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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儿八经的公主去。”
“娘娘!”
“只是宫里头不养闲人,也没那么多空闲的地儿,你那北五所亦是不能住了,省得以后带坏了哀家的孙女儿去,便干脆……”
“主子,大事不好了!”
那拉太后像是看死人一般的看着新月,轻飘飘的便给了对方迎头一记痛击,准备直接将对方扔到哪个旮旯角高墙圈禁起来,费时以后再来碍自个儿的眼,可是这话还没说完,老天爷却是还嫌这般处置新月犹自不够一般,只见方嬷嬷匆匆忙忙的奔了进来,直接朝殿中抛下了个炸雷——
“方才太医上报,说是世子似乎是因着这些日以来太过于劳累,本就有些伤了根基,这会儿被格格这样从头到脚哪哪都不放过的打了一通,更是直接将病根给激了出来,发起了高烧,呕吐不止……听几个太医会诊得出的信儿,怕是,怕是惹上伤寒了!”
“什么?!”
“而太医虽然已经将南三所划为疫区,其他人不得入内,可是碍着南三所跟宁寿宫太近,又位于前朝,一个不小心怕是会引起更大的乱子,是以便打算还是将世子移至西内,既能够免却后患,又能够让世子得个比较清静的环境安心调养。”
“好,这样很好,只是宫里头也应当……”
“天哪,克善得了伤寒?怎么会这样?”
新月虽然满脑子只有情情**,却也到底知道伤寒是种传染病,而即便不像天花的生还几率那般小,却总归不是什么头疼发热一般几服药便能调养好的小病,一个没弄好可是得死人的,如此之下,新月也顾不得先前那拉太后那让她大惊失色的处罚,来不及过脑便直接将话冲口而出——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在宫里好好调养,为什么非要去那什么西内呢?”新月选择性忽略了方嬷嬷的话,“你们怎么可以让他一个人这样去自生自灭,他一个小孩子哪能挺得过去呢?你们怎么能这样残忍这样冷酷这样无情?!”
“大胆!居然敢在母后皇太后面前口出狂言,难道格格想以下犯上么?而且世子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格格的缘故?若照格格的话来说,您不是更为残忍,更为冷酷,更为无情?”
“你……”
“不用跟她废话!”
比起新月只意识到伤寒是大病,一不小心便会死人,那拉太后则是想得更远,对于伤寒这种传染病本就没得什么药到病除的法子,只能慢慢调养,压根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而这期间若是只是死几个奴才倒也罢了,可若是一时不当传了出去,岂不是要惹来整个京城的恐慌,造成无法收拾的大难?
如此,在这迫在眉睫的当口儿上,那拉太后本就有些心绪不宁,刚准备出声将宫里头彻底清理一遍便被耳边传来的新月的哭闹声打了个正断,不由得越发的没了耐心,同时也不准备再留这么个祸害在宫里裹乱,眉眼中厉色一闪——
“来人,将这丫头给哀家赶出宫,直接关到宗人府去,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皇家规矩!”
作者有话要说:梁大人用在鸟姐和紫薇花身上的那套,怕是得先在小三月身上试验一下了=A=月饼君,一路走好!
☆、85宗人府里学规矩
“天哪!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可是端王格格;你们还有没有规矩了?!”
新月虽然嘴里说着不在乎荣华富贵,不在乎身份尊荣,满心满眼都只要那上不得台面的劳什子幸福啊温馨,可是话又说回来;她到底是在端王府里头过了十几年锦衣玉食日子;一贯被人捧上了天;什么好的稀罕的都是先紧着她来;如此;在宫里头受到冷眼本就已经让她百般不适应;从而上蹿下跳找存在感,眼下里被那拉太后一道旨意直接扔进了宗人府高墙;自然是越发的让她坐不住了起来;竟是拿着那以往压根不被她看在眼里的‘规矩’作伐子发作了起来——
“哎哟,您竟是跟咱们论起规矩来了?”
皇家宗室格格,虽然明面上说得好听,可是在这贵人满街跑,随便丢块砖便能砸中个红带子的天子脚下却也实在没得什么了不起的,而此外,再加上如今真正有点子影响力的端王夫妇又后脚跟这前脚的尘归尘,土归土,这么个既不能袭爵,又惹得宫中主子不待见的格格,自然而然便越发的让人懒得看在眼里,除了努达海那家子没眼力见儿的人会上赶着拿她当成宝以外,谁不是将她当成个笑话看?
如此,便更不用说这在宗人府当差,甭说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宗室格格,就是正儿八经的皇子阿哥,宗室亲王也没少见过的一干狱卒,听到这话儿非但不觉得有半点畏惧,只觉得可笑极了——
“呵,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是个什么德性儿,都没规矩到被主子关到咱们这儿来了,还抖你那格格的威风,我呸,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你们……”
如果说宫里头的主子们还碍于自个儿的颜面,即便是看着新月这幅没皮没脸的模样儿,也没将话说得太过于难听,那么宗人府里头这些个本就干惯了粗活儿,且又打心底里看不来这帮子明明是落毛凤凰不如鸡,却还一个比一个嚣张的皇亲贵戚模样儿的狱卒们,可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如此,从没被这样粗暴对待过的新月不由得直被说得目瞪口呆,说起话也跟着不利索了起来——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说出这样子的污言秽语?”只觉得受到了莫大侮辱的新月选择性忽略了自己不守规矩的行举,张口便抛出一句,“我,我可是皇家格格,你们,你们身为奴才却这样对我,就不怕以后遭到报应么?”
