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这一切都只是推理,根本无法用到证供上,这就是她最苦恼的地方。
傅雅轩忍不住怜惜地摸摸他的头,像个大姐姐般温柔地道:“你爹爹不会不喜欢你们,只是也许他心里有别的事情,所以把你们忽略了。”
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大人,我求你,放了我爹爹吧。打仗回来以后,我爹爹的剑就封了,他不可能会杀人的。”
傅雅轩失笑,这个可怜的孩子,他还不知道吧,有时候不用剑杀人,比用剑杀人还要残忍很多。
“你的娘亲呢?你可以带我去见她吗?”
周朗松摇摇头道:“你那些问题,我已经回答你了,你再问她也没用,她不但不会回答你,还会赶你出去。”
他顿了一顿,又接着道:“昨晚她哭了一整夜,又不吃又不喝,我实在很担心她的身体。”
一个对妻儿如此无情无义的男人,何以值得他们如此牵挂?
傅雅轩的心里满是酸楚,安慰了周朗松几句,便离开了靖国侯府。
这一行,并没有什么收获,却让傅雅轩万分感触,心头纠结,剪不断,理还乱。
……
密牢里,燕小环一见两人回来,立刻露出欣喜之色迎上去:“娘娘,那个嚣张的奕王妃今天是不是大败?奴婢早就知道她是狐假虎威,只是做做形色,迟早得把我们放了。”
菲太妃神色淡淡的,摇摇头道:“恐怕不是这么简单,这一次,恐怕我们是在劫难逃了。”
“娘娘,出了什么事?”燕小不诧异地问。
“没事。”菲太妃在角落处倚墙而坐,平静的闭上眼睛,就没再说话了。
另一则,周泰安道:“今天看到那个傅雅轩气得七孔生烟的样子,就觉得特别痛快,她根本没咬我们不入。”
燕小环附和道:“侯爷说得对,她手里要是有证据的话,我们现在还能在这里吗?”
“本侯不会让她拖延时间的,明天一定要让她放人,否则的话,本侯以前的旧部下,将会集体向皇上呈报,对这件事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燕小环举拳手赞成,兴奋地道:“对,就要给他们一点压力,否则他们拿老虎当病猫了。”
“想当年,本侯为了大丰出生入死,从未有过怨言,今天,他羽翼丰满了,就调转剑尖了,本侯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说得太好了,做人千万不能忘恩负义。”
周泰安走近菲太妃,她在闭目养神,但他知道她一定没有睡着,而且他说的话她全听见。
深吸一口气,他拉起她的手轻声道:“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她微微张开眼睛,凝视着他的脸,他依然是那样俊,就如他们第一次相见,那是在御花园了,她一身白衣站在湖边,一心想随两个儿子而去,是他从水里把她救起。
那年,他的眉间总舒展不开,他给她讲他自己的故事,她也给他讲她自己的故事,后来……后来就熟了。
她凝着他久久,终于倒进他的怀里,轻轻道:“你一直在保护我,我都知道的。大半辈子都活过来了,我什么都赚够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的大掌紧紧包住她的柔荑,温柔地说:“我们都会好好的活着,慢慢变老,海枯石烂,生死相随。”
“活多久,都是一样的。”她平静中泛起一丝笑意。
她并不如他乐观,她不认为死不认罪就是没有罪,但从另一种角度上说,她比周泰安更想得通,与其活着不能在一起,不如到阴曹地府再续情缘。
……
次日还未开审,傅雅轩已到了公堂,她得多作些准备,因为她要对付的不是一般的人,而是一个非常狡猾的老狐狸。
但就在开堂前,皇上派人过去请她到雪魂宫一趟。
傅雅轩领着一众人等飞速赶往雪魂宫,每个人的心里都忐忑不安。
雪魂宫里,异常的平静,黛太妃坐在贵妃椅上晒太阳,崔颖炎静静地站在她身后。
“皇上!”
“嘘!娘娘说想见你们。”崔颖炎压低声音说。
傅雅轩等人放慢脚步,缓缓走过去,她蹲下身子,拉起黛太妃的手,惊讶地发现,她的手已冰冷,她的脸上,还挂着幸福的笑容。
傅雅轩双膝一跪,泪水涌出,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
顿时,后面的几个人都跟着跪下,一脸悲痛。
刘丽君慌了,奔过去拉起黛太妃的手,更慌了,她用力摇着黛太妃的身体,喊道:“表姨娘,你醒醒,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你回答我呀?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傅雅轩拉着刘丽君的手道:“丽君,不要这样,太妃娘娘已经去了,她去得很安祥,没有痛苦。”
“不!她答应过我的事还没做……”刘丽君顿崩溃,泣不成声。
“她一定也不希望看到你为她这么难过的。”
其实黛太妃已经看透了,其实死并不可怕,人人都有一死,她告诉世人,她死得很平静,很幸福,很安祥。
就算刘丽君明白这一点,可她还是无法很平静地对待这件事,因为在这个世上,表姨娘是她最亲的人了,她承载着她童年的回忆,失去了表姨娘,她童年的记忆,脑中的那个时代,在一瞬间崩塌。
她茫然了,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自己还拥有什么。
上天,是那么残忍地,把她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地带走。
傅雅轩轻轻道:“丽君,你还有我们,还有大家,你要为我们好好地活着,明白吗?”
