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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另一道比较年轻的女声怪笑两声。
“哼!就是那眼皮子浅的,你家那位,当初若不是要想再进一步,当个县令还不是一句话?你看看她那张狂样,几乎没把你给踩在脚底下了。”
“各人有因缘,相公他,也有他的想法。”
“你也不用灰心,我瞅着孙举人面相是个富贵的,指不定明年就给你捞个诰命了。”
“承太太吉言就是。”年轻声音似是开怀了些,又道:“说起那亲事,陈太太娘家侄儿真个考着了秀才?”
“可不是,我观考个举人也是不差的。想着她那大闺女容貌不差,她爹好歹是个官身了,我才说上一说,不成想,人家还看不上呢,怕是想让那闺女进宫当娘娘贵人呢。”陈太太啧啧地讥笑:“真个好笑,当个小官儿,这人就熊起来了,往日见着你我还不是忝着脸的巴结。”
“她看不上,不是还有二房吗?”孙娘子揶揄地笑:“我瞧着那青姐确是个屁股大好生养的。”
“呸!你惯会笑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陈太太故作生气地呸了一声,又道:“说起那二房,你看看那姐儿,眼神就不正,有那样的爹娘,儿女还能好到哪去?我可不作那恶人,没得糟蹋了我那侄儿。”
“也不知她哪得的消息,巴巴的赶来了。”
“李氏那性子你也不是不晓得,怕是听墙角听到的呗。”陈太太不屑地撇撇嘴道:“就凭她那样儿也妄想配我那侄子,这人啊,就是不晓得自个啥子身份。”
“得了得了,你就当看出戏好了。”
“说的也是。”陈太太有些叹息地道:“这田家啊,大房二房都那样,我冷眼瞧着,就只有三房看着老实,那老三是个闷头葫芦,见着人只会笑,他那婆娘也是个和气的,几个孩子看起来也不是那奸猾的样儿。”
“就是穷了点。”孙娘子十分认同,又道:“回吧,这里怪臭烘烘的。”
田敏颜连忙跑向后头的一丛豆角后,看到两个穿着不同一般庄户的女人走了出来,正是那陈地主家的陈太太和孙举人的娘子。
等她们走了,她看向茅房的方向,不由抽了抽嘴角,这古人还有这么点癖好,竟来到臭茅房边上来说是非了。
只是,从她们刚才的聊天中,似乎是说大房拒绝了陈太太的说亲,而二房却看上了,呵呵,这下好玩了。
陈氏是个心头高的,自认为当了官夫人,儿女就是少爷小姐了,又哪里舍得配一个庄户人家?自然会拒绝这亲事。
而李氏,光是陈太太这一身都晃花她的眼了吧,还不巴巴的黏上去,她可是有两个女儿呢!
田敏颜冷笑着走向茅房,蹲在茅坑上,她一手捂着鼻,一面苦恼的想,怎么会让老爷子分家啊?
