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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的事。”傅雅轩以冷硬的口吻掩饰自己的心虚。
“有道是: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你是这样想的?”
傅雅轩将目光投向远方,随着日渐西下,天边漫开一片霞夕,瑰丽壮观。
“人总得向前看。”华硕淡淡一笑。
也不知道华硕是真的想通了,还是只为了安慰她,但看到她这样,傅雅轩总算安心一点。
“天气凉了,樱桃,给你家主子加件袍子。”
“是。”樱桃依言去办。
“娘娘,你现在是有孩子的人了,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害怕起来了,生孩子会不会很辛苦?很痛?”华硕皱起了秀致的眉心,一双纤手捂着肚子满是忧愁。
“这……”叫她怎么回答啊,说不痛那是假的,但说很痛又怕吓着她。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华硕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女人都得经历这件事,等有汗水,有泪水,也有快乐。华硕,皇上对你好不好?”
华硕还未回答,就听到外面有太监高喊:“皇上驾到。”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两人连忙起来迎接圣驾:“参见皇上!”
“平身。”崔颖炎过去扶起华硕,紧张地道:“你有孕在身,就不必行礼了。”
“谢皇上。”
崔颖炎看向傅雅轩,又看看亭子上的棋盘,笑道:“你们在下棋呢?”
“是的。”华硕回答。
“谁赢谁输?”崔颖炎兴致颇高,轻搀着华硕走进小亭坐下。
“下棋呢,王妃可算是妾身的师傅了,妾身怎么可能赢她。”华硕绽开一抹浅浅笑意。
“娘娘是后来居上,棋艺一点都不比我这个师傅弱,相信不用再过多久,连我都不是她的对手了。”傅雅轩恬静地微笑说。
“这盘还没下完,不过以朕看来,胜负已分。”崔颖炎眼睛扫过棋盘,以参透其中玄机。
“哦?那依皇上看来,是白子赢,还是黑子赢?”傅雅轩来了兴趣。
“白子准赢。”
“那皇上认为我俩谁是白子?”
崔颖炎看看华硕,又看看傅雅轩,缓缓笑道:“你是白子。”
“错了,我是黑子。不过,不一定会输。”傅雅轩骄傲地一扬脸,甩一下额前飞扬的头发,自信极了。
“朕跟你下,如果你用黑子能赢,朕就服你。”
“下就下,谁怕谁!”
两人下起棋来,完全没有君臣之别,倒像是一对老朋友,一对兄妹,一对恋人。
恋人?华硕不懂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但她以女性的感觉,总感觉到崔颖炎看傅雅轩的眼神,比看其他的时多了一种无法解释的情素,也许是她有孕在身,所以胡思乱想了。
不过,无论傅雅轩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做出格的动作,崔颖炎都始终保持着温柔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迁就着她。
从来没见过崔颖炎对后宫的任何一女子,如此迁就。
人生,难得糊涂,有些事,不必较真,反而会比较快乐。
她到底在想什么?
这天,崔颖炎下朝后就直奔御书房,他坐在桌前,开始批阅奏章。
他昨晚答应了华妃,今天要陪她到东宫去陪太子念书的,所以得尽快把公事处理完。
他正要打开奏折时,发现桌上有一封信,他犹豫了一下,打开来看,脸色骤变,拍案而起:“李福泰,谁进过这里?”
“皇上,没有任何人进来过。”李福泰奇怪皇上为何如此一问,看到皇上铁青的脸色时,霎时间感到冷得发抖。
他颤颤巍巍地问:“皇上,是不是丢了东西?”
崔颖炎向他招招手,李福泰带着疑惑和怯意走过去,崔颖炎在他耳边说了一番话,他一个劲地点头。
“马上去办。”崔颖炎冷声命令。
“是。”事态严重,李福泰不敢怠慢半分。
李福泰走后,崔颖炎再无心批阅奏折,他将那封无名的信放在烛上烧了,望着火光,陷入了沉思,直到火苗烧到他的手上,灼痛了他的手,他才蓦然放手。
好痛!他望着自己微红的手,但心痛,不及心痛。
宫里总是明争暗斗,尔虞我诈,难免有一小撮人因为妒恨而造谣生事,所以对于道听途说的事,他根本不应该相信。
李福泰已经去查,相信不久后便会有结果。
甩开脑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崔颖炎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
……
转眼间,华硕进宫已经进宫九个月了,肚子越来越大,快要临盘了,她也越来越紧张,最近总是睡不好,总是害怕孩子会突然来到这个世界。
孩子的衣物、玩偶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就连产婆、太医都住在月华殿中待命了。
桌子上摆着新鲜的葡萄,崔颖炎削了一个,放进她的嘴里,她幸福地闭上双眸,享受着他给的温柔。
她是那么美丽,如果这份美丽不独属于他,他一定无法忍受。
不由自主地,他又想起了那封密信,他明明不相信上面所写,但偏偏就像一根刺刺进了他的心里,令他寝食难安。
她近来越来越少话了,每天他们见面,都是他主动问她,她的回答也只是那几句,有时候他不说话,她可以一天都不说话。
她的脑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为什么不说话?”崔颖炎长指轻梳着她的发。
“我觉得这样很好,不说话也很好。”说着,她挪动了一下位置,纤细的双臂将他抱得更紧了。
“朕很想知道你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告诉朕。”他的语气之中有些试探。
“妾身每天做些什么,不是都有人向皇上报告嘛。”
“朕想知道,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他用微笑掩饰着心里的怀疑。
“没想什么,太医不是说了,让妾身什么都别想,尽量开朗一些,开心一些,孩子就会健康一些。以前妾身在车斯国的时候,喜欢弹琴,有时候下下棋,再就是学着做衣服,将来可以亲手给我们的孩子做衣服。”
“你以前……也是这样过的吗?”他略带犹豫地问。
“不!妾身以前喜欢骑马,曾经想当女侠,还有射箭、打猎这些妾身都略懂,可惜父皇不喜欢我学那些,他说像个男孩子,将来会嫁不出去。”她俏皮地仰起小脸冲他笑笑。
“不是说公主不愁嫁嘛?”他轻哼了声。
“是这么说,可要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就不容易了。”她委婉地笑笑。
“这么说,朕是你不想嫁的人咯?”崔颖炎有点生气。
她纤柔的小手掩住他的唇,如实说:“以前是,但现在不是。”
“那你是不是后悔了?”他握住她的小手,锐眸直勾勾地瞅着她。
“妾身绝不后悔。皇上是个好人,是上天赐给妾身最好的礼物,还有我们的孩子,你们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认真地说。
“真的?”雀跃的光芒一丝丝从他的眸中绽出。
“当然是真的。”她温顺地倒入他的怀中。
搂着她,崔颖炎的目光望向远处,目光变得越发的深沉。
……
“皇上,确有此事!”
