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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帮你看着她的。”就算明昌王子不说,就算是为了傅定允,她也不能让华硕受人欺负,但前提是她能做到的。
后宫深深,就算她跟皇上的交情不错,也不代表就能左右皇上的思想,有句俗语叫伴君如伴虎。就算是跟皇上夜夜共枕的女人,又有几个能抓住他的心?
“表嫂,我真没骗你,那本秘笈被人抢走了,我后来才知道那是一件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想以表哥的能力,一定能找回来的。”
舞蝶在上马车前,还不忘提起那件事,跟傅雅轩道歉。
“一路顺风。”傅雅轩淡淡一笑,挥手送别他们。
之前一听到舞蝶来了,她就心慌了,现在看见她真的走了,却又有些不舍,只叹天下无不散之延席。
……
自从那晚以后,皇上就再也没有来过月华殿,华硕倒也乐得自在。
她游湖,她赏花,她饮酒,她吟月,月华殿并不比她出嫁前的公主宫差,只是,少了人情味,她心无所托,日夜愁年华。
有好几次,她望出月华殿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了崔颖炎那张俊秀的脸庞,她已经不知多少次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但是,那一晚,他狂野的气息,却像是烙印般,一次次烫热她的胸口。
她不懂,到底是不是他在她身上下了什么蛊,让她有一种比寂寞更可怕的东西——空虚,她痛恨空虚,却让她更加无无刻地想起那个夜晚。
不应该的!一直以来,她爱的人是允郎,他们生死相许,她只是为了车斯国的老百姓不用受战火的苦难才和亲的,她的心永远是属于允郎的。
可她现在才发现,他们的牵绊原来没她想象的深,当她的身体会为另一个男人挑逗而快乐的时候,她很羞愧,却无法不面对那不争的事实。
一大早,宫里的奴才们已经都上了自个儿的岗位,悄然无声地忙着干活儿,在正殿的宫人们忙着打理皇帝上朝的事宜,而在后宫里,大伙儿也是忙碌得紧,要趁各宫的主子尚未清醒之前,就把所有的事情准备好。
相较于各宫的忙碌,月华殿就显得静悄许多,樱桃早就起来,打点着奴才们的活着。
但她知道自己的主子昨个儿又彻夜未眠,直到天亮才入睡,为了不让奴才们发出声响扰醒主子,她格外地小心翼翼,也一再对手下的人叮咛嘱咐,生恐有半点差错。
明明是天亮才睡下,但华硕却仍旧没能好眠,她的双眸紧闭,神魂浮沉,亚心梦不断地侵扰,蓦然间,她惊坐起身,一身冷汗涔涔。
一时之间,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地,侧首望出绣帐之外,看见了她所熟悉的暖阁,华贵的陈设仿佛讽刺般地提醒她想起自己的身分。她是华妃,是的,是大丰朝的华妃。
她却空担了这一个“华”字,她与他之间,只是一场政治联姻。
华硕低下头,出神似地看着覆盖在自己身上的锦被,被子上绣着一对对的鸳鸯,只是,她的那个他又在哪里?
她应该就此认命吗?
记得那晚亲热过后,他就走了,只留下了一句话,因为她是车斯国的公主,一个交易品,所以只能得到一个交易品的待遇。
他是怨,他是恨?其实都没有,只有冷淡,六宫之中,多她一个不多。
“父王,现在你还好吗?”她低语地唉着,呢喃地自语。
她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娘娘,你醒了吗?”樱桃听见屋里的声响,悄声走了进来。
“是,已经醒了好一会儿,有些困,但睡不下了。”在樱桃揭开暖帐之时,她勉强自己抿起淡淡的浅笑。
“喝些小米粥吧,是奴婢亲自煮的。别人煮的,奴婢怕娘娘喝不惯。”樱桃笑咪咪地将帐帘往一旁勾住。
“嗯。”她掀开被褥,双足落地,看着脚垫上一如往常只摆着自己的绣鞋,孤零零的,从来也不曾成双。
家乡的味道,就像望梅止渴。在这个皇宫里,真心待她的只有樱桃,而在她的眼中,这个皇宫里只有两个人而已。
她的眸色顿时变得黯然,又是一天要开始了,她只能不由选择地被冷落在这座中宫殿里,不由选择地度过一天又一天寂寥的岁月。
难道,她应该就此认命,任由自己守在这座中宫殿里到老、到死吗?
