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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了一会儿,才翻了个身,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醒了?”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和疲惫,此时双手环住她,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就像以前每个清晨那样。
只是现在不是清晨,而是深夜,屋里的角落处点着一盏灯,昏黄的光芒透过纱幔已经减弱很多,让她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
可不管他是什么表情,她也不想理他,她觉得她是被娇惯坏了,一点点的委屈都受不了了,尤其是来自他的,舒然想转回身去,却被赵宁川按住扣在怀里。
“还在生气啊?”男人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一只大手轻轻扶着她的头发,“对不起。”
舒然所有的防线却在这一瞬间崩塌,他不说对不起还好,一说就觉得更委屈了,咬紧牙关都憋不住那溢出来的眼泪,“你、你欺负我……”
一句话出口,眼泪流得更凶了,全都染在了他的衣襟上。她明明不是个爱哭的人,明明不是个受不得委屈的人,如今却因为他的一次发火而委屈、伤心,是因为被他惯的么?
“你做什么要对我发火?不说就不说啊,我会逼你?”舒然咬着牙,抬起眼望着他,“你不愿意的事情我从来不会逼你,这次只是因为自己一时口快,你就……”
“对不起。”赵宁川点住她的唇,听着她的哭声,只觉得心都被绞在了一起,“是我混蛋,本来就没什么不可对你说的,只是……”
“我才不想听!”舒然拉起被子蒙住了头,声音还带着哭腔,“我也不感兴趣,现在不听,省得你以后想起来又胡乱发脾气!”
赵宁川心里无声一叹,然后撩起被子一角,自己也钻了进去,和舒然头碰头,舒然见他居然钻了进来,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去推他,却被他牢牢扣在怀里,“阿然……我想和你说,现在是我想和你说,想和我自己的妻子分担所有的一切,无论好与坏。”
那些事情自己一直埋在心底,从不与人说起,也从未有人问过,就那样藏在心里的角落,以为忘却,但始终记得,所以昨日舒然问起的时候,自己才会那么激动地甩袖而去。
“你说,你说不该我管的别管!”舒然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自己先是被吓到了,后来又觉得委屈和不解,辗转反侧一晚上没睡好,第二日就着凉感冒了。
赵宁川轻抚着她的背,低头去看她,却发现在被子里什么都看不到,所以扯下被子,拉到两人脖子下面,“是我太混蛋了。”
“你就是个混蛋!”舒然使劲捶了他一下,却软绵绵地没什么力气。
赵宁川捉住她的手,低头看她眼睛红红,心疼地吻了吻,见她没再躲避,知道这是不再生气了,这才说道:“我的确混蛋,可是你也不该不爱惜自己身子,居然把自己弄发热了?昨晚值夜的丫头我罚了,以后你生病,首先遭殃的就是你身边的丫鬟。”这是有些威胁了。
“若是你回来了,我会生病?”舒然见他还敢威胁自己,瞪圆了眼睛。
赵宁川忽然想到解连环那句话,女人生气的时候错的都是男人,此时想来就是这么个情况了吧?他当下很认真地点头说道:“嗯,都是我的错。”
“哼。”舒然哼了一声,不再说话,静静等着他开口。
门窗关的很严实,可还是有那么一丝调皮的寒风钻了进来,让烛火有一丝跳动。赵宁川目光定定地望着某个角落,久久没有说话,直到烛火的跳动惊扰了他,他才回过神,动了动身子,挑了个舒然靠着舒服的姿势抱着她。
舒然一直等他开口,昨日却是她唐突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脱口说出了“和我说说你母后的事吧”这句话,然后惹得他大怒离去,哎……她还是受了那东西的影响,想到韩锦送来的那样东西,她又忍不住去看赵宁川。
赵宁川感觉到她的目光,朝她微微一笑,说道:“我都告诉你,你是我的妻子。”
“嗯。”
“你没见过外祖父,但应该知道他已经七十多岁了吧?”赵宁川问道。
“嗯,外祖父据说老当益壮呢。”
“那你就不奇怪为何太夫人只有五十多岁?”
舒然疑惑地抬头,男女相差二十多岁,在现代也不惊奇,何况是在古代?她需要去注意?
“就知道你傻,”赵宁川笑着刮了她鼻子一下,“这是因为,太夫人严格说来只是他的继室。”
“啊?”舒然一惊,“这、这没听说过啊!”若太夫人是继室,那应该很多人知道啊!
“自然是被掩了下来,”赵宁川淡淡说道,“外祖父年纪轻轻就征战沙场,战功赫赫,只是有一次却被敌人算计,深陷塔图,在那里被困了五年之久。”
这个舒然听说过,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韩老将军已经死了,韩家甚至已经着手准备换一个继承人,只是没想到五年后他又出现在了大晋,带着塔图国王的头颅,从此立下了不世战功,也让大晋与塔图的仇恨加深。
“他在塔图娶了救命恩人为妻,继承了那家人的酒坊,也一直借着那个身份潜伏在塔图,直到后来他刺杀了塔图国王,那家人被大火火火烧死……”
“啊!”舒然捂住了嘴巴,没想到韩老将军居然还有这么一段经历,“没、没人知道么?”
赵宁川摇了摇头,“韩家把所有痕迹都抹干净了。”
舒然点点头,韩家自然不能让人知道自家子孙娶过塔图人为妻,可是……赵宁川说这些和他母后有什么关系?
“后来,外祖父回到了大晋,一年之后……有人将一个女婴送到了他的手上,说是他的骨血。”
“那女婴……”
“是我母后。”
作者有话要说:韩老将军的故事很狗血,肃王他妈也是个苦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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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真相
“嗯?”舒然之前虽然已经隐隐猜到;但此时听他一说还是有些惊讶;“那女婴是母后?这么说……母后有着塔图血统?”