李福泰从鹤洲回来后,就直奔如心殿,将调查的消息告诉皇上。
崔颖炎脸色陡然一沉,冷声道:“接着说。”
李福泰粗粗地喘了一口气,气息平伏一些,连忙道:“据鹤洲的杨知县说,当时奕王妃已经捉到劫匪,并提了人押回京。”
“那人是怎么丢的?”崔颖炎悖然大怒。
“据……据说,这个劫匪跟华妃,跟奕王妃有亲密关系,他……他是奕王妃的……二哥傅定允。”李福泰的心不禁打了个冷颤,他要很努力才把这句话说完。
“有这种事?”崔颖炎的胸口窒了窒,几乎忘了呼吸。
“确有此事。”李福泰垂下头,不敢看皇上的脸色。
“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捉住傅定允。”崔颖炎的手往桌子上一拍,桌子角上的木板折断为二。
“皇上,你的手流血了。”
“别管朕,去办你的事。”
“是,奴才这就去,奴才告退。”
血,滴在地板上,开出嫣红的花,但他身上的某处,比手更痛百倍。
……
“传皇上口喻,请奕王妃立即进宫。”
李福泰一进王府,一反常态,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立刻传皇上口喻,而且态度十分严肃。
“李公公,什么事这么着急?”傅雅轩唇边凝着淡淡的笑容。
皇上派人接她进宫的唯一理由,恐怕就是华妃快要临盆了吧。
“皇上没说,奴才不好胡乱揣测圣意。”
“李公公你的口还真密。”傅雅轩继续开着玩笑。
一旁的崔墨耀道:“皇上只传王妃吗?”
“对,皇上只传奕王妃,是马上,王妃,请吧。”
见李福泰这么严肃,傅雅轩也不好再耽搁他,便乘上轿子随他进宫去。
只要她过得好就够了!
傅雅轩随李福泰来到如心殿,李福泰在门口示意傅雅轩自己进去。
他的态度诡异,令傅雅轩起了担心,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严肃这么神秘?
带着疑问,傅雅轩走进如心殿,崔颖炎背对着门口而立,风动,人未动,他那安详的样子,让傅雅轩觉得他在那里已经站了许久。
“参见皇上。”她开口唤回他的注意力。
他缓缓地转过身,一双黑眸扫过她的脸,眼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傅雅轩对上他的眼眸,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
他在生气?跟她生气?
她记得自己没惹过谁呀。
“皇上让我来,有什么事吗?”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从来都是不拘礼节的。
“朕问你一个问题。”他神情依然冰冷。
“请问。”
“你认识一个叫傅定允的人吗?”他低哑地问。
闻言,傅雅轩的心一凉,皇上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提起傅定允的,他知道些什么?
“当然认识,他是我二哥。”她扯起一抹浅笑。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不知道。”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这样一问,傅雅轩更感觉到皇上不止是试探,他一定知道一些东西。
“朕知道,他现在就在天牢里。因为朕知道她是你二哥,所以告知你一声。”他别有深意地凝视她。
傅雅轩愕然抬眼,望进他深邃幽暗的瞳眸里,心儿一颤,失声问:“天牢?为什么?”
“你不是应该比朕更清楚吗?”他略略挑眉。
不假思索,傅雅轩往地上一跪,道:“皇上,是我的失职!”
“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朕要听你亲口说出来。”崔颖炎沉声斥道。
“皇上……”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事到如今,她又不得不说,面对崔颖炎冷峻的眼神,她狠一咬牙,终于道:“是,我二哥是劫匪,是,我是徇私舞弊,我二哥他只是一时糊涂,所以我想给他一个机会,所以……请皇上降罪。”
“枉朕一直如此相信你,你居然这样骗朕,你让朕拿你怎么办?”他一脸沉痛,这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欺负。
“对不起!”事至如今,除了这句,她还能说些什么。
“你去看看他吧。”他仰着头,轻轻闭上双眸。
“谢皇上。”傅雅轩缓缓退出如心殿。
……
在天牢,傅雅轩看到了落魄的傅定允,他坐在角落的地上发呆,不再是她那个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的二哥。
“二哥!”她忍不住轻呼出声打断沉静。
闻声,他回过头来,浅浅一笑:“轩儿,想不到我们这次会在这个地方见面。”
“你还笑得出来?”她都气死了。
“为何不笑?笑,日子是这样过,哭,日子也一样过。”他淡淡说道。
“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