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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并非他身怀异术,不过是内力高强而已。
慕容襄嘻嘻笑道:“真正的高手,不知世上哪些人可以算得上?请教下两位,那云山的剑绝先生吴仁清,是不是真正的高手呢?”
殷蓝衣吃了一惊:“月神不是江湖中人,如何识得剑绝先生的名号?剑绝先生剑法天下第一,一身武艺出神入化,他老人家的声名地位,便是和那行千年屹立的云山一般!”
“我的朋友便是在他门下学艺,我当然知道。”原来若尘的师父这么厉害啊,她心底生出莫大的骄傲。
“听说剑绝先生性格乖张,行事怪僻,从不收徒,倒是没听说过他有徒弟呢!”燕无痕有些不信。
“有就是有,我骗你作甚!”慕容襄瞪他一眼,自顾自的走开,到那疗伤室查看其他人的恢复情况去了。
殷蓝衣摸着下巴,好笑道:“无痕,你们两个一见面,总是有些针锋相对。月神是女孩子,你怎么不让着她?”
“我怎么没让着她,每次都是她主动与我为难的!”燕无痕冷哼一声,指着慕容襄远去的背影:“你看她一副男子装扮,平板身材,说话也不含蓄,哪里有半点女孩子的样子?哼,一个黄毛丫头,要不是那张脸确实是人间绝色……”说到这里,话音渐消,他到底在气什么?气她对他人无异,却总是针对他为难他?气她长了一张绝色容颜,勾人魂魄,却毫不自知?气她破了他的天魔笛音,反倒弄得他时时心魔孳生……
殷蓝衣看他一眼,淡淡说道:“月神是我的。”
“我知道。”先机已失,怎怪他人?
殷蓝衣不再言语,朝着慕容襄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只剩下燕无痕一个人立在原地,怔怔出神。
疗伤室里,仍是躺了一屋子的人。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慕容襄问着,有些不耐。
“还要等几日吧。”殷蓝衣很是无奈,他为了救他们,最近数日都已经耗费了三成内力了,若是让他们完全恢复,自己恐怕真如无痕所说的要当个三五年的废人!这个话,却怎么好给月神说呢?
“这么久啊?”慕容襄想到他就是那罪魁祸首,又忍不住恨他一眼。
殷蓝衣一阵苦笑:“对不起,我会加快疗治进程的。”
正说着,门口有人禀报:“宫主,我们在谷外抬回两人,一死一伤,请宫主定夺!”
“是什么人?”殷蓝衣看着慕容襄,随意一问,头也没抬。
“看那衣着服饰,应是银凉国的军士……”
慕容襄哦了一声,随即想到这别离宫已是大汉与银凉国的边境地带,难道宫外有战事不成?但是没听说大汉与银凉国在交战啊?上回在九峰山下听冷君毅说过,最近几年大汉边境一直平安无虞,还说到换防不是吗?
殷蓝衣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月神有所不知,我别离宫是人分布较广,在蒙傲、银凉和流夷等邻国都安插有暗探,据探子来报,银凉国库空虚,早已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时有内乱,那相邻的蒙傲国一直凯觎在心,最近听说已经攻占了银凉几座城镇了!”
什么?慕容襄皱起眉头,蒙傲一直野心勃勃,但大汉与流夷地大物博,实力都不容小视,只银凉一国,国力稍弱,幸好与大汉一直交好,那蒙傲也不便动作。这回,却突然与银凉为敌,怎么回事?
唇亡齿寒,战火烧到了大汉边境,那轩辕皇帝怎会置之不理?蒙傲与大汉虽也相邻,但其间隔着重重高山,银凉地势低平,则是蒙傲通向大汉的一条捷径,若是银凉亡国,那大汉的处暗也是相当的危险……
“蓝衣,我想去看看。”她立了起来。
“来人,带路!我与慕容公子一起去瞧瞧!”
