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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想得要命,为何不出来相见?”轩辕坤晔淡淡问道。
“我与盈玉的婚事,父皇和母后一直在逼我,我已经快扛不住了!”他答非所问,只愣愣看着桌上的碗筷发呆,面前这副碗筷,便是他方才用过的,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双手放在膝盖上,将长衫抓得死紧,才能抑制住那强烈的欲去端过来细细品吻的冲动!
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疯掉!
子非,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少年!
他可知道,自己那日只是在骗他,其实他一直在抗拒着跟盈玉的婚事,至今都不曾松口!
轩辕坤晔见他如此,叹了口气,说道:“有些事情,也别太执着了,母后对你期望甚高,你也别再拂逆她的意愿,盈玉也是极其出色的女子,又是难得地对你一往情深,你想开些,珍惜眼前之人吧!”惠妃过世之后,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几年都走不出这片阴影;不过自从父皇指婚之后,这心境竟是慢慢有些改变了,不知什么时候,那张清丽脱俗的娇颜时不时地出现在脑海中,萧怜幽,京城第一才女,对于这桩婚事,自己竟是生出些许期待……
这期待,一直维持到三日之后的太子大婚典礼之时!
风和日丽下的太和大殿,比起往日,场面更为盛大,到处张灯结彩,红毡铺地。
皇亲国戚、文臣武将等一干贵族携家眷悉数到齐,各就各位。
殿中设立花堂,花堂正中放置香案,香案之上香烟缭绕,红烛高烧。有司仪大人宣布赞礼开始,太子轩辕乾宁一身朱红与暗金色相间的祥瑞喜服,与霞帔凤冠的太子妃萧怜幽步至香案前,双双跪下,献上香烛,燃烛上香,诸伏平身。
慕容襄坐在座位上,看着那大婚典礼,以及太子妃的册封仪式,场面繁华热闹,不觉想起之前在清平山庄见过的风灿堂与水灵儿的婚礼,两者相比,虽然身份地位丝毫不同,但奢侈华美的布置,都是大同小异!
这样的婚礼,她却并不喜欢与羡慕!
须知这风光的背后,又有多少的心甘情愿,两情相悦!
一生一世一双人,当红颜老去,铅华散尽之后,谁能做到!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才是她所向往的爱情!
——这样的爱情,她,能拥有吗?
不由自主,望了望坐在隔壁桌上的冷君毅,却是发现他也没有认真观礼,而是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眼神热忱洋溢,满蕴深情。
目光在空中相触,又各自转回。他那一脸温柔的笑意,带着一丝宠溺,令得她的心,扑通扑通乱跳一阵,俊颜之上微微涨红!
呀,他的目光,却是越来越让她心动!
一悸之下,胸口却是有丝微微发闷,突如其来的异样感觉令她蹙眉不展,这天气,也实在太闷热了,殿内盛宴,人员众多,空气浑浊,恐怕是有些中暑!
慕容襄寻了借口,仓促离席,急步走到殿外,停在一处粗壮的宫柱背后急急喘息,好半天,才慢慢缓过气来!
“慕容大人,怎的面色如此苍白,哪里不舒服?”一旁有人过来,是那太监总管高勤。
“多谢公公关心,我身子不适,欲先行告退,请公公代为禀报陛下!”既然如此,她本来就不喜欢这种繁文缛节的仪式,也就顺水推舟,早早回府得了。这大婚典礼与册封仪式已暂告一段落,接下来是酒宴与歌舞表演,此时离席,倒也无妨!
“是!”高勤恭敬行礼道,这少年臣子是皇帝面前的红人,他的话,自然要照办了!