赵宁川抱着舒然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线;目光仿佛被冰封住一样,半晌才说道:“嗯;她是有塔图血统。”
“那后来呢?”舒然轻轻拍着她的背问道;其实后来她也猜得到;韩家必是认下了这个孩子;日后还嫁给了当时的太子;后来母仪天下;最终在那皇宫里死去……
“后来,外祖父答应娶太夫人为妻,条件就是这孩子要记在嫡母名下;韩家答应了,后来外祖父就一直亲自带着那女婴驻扎在边关,难得回一次家,所以直到十多年后,才有了一个正经的嫡子出生。”赵宁川目光定定望着纱幔,语气平淡,仿佛说的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他的母亲。
那女婴……也就是嘉元皇后,舒然记得她的闺名叫韩悦,应该是希望她一生快活无忧的意思,可想想她后来的结局,却是悲剧收场,舒然忽然间没有了听下去的勇气,一时间暗恨自己为何偏要知道,有些事情或许让它永远埋葬才好。
“庶长女……不,是记在嫡母名下却又没有什么情分的庶长女,在外祖父身边时还好,可一回到韩家,你知道是什么样的对待,韩家本就于太夫人有愧,加上也厌恶这个带着敌国血统的孩子,也都视而不见,所以……”赵宁川顿了顿,略过了那些他所知道的事情,“外祖父不可能时时看护着她,她……吃了很多苦。”
舒然紧紧抱着他,站在她这个旁观者的角度,其实韩家也并没有多大的错处,嘉元皇后本就有敌国血统,又是庶长女,嫡庶天然对立,哪方强就必定欺压另一方,太夫人也不能免俗罢了,只是……她心里这样想,却不能对赵宁川那样说,那是他的母后,任何人对她的不公在他看来都是错,他或多或少也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厌恶韩家吧?
“其实这些都还好,外祖父说她是个乐观的人,那些人其实也不敢怎么样过分,直到后来……”他的手募地紧了,死死抓着舒然,眼里也露出不知是愤恨还是痛苦的光芒。
舒然趴在他的胸口,感觉到他的情绪起伏,忙抬头说道:“时间这么晚了,还是休息了吧?我、我不想知道了……”那些痛苦的回忆,她却又让他自己揭开,舒然现在心疼的同时又无比憎恨自己。
“可我想说,原本就得这一切启口很难,如今说了却发现,原来我一直是想要个人倾吐的,那些东西压抑在心底那么久,从来不敢去提起,一提起就觉得沉甸甸喘不过气来,可是如今和你说了这么多,却觉得这么多年似乎就是为了这一刻一样……”他的脸紧紧贴着舒然的脸,她身上传来的温度温暖了他冰冷的脸颊,“原来说出来,也不是那么难的。”
舒然与他脸颊相贴,鼻息相闻,静静地听他说着,此时听了这句话,抬手抚上他的脸颊,“那好,你说,我听。”
他的一切悲伤痛苦,她都愿意和他一起承担。
“后来……你应该也知道一些,那时候皇帝还是太子,地位却不稳固,为了收拢兵权,他娶了母后,当然……呵,这其中的手段也并不光彩,”欺骗别人的感情换取好处,等到利用干净了又利落地抛开,皇帝的手段在他眼中不是一般的低劣,“凭着外祖父这股强有力的助力,他最终击败了所有皇子,登上大宝。”
舒然往他怀里靠了靠,后面的事她能猜到,皇帝登基之后自然是一番清洗,这其中不只是清洗曾经的敌人,更是清洗在他继位过程中给予了强有力帮助,但却已经成为他眼中钉的世家,韩家,便是其中一个。
“我知道一些,韩家在母后做了太子妃以后就陆续迁了族人一些族人进京城,只是却被欺负打压得厉害,这其中……也有父皇的手笔吧?”那时候迁入的还不是韩家的主要力量,那样的打压也只是在给韩家一个警告。
“呵,他又什么做不来?堂堂一国之君,做起事来却和一个内宅妇人一样……”赵宁川嗤笑一声,“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办法该是有些效果的,你看他不是在那位子上做了好多年?”
皇帝的制衡之术,舒然也不知道该是说炉火纯青呢,还是道行欠佳?若说前者,可这些年他的手段却是不怎么样,若说后者,当初又能在继位之初就稳住那么多世家……难道是年纪大了,江郎才尽?
“那他后来打压韩家的手段是……母后?”舒然想到这个可能,背上一寒,嘉元皇后外面都说是病逝的,可在世家大族里面“病逝”这个词可就大有文章了!难道……皇后之死另有真相?无论是谁做的,这其中必有皇帝的默许,看看曹皇后就知道!
“母后……”赵宁川的声音带了丝嘶哑,手指不自觉地曲起,“她死的时候,我在场。”
“啊?”舒然一惊,“那时候你不是才两岁左右么?”
“是啊,刚刚过完两岁生辰,我也一直痛恨自己为何记事那么早……”声音中带着些自嘲和隐痛,“或许前世作孽太多,老天惩罚我吧……”
“不许胡说!”舒然瞪大眼睛,死死捂住他的嘴,怒道,“前世管他做甚?既然老天今世还叫你做人,那就是让你圆满的!”
赵宁川笑了,拉下舒然的手说道:“是啊,是叫我圆满的,娶到你,再多的缺憾也圆满了。”她或许不够聪明,不够漂亮,但却是他最需要、最适合的那个人。【】
舒然亲了亲他的嘴角,表示对他的这番话很满意。
“那时候你在场,那……你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知道凶手是谁?”舒然勾着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