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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不替自己求情,反而还处处为他考虑,她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她嫣然的微笑教他的心为之一紧,他别开脸庞不看她,大喊:“把她带下去!”
不待宫人催促,何文芙浅浅一笑,率先调头走出大殿。她太清楚崔颖炎的个性了,如果央求没有用,她又何必踏着自尊去求他。
崔颖炎不由得回头瞅着她的背影,她就这么走了,头也不回,毫不留恋。他该高兴的,他等的就是这一天,手里有证据,把她打入天牢,今天,终于如愿了。
可他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快乐!
“什么?皇后被打入了天牢?”当何太急收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明明他这个计划布置得天衣无缝,不会出一点破绽,就算是刺杀失败,刺客也不会活命,更不可能供密,皇上是怎么拿到同盟的令牌?
“是。奴才听说皇后当时……认了罪!”何太急身边的近卫于扬说。
“备轿,立刻进宫。”
何太急来到天牢,命人在牢外守候,终于见到了牢中的何文芙,她一身囚衣,一头乌发有些凌乱,不复往日的华贵与骄傲,独坐面壁黯然神伤。
昔日的何文芙,是父亲心里乖巧伶俐、温顺体贴的女儿,她那爽朗的笑声,纯洁如秋水的眼睛,像婴儿般无辜,然而她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骄傲得像一朵傲立于霜雪的寒梅,傲视天下。
现在,为何……为何她会变得这么脆弱?从她身上,已看不到往日活泼开朗的半点影子。
何太急的心为之一紧,沙哑着声音喊了一声:“文芙!”
何文芙缓缓回头,一脸素色,眼中有一闪即逝的讶然:“爹,你怎么来了?”
“文芙,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这孩子从小就失去了亲生母亲,怎能教他不心疼。
伴君如伴虎!(2)
何文芙苍白地泛起一丝笑意:“爹,我很好,皇上他舍不得杀我的,打是亲,骂是爱,夫妻俩吵吵架再正常不过,你不用担心我。”
“你还想瞒爹吗?伴君如伴虎,皇宫里本不是一个可以讲理的地方,你为了他义无反顾,可他对你又怎么样,他给了你什么?傻女儿啊!”何太急陡然一喝。
“是啊,伴君如伴虎。”她伴着泪眼的笑容凄凄楚楚,展眸说:“爹,皇上是个有勇有谋的人,在他的统治下,大丰朝一定会昌盛的。”
“他这样对你,你还为他说话?”何太急的脸陡然一沉。
“我没有怪他。皇上是我的天,更是天下万民的天,他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他。”
何太急低吼:“他不配!他跟先皇一样,昏庸无道,朝廷若不是我撑着,天下就会民不聊生,诸王便会趁机兴兵作乱,边境更是战事连连,他却整天只顾玩乐,无所事事!”
“爹,你小看皇上了,他只是大智若愚,锋芒深藏。虽然我不常见到他,但我总站在他窗前,静静的看着他,我很清楚他。”他淡淡一笑。
何太急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半晌才说:“你说的,我相信。但如果我砍去了他的右手,崔墨耀回不了朝,他就不是我的对手。”
“爹,不要!回头是岸吧,别越踩越深了,这样做只会让我们何家陷入不忠,遗臭万年。”何文芙抓住父亲的手,父亲的话让她大受震撼,胸口彷佛被巨石给击中般。
她好害怕,害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他!
“只要我登高一呼,没有人会记得以前的事,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不可以,你不可以那样做。”她浑身一震,心里泛起了寒凉。
“文芙,委屈你了,爹一定会保住你这条命,爹会让你成为本国最尊贵的公主,而不是一个受人冷眼的弃后。”何太急放开何文芙的手,最后深深地看她一眼,转头离开。
“爹,不可以……”何文芙追着他的脚步大喊,一头撞在铁柱上,她扬起螓首,泪眸望着父亲离去的方向,不争气的泪水滚落颊边,心里好茫然。
她不要这样的结局,却是那么无能为力。不好的预感就像魔咒般占据她的心头不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冰冷的心,仿怫因为她,悄悄裂开一丝缝隙,而他却还不自觉,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黑眸泛着自己未察觉的柔情。
仿佛感觉到崔墨耀的注视,傅雅轩闭起的羽睫轻颤了颤,闻到淡淡的香味,感觉头还有点晕,慢慢睁开酸涩的眼眸,一眼就瞧见他眸里的柔情。
一张极好看的俊颜,在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看,她的脸一下子像红了起来。
崔墨耀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像干了什么亏心事似的,移开脸问:“你醒了。”
傅雅轩微微起身,长发流泄,落在雪白的肩和他的胸膛上,才发现他们的姿势是多么暧昧,然后,她逐渐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伴君如伴虎!(3)
她看向他的手,好像比之前包得更肿大了,不由得心疼:“是不是很痛?”
他摇摇头:“一点小伤,没事。”
傅雅轩的目光转向倒在一旁的韵儿:“韵儿怎么了?”
