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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如此敏锐洞察力,且心思这般敏锐聪慧的女人,真是让他愈发地想要得到,占有。
“太子殿下的城府太深,温柔如何猜得透?”温柔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直觉定会和第二药引有关,眸光冷冷的,“温柔是有夫之妇,可不敢再奢望太子殿下的青睐。”
“孤不在乎你是否是有夫之妇,也不在乎你现在心里装着的是谁。”叶西之站起身,走近温柔,福身靠近她,嘴角勾着完美的弧度,附在温柔的耳畔,“但,只要是孤想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
“难道太子殿下不觉得自己是在痴人说梦么?”温柔没有慌乱躲开,而是镇定自若地捧起茶杯,饮了一口茶,鄙夷地笑道。
“嫂嫂是觉得孤是痴人说梦?”叶西之没有一点愠怒之意,拿过温柔手里的茶杯,含住了她唇碰过的杯壁,将杯子里的茶饮尽,看着她道,“嫂嫂可要一直留在孤身边才好,直到孤满意为止,否则,孤就算流干这全身的血,嫂嫂也别想得到一滴。”
只要她一直在他身边,他不信他取代不了冷澈在她心中的地位,时间,可是最有效的药。
温柔震惊,望着叶西之嘴角的笑,眼神沉如寒潭,果然,他知道第二药引的事,可他又如何知道!?他既然知道了药引之事,那他还知道什么!?
“嫂嫂可是在惊讶?惊讶孤如何会知道这药引的事?”叶西之把玩着手中的空茶杯,似乎对温柔的反应很是满意,“告诉嫂嫂也无妨。”
“因为这就是我放出去的消息。”叶西之再一次俯身靠近温柔的耳畔,“所以对于嫂嫂的到来,孤一点不觉惊讶,而是觉得高兴。”
温柔放在膝上的双手倏地紧握成拳,那么便是说,从刚一开始,这便是他设的圈套,只为诱她上钩!?很好,两世为人,她从没有中计过,倒是找到了对手。
“太子殿下这般看得起温柔,还真是温柔的荣幸。”温柔讥讽道。
“孤不是看得起嫂嫂,而是,孤喜欢嫂嫂。”全天之下,他只找到她一个能与他一起睥睨河山的女人,所以他要得到她,“孤要嫂嫂做孤的女人。”
“呵!那也要看太子殿下有没有这个本事。”温柔冷笑,她的心,永远都只有一人。
“孤的血,便是最好的诱饵,在得到孤的血之前,孤相信,嫂嫂绝对不会离开孤的身边,就算嫂嫂想要离开,也要看嫂嫂有没有这个本事。”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又何愁得不到她,既然她来到了他的面前,他又怎会轻易地再让她离开。
“那么太子殿下不惜将炎国推向战争么?”冷澈回帝都若是见不到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她不知道,温柔说着,拿出了临行前冷浩交给她的龙形佩玉,“温柔现在可是以大夷使臣的身份出使炎国,太子殿下要强留温柔么?”
“为得到嫂嫂,孤可以不惜一切。”叶西之的声音不大,却是坚决异常,让温柔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放心,嫂嫂,孤不会害你的,孤想要的是嫂嫂心甘情愿地留在孤的身边。”
温柔霍地站起了身,退离了叶西之身侧。
“嫂嫂定是累了,既然嫂嫂不愿住在太子府,孤也已命人为嫂嫂准备好了住所,嫂嫂只需跟武陵前去便好。”叶西之看着温柔的脸颊,想要伸手去抚摸,却始终没有抬起手,“孤劝嫂嫂还是不要想着离开为好,那送出去的铜管孤可以随时追回,嫂嫂要相信孤绝对可以为了嫂嫂而放弃大夷这个天然的盾牌。”
为了得到她,他已经做出了为庙堂为众人所不齿的事情,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不过是颠覆了一个大夷而已,不过是毁了他十年隐忍的经营而已,他不在乎。
叶西之说罢,目光灼灼地望了温柔一眼,抬脚离开了,继而是武陵来到了温柔面前,道是要领她去住所。
为得到她,不惜一切么?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既已知道她想要他的血,必然会做好防备之策,那她要如何才能拿到他的血!?
