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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尚方宝剑在此,还不跪下?”韩高适时地威风凛凛地亮出底牌。
燕小环实在想不到他们有尚方宝剑,吓得面容失色,立刻跪下。
路秋红道:“菲太妃可在屋里。”
“在,在。”
“来人,把菲太妃捉起来。”路秋红命令。
两个宫女进殿去,将菲太妃押出来,菲太妃本来还满脸怒气的,但一见到尚方宝剑,就像泄了气的气球般软了。
路秋红微笑道:“太妃娘娘,要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到了这个时候,菲太妃仍自持冷静,问道:“这是皇上的旨意吗?”
路秋红斯条慢理地道:“当然不是。这是我们奕王妃的意思。”
“好个傅雅轩,她敢忤逆犯上,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拿着鸡毛当令箭,得寸进尺,得意忘形……”
“娘娘你说什么?鸡毛?你说尚方宝剑是鸡毛?”
菲太妃别过脸去,冷声道:“哼!本宫要见皇上。”
路秋红笑得好不得意,“等你在大牢关上几天,皇上说不定会顾念长辈,去看看你。”
“带走。”韩高大手一扬,威严无比。
菲太妃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平时再怎么冷静沉着,此刻都不禁着急了,却又无可奈何。
燕小环跟上去道:“你们把我也抓了吧,娘娘去到哪,奴婢就跟到哪照顾着。”
“看在你这么忠心的份上,就跟着来吧。”路秋红虽然讨厌这个燕小环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但也不由得对她那份忠贞不二佩服。
菲太妃有她这样忠心的仆人,实在是莫大的福气。
……
这是一间密牢,而非天牢,这两者的区别是,前者是全封闭的,却是单独的,身份尊贵的人特殊的案子疑犯才会被关密牢,后者则是关朝廷重犯,等待处斩的人。
菲太妃和燕小环现在就被关在密牢里,密封的牢里除了天窗透下来的亮光外,什么也没有,静得跟坟墓似的。
这根本就是一座坟墓,活坟墓。
菲太妃纵是一身尊贵,到了此地,已没有特殊的待遇,只得跟平民一样坐于地上。
她靠在墙上,微微地偏着头,目光茫然而游移不定。
“娘娘,你还好吧?”燕小环轻声打破了室内的沉静。
菲太妃娘娘生平养尊处优,从来没受过这种苦和屈辱,这种地方,哪里是人住的,她更担心娘娘的精神上受不了。
“放心吧,本宫不会有事的。凭傅雅轩那几句话,还不足定本宫的罪。没想到本宫上次在皇上面前给她留足了情面,她却如此待本宫。”菲太妃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平缓,脸上的神情也未曾变过。
“娘娘,好人真的做不得。”燕小环怜惜自己的主子。
“这次本宫出去以后,就绝不再姑息她。”
“这就对了。娘娘要是早想通这一点,就不必受那么多苦了。对那个疯子,娘娘要下定决心了,不然的话,我始终是不安心。”
“你说的话是对的。”菲太妃终于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外门传开来了开门的声音,两人对望一眼,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燕小环更是高兴地说:“一定是皇上派人放我们出去了。”
门大开,一道白色的光闯进来,炫人眼目,几个人走过来。
他们终于看清楚来人,是一群大内侍卫,还有……
燕小环不禁惊呼失声:“周侯爷?”
周泰安被关进与菲太妃、燕小环同一间囚室,侍卫们锁好门以后,全部撤离。
燕小环不敢再出声,她怕有人在外面偷听,意识到这是一个阴谋。
周泰安与菲太妃一东一西地站着,两两相望,虽近,却又好像隔了千山万水,虽远,却有两心无猜,他微笑着,她也微笑着,就那样一直望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这段感情太感人,却又走得太难了,他们是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来的,虽然不是常常见面,却心有灵犀。
燕小环被他们这段感情感动得落了泪,躲在一旁偷偷地擦泪。
看来,傅雅轩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能捉到这两个人,就说明皇上对她不是一般的信任,而是非常信任。
你会后悔跟我一起吗?
菲太妃意识到,这一次,也许真的到他们还债的时候。但她没有难过,没有悲伤,这一生,能有一个如此知己,已经够了。
她静静地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和这个男人相遇相识相知,一晃就是十几年了,还有什么遗憾吗?好像没有了吧?
这个男人,心思实在是细腻得可以,对她,也实在是无话可说,在她最困难的时候,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和鼓励,知道她喜欢乐器瑶琴,就为她收集乐器,为了让她活着,他甚至将自己最重要的兵权与先皇作抵换,只为换她一命。
他们虽然很少见面,他总是将她的生活照顾得妥妥当当,他们虽然在一起,极少有什么话,却有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有时候,就默默地坐在一起,手握着手,什么也不说,都能静静的坐上好几个时辰。
菲太妃就这么想着,这个男人为她所付出的一切。
这辈子,也唯有这个男人待她如此,不离不弃,始终如一,他们虽然没有名份,但他对她实在比她的丈夫待她好多了。
虽然,他们永远都不可能相宿相栖,但曾经拥有过彼此,都已无怨无悔了。
菲太妃这样想着,眼睛里就渐渐的潮湿起来。
周泰安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像以往一样,静静地望着她。
当初自己丧妻丧子,因为她的鼓励,他才活了下来,活到今天。
这个女人注定是他生命中最特别的女人,淑颜死后,他以为自己不可能再爱了,直到遇上她,他才知道自己的心,是为了她而跳动的。
所以,只要她开心地活着,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菲太妃倚在墙上,任晶莹剔透的泪珠在脸颊上流淌,忽然有些孩子气的笑了,就轻声地问那个男人:“想不到我们会以这种地方再见面。”
周泰安愣了一下,抿着嘴,并不答话。
其实,他们都经历过很多,开心的,不开心的,现在,年纪也不少了,那些爱情啊,火花啊,浪漫啊,过了之后,才是真正的感情。
真正的感情,其实是不需要用嘴去说出来的。
菲太妃扑闪着眼睫,幸福地笑道:“无论未来是怎么样,这辈子我已经无憾了。”
周泰安认认真真地看着她说:“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
只要他们不承认,他就不相信傅雅轩能入他们的罪,傅雅轩现在根本就没有证据,只是拿着一把尚方宝剑招摇过市,虚张声势而已。
她忽然有些孩子气地问道:“你会后悔跟我一起吗?”