慕容襄感激笑笑,转身离去。
她却不知道,这一走之后,这场婚礼,到了后来,竟是骤然生出变数来……
新房之中,帷幔低垂,铺天盖地的红色昭示这天大的喜庆,萧怜幽顶着大红盖头,头戴凤冠,身着五彩霞帔,规规矩矩坐在婚床上,低眉顺眼,目光直直盯着朱红绣鞋上的并蒂莲花图纹,心里又是欢欣又是紧张。
对于她来说,毕生的愿望便是嫁入皇室,荣登高位,光耀门户,如今嫁作太子妃,这便是迈出了第一步,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这场婚姻,虽是皇帝亲口所指,并不能顾及自己的意愿,但是一想到仪表堂堂的太子殿下轩辕乾宁,心里也没有太多抗拒,甚至是颇有些乐意的!
纵然是丞相之女,平日见多识广,也想不到这太子大婚竟是如此复杂漫长,忍住一身劳累,终于坚持到现在,洞房花烛,这是天下女子最期盼的时刻,她也是不例外,充满希冀地等待着,等待着……
耳畔似乎响起来脚步声,以及轻轻的吸气声。
是他,来了么?
大气都不敢出,心已经被攥紧!
“幽儿……”随着一声低唤,盖头被人揭开,在明亮的龙凤双烛火光照耀下,轩辕乾宁笑吟吟站在面前。
“妾身参见殿下!”美目一瞥,便是盈盈起身,意欲拜倒行礼。
轩辕乾宁及时伸手扶住,将她揽入怀中:“不要叫我殿下,叫我乾宁!”
“乾……乾宁……”萧怜幽低下头,唤出一声,细如蚊呐。
“幽儿!”轩辕乾宁瞧见她娇羞的容颜,心中一荡,伸手取过酒杯。轻柔递到她手中。
萧怜幽会意,纤手挽过,樱唇微启,与他共同饮下交杯酒。
“洞房花烛,春宵苦短,幽儿,我们就寝吧?”虽是询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这些年来,出于对惠妃的怀恋,一直颇为禁欲,此时,眼见这娇媚动人的佳人,却是有些把持不住了!幽儿,她能代替惠妃,成为他的解语花吗?
心念意动,扶了她过去,正要解开彼此身上的束缚,大手刚一触及那柔软的肌肤,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刺痛,直直朝那绣有鸳鸯戏水图样的软床棉被上倒了下去,眼见面前有纤细人影急急探来,竟是看不清面貌容颜,意识渐渐涣散,终是陷入昏迷!
“乾宁……”萧怜幽唤了一声,觉得不对,伸手过来探在他的额前,摸到湿涔的冷意,借着烛光,看到男子惨白的面色,紧闭的双眼,已然发紫的嘴唇!
“殿下,殿下!天呐,来人啊!殿下晕过去了!”女子凄惨的声音在新房之中骤然响起!
第十七章 分别在即
明媚的夏日,骄阳高照,阳光从树梢上射下来,投下点点光影,在各处洒下一片细碎的金芒,皇宫之中,从上到下,却如同处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阴沉得吓人!
太子轩辕乾宁病重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皇宫上下,惊动了当朝皇帝轩辕无极。
景阳宫内,轩辕乾宁的卧房之中,数人集聚,将床上昏睡之人团团围住。
“老御医,太子所患何病?”一连换了好几名御医,都是查不出病症,只推测是因为太子殿下平日劳累所致,必须卧床静养,皇帝轩辕无极十分着急,将那已经告老退休多年的老张御医都请进宫来了。
白发苍苍的老御医细细探视了轩辕乾宁的脉息,再往上,从眼睑到舌苔,逐一审视过后,这才拜倒在地,不住磕头:“禀告陛下,老臣年老体衰,对于殿下的病症,实在闻所未闻,无能为力!”
“太子之疾,竟是连老御医都是没有办法吗?”轩辕无极眼望屋中众人,痛心疾首道。
“臣罪该万死!”一干御医跪了一地!
“陛下,臣妾听闻这民间也是良医甚多,不如贴出皇榜,在民间寻找能治太子怪病的名医,许以厚重酬劳,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兴许能治太子的疾病!”齐皇后在一旁出主意。
“皇后所言甚是,朕立即命人张贴皇榜,昭告天下!”轩辕无极黯然首肯,如今之计,也只有集聚天下能人志士,群策群力,救治太子要紧!
