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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自己的贪得无厌感到可耻,是她逼得他放弃,她的解释又算什么?
“然后呢?”班平淳不耐烦的追问。
夏孟竹深吸了口气,“检查报告说……我如果想正常一点的活命,就必须动手术!”
“那很好啊!”他的反应出奇的平静,仿佛正在听一件事不关己的小事。
“很好?”夏孟竹为心头的痛楚而咬牙,“你知道我若不做这个手术,随时会死……”
“那又如何?”他并不觉得手术与否和感情可以扯上边,一直以来,他都没有以她的生命延续与否来决定是否结束爱她。
拒绝他的,却始终是她的固执,不是他!
“重要的是你,我们之间可以很简单。”
“你……你不会觉得痛苦吗?”她被逼急了,索性道出她一直以来的疑虑,“我说过了!我是自私的,如果我真的爱了,那个人要是随时都会死,抱着不安的心情会使我更痛苦,你要是真的爱我,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班平淳睇了眼时间,心不在焉的只想结束话题。
“那是你的问题,如果想知道我的答案,你必须先做好决定才行!”
“你为什么要逼我?”夏孟竹瞪着他,更气他说放就放的冷漠态度。
“没有人逼你,是你自己逼自己。”他正视她,毫无感情的说:“我也说了,我已经对你的犹豫感到厌烦,如此而已,你再无法下定决心,我想,我也没有办法了。”
“什么意思?”她微颤着音问他,为什么她会为他的话而感到不寒而栗?
班平淳耸了耸肩,平静地说:“就由我来替你决定。”
“什、什么意思?”她还是不懂。
“我说过,你要我留,我才会留。”他静静地说着,“明天我如果离开台湾,这就是我为彼此下的决定——真正的决定!”
“真正……”她的话哽在喉咙,让她忽然间失去了声音,心头的石头也在顷刻间愈压愈多,让她无法喘息。
“没错!”他退了一步,“接下来的日子,我不知道自己会有多忙,我也可能再也无法有假期,更别说爱上任何一个人,所以我的离开,就代表我对你感情的结束,以后的日子,我会接受我父母的安排,该结婚的时候,大概也会像我大哥一样,接受一个我原本不熟的人为妻。”
他的一席话像论及家事一样稀松平常,其实是语重心长。
夏孟竹摇头,就好似拒绝他的决定,“你不可以这样……虐待自己……”
“会吗?”他一点也不觉得,“我大哥和大嫂看起来很不错,我想是培养感情的结果,他们比我还忙,都可以有这样的成绩,我相信我也可以。”
“你……”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看着他,因为真的是她逼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不是吗?
“我要走了!我要忙到明天早上才收工。”班平淳撂下这句话后,迫不及待的往回奔。
第一次,他真的丢下她不管了!
她有着前所未有的失落感,撕裂般的痛楚在瞬间从她的心里发作,她的脑袋从混乱的思绪中变成一片空白……
她的心真的好痛,痛得她失去了知觉……可是她真正在乎的,却是真的失去他的事实。
机场内的人潮在乎日依然没有减少的迹象,不论是送机的人还是搭机的旅客,机场内的各个角落,都有三两成群的人驻足。
航站的休息室里班梦飞一脸的不舍,看着她面无表情的三哥,也只有在此时,让她更痛恨模特儿的家族企业。
“你真的要走?多久回来?”她无奈的问他,“有时候我很希望你拒绝国外的邀约,但这绝对不符合爸妈的期望。”
“当然。”班平淳很感谢她来送机,溺爱的抚了抚她的头,“你自己最好小心一点,爸妈是不可能放弃要你走这一行的!”
“从小到大,看你们每个人都忙成这样,我怎么可能还会走上这一行?”班梦飞摇头,“我这个人那么懒!”
“是吗?所以你会来送我,我还觉得奇怪呢!”他笑着,干涩的音调听来有些苦。
她看着他,其实她会来的目的不只是这个,最重要的是难得深陷感情泥沼的冷酷三哥,真的能放得下夏孟竹而离开吗?
他这一去,代表的意义是相当的无情,难道他真舍得下?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班平淳了解她想说什么,但他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静静地等待登机时间的到来。
“哥,可是她现在在医院耶!”她对昨日的情况余悸犹存,夏孟竹一声不吭的昏倒在MD大楼门口,不只吓坏了她,更逼出班平淳慌张失措的情绪。
“如果你不爱她,你不会这么紧张!”她又说,更不能理解他居然仍不改变计划,执意在今天离开。“你不是更应该在她身边照顾……”
“梦飞,有些事……算了!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以后就会懂了。”他冷漠的直视前方的看板,仿佛诉说着的事不是自己的故事。
“我现在要知道啦!”班梦飞低叫,“至少让我搞清楚,你和她之间到底怎么了?你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耶!”
“那不是最好?”他淡漠的说。
“一点也……不好!”
一个听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怒吼从两人背后传来,班梦飞连忙回头,看到夏孟竹依然惨白着脸,气喘吁吁的站在后方。
“夏!”班梦飞喊道,却见她的三哥依然文风不动的坐在位子上,并没有在看她。
夏孟竹努力的平缓自己的呼吸,从她在医院醒来的那一刹那,她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往机场冲,因为她不想放弃了!
她为自己找尽各种退缩的藉口,却也在同时发现她的自私对他而言是多么大的伤害!
那样无形中的伤害,就好像她随时会发作的病一样,令人难受!
她唯一缺乏的,就是勇气!
