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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并不答话,反而是顾惜妹解释道:“他们是这穆青峰上苹果山寨的人。”
“苹果山寨?什么东西,卖苹果的吗?”傅雅轩眨眨眼睛。
“苹果山寨的名字虽然文雅,可他们却一点都不文雅,他们是这一带……杀人不眨眼的强盗。”
“强盗?看起来还蛮像的。啊——我们遇上强盗了!”傅雅轩惊得大喊。
韩高双目空洞,喃喃道:“强盗也无所谓,什么都无所谓了……”
秋红死了,他的心也跟着她掉进悬崖去了。
就在这时,悬崖下突然一道身影飞冲上来,直冲天上。
“本姑娘就是天下最美最强大的强盗龙——胜——男!”
知人口面不知心。
声音是从天而降的,傅雅轩一眨眼,人影已奇迹般地立在她的面前,龙胜男路秋红完好无缺地在站那里。
所有人俱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她们竟然还能活着,只有顾惜妹只是淡淡的神情,仿佛早就预料到了。
龙胜男一将路秋红放开,路秋红已虚脱,韩高连忙奔过去抱住她,深情唤道:“秋红!”
“我还活着。”路秋红依进他的怀里,身体才慢慢有了知觉。
就在刚才,她以为自己的灵魂已经飞出身体了,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再也见不到他了,她还活着,真不敢相信,他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
“二叔,你怎么来了?”龙胜男问那为首的大汉。
那为首的大汉叫龙见田,是龙胜男的二叔,也是苹果山寨的第二当家,手中的一柄紫金刀神鬼莫敌,江湖人都赠他一个外号叫“金刀无敌”。
“大当家,这厮想害你,幸好大当家武功高强,才没让他得逞。现在证据确凿,老朽今天绝不能放过这厮。”龙见田将矛头直指向顾惜妹。
怎么看顾惜妹都不像一个阴险狡诈、心机深沉的人,刚才明明就看到他一心想救龙胜男,现在怎么成他要害龙胜男了?
也难怪事有句俗语说:知人口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
“二叔,你是不是搞错了,顾惜妹怎么会害我?”她蹙起秀眉,笑得好不自信。
先别说他有没有这个本事,给个天做胆他也不敢啊,顾惜妹,别看他长得浓眉大眼,个子又高又大,雅儒俊秀,却是满面稚气,给人是一个长不大的男孩的感觉。
龙见田郑重道:“大当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这几个人,待我抓回去审问,就知道到底是谁想害大当家了。”
“对,抓回去审问,对于想害大当家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另一个瘦削颀长,满身黑衣的大汉附和。
这群人吃饱了没事干,就爱瞎操心,没事也得找些事情给他们干,不然他们心不安。
傅雅轩冲着龙胜男大喊:“喂,我们都不认识你们,我们只是过路的,你们不能抓我们。”
龙胜男缓缓回过头,微笑道:“你还不知道吧,我们苹果山寨有一个外号叫‘雁过拔毛’。”
“我们没有钱的,各位爷们姑们,就放过我们吧。”傅雅轩故作可怜,连连拱手。
“何必求他们。”崔墨耀上前来站在傅雅轩面前,一双黑眸冰冷,低沉的嗓音更是毫无温度。
傅雅轩知道,此时此刻,崔墨耀已起了杀心,他毕竟是个铁骨铮铮的硬汉,绝不愿意受半点屈辱,她深深地明白这一点。
龙胜男也察觉到了一股很强的杀气,但当她的眼神注视在崔墨耀的脸上时,愣住了。
他乌黑的长发,微扬的柳眉,狭长的眼眸,标准的悬胆鼻,微冷的唇瓣,肌肤细腻如羊脂,莹白如玉,雪白的衣衫下是修长的身影,站在傅雅轩身旁,姿色却不比她逊色,反而将他衬托得更风华绝美。
吸吸快流下来的口水,可一双眼儿仍然不离那个人。
看见龙胜男异样的眼神,傅雅轩觉得不对劲,握住崔墨耀的手在他耳畔轻道:“别轻举妄动。”
崔墨耀轻轻拍拍她的手背,表示他明白她的意思,不会意气用事,冲动行事。
龙胜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崔墨耀的脸上,这一点,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
“至霖……夏至霖!”她低沉的嗓音近似喃喃自语。
这一喊,顾惜妹才发现,原来那个男人真的跟夏至霖长得很像,一样是冷漠的气质、高傲的神态,将那张倾城般的神态衬得更是独特,不同的是,眼前这个男子的只袖子竟然是空的,山风吹拂,他的白衣袖飞舞。
龙胜男一步步向崔墨耀走过去,嘴里不断地喃喃道:“夏至霖,你终于回来了?你回来找我了?你后悔离开我了,是不是?”