第七十六章 二姑上门
如陈氏所言,自从田怀德要当官的消息传了出去后,就有媒人踏破了田家的门,来的,都是给长房的大姐儿和大郎说亲,惹得李氏酸溜溜的吐着酸话。璼殩璨伤
而得知父亲要当官,田敏庄就不知从哪翻出了一条粉色的纱巾,学着那京城里的小姐们,将面围了起来,轻易不让人窥见,也几乎不出屋外走动。
田敏颜看着她戴着面纱在家里走来走去的,就一阵汗颜,她也太能整了。
“姐,狗剩又抢了我的糖。”小五涨红着脸跑过来,抿着嘴唇,黑溜溜的眼睛瞪大,泛着泪光。
因着田怀德当官的消息传出,家里时不时有客人来,田老爷子就让江氏拿银钱买了果子和糖摆着省得客人来了没法招呼,几个孩子因此也有了口福,偶尔也能得块糖。
这是小五第三次向她投诉了,田敏颜放下扫帚蹲下身子,摸着他的头说道:“下次他再抢,你就抢回来。”
“可你不是说过孔融让梨的故事吗?”小五歪着头,一脸的不解:“狗剩,也是我弟弟呢。”
田敏颜一怔,不由苦笑,前儿个她带着小五和田敏瑞去看后山的那些桑果树时,就在路上说了一个孔融让梨的故事,却不想小五记着了。
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田敏颜鄙视了自己一番,又笑嘻嘻地道:“嗯,可他不是没有让你嘛?你让,是你心甘情愿的,不该是他抢,不经对方同意而强抢,是强盗行为,这时候你就要保护自己的利益。”
“所以,我可以抢回来?”小五眨巴着眼睛道。
田敏颜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
她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只是她的世界里,从来都是有这么几条硬性原则,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犯我,我必还你。另一条就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小五欢呼一声,又跑出去玩了。
前院,又传来一阵喧闹,田敏颜捏着扫帚张望,却见家里几个小孩子簇拥着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的妇人走了进来。
“去去去,都去玩儿。”妇人一脸不耐烦,赶着几个孩子。
“二姑,给我们糖,给我们糖。”狗剩拖着一管鼻涕笑嘻嘻地伸出黑乎乎脏兮兮的手。
原来是江氏的小女儿,田怀兰,嫁给了镇上开布店的杨家的那个二姑。
“给给给,一班净会吃的猴嘴儿。”田怀兰从兜里抓了一把糖塞在几个孩子手上就往里走。
“阿妈,我二姑来了。”田敏颜扔了扫帚,一边朝正屋里大声叫,一边跑了过去叫:“二姑。”
“哎哟,颜丫头,这是大好了?”田怀兰笑眯眯地捏了一下她的脸蛋。
田敏颜皱眉,躲开她的魔手,抬头打量着这二姑,只见她穿了一套绣云彩牡丹的暗玫色缎裙,脚上蹬了一双藏青色绣花鞋,乌黑的发丝拢成一个云髻,插了几根精致的银簪,手上戴了两个赤金戒指,双手还各戴了一个银镯子,显得比村里的妇人富贵体面。
只是也不知是先入为主,田敏颜许是知道前世看到的书,这二姑和那未见过面的大姑,都是极品的主,惯会打秋风的,看她那笑容,田敏颜就觉得过于尖刻,毛骨悚然。
田敏颜还没开口,江氏就闻声走了出来,见到田怀兰,先是骂了一声冤家,就快步走了上来作状捶了她一下:“还知道家来看你老子娘。”
“娘,俺这阵子不是忙活着吗?这才得空下来。”田怀兰搁下手中的包袱,亲热地抱着江氏的手臂。
“去去。”江氏嗔了她一眼,又往她身后张望问:“元宝他爹呢?”
“在后头卸车呢。”田怀兰哼了一声。
“他没再打你吧。”江氏又问,目露担忧。
田怀兰登时将眼一瞪,道:“他敢!”又见田敏颜瞅着她们,顿觉不好意思,只推了推江氏道:“娘,进屋去,我爹和大哥呢。”
“在屋里呢。”江氏一笑,露出一个银牙,两母女相携着走进正屋。
田敏颜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她来这个世界后,见到的江氏最为慈善的一面。
原来这尖酸刻薄的老婆子还有这么一面,只不过是对着她的闺女,至于媳妇孙女孙子么?美得你,门儿都没有。
正撇嘴,又见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两手各提了些礼走进来,后头跟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和一个五六岁扎着双髻的女娃娃。
想来这就是她二姑夫和表弟元宝表妹银宝了。
眼见有客人来,田敏颜也不扫院子了,把扫帚往角落里一扔,先回屋对罗氏说一声,就跑进正屋里瞧热闹。
炕头上,田怀兰正拉着江氏的衣衫在抹眼泪,那姑父讪讪地站在屋中,两个孩子则被田老爷子搂在怀里。
“二妹夫,不是我说,这女人是打不得的,我妹子一朵花似的嫁给你,这么些年,任劳任怨,孩子也给你生两个了,没功也有劳,哪能说打就打呢?生意嘛,总有起有落的,慢慢儿做起来就得了。”田怀德坐在炕下右首的位置,斜睨着田怀兰的夫婿杨大勇板着脸教训。
“大舅爷说的是,我也是猪油蒙了心,早悔了,以后要再碰兰儿一根头发,我,我就不是个人。”杨大勇陪着笑发誓,手却攒成了拳头,当日在我家混吃混喝时,咋不见你这么的威武?
