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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等贺喜,再一敛神色,‘圣旨到,徐太君免跪’,众人都跪在门前,原先该是奉上香炉请黄公公进去,只黄公公说,圣意只看新人贺喜,便在此处宣旨不用入门了,其实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是皇帝要为项家撑门楣呢,黄公公开口宣读圣旨,原来是赏赐项绍云新婚之礼和魏氏的诰封,再这大喜之日赐下诰封,可谓喜上加喜,魏家有魏大人和魏将军,项家现在门楣也不差,两家都是圣上看重的人,得之幸事,黄公公收了圣旨捧给项绍云接着,自然要谢过黄公公跑着一趟,要引他去喝一杯酒水,只是黄公公是皇帝身边御用的人,不能在外耽搁,所以交了差事便告辞回去了,待内侍们去得远了看不见人,现场再次热烈起来,将圣旨送进项家祠堂里供着,这边礼还没行完,自然继续,喜婆扶着魏氏跨过火盆,新人进得中堂,高堂上坐的是项詅夫妻,此时项詅早已是泪眼迷糊,因为项绍云不是她的亲儿,却胜似亲儿,一去十来年,姑侄两个实在不易,项绍云看着堂上坐着的姑姑与姑父,伸手先去牵了新娘子的手,屋里观礼的人一时没了反应,这不合规矩呢,新娘子先是定了一下,从喜帕下面看见项绍云右手撩衣便跪,喜婆反应得快,忙扶着新娘子也跪下来,春风几度,合了人的心意,几缕清风归来,吹得嫁衣喜袍翻飞,新人如玉,却也吹乱了堂上的人的心,吹觉了观礼的人,项詅再也忍不住用帕子捂住口鼻,强忍着不出声,心里确实又酸又甜,礼官不敢出声打扰,人人都瞧着项绍云一人,只听他郎朗出声,“姑姑、姑父待我如亲儿,邵云待姑姑、姑父如父母,如今高堂在上,不论着新婚礼制,还请姑姑、姑父先受我俩三拜”。跪在他身旁的魏氏依言与他一同叩拜堂上的两人,待三拜磕头礼过之后,侯爷朝一旁的礼官示意,礼官这才反应过来,他一时被项绍云这一出闹得心里软软的酸酸的,再开口中气十足,念了一篇祝词之后拜高堂,天地,夫妻对拜,直到这时观礼的人气氛又开始热闹,先前个个被项绍云说得感动了一塌糊涂,人人称赞不已,待新人入新房,郭氏去照看,闹新人的一同去挤满了整个福寿院,姜氏扶着老太君去入席,项詅与闫氏去照看,女眷们除了项家这边的人之外,还有项绍云同僚的家眷,徐家的亲眷,内院足足摆了上百桌,外院更不必说,徐家兄弟呼朋唤友的来了许多小将,项家的男客,西大营的将军们,原先预定下要摆两百桌,一位是多了的,谁知吃到后来,又添许多宴席,两百桌根本就不够,徐三爷受了项绍云的大礼,自然人人都是来恭贺他的,他也受着,也是实在为项绍云高兴的。
新房那边闹完了,看新人的人簇拥着项绍云到外院敬酒,酒宴直到夜半三更,项义、项维两兄弟加上徐家兄弟得了徐三爷的嘱托,忙着帮项绍云挡酒,杯来盏去,热闹的声音传了几条街都能听着。
待安静下来早已过了子时了,客人们告辞,徐三爷领着几个小爷来送,项绍云早就被送进新房了,原先徐家兄弟是要去听房的,可这会子也赶不上了,徐淳熙心里不平,自己新婚时听房的人无数,项绍云这回却没听着,正懊悔,项詅听管事的来回客人们都散了,派人来请他们就在项府安歇,明日再回去,外院许多客房都是备着的,待徐家兄弟去睡了,徐三爷此时酒已经醒了一大半,抬眼看时,正站在项家外书房门外,夜空繁星明亮,四处有鸡鸣声传来,不知怎地,他心里竟有了当年夜寻项詅的那般心急与悸动来,打发文尚与文清去睡,自己沿着当年常走的路径去临湘园,丫头婆子们都候着,突然一时兴起,竟绕过院门往卧房后面的小花园而去,寻着项詅住的有灯的那间屋子,走到窗前,檐下竟然有一株白玉兰,开得正盛,正是当年项詅住了许多年的屋子,脸上带了笑,十分熟悉的自己开了窗户。
给外院叔侄几个传话之后,项詅已是洗漱了正坐着歇息,让心兰几个下去,却听见窗户有声响,一时心思动了一下,起身走到窗台前面,眼睁睁看着窗户被从外面打开,徐三爷笑意盎然立于窗外,此情此景让窗里窗外的两个人触动良多,项詅嗔怪他,“还不快进来,外边多冷。”伸手要去牵他,却被他牵住,“你看这株白玉兰,竟似多年没有变过,只是枝叶繁多了些许。”项詅探出窗外去看,果见一株白玉兰,生长得正好,也不知几时栽上的,“三爷认得它?你们是相熟的?”
