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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还是你让我帮你脱衣,更过分的都做过,现在又没有让你怎么样,你到底在怕什么?”她故意损他,想起以前种种,自己居然这么厚颜的说出来。
连他都被说的黑脸,确实,以前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
可那时他们相爱,做什么都天经地义,现在她快成了别人的妻子,如果当初她是这么照顾安成珏的,他肯定会气的吐血。
“你这样,有考虑过安成珏的感受吗?你现在是他的女人,我还没惨到要别人的女人来伺候我擦洗穿衣的地步。”
他真的恨,自己此刻手脚无用,不能够制止她的靠近。
“不用考虑了,一切都完了,我现在不是他的女人,所以你不用担心有人找你麻烦。”
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说出一直憋着的话。
什么?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她知道他想问什么,回避着他的眼神,只顾着低头脱衣服,“我们早就完了,来你家之前就说清楚了,一直没说,是觉得没必要。”
他被她的话震到了,呆傻的时候,都忘了反抗,衣服就被脱得只剩下内衣。
缓缓的解开衣扣,露出了他瘦削的胸膛,上面还有她以前没见过的疤痕,这是他这几年的勋章吗?
不是说男人将身上的伤疤看做很荣耀的勋章吗?所以这些年,他就是这样打拼过来的?
拿起毛巾帮他擦拭,仔细擦了几下,那些伤疤犹在。
真的是很深的伤痕,他都不疼吗?
不想自作多情,不敢认为他是受了她的刺激,才会在战场上拼了命,连受伤都不顾,可她确实害他不浅,起码他心里的伤疤不比这些轻多少。
“为什么?为什么分了?”
既然已经脱掉了衣服,他也不再抗拒,可依然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她只顾着手头上的擦洗工作,知道他问的是哪一方面,不想聊这些,只好简单的应付了句,“不为什么,合不来了,就分了。”
他那天还看到安成珏追着她跑,这么久才发现合不来?
“可你不是很爱他吗?”这是他早就意识到的事实。
“我的心没这么大,能原谅不值得原谅的人,孩子是我的命,就那么没了,我不会觉得这跟他完全无关,况且即使我能放下,他家里也不会容下我,我还没有自讨没趣到那种地步。”
不想他再误会,多解释几句算是有必要的。
当初她也像薛少宗以为的那样,爱着安成珏能爱到不管不顾的地步,可是现实告诉她,感情没了就是没了。
她用了两年的时候来证明这个想法,她确实对安成珏不再有当初那样的情绪波动。
有的只是愧疚,只是无奈,可那不足以让她决定嫁给安成珏。
现在都过去了,自然不想再回首,他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意识到自己问的有些多余,两个人开始沉默。
擦完了正面,她想帮他擦后背。
“我要帮你翻身了,你帮个忙。”
借着他的力道,个子小小的她搬动了块头那么大的他,有些吃力。
她帮他擦拭,按摩,因为看他整天躺着,身体过于僵硬。
小幅度的按压,揉捏,嫩白的手抚摸着他宽阔的背部,那种力道,刚刚好。
原本有些抗拒的他,也开始享受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既然无法反抗,那么只能逆来顺受。
就像她说的,又没有让他怎么样,他的过激反应,只会让她产生误会。
上半身擦拭完,她盯着他的下半身,毫不犹豫的脱下他的裤子,他微微尴尬。
“以前,你让她这么亲密的帮你擦过身体吗?”她轻轻地问。
他知道她问的是谁,可他不想回答。
怎么可能让曾佩玲一个没出阁的女孩子帮他做这种事?
他不吭声,就让桑榆更加误会,他们以前难道做过这种事?
一想起自己曾经看到的画面,稍作联想,她仿佛能看到曾佩玲是怎么伺候他的。
一使劲儿,她的力道没控制好,他疼的一抽。
她很过分,这明显是在报复。
没想到,她还有更过分的。
“那你这里让她碰过吗?”
她大胆的将毛巾移到他下体的位置,手却不敢再使劲,这已经是她的极限。
要不是被刺激了,她也不会让他这么难堪。
可他很大声的指责她,“你脑子在想什么?不用擦了,我要穿衣服,叫下人进来。”
他也有点慌,更怕她看出他的异常。
刚才她的手罩在他的下体上,虽然隔着毛巾,可那热度让人无法忽视,更容易让人联想,他差点起反应,这样尴尬的要死,他不想丢人。
“剑锋——”他冲着门外怒吼。
可没人进来,倒是她不怕死的再丢出更过分的话,“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不让我帮你擦?我说了我会帮你换衣服,难道你想让别人进来看到你这个样子?”
被她这样质问,他尴尬的愣在床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对,她就是欺负他,欺负他手脚不能动,不能自己穿衣服,看着他憋到爆的样子,她很心疼,可是求她一声会死吗?
以往的薛少宗,肯定会暴怒,会臭骂她,会不理她。
因为她真的伤到他的自尊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现在毫无还手的能力,跟个废人一样,连动动手指都困难,任由她把衣服扒个精光。
“你非要这样吗?即使你现在是自由身,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了,你凭什么来管我?”
他的脸,冷的都快结霜。
冻得她一颤,这才茫然的坐起来,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惭愧的低下头,“对不起。”
她气昏头了,这醋吃的却是莫名其妙,更加莫名的是,他男人的尊严被她践踏了。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依旧面无表情的仰躺着,但说出口的话,分量很重。
贝齿紧咬着唇瓣,不让自己泄露一丝情绪,但还是最好自己的事。
“我帮你穿好衣服,就出去。”
动作很轻柔的帮他一件一件穿好,那么小心谨慎,很怕再触碰到他的尴尬之处。
不能再惹他生气了,不然,她以后就更没就近照顾他的机会。
“我出去了,对不起。”
她已经不敢再多话,在他未爆发更大的怒火之前,溜了出去。
等她逃出去,他才获得大赦一样,松软的躺回床上。
这些天,他好像很容易感觉到疲倦。
或许,自从她来到家里之后,他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她,这样怎么不累?
