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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知道还是不知道,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装傻,都得让她明明确确的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得让她知道这原本一切该属于她的尊荣富贵全是因着雪如的一念之差而被他人夺去了,让她明白她这一生所受的所有屈辱和磨难都是硕王府带来的!”
“您这是……”
“皇阿玛是个要面子的人,如若一切由我宣之于口,或许他会发作硕王府一门,或许也会对我有些愧疚,但同时却也会对我落下埋怨,生出疑心,正如同你过往所说的那般,我的一辈子还有那么长,怎么能生生被这些个孽障给断送掉?而与其由我出头刺激得他们一家上下齐心协力以抗外力,我为何不由着那白吟霜去,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倒戈相向,去毁灭他们最想保留的一切?”
眼见着自己的婚姻成了一场笑话,眼见着自己原先所有的隐忍都是一场虚无,和敬心中的恨意一点都不比别人少,可她忍得住,为了让硕王府死得更透彻更绝望,为了让自己不被牵连将来能过得更好,她很是忍得住,嘴角勾起一丝狠戾的笑意,便只听她满是冷意的抛下一句——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他们自己做下的孽,也是时候要还了!”
☆、178大家一起下地狱
白吟霜无疑是一个心比天高;一意钻营富贵的人,她一直也认为自己可以为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和再不用被人踩在脚下的身份;不要自尊不要脸面甚至不要自我,可是人有逆鳞亦有反骨;若是不知道真相没将事情闹到这样收不了场;连自己看着自己都觉得厌恶都觉得恶心的地步,或许她还会因为雪如的许诺和本来的天性继续装傻继续硬着头皮撑下去,只是想到自己爬上的是亲生父亲的床,想到对自己多番羞辱的皓祯原来不过是个顶替了她身份的贱种,想到自己本不用受这些苦痛这些磨难作为一个王府格格安荣一世;想到自己这辈子再没有了出头之日;同时也再没了可退之路;如此的绝望加上满心的愤恨,以及和敬手下人的推波助澜,白吟霜彻底的黑化了——
“吟霜,这几日你可还好?下人们没有再多嘴多舌了吧?哎,怎得你瞧着越来越清瘦了?”
“有额娘照拂,吟霜怎么可能会过得不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女儿思来想去,总绝对自己再留在王府之中说不定将来会成了个后患而拖累您,毕竟,当年知道这真相的人也不知道有几个,万一哪天说漏嘴了可怎么办?”
“你这说得是什么话?当年的事就你姨母还有秦嬷嬷知道得仔细,外人压根不知道里头是个什么究竟,你这是在担的哪门子心呢?”
雪如好不容易与女儿相认,眼见着对方不但没有怪责自己反而还一扫先前的浮躁越发的恭顺孝敬,一心都在为自己考虑,不由得直喜得见牙不见眼,却不知道与此同时她心中的好女儿,白吟霜却是别有一番良苦用心——
“哦?额娘您也别着急,女儿这也不是为您考虑么?既然您想得周全,事儿又做得妥当,知情的更是一个比一个亲近值得信任,那女儿便也没什么好忧心的了。”
“你啊,就是*将事儿想得复杂,我是你额娘,这硕王府便是你的家,即便从身份上不能认回你,但我只要尚有一口气在便会保住你,你好好的待着,不要再想什么旁的知道了没?”
那等你死了谁又来保我?任着皓祯那个鸟占鹊巢的贱种来折腾我么?
白吟霜听得心生嘲讽也倍觉恶心,可是面上却半分不显,反倒是一副小女承膝的乖巧模样——
“额娘既然不喜欢听女儿不说了便是,对了,您今个儿巴巴的唤我过来不是说给女儿备了什么头面首饰么?女儿左右日子无趣,心里头稀罕得很呢,额娘便也别卖关子让女儿快些开开眼吧?”
“你这丫头,倒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往也没少给你捯饬这些,却也不见你这样欢喜,罢了罢了,只要你喜欢额娘便高兴,秦嬷嬷,将今个儿新进上的玩意儿拿来让吟霜好好挑挑。”
“是。”
对于雪如来说偷龙转凤的事儿是埋藏在心底里十几年的一个心结,对于一手安排了整件事的秦嬷嬷来说亦是如此,这般之下,见着自家小主子能和自家主子二人母慈女孝,自然也是少不了满心欢喜,听着话忙不迭的就将早就备下了的匣子给一一打开承了过来——
“格格您瞧瞧,这都是福晋下了大力气给您准备的,有东边的珍珠,南边的翡翠,您瞧着这色泽这水色,可是一个比一个好,您可还满意?”
“满意,能得额娘这样上心我哪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只是……”
若在以前,白吟霜说不定就被这些个珠宝首饰给晃花了眼迷乱了心,只是眼下里看着这些玩意儿却是只让她心头发冷,想到眼前这随便一颗珠子就能抵去她以前一年的吃用,想到若是没有被眼前人自私无情的抛弃自己压根就不用受那些非人的苦难,她心中的恨便不由得越来越深越来越烈,紧紧的握指成拳感受着指甲刺入皮肉的疼痛,才让她勉强的隐忍了下来,继续按着既定的计划行事——
“只是,东西虽美,物件儿虽精贵,却并不是女儿最想要的。”
“哦?你想要什么?你说给额娘知道,只要额娘能置办的到的便立即让下人去办,你这丫头也是,有什么念想难不成还不能跟额娘说,非要这样藏着窝着?”
“额娘,女儿想要的也不是什么精贵之物,只是自从之前您与我说,说我这肩头的梅花印是用当年阿玛送与您的梅花簪子所烙而成,这心里头便开始有些念想,想着自个儿是您与阿玛的心血结晶,若是再能配上您与阿玛的定情之物,岂不是就尽善尽美了?”