徐三爷笑开,“当然,若不然怎叫你来看。”项詅让开一些让他进来,这其中一跳,项詅的眼睛闪了几许,当年,无数次这样的夜晚,两人结成良缘,没想到如今有这般结果。
伺候他洗漱了换衣,一时情动,这对夫妻你来我往恰似当年却又似今年。
一大早便是新人要认亲,院子里面仆妇们早早起来打理,待项詅夫妻到中堂时,项家的族人已经是到了里面等候,没多会儿周妈妈与贺妈妈去新房一趟,回来手里多了个匣子,两人朝项詅笑着点头示意,项詅脸上带笑了然,新人进门来,个个盯着他们看,项绍云倒是装着镇定,魏氏已是脸红耳赤,不过行为举止十分端庄,没有因害羞而露了窘迫,这个新媳妇是项詅选的,自然知道秉性,此时要敬茶,徐三爷与项詅再不肯坐主位,而是空了主位出来,两人坐了下首,其他宗亲长辈依次而坐,新人奉茶还是从他们夫妻开始,喝了新人茶,接了新人奉上的鞋袜衣裳,项詅示意心兰送上新婚贺礼,一对赤金头面,一对水头极好的白玉头面,一对玉如意,一对一式分男女的腰佩,还有一匣子东珠,一匣子的簪子各式金银玉琢镶嵌,光是这新人礼就如此丰厚,原先项家去往魏府的聘礼已是让许多人艳羡,徐三爷照旧赏了新人礼,不亚于项詅给的,待新人再去拜见其他长辈,徐三爷朝项詅挑眉,‘看,你现在可不是项家最有钱的姑奶奶吗?’,项詅也挑眉,‘夫君真是极有先见之明的。’徐三爷嘴角微翘,一副那是当然的样子。
项家是世代经商,每家每户都小有钱财,所以这一圈见礼下来,新人收获满满,跟着魏氏身边的妈妈,一时都有些受惊过度,虽举止上没表现出来,可项家人这样尊重魏氏,她怎能不高兴。
见了宗亲之后本该要去祠堂入族谱,可项家的族谱在新河,所以只有去了新河才进行这一仪式,项绍云本来就已经与他的上司请好了假期要回新河祭祖,与来参加他婚宴的族人一同回去,这便收拾好了去宫中谢恩,待他们小夫妻出门去,郭氏带着项家嫂嫂、婶娘回去闲话或打叶子牌打发时间,项詅也去玩了几手,因为惦记家里还有些事没有交代清楚,这便回去临湘园去,早间认亲时徐家兄弟便去接了昨儿回项府歇息的嫃儿与睿哥儿,此时睿哥儿还在外院,嫃儿在临湘园里小花园里看花,项詅在门口看她玩得高兴也不去教她,回身去了小书房与心兰、蔷儿将项家内务的对牌和各处钥匙清理出来,这些是在魏氏回来之后就要交接的,一个早上过去,总算归置清楚了,账册早先都清理了清楚,这些不过是从去年下聘开始直到婚宴结束的开支和收着的礼金礼品,都清清楚楚的写着,将这些交给魏氏就好了,项绍云的婚事从下聘到婚宴,一个花销了五万多两银子,这实在是一笔极大的开支,一般人家怕是负担不起,项詅操办时便是自己拿了三万两,从项家账上支了两万两,本来项詅是要自己揽下这所以的,可项绍云死都不愿,所以便项詅出了三万两,其余的项绍云自己出,现在事情圆满完成了,再想着准备项绍云小两口要去新河的东西,便叫来贺妈妈来交代,直到家里的人都用过午膳了,才见项绍云并于魏氏回来,两人来给项詅请安,眼看着魏氏早就累得不行了,项詅有些责怪项绍云,新媳妇最是累人的,让她们赶紧去吃饭了去歇着,晚膳时再来。两人这便告辞了回福寿院。
