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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无须思虑太多,正如同您所说的,既然格格到了咱们这儿,也算是得了个依靠,而依奴才瞧着,格格也是个心里头有想法的,得知您如此相待,必是不会做出什么让您失望的事儿的,您啊,便听嬷嬷这一句,放宽了心吧。”
“我也不过是一时感慨,倒是惹得你担心了。”虽然不能将心中的酸楚尽诉于人,可说了这么会儿话,景娴却也到底觉得心里痛快多了,便就顺着容嬷嬷的话往下接,“好了,不说这些个了,那孩子我是瞧着放心,可那个崔嬷嬷是个什么底细?咱们好不容易将这翊坤宫里头的钉子拔了个干净,可别趁着这会儿功夫被人塞了个眼线进来。”
“这还用得着您吩咐?先头你猜到长春宫那位的心思那会儿,奴才便已经让底下人去打听了……”见到景娴收了面上的愁容,容嬷嬷不由得顿时来了精神,对于对方的问话自然是接得极为顺畅,“那个崔嬷嬷是正儿八经的齐王府的家生子,一家几辈都在齐王府里头侍奉,算是府里头比较得眼,资历也算是比较深的老嬷嬷,陪着格格进宫以来,虽然少不了要在内务府里头走上一遭,可想来也是齐王府里头的规矩不小,行事很是有分寸,人也不多话,如此,再加上格格年纪太小身边少不得人侍奉,怕一时离了熟悉的人心里头没着落,便也就是走一走过场便出了内务府,听咱们那拉家的人说,其中压根就没让富察家或是旁的人拢上一点边,想来也是个懂规矩,靠得住的。”
“人能用是最好,不然这兰馨刚进了我这翊坤宫,我便将她身边的人换个干净,就是占着理儿传出去也不好听……”景娴点了点头,“只是也不能让那孩子太依赖她,不然她一直是个心里头干净的倒还罢,若是被这宫里头的权势迷花了眼生出了什么别的心思,那可就……”
“是,奴才明白。”
“现在天色也晚了,便别折腾了,让她们主仆俩好好休息一晚明个儿再招来看看,那孩子既然养在了我的名下,我自然是少不了得为她考虑得仔细点。”
容嬷嬷办事向来周到,景娴自然很是放心,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旁的,便准备揭过这一茬儿,可刚挥了挥手,却又突然一顿——
“对了,慈宁宫那边儿是个什么情形?方才回宫的时候,我可是看到裕王福晋面上有点不好看,若是那位拿着裕王家的格格当新月那丫头一般对待,呵,那就真是要捅出大窟窿了!”
“嘿,主子您不说这茬儿奴才倒还差点忘了,慈宁宫那头还真是有乐子瞧……”
“哦?”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泥们肿么那么聪明,窝还没有写就猜到了窝的心思,太没成就感了QAQ
☆、106貌合神离慈宁宫
“她竟敢当着那么多宫妃命妇的面这样落哀家的面子;真是完全不把哀家,不把我这个皇帝的生身额娘放在眼里了么?真真是岂有此理,气死哀家了!”
相比起另一头宁寿宫中的祖孙同乐,和翊坤宫中的温情脉脉;这头本就稍显冷僻的慈宁宫中则是一片风雨欲来——
“主子;您……”
桂嬷嬷知道自家主子一向跟那拉太后不对付;也知道其中龃龉颇多;可是以往不管再怎么怒再怎么气却还总是还会当着下人的面有所顾忌;不敢将话说得太过难堪;如此,眼下里听到钮祜禄氏口出此言;句句直指那位,桂嬷嬷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挥了挥手示意底下那些个被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宫女太监退下——
“主子,奴才知道您心里头不舒坦,先前那位也确实是做得不留情面,可是……”看着底下人一个个比兔子都要退下得快,桂嬷嬷轻吁了口气,“可是眼下里这宫里头却毕竟是由那位说了算,保不齐咱们这慈宁宫里头就有那头的眼线,您又怎么能当着底下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若是传了出去,不是让咱们更为难堪?”