“这……”
“怎么?难道额娘不愿意么?也是我唐突了,那是额娘的心*之物,又怎么能白白落了旁人了,权当女儿没说过便是……”
“欸,额娘不是这个意思……”
白吟霜说得并不错,那梅花簪子的确对于雪如来说有不一样的意义,否则她也不会左不挑右不挑却偏偏挑了它作为将来母女二人相认的烙印,而若说本心,她确实是不想给的,可是想着到底是自己亏欠了女儿,以及瞧着对方这幅委委屈屈实则却是以退为进的模样儿,却还是无奈的挥了挥手——
“罢罢罢,说什么旁人不旁人的,一支簪子也顶得你这样?你若是喜欢,额娘给了你就是,只是你要好好的收着它,别随意的让他人瞧见,不然……你可明白?”
“谢额娘成全,女儿明白。”
好不容易将最关键的证据之一拿到手,好不容易离自己的复仇大计大大的迈进了一步,白吟霜喜得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可面上却仍是一副受宠若惊好不感动的模样儿,但摸着那与自己肩头一模一样纹路的梅花簪子,却又只见她状若无意的抛下一句——
“对了额娘,女儿还有一事想要问您。”
“哦?什么事?”
“说起来也不怕您笑话,自从知道了皓祯并不是您的亲生骨肉之后,虽说我已经认了命了,心里头却总归有些不舒坦,同时也有些好奇他的亲生父母倒是姓甚名谁,长得一副什么模样儿……”
“你,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一茬儿了?”
雪如虽说被这盼了十几天好不容易盼到头的母女相认给蒙住了心眼,可多年来本能的谨慎却到底没有丢,一听这话心里便下意识的突了一突,然而白吟霜也不是省油的灯,眼见着最后一点证据就在眼前,满心早已扭曲的她又怎么可能就此罢休,面上越发的委屈受伤——
“女儿不是说了就是好奇么,额娘您这是不相信我吗?”
“我,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有些意外罢了,哎呀,好了,你别哭了啊,看得额娘这心都揪着疼……”
“额娘既然心疼我,难道就忍心我心里头一直存着事儿一直不快活么?而且我是被他夺走了一切的尊荣富贵,心里头是有些难受,却也总是分得清大局,再加上我是您的女儿,这天下能够保得住我的人也只有您一个,我一早便与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难不成我还能害您不成么?”
“好了好了,别哭了别哭了,额娘说就是了,只是你切记这事儿非同小可,听了之后你就得全部压在心里头,一个字一点风声都不能透出去,就是你身边那再让你信得过的小丫头都不成,知道了吗?”
“额娘这还用您吩咐,权当这是我们母女二人之间的小秘密还不成么?”
雪如其实也没算傻到头,知道这是自己的大秘密,藏着掩着倒罢了,可若是说出来却保不齐会有后患,只是不得不说白吟霜的话说得很是有技巧,她转念一想也是深觉有理,毕竟除了自己她还能去依仗谁?害了自己对她有什么好处?如此,再加上听着白吟霜将话说得亲密听得她心里欢喜,压根就没料到对方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打算的雪如便一五一十的将话给抖了出来——
“隔了这么多年我也有些记不大清楚了,恍惚只记得是城郊一家姓王的农户,说来也讽刺,这想生儿子的生不出,那不想生生了又养不活的却偏偏一个接着一个的落,你秦嬷嬷当时挑选了好些人家,见着那妇人长得还算清秀,那当家的也没什么毛病,便用一百两银子买下了他们最好的儿子,就是眼下的皓祯。”
一百两银子?
强壮镇定实则精神恍惚的从雪如的房中出来,回想着对方说得轻描淡写的话,白吟霜心里几乎恨得能滴得出血,亲生女儿当做废品一般的说厌弃就厌弃,不过花了一百两银子买来的贱种却手里眼里的宠着*着,这到底是她的命不好,还是皓祯的命太好?
不过命好也罢不好也罢,好在老天有眼,一切也到头了。
白吟霜心中绝望,可当握到手中那纹理清晰的梅花簪子之时,眼中却又渐渐的恢复了清明,不管是命中注定有此劫数还是人心险恶逆天作孽,这笔账都总归到要清算的时候了,如此,便只见她收好梅花簪子连带着一早就揣在怀中的襁褓,头也不回的直奔王府外而去——
要下地狱那便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179顺天府三堂会审
白吟霜心中发狠揣着证据一路走得飞快;而硕王府位于内城之中,与辖管京城治安诉讼的顺天府衙门不过就隔着两条街,如此,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只见白吟霜已经来到了衙门跟前;在衙役面面相觑之下直接抽出了鼓棒击起了登堂鼓——
“堂下何人,为何击鼓鸣冤?若你所呈无特大冤屈,可知得受二十杖杀威棒?”
清初的许多礼法规制多是由大明例演变而来,再由议政处及六部衙门商议之后略做增减,便成了如今的大清律,而律法之中对于诉讼流程也有明确规定;按照常理来说;应是先由诉讼人呈上诉状经衙门长官过目,确定有冤可诉有例可判才再开堂审理,然而千百年来官场黑暗,官官相护之事屡出不穷,此外便又有了个例外,即击鼓鸣冤,登堂鼓置立于衙门大堂之前,示意公平公正公开,凡有击鼓者,无论所告何事无论所告何人,衙门都得必开官亦必审,但为防有刻意滋扰生事者,却也立下了以杀威棒以儆效尤的规定。
“是,民女知道,可是民女确实有天大的冤屈要诉,望大人开恩……”
“哦?”
白吟霜不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