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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怎么都起来了?”清晨,小绿轻轻悄悄推门进来,看到的却是慕容襄呆呆坐在床边,衣衫不整,一脸泪痕,床榻之上,一片狼藉!
“啊,少爷,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昨晚不是三殿下来找你说事情吗?他几时走的?你们……”小绿又惊又疑,赶紧奔到她身边,
一瞥之下,望见床上的点点血迹,顿时目瞪口呆。
“少爷,你们,你们……天哪,我怎么给老爷夫人交代啊!都怪我不好,这么晚了,还带他进少爷的房间!那三殿下,看起来那样温和,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小绿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嚷着,便要朝屋外冲去:“我要去找他,我要去质问他,为什么辜负我们大家对他的信任,做出这禽兽不如的事情来!还始乱终弃,不知所终!”
禽兽不如?始乱终弃?
难道她以为自己与霁云有了肌肤之亲吗?
“小绿姐姐,你别叫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慕容襄伸手拉住她的衣袖,虚弱说道:“他没有欺负我,是我,刺伤了他,把他气走了……”
那把银刀,已被她拾起,端放于桌上,上面仍有他的殷殷碧血!
小绿回过头去,也看见桌上的银刀,心中松了一口气,惊魂暂定,想了想,疑惑不解问道:“少爷难道不喜欢三殿下吗?怎么会刺伤他?”
“我答应了别人,没有办法!他的身份地位,哪里象他说的那样轻易更改与放弃!何况,他对他母后那般孝顺,言听计从,我慕容襄,
又怎会跟一个母亲争夺儿子……”慕容襄喃喃说道,象是在解释给自己听,在证明自己昨夜之举并没有做错。
那齐皇后心大得很,她怎么会允许自己唯一的皇儿放弃权力地位,做一个普通人?毕竟皇帝总有一天会让位于太子,后位尊贵却并不能长久,只有霁云,
才是她将来赖以生存的依靠!既然如此,一切便如她所愿!
而自己,今后,没了霁云给她带来的困惑,她便更加心无旁贷,专心行事……
“都是我的错,我嗔念如此,违背常理!我痴心妄想,不辨男女!这一切,都是我活该,咎由自取!”耳畔又响起他沉痛的声音,这声音,
和他平时所唤的“予非”时的轻松惬意,心境是多么的不同!
霁云,他现在一定恨死她!
是她,辜负他的满腔爱意,一番深情!
也是她,那毫不留情的一刀,根根斩断他们之间的所有情意!
……
没有想到,在她伤了他的人,也伤了他的心之后,她的心却并不轻松,也会有微微的痛楚,不是如同风御庭离去时,那忽然而来的痛彻心扉,
而是一点一点地侵入,一丝一丝扩散——那是一种深切的无助感,对他的痴心无以回报,对他的深情无能为力!
他回宫之后,与盈玉郡主的婚期,也该近了吧?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霁云,她会祝福他们,白发到老,永不分离。
“少爷!”小绿见她脸色惨白,摇摇欲坠,一声惊呼,伸手扶住,一探她的额头,竟是滚烫!
“予非,你学了,便是我学了,没有区别的……”
“予非,父皇与我在皇城之中,翘首以待,齐盼你的归期……”
“予非,这就是你给我的见面礼吗?……”
“予非……”
昨晚他走了以后,她坐在床头,一夜不眠,仔细回忆着他过去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句句在心,句句伤情!
银刀已经挥出,伤害已经造成,他不会原谅自己!
这个朋友,她是永远地失去了!
又如果,他禀告皇帝,要重惩她这刺伤皇子之罪,那让御林军来拿她入狱吧,让她也受受鞭挞之刑,总好过此时的羞愧之痛!
忽然觉得好困,身心疲惫,好想就这样一睡不醒!
“啊,少爷!你撑住,我去叫人来!”小绿接住她软软倒下的身子,急得大叫出声:“来人,来人!若尘,纪宣,陈齐,你们快来!”
