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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蔓摇头,哽咽着说道:“父王不仅是大瀚的英雄,而且是最伟大的父亲。”
萧隐玄用力地点头:“没错。”
他不情愿见那些名医,可贤王又没办法请动所有的名医过来给他治眼睛,只好耐心地将他哄上山,让名医先看病,再将名医请出去,到他听不见的地方去商量他的病情。
很遗憾的是,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到了最后,连贤王都不得不放弃,也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只好带着他来到京城,在这里的贤王府定居下来。
那时的他,十分敏感,也十分反感人家说他是个瞎子、看不见的废物。一听到就要伤心好几天,无奈之下,贤王只好挨家挨户去叮嘱那些家长,让他们好好教育自己的孩子,可到最后,他反而被嘲笑得更厉害,因为那些孩子们不仅知道了他是个瞎子,还知道他有一个少了一条腿的父王。
从此,他便终日躲在王府内,说什么都不肯出门。
只是,谁都没想到,厄运会再度降临在这个不幸的家庭上。
和人私奔的贤王妃又回来了。
自从边塞的贤王府出事之后,皇上震怒,派出大批大内侍卫追捕这胆大妄为的两人,贤王妃不堪忍受日日奔波逃亡的生涯,终于跪在他们父子二人的前面失声痛哭,忏悔不已。同时,也将所有的过错推到侍卫长的身上,坚称自己只是过于空虚,才会一时被人蛊惑,犯下无法弥补的大错。
贤王对贤王妃有情,细想之下也觉得是自己呆在家里的时间太少,才会导致这件事的发生,见她这样,于心不忍,便问了儿子的意见,当时萧隐玄对她也恨不起来,便同意她留在王府。
贤王妃于是又回来了,开始的表现真可谓是可圈可点,几乎将所有下人做的事都做了,说是赎罪。时间一长,贤王和萧隐玄便渐渐放下心防,重新接纳了她。
再次对她恨之入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是在一次晚膳时,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他们三人,萧隐玄发觉不对劲时,全身已经麻痹到不能动弹了。很显然,贤王也是一样。
父子两人还没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贤王妃冷笑着站起来:“你们真当我后悔了?不,我是回来寻仇的!”
话音刚完,便听到贤王惨叫一声,萧隐玄心一紧,却又什么都看不到,又动弹不得,急得一口血吐了出来,这才稍微能动,他直接从凳子上摔下来,朝着父王的方向摸索,却最终摸到一滩热乎乎的血迹和一条温热的腿。
原来,贤王妃在逃亡的日子中还是被皇上的人发现,那侍卫长被抓进了大牢,而侥幸逃脱的她知道他是活不了的,便回来替自己的情郎报仇。只是,她一直以为追捕他们的人是贤王派出来的,却不知贤王早在边境惨案发生之时,便将身边幸存的侍卫们全部解散了。
“父王再受打击,一蹶不振。我本想杀了她为父王报仇,可又觉得不解气,打听到那侍卫长被皇伯伯关在天牢,便将人要了过来,在她面前将那人千刀万剐了。她接受不了,最终疯了。”
最后一段,他说得轻松,可顾蔓却在他怀里哭成了泪人。本该是她来安慰他的,最终却成了他拍着她不断颤动的肩膀,轻轻说道:“好了,别哭了,都过去很久了,不刻意去想,我也记不起来。”
她很想说些什么,可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怎么都说不出话来,一开口,只听到自己哑着嗓子,拖着颤音不断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小时候不是故意要嘲笑你……”
事后顾蔓才惊觉,这声音虽是她的,话却不是她说的,因为她根本不是小时候的那个顾蔓,自然对嘲笑过他的事一无所知。可她还沉浸在往事的伤痛中,根本没心思想些其他的。
萧隐玄摇头:“是我自己那时候不敢面对,与你无关。”
见她还没有止住哭声,又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好了,天快黑了,哭成这个样子,回去让丫鬟们看到了,还以为是我欺负你。”
顾蔓缓缓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擦了擦脸上的泪迹,小心翼翼地问他:“那你呢,还难过吗?”
他笑着摇头:“说出来之后便好了很多。”
拥着她的肩,他深情地说道:“我很感激,你在知道这些之后并没有嫌弃过我,也没嫌弃我的父王。”
顾蔓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差点又因为这句话而决堤,她用力地摇头:“不,永远都不会。”
第134章 择日不如撞日
两人回到王府时天早已黑了,好在没叫小离、疏清二人看出她眼睛上的端倪来。
不过萧隐玄还是体贴的吩咐两个丫鬟去厨房拿了水煮的鸡蛋,裹了一块干净地布给她敷眼睛。
他知道她并非爱哭之人,这一次的失控的确是因为他以前的事太难让人接受,他自己也是这么多年都无法放下。更何况第一次听到真像的她呢?