她的心只对自己所爱之人敞开,任是别人对她倾尽天下她也无动于衷,她来到炎国,只需将她要做的事做到,而后回到她所爱的人身边。
叶西之的书信已发出,应该用不了几日三国联军便会停止进攻了,澈,没有再受伤吧……
在温柔随着武陵到住所的路上,她看见了一间挂着“北”字布幌的客寓,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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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三国联军的突然撤兵,冷澈很是惊讶,连番派出斥候去打探,得到的消息确实是三国退兵无误,冷澈却不敢松懈,只怕三国联军再卷土重来,一边休整军队,一边如常部署军队守卫着,并且不断派出斥候打探消息,确定了三国联军不会再卷土而来时,终于有了喘一口的机会,让中军司马统计牺牲的将士,各人杀敌之数,纵马到了狭陵道。
冷澈在见到紫王时,发现只是短短的三个月,紫王消瘦得几乎让他认不出来了,有些惊讶,而紫王见到他时反应与他相差无几,而后相互捶了一记对方的肩头,一齐舒了一口气。
防住了,撑住了,每日不知要在城头清点多少将士的尸体,终是护住了大夷的边防,三国联军在此时撤兵,无疑是给大夷一个活过来的机会,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还能坚守多久,或许再有半个月,将士们便再也撑不住了。
“冷汐,给王上发书吧,道是无事了,守住了。”冷澈一脸疲态,看着倚在军帐外相互包扎伤口的将士们,只觉喉间有些哽咽,走近了幕府。
每一日,望着那压成而来的敌军,他的心都紧绷如琴弦,只怕自己稍微松一口气,整个边防便会溃散一般,如今,大夷躲过了灭国大劫,其余三国该是也需要休养生息的机会,两年之内当不会在发兵大夷,大夷这一次喘息的机会,必须要把握住。
“我这便发书。”紫王凝重地应了一声,坐在帅案前,亲自操起了案上的粗大毛笔,摊开一张羊皮纸,颤抖着手写下了传报内容,最后扣下了自己的军印。
这一日,他们多么怕等不来,捱不到。
“冷汐,你这一处所剩兵力还有几多?”冷澈坐在将墩上,语气沉沉问道。
“两万,并且已是人人负伤。”说到此,紫王觉得自己前日腰上受到的箭上又在隐隐作痛,“大哥你那儿呢?”
“三万,也皆是人人负伤。”想到那些血流成河的将士尸身,冷澈只觉心压抑至极,“再在给王上的书信上补上一句,让王上亲来一趟吧。”
紫王一怔,随即点头,又在刚写完的几句话上添上了一句,将写好的书信撞进铜管,交给了中军司马,中军司马得命,握紧了铜管,大步离开了幕府。
当日,冷澈与紫王在幕府里谈了整整一日一夜,商量如何休整军队,如何征召新兵,边防人马如何安排等,直至第二日的天明,中军司马进到幕府,发现昨夜送给二人的晚饭二人皆是没有动,轻轻叹了口气,将昨夜的晚饭端了下去,却在转身的时候被冷澈叫住了。
“上酒来,越多越好。”中军司马的出现,冷澈这才发现已是次日天明,从帐口射进的阳光有些刺目,让他觉得两眼有些涩。
“可是白王爷,军中不许饮酒……军中,没有酒。”酒?中军司马瞬间惊住了。
“军中不许饮酒,那是往日!”紫王不似冷澈,不由得大声道,“你小子难道不知今时不同往日吗!?”
大哥不说酒,他倒忘记酒这回事了,他们现在确实需要酒,醉饮一番!
