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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颖炎,如果你能听见我的呼唤,那就好了。
……
傅雅轩熬了一夜,想了个办法,立刻禀给崔颖炎。
“有什么办法就快点说,别卖关子了。”酒醉后醒来的崔颖炎,脑袋痛得就像要爆裂似的。
也只有试一试了。
傅雅轩知道他烦躁,已命秋红吩咐厨房都些参茶来给他提神。
“招降。”她眨眨眼睛,嘴里吐出两个字。
“招降?”崔颖炎眨眨眼睛,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和亲是招降最好的一种手段,妥当安抚那群遗臣,这是互利互惠的事情,他们得到安顿,过上正常的生活,而皇上又赢得声誉。”还抱得美人归,买一送一的那种呢。
崔颖炎想了想,他怎么就没想到呢,原来还有不打仗就可以解决的方法。
“你这办法……听起来挺好的。”他英俊的脸上难掩悦色。
“那当然啦。”傅雅轩可不谦虚。
这办法是当年清朝入关时,多尔衮抚恤汉人的方法,没想到竟然在这里也能派上用场,只是,这里的情景跟那个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当年长平公主与驸马周世显相濡以沫,行大礼是顺应天意,而现在,大丰朝皇帝要娶前朝女王,两国的臣民愿不愿意,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可是……他们一定不会同意的。”崔颖炎当然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他自己的臣民倒是问题不大,他能搞定,只是完颜朝凤那一边,恐怕就棘手了。
傅雅轩伤透了脑筋,她蹙起纤秀的柳眉,幽幽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试一试了。”
“可……”崔颖炎深皱着眉,心里顾虑颇多。
“我知道你心里的顾虑,我会潜回去看看那边的情况,而皇上就派刘太师正面招降,咱们里应外合,确保万无一失。”
“好主意,轩儿真是朕的好军师。”崔颖炎顿时眉开眼笑,一扫之前的阴霾。
“等事成之后,皇上再来夸我吧。”傅雅轩娇俏的脸上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她这个人,最不好的一点,就是总能看透别人的心思,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装出来的是骗不过她的眼睛。
……
于是,傅雅轩很倒霉很倒霉的,重新穿上腐莲国独有的那种襦服,外面披上一件大披风,来到城南的樱花林。
为什么披穿件大披风?这当中作用可大了,不然,穿着腐莲国的衣服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很有可能会被人抓去批斗的。
樱花林还是那片樱花林,傅雅轩脱下披风,然后钻进遂道里。
她手里拿着火折子,一步一步地往里走,凉凉的风穿道而过,吹晃着火折子,这种阴凉的感觉,吓得傅雅轩直冒冷汗。
走了不远,突然听到有人的声音,她马上把火折子吹熄。
“这些东西终于都有用上的一天了。”
“准备了那么久,也是时候打一场了……”
打?什么意思?傅雅轩的心底一沉,火折子掉到了地上。
“谁?”一个喝声,灯光直射了过来。
“是我,自己人。”傅雅轩连忙出声。
一个粗汉子觑了她一眼,冷声问道:“怎么会在这里?”
“哦,我出去为女皇办点货。”傅雅轩灵机一动,随口胡谄了一个借口。
粗汉子半信半疑,瞪她一眼,问道:“货呢?”
这是女皇的意思。
这可把傅雅轩难倒了,她板起脸,冷声道:“女皇的东西,是你们这些奴才随便能看的吗?”
“是是是,姑娘请。”粗汉子乖乖地让路。
原来,人都是欺善怕恶的,全世界通行的。
就这样,傅雅轩抢过粗汉子手里的灯笼,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去。
楼兰宫里的气氛,似乎与之前大有不同,至于有什么不同,却有说不出来,只是这种感觉很不好,像是真要打仗起来了般。
每个人都十分严谨,脸上的神情十分凝重,每个身影都好像有忙不完的事情。
傅雅轩来到女皇的寝宫,正要进去时,却被人拦下了,侍女冷声道:“干什么的?”
“哦,是女皇宣我觐见。”傅雅轩照例胡诌,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
“没有太尉大人的命令,谁也不能见女皇。”
“这是女皇的意思。”
“走吧走吧。”
两个汉子上前来赶傅雅轩走,傅雅轩也唯有离开。
……
怎么办?
出不去,完颜朝凤都快急出病来了。
如果实在不行,她也唯有装病了。
她滚落大床,抱着肚子,正要叫喊时,突然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侍女,她说:“女皇,吃饭了。”
完颜朝凤瞪着她,眼珠都快掉下来了,诧异地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嘘!”傅雅轩眨眨眼睛。
完颜朝凤将傅雅轩拖到□□,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是皇上让我来的。”傅雅轩边说边注意她的反应。
“他?”完颜朝凤一惊,眨眨眼睛,又问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知道。”
傅雅轩从完颜朝凤的眼里可以看出,她对崔颖炎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她对一个后妃的感情,是爱情,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爱。
完颜朝凤垂下头,此时的心里,想知道他的情况,却骄傲,想不问,又不甘心,终于,问出声:“他……还好吗?”
“不太好。”傅雅轩的声音依然冷淡,事不关已般。
完颜朝凤的脸色立刻变了,只觉得指尖冰冷,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单薄的肩头微微发颤。
“女皇,你还好吧?”傅雅轩的眼神已有些迷糊。
“他要你来做什么?他要做什么?”完颜朝凤抬起头来发问,带着厚重的鼻音。
“皇上打算招降,让我来劝劝你。招降对大家都好,你应该很清楚他的为人。”
“我不太清楚他的为人。不过,我不同意招降,你回去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完颜朝凤竟然一口就拒绝了,拒绝崔颖炎的一片心意。
这完全出乎傅雅轩意料之外,她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你快点走吧,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完颜朝凤狠狠地拧过头去,不愿意傅雅轩看到自己心虚的表情。
傅雅轩也不是笨蛋,她怎么会瞧不出完颜朝凤的顾虑,如果她对崔颖炎没有感情,又怎么会放他走。
正当傅雅轩要进一步劝完颜朝凤时,外面有侍女拉开门,冷声道:“怎么这么久?”
