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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看最新款手炼。”她冷声对店员说。自她一出门,她下的“无视咒”就让人类见到她只像见了一般普通人一样,否则以她这张红遍全世界的脸,早就被蜂拥而来的人群踩死了。
只是尽管她没了巨星光环,却依然是个令人无法移开眼的美女,店员失了好一会儿神,才匆匆取出柜中最顶级的新品。
花样繁复的手炼作工精细,一个个模样不同的火焰型水晶小炼坠串在其上,相当惹人喜爱,就连辛爱妮这种较喜欢成熟风格物品的人也忍不住心动。
只是才想开口买下,她却瞥见原本一直很闲散的跟在她身后的人,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另一个展示柜里的手环。
她走了过去,在离他五步远的距离停下,假装对其他首饰有兴趣,眼角余光却不停偷瞄。
他的表情……好……温柔?那是温柔没错吧?为什么?辛爱妮皱眉顺着他的视线移往展一不柜。静静躺在那里的,是一个相当简单的银环,上头以橘黄色的尖细宝石缀成一个小小的太阳形状,闪着幽微的太阳光芒。若是她,绝不会对这样简单的饰品多留一点心,可他却看它看得入迷,脸上还出现奇怪的温柔表情,难道他是想……拿这个手环扣住谁吗?
没来由的,对于自己这个猜测,辛爱妮眉头蹙得更紧,胸口有些窒闷,让她一点也没有犹豫的走了过去。
“我要这个。”
伸出手指,她面色不豫地对店员说,像个赌气的女王。
只见仇厉阳迟疑了一下,自动掏出信用卡付帐。
“我自己付。”她赶紧将他挡了下来,再附送一记白眼。
她可没想要海削他,只是不喜欢他不曾用那种表情看她而已。
“我想送妳。”仇厉阳一脸诚恳,嘴角的笑好像藏了点什么秘密。
如果她知道,刚才他脑子里想得尽是可代表他的太阳手环戴在她手上的意义,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想要戴上?
被他这么一盯,辛爱妮下意识地逃开他的视线,有些尴尬又别扭的粗声说:“你……是你自己要花的,别到最后才来跟我哭穷,我连泡面都不会赏你!”说完,她就满脸通红的夺门而出,和刚进门时的女王气势截然不同。
仇厉阳闷声笑着,付了帐才想到她不晓得会不会趁机偷跑,匆匆拉开大门,却意外见到她不情不愿的等在那里,一颗高提的心才放了下来。
“妳学法律?”悠闲地走到她身边,将包装好的手环交给她,他继续方才的话题。
“惊讶什么,我不能学法律吗?要不是老拿第一名没什么意思,我哪会只念三年,没有竞争对手是很寂寞的,英国牛津大学的法律系也不过尔尔,毫无挑战性。”闷得人都快要生霉了。
“牛津大学法律系:-…”她?
见他一脸震惊,她忍不住推了下他。“那是什么表情,我只是没耐心,不代表我笨--…咦?怪了,我干么跟你说些有的没有的,你离我远一点,别越跟越近,我不想被人误会和你有任何关系。”说到一半,辛爱妮才发现自己的反常,又越走越快,边走边生自己的气。
“对于一个曾热情吻过我的女人而言,现在想撇清是不是太迟了?”他有些好笑地调整步伐,不费吹灰之力的跟上她,对她忽阴忽晴的个性掌握了七、八分。
他有得是耐心,正好弥补她的缺点。
“是男人就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一时的冲动造成我追悔不及。”她忿忿地回嘴。
“追悔不及?”浓黑剑眉微微一挑,黑眸布满雷电阵阵的闪光。“也许我的表现让妳不甚满意,不过攸关一个男人的自尊,我很难释怀。”说完,蓦地拉住她的手。
辛爱妮警觉地盯着他。“你想做什么?”