“只是吸入了迷烟,这个时候应该是要醒过来了。”
“小姐,这是哪里?”韵儿动了动,抱着头坐起来。
“韵儿,你醒了。”傅雅轩大喜,奔过去将她扶起。
“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我们得尽快赶回洛遥城,我怕皇上会有危险。”崔墨耀拉起傅雅轩的手往外走。
“可是你受了伤,我们应该找个隐蔽的地方,把你的伤养好再回去。”傅雅轩嘟嘴表示不满。
“我的伤不碍事,那个黑衣人被我打伤了,没有那么快追来的。我们要日夜兼程的赶路,轩儿,辛苦你了。”
他为什么不明白,她不是怕辛苦,她只是担心他撑不住。他本来就有伤,现在又伤上加伤,他总是说没事,这样只会令她更担心。
“皇上有那么多御林军保护,皇宫里守卫那么森严,你不用那么担心的。”
他挑眉冷觑了她一眼:“皇上龙体安康关系重大,不容有失。御林军虽然都是我的人,但……也有何太急的细作。”
傅雅轩冷哼一声,扬声说:“你这么关心皇上的身体,你为什么不关心一下自己?你以为何太急会轻易让你返朝吗?你能不能回去还是一个问题。”
他咬牙切齿地说:“我崔墨耀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傅雅轩的脚步生生顿住,冷声说:“你的意思是我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要胡搅蛮缠好不好?”他低咒了声,盛怒难捺,脸色铁青得吓人。
“你说我胡搅蛮缠?”晶莹的泪珠,凝聚在她的眼眶底,毫无预兆的,一颗,两颗……她的眼睛成了流不尽的两行清泉。
“你别曲解我的意思好不好,别哭了……”一见到女人哭,他的心就乱成一团麻,手足无措。
“可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傅雅轩用手背擦着眼泪,喃喃自语。
“你……”他实在受不了女人动不动就哭,无理取闹,心中怒火熊熊燃烧……
他正要发怒时,傅雅轩忽然跳在他身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尖叫:“死人,死人,好多死人!”
地上,不知什么时候,躺着几具尸体,他们都是被箭射死的,眼睛都凸出来,死状奇惨。
穿道而过的山风,伴着阴暗的气息,呼呼地吹在耳边,更显诡异,令人毛骨耸然。
韵儿也赶紧躲到崔墨耀后面,双脚抖得差点站不稳了,苍白的双唇直打哆嗦。
崔墨耀瞧了瞧那些人的死状,然后轻柔地抚了抚傅雅轩的背,说:“别怕,这些人早就死了,恐怕是触动了洞里的机关被射死的。”
“难怪那个人没有地图都可以进去,原来是用人肉来试机关,他这样草菅人命,岂不可怕!”傅雅轩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此地不宜久留,走!”三人并肩,往有光的地方奔去。
伴君如伴虎!(4)
一路上,每隔几米,就有一堆死人,崔墨耀心里暗算一下,这些死去的人,竟有二十几人之多。
傅雅轩看了一眼握着她的手,这只手虽然是冷冰冰的,却有说不出的温柔。
他们一路狂奔,竟然一口气走出了那山窟。
洞外虽有薄雾,但艳阳在天,金芒满地,更显美丽。
傅雅轩长长叹了一口气,攥着手里的半本书,说:“真想不到高祖的宝藏,竟然是这样的!”
“这也没有什么不好,宝藏我们没得到,何太急也没得到。”他看向她,注视她细致的小脸,她看起来好苍白,唯一逗留在脸颊上的红晕应该是被寒风给吹拂的吧!
傅雅轩抬头,就看到一片白去,不禁怔然。人生就像天上的一朵云,短暂的停留,短暂的欢娱,短暂的真实,很快便被风吹的无影无踪。只有青山依旧,绿水长流。
她很是懊恼,为什么刚才会克制不住自己,又跟他吵了?明知道他紧张皇上,明知道他把皇上的命看得比他自己的重要!
她不想再跟他呕气,只想好好地伴他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走吧,回洛遥城!”她仰起柔顺的小脸看向他,甜美地笑了,杏眸儿闪着光亮,如天上星辰般明亮。
“好,我们回家。”他难得温柔地笑笑,堂堂一个男子汉,在她身边也只能转为绕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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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日夜不停地兼程赶路,归心似箭。
夜深露重,星光月色都很亮,银子般的月光,将他们的影子照在地上,傅雅轩和崔墨耀的影子,几乎已变成了一个。
崔墨耀一心只想赶路,也不管两个女娃是否承受得了这样的日夜奔劳。
傅雅轩看着月下美景,却心乱如麻,百般思绪纠缠心头。离洛遥城越近,她的心越不安,好像他们走的路不是要回家,而是往坟墓里走。
她突然叹了一口气说:“为什么高祖皇帝不藏金不藏银,而是藏一把破剑?”
“破剑?”崔墨耀笑了笑,说:“在你眼里,它可能是把破剑,但在很多人眼里,它是无价之宝。”
傅雅轩咬着嘴唇没笑出声,什么宝剑这么容易就断,再宝贝也有限啦。
崔墨耀又说:“高祖皇帝马上打天下,重武轻文,剑客的剑,有时候比生命还重要。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也许打天下要用武力,但治天下,必须靠文。”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说得没错,就算没有宝藏,我们也一定能战胜何太急的。”崔墨耀扯开一抹满意的微笑,他的小妻子虽然只是女流之辈,但从她身上,却处处能体现非凡的才华。
傅雅轩顿了顿,突又问:“母后为什么要我做这件事?”
他随即想了一个理由:“因为你聪明,母后喜欢你。”
她不胜娇羞,轻拍了一下他的胸膛:“你吃了蜜糖,嘴巴那么甜。”
“就不能让我说实话吗?”美人在怀,耳语在旁,他不由得放慢了速度。
伴君如伴虎!(5)
“少给我贫嘴,我要说实话。”她板起一张俏脸。
崔墨耀想了想,低下头轻声问:“真要说实话。”
“当然。”
他沉默了一下,才说:“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母后的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欺负人!”她回头对着他的耳朵尖叫,在黑夜中划破宁静。
“是你非要我说。”他无辜得像个婴儿。
傅雅轩方回头,整个身子突然一震,失声道:“你……你看……这……”
崔墨耀相当冷静沉稳地说:“我早就看见了,有一群人正准备接驾。”
马儿还是照样往前跑,像是全无知觉,崔墨耀虽然沉得住气,傅雅轩却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