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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太冷!连离他三公尺以上的距离,仍让人有冷得发抖的气质,她一点也不欣赏,尽管他真的很红!
“有事吗?”她不认为自己曾得罪过他,可是同样戴着墨镜的他,遮不住的难看脸色好像是冲着她来的。
事实上,从五年前开始,班平淳几乎被工作绑住,久居意大利未再归国,今天是他阔别台湾五年后,第一次回来,时差所至,否则他不可能在一大清早来到公司。
班平淳不耐烦地指着自己的手提包,居然被她的冲力撞击之后,她的手提包竟勾住了他的手提包。
她望着两个手提包被一种看似难解的结缠住,叹了口气。
都是别针惹的祸吧!她摇头,前些日子为年轻女孩拍摄杂志,厂商送了几样配件过来供她参考,硬是要她将一款大星星造型的胸针别在她的运动型手提包上。
这样的搭配,说有多怪就有多怪!
她索性将大星星造型的胸针从手提包上拿下来,顺利的解开那个结之后,他二话不说的立刻闪入电梯里离开。
这是班平淳一贯的行为模式,冷漠且冷淡,不似兄长的平易近人,更缺乏亲切感。
亲切?
她忽然为这两个字好笑起来,她干嘛希望他亲切啊?她光想像一个长年急冻人笑起来的感觉就头皮发麻了!
而且他会笑吗?她摇了摇头,要是有一天他笑了,她才会觉得可怕吧!
回眸凝望墙上的男孩子,夏孟竹掏出相机,将他的影像翻拍了下来。
确定了他在这里,她的心情雀跃起来,这么多年了,她总算找到他!
层层分级的MD大楼楼高二十八层,班平淳从未在二十楼以下的地方驻足,他习惯的地方是二十二楼的A级摄影棚及休息室,再来就是二十八楼的总经理办公室。
总经理,他的大哥,班家子弟兵之首,视工作如命的男人——班宇泽。
班平淳敲了敲门,随即进入这个办公室,一如往常的,他还是见到一个埋首于工作中的男人从一堆公文中缓缓地抬首。
“你不是刚回来?为什么不回家休息?”
班平淳第一个选择,便是往室内的沙发瘫去。
“我会选择这里的原因,你会不知道?”
“我会知道什么?”班宇泽言不由衷的答道,“我只知道你要回来参加智的婚礼,妹妹很高兴而已!”
提起妹妹,班子淳的眉头皱了起来,班家唯一的独生女班梦飞是个出了名的怪美人儿,从小受到哥哥们的宠溺而变得无法无天,最喜欢向大哥班宇泽寻求庇护,再来就是向二哥班辰智索取走秀厂商赠予的好处,然后最爱赖着难得回来团聚的三哥班平淳,要他充当她的抱枕及满足她当无尾熊的欲望。
“我只要一回去,她就要巴在我身上不下来,我哪受的了?”班平淳忍不住叹道,却无法责备他唯一的妹妹。
班宇泽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
班平淳懒洋洋的道:“要不是家有喜事,我根本没有办法请这么长的假。坐那么久的飞机,我的骨头都快散了!”
“你又不是老人。”班宇泽难得调侃他,“你连过年过节也不回来,这一回,要不是家中这件大事,我还得从杂志和秀场资料里,才能看得到你。”
班平淳拿起桌上的一些工作照,昏昏欲睡的他根本心不在焉。
“二哥……的老婆,确定是那位叫什么凡的吗?”
班宇泽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纠正道:“是巫凡凡!到了教堂可别叫错人!”
“哪会?会披婚纱的只有新娘,我才不会认错!”班平淳更不以为然了。
班宇泽省略了解释,只道:“总之,这个新娘得来不易。”
班平淳不置可否的打了个呵欠,论外型及条件,比巫凡凡优秀的女人何其多,为什么二哥只对她有兴趣尹死心塌地了那么多年,心意仍不曾动摇。
班宇泽看着始终对感情一向采事不关己态度的弟弟,意味深长的说:“智很聪明,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而你,外表虽然很冷,可是沾染的绯闻却远比平易近人的智还多,这是为什么?”