“霁云,你可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慕容襄喃喃念道,苦笑一声,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她怀中。
黑暗之中,有人给自己宽衣解带,有人给自己端汤喂水,有人一直在耳边低声劝慰着:“少爷,有什么事情,别憋在心里,想哭就哭出来!”
为什么要哭?
不,她不哭,不管前世今生,她不会再为男人而哭!
男人如衣服,没有什么了不起,丢一件,换一件便是,她绝不会依依不舍!
要爱,就要爱得酣畅淋漓,刻骨铭心!
要痛,就要痛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
咦,面前一袭白衣胜雪的俊朗男子,不是风御庭吗,他应该带着灵儿走了,做他们的神仙眷侣!怎么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襄儿,永不负卿,切记莫忘!”他的大手抚过她的发丝,眼中満蕴深情:“答应我,除我之外,你不能再招惹别的男人!”
“予非,过来,我们相识在先,你是我的!”紫衫如画的霁云忽然出现,仿佛抓奸在床的相公,瞪视着她,一把将她拉了过来,
紧紧扣在怀中:“记住,你是我的,谁要是碰你,我便杀了谁!”
“错了,错了,我是我自己的,不是你们任何人的!”面对怒目而视,拔刀相向的两人,她急得大叫,一下子挣脱开来!
“公子,你醒了?”微微睁眼,面前是一脸关切的若尘。
“哦,若尘,我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不经意看向窗外,呀,天都黑了,难道她竟昏睡了一整天吗?
“今日吏部事务繁多,我本应该前去处理,还有萧丞相,我有事要去找他商量……”她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起来,无奈浑身发软,脑中昏昏沉沉,
竟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我怎么了?是病了吗?慕容襄望向眼前伸手来扶的焦急男子,喉中发痒,不觉咳嗽出声,牵动了胸口,竟是闷闷生痛。
“少爷昨夜受了风寒,一直在发热呢,真是,一点不怜惜自己!往后小绿仍旧留宿少爷房中,夜夜守着少爷,方才安心!”小绿端了一碗汤要进来,
恨恨说道。
“好小绿,你这样做,让纪宣独守空闺,他嘴上不说,心里肯定对我大为不满!”慕容襄笑了笑,声音甚是沙哑,抓住若尘的大手,让他搀扶自己慢慢起身,
斜靠在他细心塞到背后的软枕之上,这一点点动作,却引出娇喘连连,这个身子,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少爷,不是小绿威胁你,你再这样作践自己的身子,小绿一定自己做主,给南棠家中写信告知,让老爷夫人来管管你!”小绿话虽如此,手中的汤匙递到她跟前,
脸上的关心却是不容质疑:“这是吕先生留下来的药,纪宣守着煎的,少爷快趁热喝了!”
“呀,闻起来这么苦,我不要喝,躺一会就没事了!”她轻轻摇着头,黛眉紧皱,那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那般恐怖,反正她现在只是有点热,有点昏,
又不是象上回那样腹痛如绞,自然是打死也不要喝!
“公子,听话!”莫若尘冷着一张脸,从小绿手里将药碗接过来,坚持喂到她的唇边。此时他的心里,没有那主仆之分,没有那逾越与不敬,有的,
只是眼前少年那张俊脸,苍白如纸!
咦,平日温顺和蔼,奉她为神明的若尘,今日怎么突然转性了,变得这样专横霸道?真是反了天了,趁她身子不适,竟然骑到她头上去了!
“你……”她樱唇微启,正要开口教训他,忽觉唇瓣一热,舌尖一苦,却是他将药喂进她的嘴里。
瞥见他强硬之中又夹杂着点点心痛的眼神,她心中一软,将嘴唇张大一些,顺从饮尽那一碗苦水。
原以为良药苦口,自是不堪承受……
却不曾想到,心中已是极苦,口中的苦,有算得了什么!