听得门外传来一丝低低啜泣之声,轩辕无极眼神一暗,转向齐皇后道:“太子妃这边,有劳皇后多加劝慰,太子吉人天相,有神灵保佑,不会有事的!”
“妾身遵旨!”齐皇后行礼道,起身朝门口走去。
轩辕无极上前一步,再仔细看了看床上面色苍白的人影,转头瞥了屋中众人一眼,沉声说道:“好生照顾太子!”衣袖一拂,背负双手,愁容满面离开。
乾清宫内,轩辕无极立在庭前,伫立半响,才有一名太监过来,低低禀报:“陛下,人带来了!”
轩辕无极应了一声,眼见一人急步过来,赶紧伸手相迎:“不必多礼了,快说,太子殿下的身体究竟如何?”
“回陛下,臣此前仔细检查过,殿下的身体其他并无异状,只那心肺一处,似有中毒迹象,但是不能确定!而且这症状,时重时轻,也是极不稳定!”说话之人一身御医服饰,俨然便是方才太子卧房之中的御医之一。
“中毒?太子最近几年来,所有的饮食,都有银针试毒,并由死士专门尝过,才能送入房中,如此警惕,谁人胆子这么大,竟能迈过重重关卡,犯险投毒?”轩辕无极怒极,一掌击在栏杆之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难道他已经等不及要动手了吗?
“臣也实在不能确定太子是否真是中毒,还要再继续观察才行!”那人望向地上被轩辕无极击碎的一小截栏杆,担忧道:“陛下,保重龙体,切勿轻易动怒,陛下的旧疾……”
“朕没事!”一怒之下,果然是胸中气血翻腾,闷然生痛。掐指一算,距那三年之期也就不到半年时间了,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你退下吧!让朕一个人呆会!”轩辕无极摆了摆手,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是!臣告退!”那人行礼退了下去。
轩辕无极立在原处,一动不动,心道,也不知自己这个身体还能坚持多久,现在太子又是这般昏迷不醒,这担忧之事,却是要不要与那少年神子商量……
想起那少年一贯的轻狂模样,心里略微有些安慰,天降神子,福泽大汉,兴许事情并没有预期的那样糟糕!
连着几日都是小朝,王公大臣均在皇帝的御书房商议朝事。
这宫内的情形,显然是暂时封锁了消息,还未传到宫外。
参与议事的众臣,虽然对于太子殿下的缺席,有些疑虑,但因为是新婚燕尔,心中暗自好笑,也不敢过问。
倒是一切如常,平静无波。
黄昏时分,起风了,总算是纾解了数日的闷热。
慕容府邸,小院之中,却是一阵欢声笑语。
这一日,纪宣骄傲向众人宣布,小绿又来身孕!
这个喜讯,实在让因为陈齐之死而沉闷数日的大伙欣喜不已!
“我要当叔叔了!”慕容襄首先跳了起来,在院子里来回转圈,口中不住念道:“不知是小子还是女儿呢?取个什么名字呢?长得象谁啊?哎哟,我好久没抱过小孩子了,真是太兴奋了!”
“公子,慢点,你才刚好一点,别又累着了!”莫若尘一声低呼,大步上前,将那不住乱转的身子一把拉了过来。
想起自己昨日等在宫门外,乍然见到公子出来,那雪白透明得吓人的脸色,心中便是如同被人重重击了一拳,这神仙般的人儿,为何总是病痛缠身,每次见她不适,真恨不得能够以身相替,代为承受这种种疼痛!
慕容襄依言坐下,瞥见一脸紧张的莫若尘,笑道:“那日多半是中暑的症状,已经没事了,你就别担心了!”
想起前世家乡的风俗,忽然灵机一动,走过去对那即将为人父母的两人说道:“我说,宝宝的爹娘,我提议给宝宝拜个干爹,保佑他一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这个干爹要身体强壮,还要疼爱宝宝,一辈子关照宝宝!”她停了下,指着莫若尘道:“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若尘则是最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