慕容襄随殷蓝衣来到宫门不远处的一处厢房,但见燕无痕已站在里面,看见他们到来,点头示意。
地上一具尸体已用白布盖住,可能是刚死不久,尚未发出异样气味,饶是如此,慕容襄还是被那身下的点点血迹惊得一阵作呕。
殷蓝衣赶紧将她扶住:“若是检查完毕,就将这尸体赶紧处理掉,把场地打扫干净,不留痕迹!”
“是!”有人将尸体抬了出去。
“死者是羽箭伤了要害,失血过多而死。”燕无痕看了看床上的那人,说道:“另一人是轻伤,各处挂了彩,但性命无忧。我已经上了点药,你看看,要怎么处置?”
“把他先弄醒吧,有些话,月神想当面问问他!”
燕无痕看了慕容襄一眼,走过去,扣住那人下巴,将其双唇掰开,喂进一颗药丸,然后在后颈穴位重重按下。
那人啊的一声,手臂一抬,醒转过来。
“你们是谁?”他呆了半晌,看着眼前的绝色少年,碧眼男子和邪魅书生,天啊,自己不是在战场上突围吗?这又是来了哪里?是西方极乐世界吗?
“我们是救你之人。”慕容襄凑近他,这男子年龄不大,只十七八岁,脸上有些血污,尚看不清楚容貌,只依稀觉得五官倒是周正细致。
男子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前,有些扭捏,傻傻的说道:“我、我是银凉国一名小兵,正跟着将军突围,谁知中了敌军埋伏,与队伍走散了……”停滞一下,他又抬起头来,双手挥舞,欲要行礼:“多谢几位恩人相救!”
慕容襄上前将他的手按住:“你身上有伤,先好好养着,不要多礼了!”
男子依言躺下,感激的望着她,眼中充满了对生命的希冀。
出了屋子,慕容襄一声不吭走在前面,殷蓝衣与燕无痕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月神可有心事?”殷蓝衣在身后说道。
慕容襄闻言转身一笑:“没什么啊,我只是在想,那人对于他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要撒谎呢?”
第三十六章 犹梦归乡
“他撒谎?为何如此肯定?”燕无痕憋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蓝衣总是说她是月神,难道月神还会看面相,猜身份?
慕容襄呵呵笑道:“我之前在军营之中待过几日,发现士兵们因为带年使用武器,又是握刀,又是拿抢的,手上都是有很厚的茧子,那少年刚才抓住我的手,掌心很是光滑细致,只指尖有些薄茧,很显然,那手不是握刀的,而是握笔的!”
“握笑?难道是营中的文官?”燕无痕猜测着。
“我听带他们回来的门徒说,当时尚有一些追兵,别外几名士兵拼了性命护住这少年,从银凉入了境,那些追兵见两人已经过了界河,也就收兵回去了……如此看来,这少年的身份应该不是普通士兵那样简单!”殷蓝衣又补充道。
慕容襄并不在意:“既然他不愿告知真实身份,想必也是有自己的苦衷,我们也不必点破,他有伤,也没地方去,便留他数日,先看看再说吧,你们觉得呢?”
两人点头称是。
过了几日,阮慎言等人仍是未醒,而救回来的那名少年是一天天好了起来。
少年自称名叫祝大牛,是银凉人氏,因为家中贫困而入伍,刚到军营不久,就遇到两国交战,然后就锋里糊涂跟着其他士兵一起突围出来,到了这山谷之外。
殷蓝衣与燕无痕两人因他身份有疑,也不愿过多理睬。
慕容襄却毫不忌讳,经常前去看望,询问一些银凉风土人情,他生了兴趣,侃侃而谈,她便满面佩服,听得那真是欣然神往。
那祝大牛与她年龄相仿,见她长相俊美,气质出众,说话温和,并不若别离宫中其他人等一般冷若冰霜,心中自然不会排斥,有时隔得久些不见她来,心中竟是有些隐隐盼望。
又一日,慕容襄抱了琅琊古琴,去到祝大牛的住地。
“公子,你会弹琴?”祝大牛眼睛一亮。
“是啊,没事弹着玩呢。”慕容襄将琴放于台上,信手拨弄着,铮铮作响。
祝大牛听得古琴声动,音色甚是清幽不同,又惊又喜,立于台边,一只手轻轻扶摩那琴弦,另一只手指微动,似在临空弹奏。
慕容襄眼珠转动,流光溢彩:“祝哥哥,原来你也会弹琴啊?演绎一曲给小弟听听,好不?”