傅雅轩不断地为她找借口开脱,她认错了人,她说的那个人一定不是崔墨耀,但直到龙胜男定定地站在崔墨耀面前时,傅雅轩再无任何理由为她开脱了。
“至霖……”她轻轻地唤他的名字,目中全是满溢的深情。
“什么至霖?他叫……莫奕。”傅雅轩挡在崔墨耀面前,决不让自己的丈夫给别的女人觊觎,莫奕这个名字是她临时想到了,莫取墨的读音,奕取他的号,因为他的真名跟他的样貌一样招人眼球。
“他是至霖,夏至霖!还记得那年夏至,我坐在栀子花下,轻摇蒲扇,你闻花香而入,你问我:‘栀子花怎赏?’,我当时回答‘素颜可赏’,你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说的吗?”
龙胜男的眼神透过傅雅轩,直望住她身后的崔墨耀。
傅雅轩勾起一抹微笑道:“龙大当家,他真的不是什么至霖,我们是外地来的,途经这里,马上就会离开,不会打扰诸位发财。”
“我又没问你,你插什么嘴?”
龙胜男越过傅雅轩身后,凝视着崔墨耀道:“那时候,你深情地看着我,低头浅笑,脸颊绯红地对我说……”她突害羞起来,欲言又止,羞答答地低下头去。
“素颜是永恒,至霖一生的守候。”接完话,顾惜妹翻了个大白眼,这一句话,表姐说他说过就算没有一千也有几百遍了。
“对,就是这句话。从那以后,你每天都会到栀子花下来倚树吹箫,而我以针线绘蕖;我在院里扑蝶,而你就轻挽流袖研墨提笔把我描……至霖,你不可能会忘记的。”
笑咧嘴,龙胜男连眼儿都眯成一条线了。
傅雅轩总感觉自己在听说书似的,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怪,正常的人浑在里面,就显得不正常了。
“他不是至霖,他叫莫奕。”傅雅轩重申一遍,希望龙胜男能看清楚一点,她虽然未见过那叫至霖的,但她绝不相信会有人跟崔墨耀长得一模一样,崔墨耀这个人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他不在身边。
龙见田只是冷冷地睨着,夏至霖那小子又回来了,不仅少了一条手臂,还多了一门装傻的功夫,现在是好事还是坏事还说不准。
“大当家,把他们抓回去再说吧。”龙见田提议。
“好主意,抓起来带回去。”龙胜男深深地注视崔墨耀一眼,心里暗下决定,这一次,她再也不会放他走。
那红衣人影一闪,只见那只白生生的手掌,竟已化成一条白线,这条白线转了一圈,傅雅轩还未看得见她是如何出手的,便已被点了穴道,崔墨耀、韩高、路秋红皆是如此,这些武林一等一的高手,到了龙胜男的面前,竟然如儿戏一般。
傅雅轩心有不服,大喊道:“喂,我们好心要救你,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路秋红沮丧地道:“夫人,这句话我早就说过了,别指望打这张恩情同情牌,还是留着点气暖暖肚子的好。”
龙胜男冷笑一声,复来到崔墨耀身边,青葱玉手拍在他的脸上,暧昧地笑道:“为了防止你逃走,只好委屈你忍一下,到家后就放了你。”
崔墨耀眼角抽搐了一下,阴狠狠地瞪着她发出警告。
一丝怒意往她的心底扬起烟硝,她的纤手揪住他的乌发,霸道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薄唇几乎贴触到他肌理莹润的俊庞上。
“至霖,你是我的,永远只能是我的,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崔墨耀在她森寒的语气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但他终究忍住没有开口,现在肉在案板上,只能随人宰割了。
“他是我的。”傅雅轩咽不下这口恶气,出声宣布她的主权。
“再废话本姑娘就让你变哑巴。带走!”龙胜男扬手厉声下令。