“不会。”他回答得认真,坚决。
“那……如果有下辈子,你愿意和我做夫妻吗?”
到了此时,燕小环已被他们感动得一塌糊涂了,无法阻止他们说出这些可能获罪的话。
周泰安菲太妃这个突兀的问题弄的愣了一下,但随即展开笑容:“下辈子,我等你。”
菲太妃突然就愣住了,哀伤地看着他,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眼里的泪却无休无止的流下来。
周泰安脸上,幸福,开心,骄傲,深情……静静一张脸上,复杂的情感交织出现。
过了很久,菲太妃深情地说:“泰安,可以抱抱我吗?”
周泰安慢慢地走过去,轻轻地,轻轻地将她搂入怀里,菲太妃在他耳畔呢喃着说:“下辈子,我一定……找你。”
……
大殿,宽敞而明亮,明镜高悬,堂中设有一椅一桌,这是宗仁府的审讯大堂,一般皇室的案子,都是在这里审理的。
不见殿上坐着人,殿下却站着两排侍卫,个个站得笔直,精神奕奕。
周泰安和菲太妃就同时被人带到了审迅大堂,但见殿上无人,心里既喜又忧,就不相信,傅雅轩有胆子审他们。
不一会儿,便有太监高叫:“傅大人驾到!”
他们转头一看,正是傅雅轩,后面领着崔墨耀、韩高等人,意气风发地踏着大步而来。
只见傅雅轩一改平日的宫装,穿上一身明黄色的锦袍,这种锦袍叫代袍,由皇上所赐,只有官位于一品以上才有。
她大步上殿,毫不客气地坐在殿上唯一的大椅上,端正身姿,一拍惊堂木,堂下静下几乎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堂下何人,报上姓名来。”傅雅轩粗着嗓子开口,幸好她的声线宽广浑厚,学起来也像模像样的。
殿下的两人,不为所动,很显然,并没有买她的账。
“奕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周泰安缓缓开口。
“请叫我傅大人!”傅雅轩严肃地说。
“傅大人?你配吗?”跟她说话已经是给她面子了,女人,就知道蹬鼻子上脸。
“是的,在这之前,你是我丈夫的师父,所以轮辈分,我也得叫你一声师父,可是,本官今天是这仁心公主灭门案的主审,而你,是嫌疑犯,按规,还得请周侯给本官下礼。”
与菲太妃原本所想的完全不一样,本来以为傅雅轩只是虚张声势,但现在看来,她底声十足,似是胸有成竹。
“好说了,本侯就怕你受不起。”要赢人,就不能输阵,尽管周泰安心里没底,但抬头挺胸,声音凌厉,已扳回一城。
“是吗?韩高,传上本官的三件宝物。”
韩高将宝物呈上,放于桌上,傅雅轩道:“这三件宝物,周侯应该都认得吧?这代袍,皇上所赐,这把尚方宝剑,皇上所赐,还有这免死金牌,太后所赐,见金牌如见太后。”
周泰安再无反驳之言,只得跪下,菲太妃也随之跪下。
傅雅轩看过不少两个时代不同的审理案件的方法,可真正自己披甲上阵,还是头一次,还真有点不知从何审起。
公堂上,自然是由审官主导,傅雅轩不开口,堂内就肃静得不行。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她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把一旁的路秋红震得跳了起来,不禁在心里抱怨,叫她当审案,也没有必要拍得那么用力吧。
傅雅轩终于开口了:“呃……堂下之人,报上名来。”
“靖国侯周泰安!”
“常雨菲。”
傅雅轩再拍惊堂木,厉声道:“疑犯周泰安、常雨菲,你们可知罪?”
周泰安不卑不亢地回话:“臣不知,臣何罪之有?”
“就知道你不会认罪,那本官就将你们俩的罪状一一列出。”
好戏还在后头。
一旁的路秋红递上记事本,这记事本是昨晚她和崔墨耀通宵讨论得出来的结果,由崔墨耀代笔,幸好有他这个师爷帮她作准备,才令她在公堂之上不至于不知所措。
她翻开记事本,宣读道:“疑犯周泰安之罪行,有以下几点,第一、买凶杀人,你买通强盗张一刀等人,假借抢劫之命,杀害仁心公主一家,行为极端恶劣残忍……”
“笑话,本侯根本就不认识你所说的那强盗张什么刀的。”
傅雅轩重重拍下惊堂木,大声道:“本官的话还没说完,任何人不得插嘴,否则判杖刑三十。”
好威风啊,果然能震慑全场。
她接着道:“第二、陷害忠良,你灌醉周泰安,并对他下了催情药,又点了黛太妃的穴道,造成两人暗通款曲的假象。这前两点,说出来似乎有点不可思议,但我说出第三点的时候,就一切融会贯通了。”
她盯着堂下两人,道:“第三、淫乱后宫,你跟常雨菲,也就是菲太妃,两人暗通款曲,干下苟且之事,被刘长卫驸马撞见,所以你就想尽办法置他于死地。可有此事?”
此话一出,跪在堂下的菲太妃脸上已变了颜色,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