班平淳扬起一抹冷冷的笑容,不论是在国内或是国外,他一贯的冷酷可以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就有一堆人想利用他的名字炒作新闻,他的置之不理,反而造就绯闻的愈演愈烈,以致无法无天。
“你应该要发火!”班宇泽由衷地建议。
“有影响到公司吗?”
班家的孩子一向都以公事为重,班平淳也是!
“就利益而论,你的工作量大到无法回家,名利双收的结果,公司目前只有采取顺其自然的政策。”班宇泽实话实说,就算是亲兄弟,于公,他依然会以工作为第一考量,凡是有损公司名誉的事,公司自然会主动采取法律途径解决。
“所以罗!”班乎淳摇头,要他生气有何难?只不过到目前为止,他尚未感受到真正、直接性的困扰,所以他依然会放任蜚短流长不管。
班宇泽睇着他疲累得打着呵欠,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淳,你想好好睡上一觉的话,先回休息室吧!等一下我得和一个重要的人会面。”
“重要的人?”班平淳挑了挑眉,好奇地问:“能用‘重要’这两个字的人,肯定是个很特殊的家伙。”
班宇泽将视线移向电脑上的资料,简介异常简短,可是却声名远播,她的确算是非常特殊的人。在MD,至少要苦熬个七、八年才有可能晋升A棚,夏孟竹才在MD工作足三年,资历及年纪都相当轻。
“夏孟竹!”
班平淳当然听过这号人物,法国的艺术学校一经授权,老早将这人的作品送至各地参展,不见其人只见其名,却依然红,得发紫的摄影师。
“不过立刻晋升成A棚的摄影师,会不会太冒险了些?毕竟是换了个环境,所要拍摄的东西也不一样了。”
“你的头脑还算很清楚嘛!”班宇泽掌管MD的最高执行职位,当然有必要为公司的利益考量,“从以前到现在,她的参赛作品是不多,只不过我研究过她的能力及拍摄事物的手法,都能将。产品的诉求表现出来,功力不会输给原本在A棚的摄影师,只不过能不能适应环境,就是她的问题了!”
班平淳伸了个懒腰,他只管做好模特儿的事,其他的,他并不想参与,既然这里的沙发无法让他睡个好眠,他只好转战休息室。只不过这么久没回来,休息室会不会多了层灰?他可不想一回国就必须为整理环境而烦恼。
“那我先走了,我不想被任何一个摄影师看到!”班平淳的口吻听起来一点也不自傲,可是他说的也是事实!
就如同班宇泽所言,班平淳因私事而难得归国,若是让国内的厂商及时尚秀的人知道他回来了,业务部的电话肯定更热闹;摄影师们更会如获至宝,非得拉着他拍几张照片保存才肯罢休。
“不知道,夏孟竹对你有何看法?”班宇泽瞪着电脑萤幕,有感而发,照片中怎么看都不输男模且帅气的一张脸,使他不禁对她的性别产生质疑。
“能有什么看法?”
敲门数次,却仍听不见应门声的夏孟竹只好扭开门把,打算闯入,却很意外的听到谈论她的声音,她索性接口发问。
迎面而来的,还是那个熟悉的胸膛,班平淳差点撞上她开启的门,所以心情突然变得恶劣,脸色极差!
“喂,你有没有礼貌啊?”班平淳没好气的低斥。
夏孟竹感到莫名其妙,她是招谁惹谁了?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他为什么批评她啊?
“我没礼貌?”她只想确定他口中那个没礼貌的人,是指她吗?
“当然!”班平淳指着门,恶声恶气的说:“你进来不会敲门吗?”