早在她离开自己的皇宫时,她就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
这天,冷清的月华殿来了一个客人,樱桃乐得像个麻雀一般,蹦蹦跳跳地跑到内殿去大喊道:“娘娘,娘娘,奕王妃来看你来了。”
闻言,华硕立刻抛下手里的针线,蓦地起身出门去,见傅雅轩满脸微笑地走过来,华硕激动地上前抱住她,在宫里见到一个熟人,就好像看到自己的家人一般,潸然落泪。
傅雅轩被她的情绪感染,眼睛湿湿的,但仍保持着笑意道:“你干什么,看见我不开心吗?”
“我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华硕放开她,连忙擦泪,“对不起,我失态了。”
“没有一点失恋就不是女人了。”
“进来坐。”华硕拉着傅雅轩往屋里坐,又命樱桃上茶和点心。
傅雅轩打量着屋子四周,几样简单的摆设,简洁又不失大方,看得出主人家单纯高洁的心思。
比起第一次见到那个绝美的华硕,现在的她,更多了一种成熟又有点沧桑的味道,是充满风情魅力的美。
经过婚姻的洗礼,任何女人都没在一夜之间变得成熟。特别是在这皇宫之中,迫使她不得不成熟。
“在这宫中,住得还习惯吗?”傅雅轩细细品着茶。
“还好。”过得很平静,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有什么不习惯的你一定要派人告诉我。我也不是洛遥城人,一开始来这里的时候,我也很不习惯,水土不服,后来慢慢就好了。”
华硕虽然一直脸上带着笑意,但笑意勉强,带着一丝丝旁人难以察觉的苦涩,傅雅轩又岂会看不出来。
她温柔地拉着华硕聊着闲话,只希望她能放下心结,可怜的女子,她勉强装开心的样子教人心疼。
华硕当然知道傅雅轩不是洛遥城人,她是傅定允亲妹妹工洲人,想起允郎,心就会隐隐作痛。不过傅雅轩的关心令她释然,缓解了她心里积压已久的阴郁。
“我没事,我的适应环境能力很强,我的要求不高。”她嫣然一笑。
傅雅轩看到她的绣篮,看到上面看到她绣的都是花鸟虫鱼,上面还有一个小娃娃,心里顿时暖暖的,拍拍她的手背道:“你喜欢孩子吗?”
“很喜欢啊,我皇叔有几个小孩子,都很可爱的,特别是最小的那个女儿,才三岁,她很喜欢缠着人跟她玩的。”说起小孩,她的脸上扬起了如小孩般纯洁烂漫的笑容。
“是啊,小孩很好玩,我家那个就很皮。”
“我喜欢女孩子,女孩子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什么时候,你也生一个玩玩?跟小皇子有个伴。”
华硕苦涩一笑,没有回答傅雅轩的问题。
她满肚子的苦水谁知道,她不是不想生,可问题是,她跟谁生去。
傅雅轩似乎也知道自己戳到了人家的痛处,连忙转移话题道:“我要去看小太子,你陪我一起去吧。”
“这……不太好吧?”华硕犹豫了,她从来没踏出地月华殿,也不知道外面是怎么样的。
“就当陪我啦。出去玩玩人也会开心一点,别整天一个人闷着,没病也会闷出病来。”傅雅轩不管她的意愿,拉着她就往外走。
原来,月华殿外,是那么宽阔,是那么华丽,亭台楼阁,真实的鸟语花香,每一处都极尽奢华,匠心独运,比起车斯国的皇宫豪华上许多倍。
“如果没有你带着,我想我一定会迷路的。”华硕东张西望,不由叹道。
“其实我在皇宫里也不是很熟,你叫我从东走到西,我也会迷路。我平时进宫就看看小太子,我跟他的母妃是好朋友。”
两人手拉着手,一边走一边聊,完全不理会旁人异常的目光。
“哦。”华硕淡淡应着,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的,如果碰到小太子的母妃,她又该如何?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尴尬的问题。
“小太子的母妃先皇后在小太子出生不久就已经去世了,小太子很需要关爱。”傅雅轩的嗓音比平时低沉,忧郁爬上她的眉。
华硕恍然大悟,沉默了半晌,问道:“皇上很爱她吧?”