“吻妳。”
“什么?!不行,我不允许,你是警察……”
他点头,然后说:“也是男人。”
尽管他还在挣扎抵抗着她的吸引力,可想得到她的意念,在这一刻可以说已甚于国家责任。所以,就放纵一个吻的时间吧。他自私的想。就像一头欲扑杀母鹿的猎豹,仇厉阳以所学的擒拿将辛爱妮的双臂轻松压至身后,头一低便吻住诱人艳唇,雄伟的胸膛抵在她盈满双峰上,似饥渴又似撩拨地重压。
街上来来往往的群众在他们眼中并不存在,而他们也不在乎有谁走过身旁,投以侧目眼光。
这是一场竞争,男与女的对抗,谁也不愿稍做退让,却也不由自主的沉溺,在舍与不舍间犹豫。
一吻方休,仇厉阳明知她方才说的话只是赌气,仍想要一个答案。
“告诉我,妳觉得后悔吗?”
眼中情欲未褪的辛爱妮硬是说着违心之论,心情复杂。“为了证明你自大的沙猪心态,你可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可以告你性骚扰。”
“妳不会。”他自信地说,粗厚的指腹滑过她细嫩脸颊。
“何以见得?”
“因为我们都很清楚,妳只是不甘心吻妳的人是我,而妳居然陶醉其中罢了。”他不敢说对女人的身体了如指掌,不过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闻言,她又气又羞地捉起他的手就是一咬。“疯话人人会说,有本事就追上我,我就不信你什么地方都能跟!”
“试试看。”他有把握不让她离开视线。
“该有人挫挫你的锐气!”
一直把男人当消遣品的辛爱妮没发觉自个认真了,把他当成较劲的对手,使出全力想让他落败,也因此让他走进心里属于“在乎”的那一部份。
对她来说,男人是随手可丢的消耗品,她从不在意他们是否存在或消失,手一招,便成千上万的扑倒在她的高跟鞋前,她不需用心也能得到所有人的爱慕。
因此,她收集破碎的心,揉碎它们,以风力搅碎成汁液,用来灌溉“龙之心”。湖妖莎娜偷了它,送给她的情人,以为能永远留住心爱男人的心,但是她不晓得未被血染过的“龙之心”是带着诅咒的奇Qīsūu。сom书,会拆散恋爱中的人。
更可笑的是,外传正直廉明,爱妻爱子的检察官根本表里不一,好几年前便背着妻子和其它女人胡搞,莎娜只是他的情妇之一,她却一直不知情,还认为自己是他唯一的真爱。
女人的愚蠢在于太相信男人。
男人的愚蠢是不相信女人也有智慧。
无端扯进言家灭门血案,她无非是想取回自己的东西,却不巧撞见死神来执行任务,一家几口人就这么给收走了。
随着他们的离去,男人和女人的战争却只是换了个宿主,依旧持续着,现在,竟连她也开始没有把握,自己会不会是最后的胜利者了。
第四章
“金巫书坊?”望着飘浮……应该是“飘浮”在半空中的四个大字,仇厉阳的眉头紧皱,甚至有些阴郁,不快的神色甚为明显。
他感觉到这个诡异的建筑传来一阵相当强大的阻力,阻止他再向前,那种受排挤的不舒服感深入血液当中,血管好像随时会爆开。
一扇红色的门就在眼前,他看得到也摸得到,可是却没法打开它,甚至不晓得开敔方式,因为它没有手把或任何感应器,就只是一片镶崁在墙上的木板而已。
但是,他明明看见有人走进去,就在不久前的十分钟,一位不过八岁的小男孩抱着滑板车,蹦蹦跳跳地穿过那扇门。
可当他想尾随而入时,门板却产生一股反弹的力道,他就像毫无重量的空气,刹那间被推抛至人行道上。
“不可能没有进入的方法,一定是我疏忽了。”他不相信一道小小的门能挡住他。
不信邪的仇厉阳一试再试,也一再如破布娃娃般被弹开,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不断增加,脆弱的红砖路也因加速的重力而被撞击出一个凹陷。