“敢情是差点撞到你尊贵的鼻子?”她瞪了他一眼,半嘲讽的说:“反正你全身上下都像镶着钱币,弄坏了,去请个保险不就得了。”
班平淳原本准备踏出门的脚步倏地停住,他从未听过有人胆敢当面批评他,他的绯闻很多,但至少他的新闻没有负面和毁谤。
“你这个看起来不男不女的家伙,是认为我身上有做假的部分?”班平淳不允许这样冷嘲热讽的批评。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她居然无法反驳他的人身攻击。
她不男不女吗?也许吧!她的打扮及外表的确让人有遐想。可是这个人又有什么资格批评别人?
“你别仗着自己的名声地位,就自以为是了!若不是作贼心虚,怎会把我的一句玩笑话当真?”
睨着眼前勾起的那抹得意笑容,班平淳一阵气怒的瞠大眼,他的睡眠不足让火气更炽。
“我不认为那是一句玩笑话!”他愤怒的说。
她煞有其事的搔了几下耳朵,对他的怒吼不予置评。
“那又怎样?是你自己想太多了!超、级、名、模!”
“你——”
班平淳无法忍受他的态度,正想发难,班宇泽严厉的喝止声立即介入两人之间。
“好了!我很高兴你们这么快就认识了彼此,也让我这么快就了解到你们对彼此的印象。”
班宇泽诙谐的字句里,夹杂着浓浓的警告。“但请不要在我的办公室吵架!”
班平淳冷冷的瞪了夏孟竹一眼,气怒未平的转身离去;夏孟竹则是淡漠的耸了耸肩,转身面对这间办公室的主人。
班宇泽正视她的冷静良久,才有感而发地开口:“从没有人敢对淳恶言相向。”
“我明白!”她一派无所谓的口吻,“他是大家捧在手心上的国际名模嘛!再说,我并没有对他恶言相向,正确的说,应该是他对我恶言相向!”
班宇泽静默地打量着她,直觉她气质里有着不容忽视的光芒,她的特立独行与班平淳有些雷同,该是个天生的明星才对。
“你当摄影师,是可惜了!”班宇泽做了结论,但他并没有在这句话后多做着墨,只道:“言归正传,我大费周章的要你来报到,你知道原因吗?”
夏孟竹将手提包放置在沙发上,来到他面前的椅子坐下,自动自发而不见她的紧张。
班宇泽自她的行为解读到答案,继而颔首道:“好吧!你的胆子绝对适合龙争虎斗的A棚,我的担心是多余了!”
捷运站内的人潮在上下班时总是达到巅峰状态,以前夏孟竹晚出早归的生活压根儿碰不上拥挤的状况,现在她必须避开尖峰时刻,于午夜停驶前的那一班车,已成为她今后回家的唯一列车。
极少的乘客散坐在各个车厢,原本宽广的空间更显得空荡荡,因为初冬的天气,空气中总弥漫着一种清冷的寂寞感。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一年四季中,她最爱冬天。
最近几年,捷运车厢倍受广告商的注意,每一节车厢上都有精心设计的海报或看板,有时,总会发现自己公司的模特儿崭露头角,可是几年下来,她的目光始终在找寻记忆中的那个人。
进入A棚的第一天,她没有机会去问,因为明显地感受到一股内斗的冷战气氛,她只好待在公司配给的休息室内翻阅模特儿的资料,美其名是想了解每个模特儿的特质,事实是她想乘机找出那个人的名字。
当时间走入夜晚,她很迷惑,居然没有符合那张海报的男人出现在资料中?
她不懂,如果不是公司的人,公司不可能将他的海报置放整面墙,可是为什么她还是找不到这个人?
怀着疑问走出休息室,才发现同事们早已下班,原本充满时尚的MD殿堂,忽然变得格外冷清。
夏孟竹无奈地吐了口气,车门关起的警示声响起,她惊觉到站连忙冲了出去,闪过一个高大的人影,在车门的夹缝间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