在她决定活下去的时候,她惊觉如果生活中缺少他,她根本失去生存的意义。
她要来做决定,要来告诉他答案,她爱他,一直很爱他!
而她也需要他,因为他是她的勇气,是他让她有了朝气,前所未有的情潮在瞬间让她的心中溢满,她不曾向他真正表达的爱。
她要告诉他,所以她来了,她来阻止他,她不想要他走。
“夏,你还好吗?”班梦飞见他不理她,本能的起身走向夏孟竹,因为她的神情看起来很不妙。
“我很好!”夏孟竹深吸了口气,盯着他的背影,大声的叫道:“淳!我们必须谈谈!”
班梦飞向班平淳瞥了一眼,藉口离开的时候,仍然很担忧的看着他们,按照以往的模式,她可不希望这两个人在机场上演大吵大闹的戏码。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班平淳说。
夏孟竹大步一跨,来到他面前,将他的冷淡视而不见。
“我们当然要谈,因为这是你说的,你说我来机场的时候,就代表有所决定,不是吗?”
“那是做为我们彼此之间结束的方法。”他依然不看她,声音出奇冷静。
“没有结束!”她紧张的说,“你的意思不是这样,你看,我来了!我来告诉你我真正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班平淳仰起头,眼中异常冷情,教她一阵心寒,他的声音更冷漠得让她害怕。
“我已经想过了,我们之间与其这么辛苦,倒不如就以结束完结,这样对你我都好!”
“不好!”她用力的摇头,这时她才体会到她之前的拒绝竟然是如此的伤人,她同样无法承受。
“没有不好!”他平静的说,“我可以保有我的生活,你也是,我不会再牵制你,这是你期望的,不是吗?”
“我已经说了,我……我来,是因为我要你留下、是因为我爱你,你不懂吗?”
他忽然笑了,而且是讽刺的笑容,深深地刺伤她此刻已脆弱不堪的心。
“你未免太奇怪了,你不是不接受我吗?”
“你知道我拒绝的理由,现在不同了。”夏孟竹马上解释,就怕他不相信似的,她的声音也一直抖个不停。“我已经知道我的固执有多么伤人,所以……所以我不打算再欺骗自己,我不想要这样的折磨。”
“爱我是一种折磨?”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急了,他依然无情的脸庞让她开始冒冷汗。
“我一直拿我的身体当成一个随时会爆发的活火山,危险又无法带给任何人幸福,我一直觉得我的想法一定没有错,可是你没有嫌弃我,而且愿意接纳这个事实不是吗?”
班平淳默不作声,视线终于从看板上移到她身上,凝视她的慌张,他的眼神冷冽得没有一丝情感。
“我累了!”他漠然的说了三个宇。
她的心揪得又痛又难受,因为他的话好似对她无情的宣判,他已经累得不想再和她纠缠了。是吗?她来不及了吗?
“你……你不能这样!你之前……”夏孟竹无措的看着他。
他忽然站了起来,淡淡地打断她的话,“之前的事,你最好忘了吧!我的登机时间已经到了,谢谢你来送我。”
“不行!”尽管她的脑中乱成一团,但她还是不想放他走,本能地,她抓住他的手,就像当初他抓着她一样。“你不能这样走掉!不能!”
“你凭什么阻止我?”班平淳的语气平淡。
“你已经听到我的决定,为什么你仍然要走?”
“当然!我去做我应该做的事,而你,不是一直想游学吗?现在,我不会管你了,你也别管我了!”
他挥去她的箝制,却听到她颤抖的质问——
“你……你是想报复我对不对?”
班平淳轻笑道:“你想太多了!要说报复,一直以来都是你最想做的事,我还得感谢你决定放过我一拳。”
“你……”夏孟竹错愕的看着他,她在他眼中,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影子,而他的热情真的不在了?
他静静地往前走,走向出境的人口,她失落的望着他毫不留情离去的背影,就好似走出她的生命一样,她不要这样!
“我要嫁给你!”她嘶哑的呐喊,眼泪却早已泛滥成灾,他对她的好,在顷刻间陆续的从她脑中闪过,她不想失去这些。
“这是你说的。”她哭泣的双眼找不到焦距,但她仍然喊着,就好像乞求最后的希望,“你说你要等到我说要嫁给你,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你不是说,那是蠢话?”班平淳突然转过身,站在她眼前。
夏孟竹看着泪眼中模糊的他,大力地摇头,“可是我说了,我宁愿当那个蠢蛋!”
他的脸上露出多日来隐忍的微笑,看来,他下的药似乎不错,她不仅哭成了泪人儿,而且还死命的拖着他,让他享受他该有的权利。
“你承认你一直在自欺欺人?”他的声音听起来愉快极了。
她拼了命的拭泪,但夺眶而出的泪水很难收回。”我……舍不得用揍你的方式来决定自己的心意,因为我不会再逃避了,每一次看到你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我就很难受!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自己喜欢你,其实你早就看出来了,对不对?为什么你现在要放弃我……”
“夏,我没有说过要放弃你哦!”他忍不住为她拭去颊边的泪水,泪让她的双眼盈盈发亮,也令他心动。
夏孟竹瞠大眼,迷惘让她语无伦次且乱了方寸,“可是你……你说你累了,又、又要走……然后你拒绝又说结束……”
班平淳漾起得意的笑容,缓缓地说道,“我累了,和你一样,累得在同个问题的迷宫里出不来,走,是必然的,因为我必须工作,拒绝和结束,是拒绝再和你谈论既定的事实,我想结束你那些不必要、乱七八糟的想法和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