒把他们一帮人拎来了!
众人静坐之后,沈流连清清嗓子,介绍了汪海容和老包的身份,话音刚落,还来不及将原委娓娓道来,现场犹如落入一个惊雷,顿时炸开了锅!尤其是那些个为海盗所苦所削了面子折了手下挨了上司训斥,因此所累熬了多少年都没有熬出头的武将们,一个个怒目圆睁,睚眦欲裂,摩拳擦掌,愤恨不已,高声叫骂,目光如刀似剑,恨不得将汪海容和老包乱刀分尸。沈流连一再强调他们二人是前来投诚的也没有人听得进去,更没有人相信!
老包顿时大怒,也恶狠狠的回瞪以凶狠的目光,垂在身旁的手握得手背上青筋凸显,骨节咯吱咯吱直响。
这帮朝廷官员,比他们海盗更加粗鲁不讲理!
汪海容无声的止住了情绪差点失控的老包,垂着眼睑,任由他们辱骂呼喝恍若不闻,脑子里拼命的想古清华对他说的那些话,想沈流连事先一句句嘱咐,想上千兄弟的性命,向南疆百姓的未来……借以来冲淡一声叠着一声逼入耳中的污言秽语。
“沈太傅,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哪有这么高的觉悟,莫要叫陛下被他们骗了!待下官把他们拿下好好拷问一番再做定论也不迟!”突然间,一名面皮紫堂的长脸中年武将大声叫嚷了起来。
他的话立刻得到了周围无数的拥护称是。
那武将得意起来,竟当场站了起来就要冲上来拿人。
“放肆!”站在沈流连身后的一名羽林军横眉冷喝,他的声音冰冷威严而凌厉,竟一下子生生镇住了众人,原本嘈杂得跟菜市场似的大厅中顿时寂静空旷得像亘无人烟。
那羽林军士目光灼灼盯着叫嚣的武将,一字字冷冰冰道:“沈太傅在此,岂容尔叫嚣无礼?”
那武将顿时噎住,又不敢跟他争执辩白,只得气呼呼的偷偷哼了一声,忍气吞声向沈流连躬身拱手道:“卑职失礼,望太傅恕罪!”沈流连乃是帝师,他方才一时情急,沈流连若是参他一本,是可大可小的事情。
沈流连摆摆手,淡淡道:“武参将性子耿直,老夫又岂有不知?”
气氛重又稍稍活络,但也不再像方才那样炸开锅的闹腾,望向汪海容和老包的目光依然充满怀疑和敌意,各人由方才的公开大声反对变成窃窃私语的连成一线无声反抗。
沈流连料到众官定会反对,但没料到场面会到如此不受控的地步。他素来所见所有官员,虽然也清楚大多数人背地里是什么样的性情行事做派和嘴脸,但在他面前无不客客气气斯斯文文的,这等泼妇骂街似的阵势,他是头一回见到。沈流连简直是——叹为观止!不由得就想到苏浚为何坚持建议让他带些羽林军过来,直在心中暗呼侥幸!
☆、第136章 深藏不露巧辩护
今日这种状况,双方情绪都十分动荡,显然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再加上已经吵了小半天了,吵得他是头晕脑胀,于是沈流连眼光一扫,目光有意无意的在章知府脸上多停几秒,道:“此事关系南疆整个海域和南方沿海几个省份的安定,诸位回去好好想想清楚吧,咱们明日再议!”说毕扭头向汪海容、老包招呼道:“我们走吧!”带着他们回行宫向古清华禀报去了。
古清华听完不禁挑眉,今日这么一闹,翟凤城中随行官员必定也要知道了,而那些人素来古板迂腐,打心眼里是瞧不起盗匪之类的,断断不会站在古清华这一边——那些人说到底也不太要紧,她第一个想到的是议政王。
古清华与苏浚商量一番,招来湘琳,如此吩咐一番。
那边刚刚散场,早有心急的打马飞奔议政王下榻行馆,将这件惊天新闻添油加醋的跟议政王描述了一番,然后掏心掏肺就差没痛哭流涕了恳求王爷主持公道!
“荒唐,实在是荒唐!”议政王气得脸色发白,身子哆嗦,道:“纵是陛下不快,这句话本王少不得也要说了,陛下这——到底年轻气盛,真正胡闹!”
议政王所气有二,一是这么大的事古清华居然都不知会他这个议政王一声不声不响的就做了,显然是不将他放在眼里,**裸的挑衅他的威严;二是跟其他官员一样,认为此举有失朝廷脸面;当然,前一个原因所占的比重会更大些。
“谁说不是呢!”来人差点痛哭流涕:“那帮贼子狡诈阴险,一肚子坏水,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王爷,您可千万要主持大局啊!”
“哼!”议政王冷冷拂袖,正要说点什么,突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他不痛快的将欲出口的话咽下,冷冷望了门的方向一眼:“是谁?”
“王爷,小人有要事禀报!”是心腹管家的声音,还带着隐忍的焦急迫切。
若是旁人议政王早就骂退,没准事后还要叫拖出去打一顿板子。但这个心腹管家闵子华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他想了想,便扬声道:“进来回话!”
“是,王爷!”闵子华狗腿的答应一声,轻轻推门进来,向那两名告状的官员微微点头弯腰示意算是全了礼数,然后走近议政王,向他耳畔低低说了什么。
议政王眸中徒然精光四射,浓眉高高一挑,顿时露出十分意外兼警惕的目光,稍稍沉吟,向那二人淡淡道:“两位大人暂且稍候,本王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
那两人虽奇怪,哪里敢问,忙陪着笑说“王爷请便!”目送他去了。
“湘琳,你不好好呆在行宫里伺候陛下,跑到本王这里做什么?”议政王面色沉沉冷峻,傲然问道。
湘琳心中气极了,脸色微变。她是古清华身边得用的心腹女官,又有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不看僧面看佛面,谁见了她不是客客气气的?议政王倒好,竟然如此倨傲,不把她放眼里也就摆明了没把古清华放在眼里!
议政王见她神色微变,心中一阵畅快。
笑话!他堂堂议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能看区区一个宫女的脸色陪着小心不成?宫女就是宫女,哪怕是陛下身边的宫女也一样是个奴才!
“宫里的规矩奴婢自然省得,”湘琳微微冷笑,漫不经心道:“若非陛下差遣,湘琳又怎会来打扰王爷?”
湘琳的语气里隐隐透出一股“若不是陛下吩咐,你八抬大轿去请姑奶奶也不来!”的意味。
议政王成功的被她激怒了,脸色顿时又黑了几分,他冷哼,“不知陛下有何旨意?”
议政王的口气也很冲,事后想起来,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他好端端的一个王爷,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