傅雅轩知道她会说到做到,只好乖乖地闭上嘴巴,她、韩高和路秋红被解开下身的穴道,赶上马车上,又被点了昏睡穴昏睡过去。
……
苏醒来的时候,傅雅轩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大牢里,旁边还有韩高和路秋红,就是不见崔墨耀。
“韩总管、秋红,你们快醒醒。”傅雅轩摇着他们的身体,拍着他们的脸,焦急地叫喊着。
两人终于缓缓醒来,路秋红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问道:“今天怎么是你来叫我起床?”
而韩高很快便发现了不妥,连忙问道:“王……老爷在哪里?”
傅雅轩摇摇头:“我们被人点了昏睡穴,带到这里来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路秋红终于也发现了不对劲,张望周围,神色慌张起来,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大牢吧。”韩高淡淡回答。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是大牢,我问你这是哪的大牢?”
“我一直跟你在一起,你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
路秋红叹了一口气,才幽幽道:“生不入牢门,死不入地狱。真想不到我路秋红也有进大牢的一天,而且竟然是为了救人,真是冤过窦娥冤,六月飞霜啊……”
傅雅轩靠墙而坐,又目空茫地望着前方,喃喃道:“也不知道墨现在怎么样了?”
路秋红一生气起来,就罗罗索索,埋怨过没完,怨完天就怨地,韩高撞了一下她的手肘,她这才停下来,低吼道:“你干什么?”
韩高并不说话,只是指指傅雅轩,天下第一女官沦落此地,丈夫又被人抢去压寨姑爷,比他们真是凄惨多了。
夫妇俩对望了一眼,路秋红走近傅雅轩身旁坐下,轻轻道:“夫人,别担心,既然那个龙胜男认定了老爷是她的旧情人,老爷现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傅雅轩更伤心了,她忽然拉着路秋红的手认真地问道:“秋红,你说,墨会不会真的曾经跟那个女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夫人,你想多了,那个人一定不会是老爷。”路秋红安慰道。
“墨人长得俊,又才华横溢,喜欢他的女人如过江之鲫,如果是,那也不奇怪。”傅雅轩坐抱着双膝,脸埋在双膝间。
“爷去哪里都会带上你,怎么可能有机会到外面去跟别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那是在我认识他之前,那时候的他怒马鲜衣、丰神俊朗、气质如兰,龙胜男纯洁美丽、柔情似水,相逢一笑,从此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她说的,仿佛全都是她亲眼所见一般。
“我说夫人,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啊,不去当史官可惜了。”
傅雅轩怒了,这个时候路秋红还有心情开她的玩笑。
“你没看龙胜男看墨那模样,恨不得把他吃进肚子里去,就知道我说的毫不夸张。”
“那龙胜男是个疯子,她这里有问题的,你如果把她的话当真了,那就真的有问题了。”路秋红比划着指自己的脑袋。
傅雅轩想了想,觉得路秋红说的话颇有理,那龙胜男确定是不按理出牌,而她更不应该怀疑墨对自己的感情。
这些年来,墨对自己的好,她的心里都记着的。只是,他看别的女人一眼,或者别的女人看他,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