“怎么?她都敢将事儿做出来,还容不得我说了?”
理虽是这理儿,可是对于这会儿正暴跳如雷的钮祜禄氏而言,却是连半句都听不进去,反是越想越窝火——
“平日里在外头不得不忍着她让着她也就罢了,难不成我到了自个儿这儿还允不得我说上几句了?传出去了又如何?传出去正好,让外头那些个以为她是个良善主儿的人好好瞧瞧,瞧瞧她究竟是个什么性子,仗着先帝爷的遗命当令箭,竟是全然忘了如今当家做主的是谁了?”
“主子息怒……”
桂嬷嬷被钮祜禄氏这一番不管不顾的话说得心惊极了,而就她自个儿心底里所想,其实觉得就方才家宴的情形,当着那样多宫妃命妇的面,那拉太后那番话即便是说得不留情面,可碍着人家晴格格的生身额娘就杵在那儿,上头要表一表姿态却也不算什么太过分的事儿,至少比起先头被新月连累那会儿的境况要好多了,只是这样想归想,桂嬷嬷面上却是非但不敢露出半分,还得上赶着劝慰出声——
“正如同您所说的,您才是主子爷正儿八经的生身额娘,即便那位碍着祖宗家法和先帝爷的遗命暂时是占了上风,可这以后的事儿谁能说得准?风光得了一时还能风光得了一世?再者,咱们先前在雍王府的时候,日子可是比现在要难多了,既然那会儿咱们都熬过了,还愁盼不到个将来?您的好日子可在后头呢不是?”
桂嬷嬷脑子转得极快,可看着钮祜禄氏满脸的怒色,却也来不及多想,逮着什么好听的便往外头抛——
“而且,您最初也是想着借这位晴格格的力攀上裕王府的关系,现下里晴格格已然归在了你的膝下,先前的筹谋也算是完成了大半,你又何必为了那不相干的人闹得这般不痛快,折腾上了自个儿?”
“话是这么说不错,不过那个丫头……”
不得不说桂嬷嬷极其懂得拿捏自家主子的性子,一番话直说得钮祜禄氏舒坦了不少,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说,钮祜禄氏和弘历这母子二人的性子却几乎是如出一辙,亦或是说弘历那副最*迁怒的性子本就是深得钮祜禄氏的真传,如此,想到先头家宴上头的情形,听到话及晴儿,钮祜禄氏自然是非但没开脸,还觉得心里膈应得慌——
“原想着是个能帮哀家掰回一成的福星,以往冷眼瞧着也算是个懂规矩知冷热的,可谁知道临到了了竟是个受不得半点抬举的没用东西?脚还没跨进哀家这慈宁宫的大门,便让哀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闹了个没脸,真是比起皇后生的那个晦气丫头也没好上多少!”
“主子,这……”
桂嬷嬷侍奉钮祜禄氏多年,自以为了解对方颇深,也很是能拿捏得准对方的性子,可看到对方这幅翻脸不认人的无情模样儿,却还是唇寒齿亡的忍不住心中一突,说起话来自然也就带上了点迟疑——
“这原也是奴才料想得不周,竟想着朝裕王府施恩,全然忘记了格格的年岁受不得这样的折腾,依奴才冷眼看着,那晴格格也是个乖巧懂事的,这一回儿也是没赶上天时地利,您,您又何必为这事儿跟格格生出了间隙呢?”
“这又与你有什么干系?说到底不还是那丫头受不得抬举,不然早不吭声晚不吭声,怎么就偏偏对上哀家就闹幺蛾子了?”