刘丽君抬起泪眼望着傅雅轩,想到这一段时间,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她对自己的好,心里暖暖的,重重地点头。
是啊,她还有他们,还有很多关心她的人,所以,她更要振作起来。
……
那一夜,黛太妃的遗体入殓,宫里全都改以白绫装饰,整个皇宫都被悲伤掩盖。
灵堂肃静,外面阵阵风声,带着凉意侵袭进殿堂,席卷每一个人,心里发凛身上打着寒颤。
刘丽君一直跪在灵堂前,傅雅轩劝说不了她,只能由她跪着,尽尽她的最后一点孝心。
崔墨耀一直陪在傅雅轩身旁,默默地守着她。
他虽未说话,但傅雅轩能感觉到他的心意,为了不让他担心,傅雅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府。
喜欢人就直说嘛!
甘子贤等久了,他们白天进宫,深夜才回来,可把他急死了。
傅雅轩刚进门,他就迎出来了,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但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他想看的人,急忙问道:“丽君呢?”
傅雅轩摇摇头,脚不停步地往里走。
甘子贤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心里顿时感到不安,也不顾尊手,上前拦住她的去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丽君出了什么事?”
傅雅轩蓦然瞪他一眼道:“你这么关心她干什么?她又不是你的谁。”
甘子贤被她这话问住了,随即道:“就算是朋友一场,关心一下也应该吧。你这人怎么这么冷漠?”
傅雅轩不耐烦地大吼道:“你喜欢人就喜欢人,就直说嘛,何必兜兜转转?有机会你不说,到没有机会你就后悔莫及了。”
甘子贤又是一愣,沮丧地道:“迟了吗?”
莫非丽君她……
见他这么难过,傅雅轩也不再逗他,说道:“你不用那么难过,她没有事,只是她的表姨娘今天刚刚才去,她坚持要守灵,所以没回来。”
“我去找她。”他转身就走。
傅雅轩大声叫住他道:“没用的,宫门已经关了,等明天吧。”
“哦。”甘子贤站在那里应了一声,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起,自己竟然这么在乎一个人,而这个人居然还是个女人,这与他最初想过的生活,有很大的出入。
傅雅轩又道:“她这个时候最需要别人安慰,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一定不饶你。”
“我哪敢对她不好,只有她对我不好。”甘子贤细声说道。
傅雅轩没听见他的话,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我需要出去散个心。”
话说完,人已不见了。
傅雅轩不禁摇头叹气:“现在的年轻人……”
崔墨耀挑眉道:“你很老吗?”
“我很累。”连声音都透着深深的倦意。
“那我让人给你放水泡个澡,好好睡上一觉。”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她确实累了。
……
密牢里不知外面时日过得快,但见昼夜更替。
明明说好再审的,可是却始终不见上堂,除了一天送三餐来的嬷嬷以外,他们完全与外面隔绝了。
等着等着,菲太妃始终平静,周泰安为了能与她有短暂的相处而感到幸福。
燕小环忍不住发牢骚道:“为什么昨天不审?不知道今天审不审?”
周泰安淡淡地道:“这只是傅雅轩想拖延时间的一个策略罢了,哼,她根本就没有证据。”
“这回,侯爷一定要让她在皇上面前大失面子,一挫她嚣张气焰。”燕小环得意地说。
“对。不然她会以为本侯是好欺负的。”他仰首时,一脸傲慢,但俯首时,一脸温柔。
菲太妃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忘却了天与地,忘却了世间的一切,只感觉到彼此之的存在。
过了好久好久,菲太妃醒过来了,望着屋顶的天窗,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一辈子的时光。
她轻轻地开口唤他的名字:“泰安,如果我不在了……”
他立即掩住她的嘴,急切地道:“我不准你这么说。”
“我只是说如果而已,人终有一死,不是吗?”她明亮的眼睛盯在他的脸上。
“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活着。为了我,你要好好地活着,不要胡思乱想。”
菲太妃流下两行热泪,颗颗都饱含着幸福,今生得一知已,夫复何求!
就在这时,突然门被打开了,两人马上分开,望着来人。
进来的是几个侍卫,为首的人喊道:“常雨菲,傅大人要见你,出来!”
周泰安紧紧拉住菲太妃的手,菲太妃望着他的脸道:“没关系的,我知道该怎么做,别担心我。”
他深情地看着她:“我不让你去,要去我们一起去。”
“这样的话,不正是不打自招了吗?”她轻笑道:“我现在还是太妃娘娘,只是疑犯,不是犯人,傅雅轩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她轻轻地拿开他那温暖的手,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依依不舍地,转身,跟着侍卫离开了密牢。
……
自从菲太妃被带走以后,周泰安就一直担心着,等待着。
时间,过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后来,每一分钟都变得很长很长,他呆呆地坐在她坐个的位置,就连姿势都一模一样,他望着那道厚重的铁门,呆呆地望着。
而那道门,并没有如他预期的打开,他越等,心越越不安。
而还有一个不安的人,就是燕小环,自从她十四岁跟着娘娘以来,从未离开过她身边,娘娘被人带走,等于把她身上的血液都抽走了。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侯爷,你说奕王妃安的什么心?她会不会公报私仇,对娘娘动用私刑。”燕小环不安地在室内踱步。
周泰安本来就紧张,被她这么一说,就更紧张了,但仍强力地自持冷静道:“不会的,傅雅轩这个人虽然嚣张,但不是狠毒之人。”
“可娘娘曾经得罪过她,现在娘娘落在她手里,简直就是肉在案板上,任人宰割。”
“你别自己吓自己,菲菲不会有事的。”周泰安甩着头,甩去脑里那些不好的想法。
“可是……奴才的心里很不安……”
“冷静点。别自己吓自己了。”
门突然开了,一群侍卫进来,打开了门,为首的侍卫道:“周侯爷,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