近晚膳时魏氏来帮着项詅置办招待家中客人的宴席,项詅自然疼她,且怎么看都是喜欢的,姑侄两个置办下宴席,分内外院请客人上桌,有没有正经公婆,所以也不用立什么规矩之类的,几位婶娘笑着让魏氏坐下来吃,用过晚膳之后客人们都去歇下,屋里只余了项詅和项绍云、魏氏三人,项詅让心兰将今日早前准备好的东西端来,项绍云一看托盘里的钥匙账册便知项詅这是要魏氏接项家的掌家之权了,有些欲言又止,项詅扭头看他,终究是没出声,项詅唤魏氏上前来,“如今你已是项家主母,自然是要管家的,这些都是家里的日常出支和门房钥匙,田庄商铺账册,现在交给你了,定要好好持家,与云儿好生过日子。”早先项詅与魏夫人常来常往中便已经交代清楚,新媳一过门便是要管家的,所以魏大夫人应该早先便教了魏氏许多管家之道,魏氏恭敬接下,给项詅行礼,“姑姑教诲,侄媳妇记在心头,只管家之事侄媳妇还有许多需请教姑姑,还请姑姑不要嫌侄媳妇笨拙,带着侄媳妇一些时日。”
魏大夫人将她教得很好,项詅十分满意,就是项绍云在一旁听着也满意,项詅笑开,“你母亲教你很好,姑姑怕是没什么可以交给你的,就在一旁给你把关,待你上手了便可。”魏氏谢过,退至位置上坐好,项詅一直看着项绍云的眼睛都没离了魏氏的人,心下好笑,“你们也累了快去歇下吧,明儿也不用起太早。”
夫妻俩退下回福寿院去,项詅看着他们离开,转头对心兰说,“我怎么有种自家儿子成亲了当上婆婆的感觉。”心兰笑着回,“您可不就是当着婆婆吗,新人的礼都是您受的,您也是该得的。”项詅摇头,“这些本该是大哥大嫂该得的,却让我捡了便宜。”
说到项大奶奶,心兰也不知怎么安慰了,项詅转开话题,“可惜我的睿哥儿才四岁,我也不知几时才当上人家的正经婆婆呢。”心兰听她这样说也顺着她的话头说下去,“六少爷可早呢,您可以好好帮着相看。”
一想到帮睿哥儿相看媳妇,项詅心里开怀许多,点头应是,“定要好好寻一寻,不过老太君与母亲是要把关的。”可说远了呢,徐三爷进来听了全部,笑着回她,“怎么,做人婆婆上瘾了吧,这就帮睿哥儿打算上了?”
项詅接过他接下的外袍,心兰去准备了热水便出去了,待徐三爷从里面出来,项詅回他,“若不然,咱们也给睿哥儿定一门娃娃亲,也好给你早些摆足老公公的排场?”徐三爷伸手刮她琼鼻,“不要,小小的能看出什么性情,待睿哥儿大了再看,定要找一个孝顺你的,你爱之说话的儿媳,难道你想睿哥儿想熙哥儿那样自小便埋怨他的亲事?”
“煕哥儿现在不是喜欢得紧,他哪里不满意了?”故意忽略去西北前徐淳熙为着亲事不虞不算,从西北回来之后知道成亲如今喻可馨都怀孕两个多月了,小两口好得跟一个人似得。
徐三爷寻了本书往床榻上一趟,好笑的看项詅一眼,随即便盯着书看,“不与你计较。”
项詅无言,自己解了外衣便也躺上去,这几日两个孩子都是跟着侯夫人一同睡,早上便接过来玩,晚上又送回去,所以此时就他们夫妻,就床头柜上留了一盏灯,徐三爷就着等慢慢看起书来,转头见项詅像是睡了,伸手帮她掩了被角,见她又睁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