主子是人,奴才也是人,虽说其中有着身份地位的差异,该有的心思和情感却到底不会少上半分,听着自家主子没有因此就借题发挥拿着自己撒气,桂嬷嬷心中虽然稍觉安慰,自觉这几十年来的侍奉不算白搭,可再听着这后头的话,却仍是忍不住觉得心中哪哪儿的不舒服——
“奴才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既然晴格格已然养在了您的名下,咱们总是不能显得太过凉薄,省得招了别人的话头不是?”桂嬷嬷强压着心底里陡然升起的莫名情绪,强笑着出声,“再者,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朝着裕王府的势力看,又何必跟这么个小娃娃计较?”
“你这话说得奇怪,哀家瞧得上他们便是他们的福气,难不成还要让哀家看着他们的脸色行事不成?说得好听是宗室皇亲,说得不好听不就是个奴才?再大还能大过哀家这个皇太后?”
驭下之道本就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压根不是你当上主子便能够信手拈来的活儿,对于本就出身低微的钮祜禄氏而言,自然是全然不懂其道,满心满眼只觉得在那拉太后那儿是不得不忍气吞声,可在旁人那儿却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只把一切都当成理所当然——
“那个丫头,若是真如你所说的那般乖巧懂事倒也罢了,哀家倒也不至于上赶着去跟她作对,毕竟她挂在哀家名下,走出去总是代表着哀家的脸面,少不了得给她该有的体面,省得让旁人觉得哀家没本事,养出个小家子气的格格……”
钮祜禄氏轻哼一声。
“可从另一方面来说,若是她真是块扶不上墙的的烂泥,哀家也没必要在她身上多花心思,哀家能拢住一个裕王府,难不成就不能再拢住第二个?这天底下难不成就只有她一个身份拿得出手的格格了?”
说完也没等桂嬷嬷出声,便又想一茬是一茬儿的出了声。
“再有,裕王府送进来的那个唐嬷嬷,你也让底下人好好盯着,别让那奴才在哀家这慈宁宫闹出什么幺蛾子,在裕王府她是什么样子哀家管不着,可在哀家这慈宁宫里头,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奴才,乖乖听话便罢,不听话抹了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钮祜禄氏这般因着自个儿的颜面生生迁怒上一门的模样儿,桂嬷嬷既心惊又心凉,一边怕自个儿以后一个不小心惹怒上对方,一边又担心将来生出个什么事儿被对方迁怒上全家,想到这里,自然是再不敢说一句多话,恭恭敬敬的福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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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你说我刚刚,刚刚是不是惹圣母皇太后不快了?”
那头身在慈宁宫正殿的钮祜禄氏将算盘珠子拨得哗哗作响,只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而这边刚刚在后殿安顿下来的晴儿与唐嬷嬷两主仆也没闲着,压低了声音说着体己话——
“格格何出此言?”
唐嬷嬷虽然是裕王府里头的老嬷嬷,自问见过不少你争我斗,心中该有的成算半点不少,可是即便在进宫之前得了自家主子的提点,初入宫闱却还是看不太清宫中的局势,只能按照自个儿的所思所想推断出声——
“奴才虽不知道圣母皇太后娘娘是个怎样的性子,可是想来也不至于为着这一点子鸡毛蒜皮就恼上您吧?就是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为着方才母后皇太后娘娘的话心里头少不了有些恼怒,却也总不至于为此就将您一并记上一笔吧?更别说您也不是有心的,而是着实受不住,娘娘也是生养过孩子的人,想来也能理解不是?”
“可是……”
晴儿虽然年纪尚小,不太懂得那些个大人之间的尔虞我诈,阴谋诡计,却也到底有着小孩子该有的敏锐,说起话来不由得颇有些一针见血——
“可是如果像你说的这般,那为何咱们搬进这慈宁宫也不见娘娘宣召我们,问上几句话?而是一切皆让底下奴才来办?”晴儿的脸上说不清是喜还是哀,“亏得进宫之前额娘教了我好一通上头问话该怎么答,怎么说才显得既合规矩又不失亲近,到头来,竟是连半句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