“将军,可是军中真的没有酒。”中军司马有些无奈,关心道,“而且将军与王爷已经整整一日未进食,饮酒有伤身子。”
“你小子,军中没有酒不许你去找!?让你找酒来你就赶紧的去,怎的啰啰嗦嗦像个娘们儿一样!?”紫王突然一拍帅案,嚷嚷道,“老子与大哥的身体还没有那么金贵,少一天没吃死不了!快去找酒来,越多越好!”
“是,属下这就去。”中军司马拗不过已经有些狂暴的紫王。
“军中将士想要饮酒的也让他们饮了,不过让他们注意身上的伤。”冷澈在中军司马转身之际补充道,中军司马心头一阵感动,应了声是,离开了。
当日,整个幕府帐内,乃至整个军营,够溢满了浓醇的酒香,中军司马在附近的村畴问何处可以买到酒,良善的村民知道是军中要酒,便二话不说地搬出了各个家自酿屯着的酒,一坛坛地全数搬到了中军司马面前,并且还有村民套好了牛车,要亲自为将士们将酒拉到军中。
这三个多月来,将士们死守大夷边境是所有百姓有目共睹的,每日喊杀声冲天,他们也曾经想要逃,可是是那身为丞相的白王爷亲自向他们保证,大夷不会亡,他们的家也不会破,他们才仿佛吃了一记定心丸,安心地继续耕作。
看着那些为国而战,为国而亡的将士们,整个大夷的百姓便不能再视若无睹,因为那为国而战的将士之中,有他们的家人。
为了家人,也为了国家,未参军的精壮自告奋勇地入了粮草辎重营,专门替前军负责运送粮草辎重,老幼妇孺则是每日为将士赶制干粮,也正因为有百姓这份坚定的支持,将士们才能死守边防而不倒。
百姓们深知,是因为有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他们才有安宁的家园,如今是将士们想要饮酒,他们又如何能不满足将士们这一小小的要求?
中军司马忽而发现自己出来之时没带银两,打算折返军营再把银两拿来,村民们却坚持说不要,中军司马捱不过村民们的热情,没有交付银两,便千推万拒了热情的村民替他将酒送到军营,于是便自己赶着牛车回了军营,道是将酒送到了军营便将牛车还送回来。
中军司马回到军营,将酒搬到了幕府,紫王问他交付银两了没有,中军司马说村民不收,紫王怒了,一脚将中军司马踹翻在地,吼道:“马上去给村民送银两!送不出去就别回来!”
中军司马无奈,就知道依将军的脾气他免不了这一脚,果然。
冷澈在紫王面前破天荒地笑了,紫王一怔,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抽起一坛酒甩给冷澈,冷澈稳稳接住,解开封布,抱着酒坛走到紫王面前,与他怀中的酒坛碰了碰,而后昂头饮了起来,紫王见状,也捧着酒坛喝了起来。
两人喝得尽兴,一齐坐到了地上,打开了一坛又一坛酒,从天明喝到天黑,空酒坛躺倒了一地,两人都已是烂醉如泥,冷澈直接往后躺倒在地上,酒气熏天地向紫王说着,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醉饮过,这是头一回,紫王抱着酒坛背靠在帅案上,笑道他这是人生第二次醉饮,第一次醉饮时还被大哥揍了,说完哈哈大笑,冷澈也是轻轻笑着。
冷澈说他当爹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双生子,开心得很,紫王说恭喜大哥,可不知道自己何时才会娶妻生子,冷澈说快了,便慢慢睡了过去。
没了人说话,紫王再饮了几口酒,也沉沉睡了过去,倒在了冷澈身旁。
中军司马再进幕府之时,便看到了已然熟睡在一地空酒坛里的兄弟俩,从后帐拿出了毡子盖到二人身上,收拾了一地的狼藉,才离开了幕府。
次日醒来,两人均觉头疼欲裂,中军司马知道两人醒来定会如此,早已是备好了净脸水、干净衣衫、醒酒茶还有早饭,二人净脸之后喝了一碗醒酒茶,再换了一身干净衣衫,用过早饭之后才觉得神清气爽些。
二人堪堪用完早饭,便有一名执戟士兵匆匆跑来。
“禀将军,禀王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