“是的,自从她去了以后,皇上就再也没立皇后了,皇上其实是个有情人。”傅雅轩静静淡淡地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描述。
“哦!”华硕漫不经心地应着,其实皇上什么的跟她都没有关系,她空顶着一个“华妃”的头衔,跟他却只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陌生人。
她是他唯一的牵挂。
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东宫倚雨楼,宫婢太监见到傅雅轩,都恭敬地行礼。
“奕王妃,太子在湖边玩。”一个宫婢向傅雅轩禀报。
傅雅轩领着华硕走向湖边,秀姑走过来向她行礼:“参见奕王妃。”
“这位是华妃。”傅雅轩向秀姑介绍。
“奴婢秀姑叩见华妃娘娘。”秀姑恭敬地向华妃行礼,她第一眼见到华妃,就喜欢上她,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子,她清澈的眼神不同于其他后宫的妃子。
“免礼。”华硕柔柔拂手,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皇宫里有一丝暖意。
“小太子在那边正闷气呢。”秀姑指着远处湖边石头上坐着的一个明黄色小身影说。
“谁得罪他了?”傅雅轩看着那孤孤单单的身影,觉得有趣,一个五岁多的孩子,原来已经懂得发脾气了。
“皇上今天不能陪他玩,他就一大半天都没吭过声了。”秀姑悄悄地说。
傅雅轩挥挥手,示意秀姑退下,自己慢慢地走上前去,靠近崔智,用双手蒙住他的眼睛压着嗓子问道:“猜猜我是谁?”
“干娘,你又玩这种无聊的把戏。”崔智淡淡地说着,拿开她的双手。
“小智,小孩子呢说的话要像小孩。”傅雅轩柔柔地摸摸他的头。
“就算是大人也不能欺负小孩呀。”崔智反驳说。
傅雅轩牵着他的小手将他拉起,走到华硕面前道:“小智,这位是华母妃,快去行礼。”
“儿臣见过母妃。”崔智乖巧地行礼。
只要是傅雅轩说的,都是对的,就连对父皇,他都没有这么听话过,若是父皇要他向宫中妃子行母子礼,他是一定不会行的,他的只有两个娘,一个是亲娘,一个就是干娘,是亲娘给了他生命,却是干娘给了他灵魂,教会了他很多事情。
“小智乖。”华硕见到这么可爱一个小孩,心情不由得愉悦起来,主动伸出手去摸他的脑袋。
崔智僵硬了一下,但最终没有闪开。
傅雅轩坐在大石上,道:“小智,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把石头丢进湖里,石头都被我丢光了。”崔智如实回答。
“为什么把石头丢到湖里?”傅雅轩好奇地问。
“父皇说过,把石头丢进湖里,就可以连烦恼一起丢掉,心情就会好起来。”
想不到,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她说过的话。
“你小小年纪,有什么不开心的?”傅雅轩略略皱眉。
“现在没有了。”崔智毕竟是个孩子,不开心来得容易,走得也快。
“为什么?”
“只要看到干娘,我就很开心。”他抱住她的手,靠在她的怀里撒娇,有人疼有人爱真是幸福,他是很容易满足的。
“我可以猜猜你今天为什么不高兴?”
“你猜。”崔智抬起头来,眼睛闪着亮光。
傅雅轩敛下眼眸道:“如果干娘没记错的话,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