可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累?
他是怕她的紧逼,怕自己再回想起那些从前。
将过去的那些记忆一下子抽掉,他以为他做得到,起码暂时做到了,可她一出现,所有的记忆又全回笼了,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他必须摆脱。
桑榆,对不起,请你远离我。
……
第二日一大早,桑榆又来了。
她知道,昨天那一通闹,让他彻底厌烦她了。
可是她还得去,因为他的身体状况,因为她的放不下。
她还不想变得这么不堪一击,而且更怕他真的跟曾佩玲有什么。
想到府里的人都看好曾佩玲,甚至连他的兄弟都如此,她的心理就不是滋味,这样看来,她以前真的做的有够差。
谁对他好,他的身边人最清楚,所以她活该。
她想表现好点,也然别人对她改观,可事情总有意外发生。
她一走进房内,就发现房里的人都没了。
再往里探,果然,房里只有他们俩,所以其他人都被他们支退了吧。
只看到曾佩玲在啜泣,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薛少宗貌似安慰了她几句,不像暧昧,但要说没关系,也很扯。
大概是说完了,看到了她之后,那两人就各归各位。
她摸摸鼻子,还是进去了,不过始终觉得她是多余的。
没关系,她脸皮厚,照样自若的在房内走动,做自己每天做的事。
曾佩玲一副很想跟她说话的样子,却因为她的冷脸,不敢靠近。
这样尴尬的气氛,由于玲珑的出现才打破,那时候,她真的觉得玲珑是天使。
“薛哥哥,老这么闷在屋子里也不好,我们出去玩吧。”
玲珑一双美目闪耀着兴奋的神采,一想到今天的安排,她就恨不得将薛少宗直接扛出去。
“你个疯丫头,想上哪儿玩?我现在也不方便陪着你疯啊。”薛少宗仍是一脸随和的看着她,对于外出的提议,不置可否。
玲珑不依,扯着他的胳膊就闹,“去嘛去嘛,我都打听好了,今天古月湖上有风景不错,还有专业的丝竹班底过来唱曲,多热闹啊,我都让关山打听好了大船,我们坐船过去看看就好啦。”
抵不过玲珑的死缠烂打,薛少宗答应了这次出行。
桑榆去跟薛夫人报备之后,也和曾佩玲一起跟着他出行。
如同玲珑说的那样,这湖边的风景确实很美,开春了之后,所有花草树木都焕发出重生般的样子,景色美得一塌糊涂。
更让别人回首驻足的,还有他们这一行人。
穿着娇艳可人的玲珑走在前头,闲不住的到处攀看人潮。
曾佩玲穿着一袭水雾绿草的百褶裙,显得人很清丽温婉,而且跟今天的景色尤为相称,吸引了不少目光。
桑榆则穿着湖蓝色的织锦罗裙,尽量找最方便活动的款式穿上身,因为今天人肯定多,她还是想轻装上阵方便些。
几个人在人堆里挤了一圈,都不想继续走。
关键是薛少宗还坐在轮椅上,由人这么推着往前挤也不合适,所以玲珑就提前带他们到准备好的大船上。
有了玲珑的搀和,什么事情都会很有气氛,总之,他们这条船上热场不少。
……
而湖面上,另一条船里走出一个人,提着壶酒,神情落寞。
不停的往嘴里灌酒,依然觉得身体发寒。
想起刚才船上那些官员的话,他更觉得悲哀。
“安大人最近春风得意啊,以后还请多关照。”一个官员几位礼貌的对她说。
“你太谦虚了,如果大家都做好分内的事,自然不需要我来关照。”他更加客套的间接拒绝着。
最近他很烦,以为这样的生活能让他轻松,暂时忘记一些事情。
可旧的烦恼没走,新的麻烦引上身。
不知道是谁传的他跟谢梓涵的关系,更风传他是谢家的得意门生,并且即将成为乘龙快婿,来到灵州也只是暂时的过渡,还说谢梓涵也是为了夫唱妇随,才来到这里。
这些流言让他不堪其扰,总被人各种巴结,让他好像有一种“一热得道鸡犬升天”的真实感。
他的努力,他的真才实学全都被淹没了,有的只是谢家的光芒。
像是为了印证这个传闻一样,谢梓涵来他家里更殷勤,每次都是他母亲亲自去请,这让知道的人都联想很多,都相信这个传闻不是空穴来风。
所以这些人才会不断巴结他,他的应酬更多,原本的交际圈子也彻底变了味。
可这些,他都不太想谈,所以走出来透透气。
心里其实挺悲凉的,自己想要的,始终都得不到,这些无望的俗事倒是一件件找上门。
曾经,他告诉自己要变强,强到任何人都不会再说她选择他是个错误,他要成为她的避风港,可是几年的打拼下来,为什么他的心愿达成了,人也没了呢?
他承认,自己心里对桑榆还是抱有一丝幻想,总想着说定哪天她想通了,就会回来。
但是,现实总那么残酷。
他打听了她的现状之后,才知道她离开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说起来很可笑,当初他用感情和伤病挽回了她,现在薛少宗也要用同样的招数吗?
他沉浸在过去的感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