田怀兰听了哼了一声,剜了他一眼,嘴角扬起,满是得意。
“你知道就好,女人嘛,就是要来疼的。”田怀德摸着下巴那几条胡子说道。
田怀孝冷笑一声道:“咱田家,今时不同往日,咱家妹子,不是你杨家说欺负就能欺负的。要再有下回,大哥头一个不放过你,仔细那狗头铡。”
“是是是。”杨大勇连连称是,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谄笑着道:“二舅爷放心,自不会有下回。”
“瞧这,姑爷上门来,还带着好东西,提那糟心的作什子。”李氏早就按捺不住了,过去捞起杨大勇放在脚边的包袱,搁在江氏跟前:“娘,快瞧瞧您的女婿给您带啥子好东西来了?让大伙儿仔细瞧瞧他的孝心。”
“也不是啥好东西,大哥也马上要上任当官了,啥好东西看不见?咱也拿不出啥子来,就扯了两匹布给大哥嫂子和爹娘做身衣服。”田怀兰主动打开包袱,拿出两匹颜色深沉的布匹和几包点心来,又拿了一小瓮酒:“再有一瓮百里香,给大哥贺喜。”
第七十七章 官事有变
田怀兰带来的两匹布,一匹藏青色,一匹暗红,暗红色的,还绣着万字纹,料子也比普通粗布要好上许多,耐看许多。璼殩璨伤
李氏伸长了脖子,看着那两匹布,再扯扯自己身上穿着的补丁粗布,笑眯眯地朝江氏说道:“娘,自打狗剩出世后,俺就没有做过新衣裳了,也给我扯一段布做上一身呗。”
说着,她走了过去,拿起那匹玫红的布缎摸了摸,啧啧地赞:“瞧这布缎子,俺还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呢。”
江氏用力将她手中的布匹扯了回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道:“前年你说回娘家拜寿,才儿做了身衣裳,家里谁都没你娇贵,摆着奶奶的款。见着好的就念,是不是老婆子装裹的那身都要给你念去?”
李氏撇撇嘴,说道:“娘,俺也是为咱们田家着想,你想想,俺们要是穿着补丁衣裳跟着大哥去任上,那穷酸样儿这不得笑死人,这让大哥多没面子?”
田怀德一听,抽了抽嘴角,脸部有些僵硬,而陈氏,则是眸色深沉。
“二姑奶也是,扯这么点,哪够做一家子穿?”李氏又嘟嚷了一句。
“放你娘的狗屁。”江氏听到这话,顿时跳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敢情杨家布店是你家开的啊,你说扯多少就扯多少啊?你咋不回炕上躺着做你的白日梦,啊?在哪乱放屁啦这是。”
田怀兰冷笑,她向来瞧不上这二嫂,贪婪又懒惰邋遢,江氏这么发她的烂,她也乐得看热闹,当下一声不吭。
“行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女婿在这,你这是摆的什么婆婆谱?”
眼见江氏越骂越激烈,田老爷子看不下去了,沉声斥了一句。
“去去,赶紧的烧火煮饭去。”老爷子发话,江氏只好按捺下,只不耐烦地打发李氏。
“今儿个又我煮饭?”李氏一听登时不依,哼哼道:“她三婶自打保那啥子胎,就我做饭,要不就是青丫头做,累的我们啊,那叫一个慌。爹,娘,这还有公正不?”
田敏颜自一旁听了,沉声道:“二伯母,我不是人吗?该轮到我们三房做的,哪有拉下过?你想说大房没做过饭,咋不明明白白的说了?”轮着做饭,罗氏虽然下不了炕,可饭都是田敏颜和田敏瑞合伙做的。
陈氏眼皮一跳,垂下头不作声。
田家里的活儿,下地的基本都是男人,女人也下,但是男人担得多,女人就担起家务事来。
打扫喂猪等等都是孩子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