不会真的死了?
“女皇不肯吃东西,我想问问她想吃什么。现在好了,我先出去了,女皇,你慢用。”傅雅轩很不放心地瞧了完颜朝凤一眼,退出了寝宫。
……
月儿弯,星灿烂,风儿轻,静的夜,坐的人,抬头仰望星空,似要穿透层层黑幕探进天尽头。
对着夜空,吹着微风,这凉爽清冷的夜风让人愈发的清醒,痛苦愈加的深刻。
完颜朝凤手里拿着一段白绫,淡淡的离愁和思念侵蚀着她的心,她往白绫往梁上一甩,搬来椅子,站了上去。
站高两尺,环视着这金碧辉煌的寝宫,不一样的视觉,却是一样的空荡荡,寂寞随时随地地跟着她。
还记得,他曾在梳妆桌前轻轻地为她梳头,他的手是那么温柔,又是那么结实温暖,记得他说过,她的秀发是最漂亮的;
还记得,一起在窗台前看月亮,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笑容美得如出尘的天仙,他说每个月夜,他都要陪着她赏月;
还记得,那张大床上,他们裸裎相对,他们缠绵悱恻,彼此融在一起,他说过最爱的人是她,虽然明知床上的话不可信,虽然物是人非,可她……
她长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勾起一抹微笑,喃喃道:“孩子,跟你父皇说再见吧!永别了,炎!”
说话这句话的时候,她眼眶里一直忍住的泪滚了下来,滑落脸颊,滴落在地。
轻轻地打了个结,完颜朝凤轻轻地闭上眼睛,她要走先一步了,她不想看到整个楼兰宫里的人因为她而死,她无法改变这一切,她只是不想看到。
她缓缓踮起脚尖,将白绫放于脖子上,垂下手,踢掉椅子,动作一气呵成,然后,她感觉那绫愈拉愈紧,她无法呼吸,她的手脚一阵乱挣,感觉到颈部被勒出深深的血痕,但她不愿睁开眼睛……
傅雅轩端着甜汤,顺利地过了门口这一关,哪知,一进门,就看到吊在横梁上的白绫,还有那还微微挣扎的完颜朝凤。
当下,她的手脚便全都软了,甜汤连带托盘统统掉到地上,碎了。
“发生了什么事?”外面的侍女大声问道。
“没……没什么,只是打翻了东西,我会收拾的了。”傅雅轩故作镇定,也不管外面的人是否会相信,立刻奔过去将完颜朝凤抱了下来。
抱下来时,完颜朝凤已经停止了呼吸,她如花的脸庞,在惨白的月华下,透出别样的凄凉味道。
傅雅轩连忙对她施行急救,她双手向下重叠放于完颜朝凤的胸骨左侧心前区,不停地用力做下压。
本来,她是想趁今晚将她从地道中带走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却没想到女皇已经等不及了。
她好恨自己,为什么不来快一步呢,若女皇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她怎么跟皇上交待?
做下压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糟了,会不会真的死了?
没办法了,只有用最后一招了,也是最难为情的一招——做人口呼吸。
我没让你救我。
长这么大,她还从来都没吻过女人呢,可现在情况危险,救人要紧,顾不了这么多了。
她一只手捏住完颜朝凤的双颊,另一只手捏住她的鼻子,卖力地做人工呼吸,直到,完颜朝凤嘤咛一声,傅雅轩连忙放开她,难为情地别过头去。
完颜朝凤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傅雅轩,再看看梁上飘荡的白绫,摸摸自己的脖子,那勒痕还在,她心底惊讶不已,问道:“是你救了我?”
“有些人是想活都活不了,你活得好好的为什么想死呢?”管她是女皇,傅雅轩也照样教训不误。
“我没让你救我,不是让你走的吗?你留在这里是想死吗?”完颜朝凤横眉冷目,一点都不领她的情。
“NONONO……我活得好好的,干嘛要死。不但是我死不了,你也死不了,我要带你走,离开这个楼兰宫。”傅雅轩的唇边,露出一抹笑容。
“离开?”完颜朝凤又是一阵诧异,这个奕王妃真有语不惊人势不休的本事,她冷笑道:“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你认为你凭什么本事带我走?”
“女皇也太小看我了吧,我若要走出去,又有谁阻止得了我。”傅雅轩大笑道。
完颜朝凤嫣然一笑,悠悠地道:“有时候有信心是好事,但若信心过头,就会变成狂妄自大。你也太小朝这楼兰宫了。”
傅雅轩并未介意她的调侃,仍微笑道:“只要女皇肯跟我走,我就一定能把女皇带出去。”
“就算我真想跟你走也没用,你也应该看到了,现在的楼兰宫已经不是我能做主的了,非但没有人再听我的话,就连我自己的行动都受到了限制。”完颜朝凤的笑容变得苦涩。
傅雅轩的目光闪烁,道:“不如我们两来打个赌吧?”
完颜朝凤眨眨眼睛,问道:“赌?赌什么?”
“赌我能带你出去。若我能平安带你出去,你就听我的,我不能带你出去,就我听你的。你敢不敢赌?”
完颜朝凤凝视着傅雅轩,好一会儿,才点点头道:“好,赌就赌,谁怕谁。”
“那请女皇现在就跟我走,不过有一点,得麻烦女皇在出去之前听我安排。”
“就陪你玩一次。”完颜朝凤语意轻悠。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