顾蔓一边抽搭着鼻子,一边握着他的手道:“我们都说好,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以后有我陪着你,不许独自一人伤心了。”
他笑着回握住她的手,力道比她还要大,认认真真地说了一个:“好。”
这一晚,两人相拥而眠,萧隐玄竟睡得格外沉,起床时已没发现顾蔓的行踪,不觉哑然失笑。这还是他头一次这么晚起床。
疏清和小离也不在,问院子的里小丫鬟,才知道她们一大早就跟着顾蔓去前厅找刘管家去了。
去找她们的路上,感觉到王府的人比平时多了许多。也热闹了许多,更觉奇怪,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急于见到顾蔓。
顾蔓正在大厅和管家商量王府改造的事。自从贤王他们出事之后,也没人将王府的形象放在心上,日复一日先,贤王府早已破败不堪,很多没人住的房子都快成了危房。她并不是爱慕虚荣的女人,只不过既然这里是她的家,她希望能将这里弄得赏心悦目,至少自己看了会舒服。
刘管家对于这位新来的女主人的话言听计从,知道她有这样的打算,即刻让人找来相应的师傅,一大早就开始改造:破损的地方重新补好上漆,长满野草的地方先拔草,再种上花或者树苗。断了水的小渠重新引进干净的湖水……工程并不大,效果却甚好,一轮做下来。整个王府焕然一新,重现勃勃生机。比不上别的府院雍容华贵,这里的景致也别具一番风色。
顾蔓笑眯眯地听着各处的反映,不住地点头,正要出去亲自察看一番,突然听到人通告说世子来了。她大喜,立刻迎出去。萧隐玄听到了她轻快的脚步声不由得心情也好了很多。
“什么事瞧把你高兴的。”
“自然是我们的家啊。我都忙了一早上了,听他们反映效果还不错,等会儿我们一起去看看。”正好她不太认识路,有他带路就好多了。顾蔓兴冲冲地问他:“你喜欢昙花还是梅花?我打算在我们院子里种些花儿,可又没办法决定。”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那就都种上,夏天乘凉赏昙,冬天踏雪寻梅。”
顾蔓眼睛一亮:“好。”
顾蔓和萧隐玄在前。刘管家跟在他们身后,疏清,小离也在后面,一行人沿着大路、小路将王府逛了个遍,一路上,顾蔓不停给萧隐玄讲周遭的景色以及有哪些改动,萧隐玄听着,偶尔给她提提意见,然后两人都同意了,就该刘管家出场和师傅们商量了。
一圈转下来,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顾蔓早就提前吩咐好了厨房的人,今天的午膳就在大厅吃,而且务必要丰盛一些。
她知道萧隐玄平时在府里也没什么世子的架子。她自然也不会世子妃的架子,叫上刘管家以及其他的工人、下人,所有人热热闹闹在王府大厅吃了一顿。
萧隐玄明显很开心,每回“看”向她的时候,都是称赞的笑意。
顾蔓亦回之一笑。
饭后,所有人都散了,两人并肩走在王府的小路上,顾蔓抬头望着他的脸:“我想去看看她,行吗?”
“我陪你去。”
顾蔓摇头:“不用了,我就过去看看情况怎么样了。”
萧隐玄抓住她的肩,“自从她再度伤了父王之后,我便发誓不会让她再伤害到我爱的人,哪怕不惜杀了她。”
“那你在院子里等我好吗?”
萧隐玄答应了,但再三表示,如果里面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叫他。
丫鬟们见她过来,都很惊讶,似乎是担心她过来报复,便解释道:“世子妃不必将昨天的话放在心上,王妃是这样的,时好时疯,以前记起些什么往事来的时候,骂世子的话可比昨天难听多了。”
顾蔓微微点头:“她的情况怎么样了?请过大夫了吗?”
知道误解了她的来意,那丫鬟不觉红了脸,低声道:“看过了,大夫说烫伤有些严重,又是在口和喉咙的位置,怕是以后会对声音有影响。”
“我进去看看。”贤王妃还在昏睡,顾蔓看着她并不安稳的睡颜,轻轻叹息了一声。放着好好的王妃不当,偏偏和别的男人私奔,还要伤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她不会明白贤王妃的想法,但她心里清楚,自从她和萧隐玄成亲之后,萧隐玄和贤王就是自己的亲人,任何人想要伤害他们的话,她也绝不会允许。
可她已经把他们害得如此之惨了。看着她紧闭的眸子和微微颤动的长睫,突然有一种想毁掉的冲动。
对!剜了她的眼睛!
顾蔓目光凌厉,慢慢朝着床榻上平躺着的人走近,不知不觉伸出了两根手指,成弯钩状。
许是感觉到了危险,贤王妃居然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望着两根近在咫尺的手钩,她大叫一声,嘴里不断地发着啊啊啊啊的声音,并飞快地朝着床里面退。
“世子妃,你在干什么?”丫鬟听到声音,立刻冲进来,只看到顾蔓站在床前,而贤王妃害怕得缩成了一团。
顾蔓脸上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没什么。你们好好看着她,我先走了。”
刚出房间门,便发现萧隐玄也进来了,他是听到贤王妃的叫声才冲进来的,顾蔓笑着摇头:“没什么事,我们走吧。”
只是,和他一起走出这个院子时,心里却觉得奇怪,她怎么会突然动了要剜掉贤王妃眼睛的念头,而且还敢光明正大的在贤王妃的房间里面动手?用力地晃晃头,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虽然知道了贤王府的事情之后,对贤王妃确实没什么好感,对她的遭遇也不会产生任何同情,最多就是想过来看看她伤得怎么样寻求一个心理安慰,却也没恨她到这个地步啊?
何况她是萧隐玄的母妃,虽然他屡次想杀了她,可只要她还活着,她就是他的母妃,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除非她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然她不能动这个念头。
可是,这时她似乎又听到一个挥之不去的声音在说:“动这个念头又怎么了?顾蔓,你对付其他人的时候,不是挺有手段的吗?怎么到了贤王妃这儿就软弱了?”
“她们好像都是我杀的,却又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杀的又是谁?哈哈哈,这天底下难道有第二个顾蔓?”
脑海中的声音吵得她的头快要爆炸了,她使劲用手按着太阳穴想缓解这种痛苦。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