“报应?”
“你们这是……”
新月自觉这番话说得严厉至极,可是听在一干狱卒的耳里,却是只见他们猛地哄堂大笑了开来,像是她说了什么荒天下之大谬的玩笑话一般,直将原本挺直了腰杆的新月给弄了个手足无措,可是还没等她将心中的疑惑说个全儿,便是被外头笑够了的狱卒们打了个正断——
“看来格格的规矩是没学到家啊?”
“……什么?”
“难道格格不知道这宗人府是个什么地儿?你以为进来了以后,便还能够再好生生的出去?呵,甭说你一个没封没号的格格,就是正儿八经的黄带子死在这里的也多不胜数……”
“……什,什么?”
“哎呀,您别慌呀,好歹听奴才说完不是?”狱卒们看着新月因着这话陡然变色的模样儿,倒是来了兴致,说得越发来劲儿了起来,“即便退上一万步来说,您真是撞了大运可以活着走出这儿,却也跑不了一个贬为庶民的旨意,到那时候,甭说宫里头的主子们你再也别想拢到一点边,就是对于咱们这些个在您眼里卑微低贱的奴才,也不得不尊称一声大人!”
“你……”
“你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呆着,兴许还能吃上几口冷饭剩菜,可你若是再不得安生的搅风搅雨……哼,你可别以为咱们这儿是菩萨殿,有的是办法来整治你,让你彻底明白明白什么叫做规矩!”
“不!你们怎么能……”
新月从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落到这般田地,看着眼前众人一副眼角都不愿意施舍给自己的模样儿,一时之间,不由得再也顾不上自己一直柔柔弱弱的模样儿,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猛地怒吼了起来——
“你们怎么能说出这样子的话?怎么能够这样残忍,这样恶毒,这样无情?难道这世间就没有王法了吗?”
“哈,弟兄们,听到没,格格说咱们残忍恶毒无情呢?”在宗人府当差的,本就不可能是什么文弱书生,听着这番他们鼻子骂的话不由得勃然大怒,对于新月这幅模样亦是压根就不放在眼里,“你以为宗人府是你家端王府立的?跟咱们说王法?在这儿咱们就是王法!”
“你们……”
“咱们就是残忍就是恶毒就是无情又如何?你以为还有人来救你不成?要是你不想活了,这宗人府也不是没得突然暴死的例子!”
俗话说得好,恶人自有恶人磨。
面对虽然有着至高无上权力,却始终会顾忌一二分体统颜面的宫里头的主子,她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表述自己的言论,敢不顾忌他人的目光去请求理解体谅宽容,可是在这番几乎等于将刀架在了她脖子上头的话之下,她却是趋吉避凶的选择的将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哼,犯贱的娘们儿,这下知道怕了?”
新月虽然已经闹得宫里头上上下下皆是不待见,连带着同胞弟弟也决心与她斩断姐弟亲情,以绝后患,可是正如同她所说的那般,到底是个格格,如此,没得板上钉钉的旨意下来之前,狱卒们本是不至于这样为难针对她的,可是这怪就怪她以往得罪的人实在太多,比如在暗地里使力的钮祜禄氏,比如因着坤宁宫被毁憋了一肚子气的富察明玉,比如因着她的关系,没少受荼毒最后更是差点吃了排头的弘明,以及动了真怒直接明示让她见识见识皇家规矩的那拉太后……在这般几几相加之下,宗人府众人的底气自然是前所未有的足得很。
“看见这娘们儿一副死了全家的模样儿就觉得膈应,堵住嘴直接给关到嘴里头的那间暗房里头去,别时不时的嚎几句来坏了爷的心情!”
说了这么一通,过足了瘾的狱卒们也懒得再说半句废话,像赶苍蝇一般的挥了挥手便让人将跟蔫黄瓜一般的新月拖了下去——
“就是就是,老子也算是在这宗人府当了好些年差了,可就从没见过哪个像她这幅模样儿,怪不得闹得宫里头的主子们和宗室王爷们合起伙来要收拾她,呵,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老子还真不愿意搭理这么个东西呢!”
“还说她做什么?没得惹了晦气,来来来,咱们喝酒赌色子去!”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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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听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笑闹声,新月非但没感觉半点放松,反而只觉得心口上仿佛是被人堵上了一块大石,直压得她喘不过一丝气儿,如此之下,即便被人像是甩破布一般的直接扔在了地上,她也再不敢哀上一句痛,而是因着先前狱卒们的警告死死的闭上了嘴——
“说白了,你不过是当了□又想要立牌坊罢了!”
“难道说端王夫妇本就是个没皮没脸的,才会教的你这般模样儿,上赶着去自甘下贱?”
“以后你便干脆当着这个没封没号的格格在宫里古佛青灯了此残生算了,也省得将来去祸害了哪家人,以为咱们皇家养出来的格格都是你这般不忠不孝,不慈不悌!”
“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是个什么德性儿,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趴在杂乱潮湿的稻草堆里,回想起似乎还回响在耳边的一句句责问,新月只觉得委屈极了,悲愤极了,她想不明白,始终不明白她贵为格格,阿玛额娘又皆是为国捐躯,那些个口口声声要接自己入宫,要给自己第二个家的人为什么不捧着她,宠着她,反而是让她受尽了白眼和冷遇,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个恶毒残忍无情的人可以享有天下的所有尊荣,高高在上的冷眼看着她,而善良且勇于追求幸福的自己却要在这儿遭尽了侮辱,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想要完成阿玛额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