罢了,罢了,受苦,也是为了磨砺她的心性,历练她的人生!
只因为她慕容襄不是别人,是这个异世之中独一无二的存在,天降大任,全力担当!
不知不觉,咬紧了唇瓣,生生忍住眼中那波光潋滟。
“若尘,可有派人去吏部为我告假?”随手抹去唇边的药汁,转向他,脸上已经是强忍之后的雨过天晴,风平浪静!
莫若尘收了药碗,点头应道:“是蒲管家去的,正好遇到萧丞相在场,丞相很是担心,让转告公子好生保重,他改日会上门探视!”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若尘心细如发,忠心耿耿,她实在是满意得很。
“小绿,你让纪宣过来,我有话跟他说。”明知皇宫大内,什么珍贵药物没有,但还是挂念霁云的伤势,那一刀,力度不轻!吕伯伯所留药物之中,有一种秘制的金疮药,
触感清凉,药过无痕,效果极佳,且交与阮慎言,给霁云悄悄用上,纪宣便是那相对最好的送药人选……”
“是,少爷!”小绿匆匆出去。
她心中大石落下,再看着立在床前的青衣男子,安慰一笑:“若尘,你不要担心,我没事,明日就好了,明日我会准时早朝!”
第四十章 外藩来使
跟若尘说好了,第二日要上早朝的。
她却没有想到,当日夜里,自己又开始发起热来,高烧不止,府中众人,顿时忙成一团!
“我去请大夫吧!”纪宣看了眼床上昏昏欲睡的少年,推了推陈齐,朝门外走去。
刚走出两步,却被一只手臂直直拦住,只见莫若尘面向两人,蹙眉说道:“公子除了吕先生,不允许任何大夫给他看病诊治!”
“可是,少爷这身子……”纪宣犹豫不决,仍是想着迈步出去。
“好了,你们就不要争了,都安静点,少爷需要静养!你们都给我出去!”小绿低声叫道,拎了冰凉的帕子过来,叠成一方,轻轻搭在她滚烫的额头之上。
“哥哥……哥哥……”睡梦中的她,发出阵阵呓语。
小绿望着她那因为发热而潮红的小脸,叹了口气,少爷都烧糊涂了,喊什么哥哥,她哪里又有什么哥哥呢!看来这心病,还须心药来医治才行,只是,没有她的允许,
自己又怎么敢去找任何人!
她小心将床上之人身上的被褥理顺压好,手不停止,心思也是跟着转动,又想道,翻年之后,少爷就该十七了,娟娟好年华,正是情窦初开之时,可怜,
这神仙一般的人儿,却终究逃不过情字纠缠,深陷其中……
那张沉睡中看似柔弱却故作坚强的小脸,真是让人心疼!
唉,明明是如花少女,偏偏要扮作男子,何苦如此!
……
大汉皇宫,御书房内。
头戴金冠,身着龙袍的轩辕无极,在房中不住踱来踱去。
“这个予非,怎么又病了?大朝之日未上早朝,一连几日也没有去吏部署事,萧爱卿,听说你去探望过他吗?到底是什么病,情形如何?”他面色不悦,
声音也很是烦躁。这蒙傲与流夷的使臣,竟好像是早早约好了似的,几乎同时抵达京城,本是师出无名,不予理会的,偏偏这个时候正好是太子的婚事昭告天下,
对方倒有了留下来观礼的理由,赖着不走了!
名义上是为了两国交好而来,实际上却是为了一探虚实!
蒙傲国常年如此,倒也罢了,只是那流夷使者,来得实在莫名其妙!
若说是这两国欲联手对抗大汉,也不太可能!
“启禀皇上,臣去看过予非,应该是少年天性贪玩,夜里在自家院里受了风寒,倒是不碍事,休息几日应无大恙!臣跟他说了皇上的关心,也已经责骂过他了!”
丞相萧桓抱拳禀道。
轩辕无极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