因为他每次降落都是同一个落点,不知该说巧合还是幸运,多跌几次,地面便松软了,也就没有那么痛彻心扉,仿佛全身上下的骨头全部重新排列组合。
“小伙子,你在破坏公物你知不知道?”真耐撞,体格不错。
又一次失败的仇厉阳眼冒金星,用力摇掉眩晕感,努力集中注意力,想看清楚分成好几个的老妇人。
“你是……”扶着树站直身子,他才发现到眼前老妪的怪异。
不是他个子矮小得近乎侏儒的尺寸,而是她一身华丽的披披挂挂,衣不像衣,裙不似裙,直接垂地,遮住只露出鞋尖的身体。而她的头发……呃,该怎么形容呢?说是红发,可是一条一条的,像蠕动的红蛇吐着舌信,似乎只要有人伸出一根手指便会立即被咬住,但是一细看就是怒发冲冠的模样。
“我叫梅莉笛丝,大家都喊我梅丝奶奶。”老妇人拿着比身长还高的手杖,戳向他胸口。
“梅丝奶奶?”她有一百岁了吧!脸上皱纹多得盖住眼皮。
“没礼貌!胡乱猜测别人的年纪,女人的年龄是秘密,你不晓得吗?”没规矩的小子。
仇厉阳一讶。她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变
“哼!怀疑什么,我不仅听得见你心里的声音,还能瞧见你未来的老婆生得什么模样。”瞧不起老人家会被红沙蝎吞噬。
他一脸疑惑地拧起眉。“妳能瞧见?”
“红发。”
“红发?”
“是个名人。”
“名人?”唔,他似乎真的认识一个符合她描述的女人……
“一名女巫。”
“女巫--…咦!女巫?!”她脑筋没问题吧?待会得知会相关单位派人来处理。
梅丝奶奶不悦地一拄手杖。“我不是失智老人,别用你们人类愚蠢的眼光来看我,你将来的伴侣的确是一名女巫,信不信由你!”
一说完,她气呼呼的走向倒三角形建筑物,举起高过头顶的法杖击地三下,准备进入什么都有、什么都卖,还有美男子可以调戏的“金巫书坊”
“等一下。”
“又有什么事?”她没好气的回过头,在阳光的照射下,她的皮肤似乎比先前惨白,像抹上白漆的墙。
“老太太,妳要进去这间书店吗?”虽然不抱任何希望,但仇厉阳仍开口一问。
“是又怎么样,我老太婆上哪儿还轮得着你来管吗?”长相凶恶就是不讨喜,让她提不起劲吃点小豆腐。
沉住气,他口气放软的赔不是。“那扇门开不了,我怕妳受伤。”
一听他关心老人家的安危,梅丝奶奶立刻受用了,呵呵笑了起来。“那是你们这些小蠢人才进不去,对我们毫无影响。”
她进进出出不知几百回了。
“你们?”难道是某个秘教团体?
她嘻嘻地压低声音,“对,我们信奉撒旦,来自巫界。”
“巫界……”他怔了怔,表情陷入困惑与挣扎。“妳能带我进去吗?”
“可以呀!”易如反掌。
“真的?”他半信半疑。
“可是你想进去做什么,里面没有你用得到的东西。”梅丝奶奶狐疑地瞧瞧他。
“找人。”大话说满了是要吃到苦头,活了二十九年,他直到今日才晓得,世界上竟然有他到达不了的地方,而且是咫尺天涯。他以为辛爱妮再怎么迈开一双雪嫩美腿疾步快行,也不可能快过长年在外追捕犯人的他,何况她还脚踏十五公分高的高跟鞋,绝对走不快。
谁知她摇下狠话后,他便再也追不上她的脚步,甚至好几次还差点追丢,还是她特地停下来等他的。
最后,就在他快追上的一瞬间,她忽然优雅地转过身,一抹魔魅笑意在嘴角漾开,美得让他失神,心口像被什么冲撞,心跳速度变得缓慢。
这一秒钟的差距,她趁机倒退两步,消失于门后。
“什么人?”梅丝奶奶好奇一问。
“辛爱妮。”那个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