“好……哦,好、好琴!”祝大牛看着她眼睛里的神采,几乎要答应下来,忽觉不对,摇头说道:“我是个粗人,怎么会弹琴,我是以前听人家弹过,知道这种琴是有钱人家用的,一般人,象我这样的出身,哪里会弹奏呢!”
“是吗?祝哥哥手指如此修长秀气,不会弹琴,真是可惜了!”慕容襄微微一笑,双手按在琴弦之上:“那我就献丑弹个小曲给祝哥哥听……”
闻听她那那充满磁性的嗓音,祝大牛脑袋里晕乎乎,呐呐说着:“好,好,我听着呢。”
慕容襄坐了下来,扶住琴身轻拨弦丝,细听之后先是定了弦,再左手触弦,如蜻蜓点水,右手同时弹出。
琴声又起,其音清脆而高远,有时若隐若现,有时轻盈活泼,又如天外之声,随那琴音,依稀可见日山深山坳,晨钟惊飞鸟,林间溪水潺潺,山坡芳草青青,一幅田园春光图。
祝大牛听得脸上带笑,陶醉不已,心旷神怡,想着慕容公子年纪轻轻,琴技真是出神入化啊。
慕容襄瞧见他的神情,冷然一笑,凝神弹奏,曲调逐渐消融。
琴音转过一阵低沉,手法忽变,左手按弦,右手缓缓弹出,却是如歌似诉,丝丝入扣,缠绵尽致,委婉多情,仿佛月色苍凉,天地空旷,离别之意油然而生。
听曲之人顿时呆住,听得弹琴之人微微张口,低沉之声唱起:
“如钩月挂苍天上,映木楼,照小窗。
远山云烟渺渺,近水碧波茫茫。
境外孑然游子,隔山隔水相望。
相望,相望,泪眼无限惆怅。
木棉树深风中唱,诉离情,话衷肠。
最忆故乡草木,难忘慈母生养。
秋来梧桐叶落,银凉儿女思乡。
思乡,思乡,此情此意久长……”
琴声越来越柔和,歌声也越来越哀伤,曲调之中,却是没有灰暗,没有绝望,只有思念,思念,还是思念……一时之间,房内屋外皆是寂静无语,除了希望、憧憬、冥想、期待和思念之情久久地回荡。
一曲终了,慕容襄立起身来,长叹一声:“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祝大牛呆立半晌,终是泪流满面,拜倒在地:“公子,恕朱允烨先前不敬,隐瞒身份,公子是神仙般的人物,洞悉世情,求公子助允烨回到昌都,与银凉共存亡!”
屋外的殷蓝衣与燕无痕听得此言,暗自动容,昌都,是银凉的都城;朱允烨,是银凉的太子!
原想这祝大牛定是化名,不曾料到其身份竟是如此尊贵!
慕容襄上前一步,扶起朱允烨,转头叫道:“喂,你们两个,躲在门外做什么?还不赶紧进来!”
屋外的两人对视一眼,无可奈何的走了进去。
“太子殿下,你不在昌都皇宫好好享福,却跑到边境上去做什么?须知正值两国交战,那可是战火硝烟,刀剑无眼啊!”殷蓝衣一进屋,便冷笑道。
朱允烨见他说话甚是无礼,不由得挺直身子:“大胆!你……”突又想到自己现在正是寄人篱下,高亢的语调不知不觉地低了下去,气焰顿消:“我原本是随大将军黄觉去边境上的卫城巡视,不想遇到蒙傲军队里应外合,在半路上实施偷袭,我们毫无防备,死伤惨重,黄将军率军突围,我们被敌军冲散了……”
“公子,求你!”他也不是傻子,逗留几日,早已看出这宫主其实奉慕容襄为主子,于是转向她,一脸哀求。
什么,祝大牛竟是银凉国的太子!
慕容襄吃了一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