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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龙泽微微一怔,不明白女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不过他再细想想,父皇当日倒是没有送他什么值钱的明珠,只是送了他一柄金龙宝剑。
“父皇送给了本王一柄剑。”男人狭眸半眯,深凝着女人的小脸,眼瞳幽深,好似盛了一池的湖水,深不可测,透着邪魅狂放的神彩,唇角一勾,扬起一抹潋滟的笑意。
“一把破剑哪有那几颗珠子值钱吗?”皇甫羽晴秀眉微蹙,撇了撇嘴,声音压得更低了:“父皇还真是够偏心的,二皇子大婚送如此名贵的明珠,王爷大婚的时候却送了一把破剑。”
“谁告诉你那是一把破剑?父皇送给本王的可是金龙宝剑,上至天子,下至草寇,只要触犯了王法,全都可斩于剑下。”南宫龙泽的声音很低,盯着女人的眸光却是肃然之极。
闻言,皇甫羽晴微微一怔,这话倒是真的让她吃了一惊,没想到一柄破剑竟然能有这样的威力,上至天子,下至草寇,只要触犯了王法便可诛斩。
就在女人惊诧之际,太后娘娘的声音徐徐传来:“听说今儿又是老三去迎亲了?可是这会儿眼看着吉时就要到了,怎么新娘子还没有接回来呢?”
太后娘娘这话一出,坐在位置上的苏贵妃水眸似划过一抹异色,秀眉微蹙,望了望殿外的日头,确实时辰已经过去很久,怎么人还没有接回来呢?
闻言,坐在位置上的皇甫羽晴水眸亦划过一抹复杂,清澈的眸光看似不以意的从身侧的男人身上扫过,只见南宫龙泽看似气定神闲的端着透明的琉璃盅,幽香的杏花美酒散发着淡淡馨香,男人微阖双眸,轻品美酒,陶醉其中,似压根儿没有听见太后娘娘的疑问,眼角的余光却是透着精明,不动声色的端睨着殿内的一切。
就在这时,突然殿外传来一阵吵杂声,紧接着侍卫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合欢殿内的宁静:“禀告皇上,皇后娘娘她……她闯过来了,小的们拦也拦不住。”
“混帐!”南宫彦一声低喝,原本无比喜庆的气氛也在瞬间被打断,冷气流充斥在大殿内,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冷沉下来,眼瞳是莹莹绿光,大手紧捏着琉璃盅,凝望向殿门的方向一动也不动,而坐在殿内的南宫龙菁眸底则划过一抹复杂异色。
苏贵妃妩媚精致的五官上一闪而逝的冷冽,沉声朝着侍卫吩咐道:“今儿二皇子大喜的日子,本宫不想见到那个恶妇,快把她赶回冷宫去。”
闻言,侍卫面露难色,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凝望向南宫彦,似在等着皇上下令,毕竟这大殿之上,比苏贵妃身份高贵的人不在少数,他总不能按着她的命令就将事情给办了。
就在这时,南宫龙菁缓缓的站起身来,悠然抬手轻撩整理了一下自己如墨的长发,轻逸如水的姿态带着优雅的贵气,凝向苏贵妃的眼瞳一闪而逝的冷光,一字一顿的开口:“今日既是二弟大喜的日子,又岂能将我母后拒之门外?儿臣恳请父皇和皇奶奶枉来一面,允许母后入合欢殿,与大家一同欢庆。”
南宫龙菁这一开口,殿内嫔妃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吱声说话,以前张皇后在位的时候,这皇宫里没有一个人不对她忌惮三分,如今见她被打入冷宫,大家伙儿背地里幸灾乐祸都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站出来帮她说话。
“皇上,太后,臣妾也觉得太子殿下的话有几分道理,今儿是二皇子和苏三小姐大喜的日子,不如皇上和太后娘娘就枉开一面,允了她吧!”
开口说话的人是梅贤妃,她这一出口便瞬间惹来了数道冷冽眸光,武德妃和苏贵妃便是其中之一,就连南宫龙泽和皇甫羽晴也显得有些意外,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梅贤妃竟然会站出来帮皇后说话,如果皇甫羽晴没有记错的话,梅贤妃和张皇后之间的关系其实也并好不到哪里去,她怎么会突然帮张皇后说起了话,确实让人值得深思。
“既然这么多人为皇后说情,那哀伤也顺水推舟,站出来也说句话吧。今儿大喜的日子,皇上就当是帮夔儿讨个吉祥,允了她吧。”太后娘娘环望一圈殿下,突然也缓缓出声。
闻言,苏贵妃和武德妃眸光顿时暗深下去,因为她们都知道,只要太后娘娘开了口,南宫彦便是一定会允了的,眼看着张皇后又要重回到她们中间来,稳坐在那张凤椅上,着实让她们心里很不痛快,这股子怨气同时也冲向了梅贤妃的方向。
“也罢,既然太后也替她说起了情,那就宣皇后进殿吧。”南宫彦皱了皱眉头,接着又补充了一句:“给她安排坐到下面的位置就好了。”
男人末尾的那句话,才算是让苏贵妃和武德妃的脸色稍许好看了点儿,不过武德妃还是不忘侧眸凝望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梅贤妃,意味深长的淡淡道:“本宫真没想到,梅贤妃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仁善了?”
“本宫受封贤妃,贤良淑德,为人慈善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怎么到了武德妃这里,却似变了味道。”梅贤妃唇角勾一抹清冷,眸底的精芒却是让武德妃微微一颤。
武德妃心里当然明白梅贤妃打的是什么主意,自从上次她和皇儿一起算计南宫龙泽,想让皇上削减他手中的兵权后,便明显感觉到了梅贤妃的敌意,特别是从梅贤妃发现武德妃和苏贵妃的关系似越走越近后,行事更是小心谨慎许多。
而从今日殿上的一幕看来,梅贤妃刚才那番话绝对是有心的,难不成她还企图将被皇上打入冷宫的张皇后扶扯起来,哼!想要让张皇位回复到原来的位置谈何容易,武德妃心里暗暗冷笑,不再应答,撇头不再看梅贤妃一眼。
侍卫领命立刻闪身出去,直奔殿门外,没一会儿便将一袭粗布素衣的张皇后带了进来,虽然只有两个多月未见,可是皇甫羽晴却清楚的感觉到张皇后消瘦了许多,原本丰腴的腰肢细了一圈,脸颊也变得削尖,不过这样的她看起来,反倒比以前更漂亮了。
“皇上,太后,臣妾……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张皇后出现在殿内,也顾及不得众人,嗵的一声跪倒在地,朝着南宫彦和老太后的方向频频磕头,没一会儿额头便叩出了印迹,若再这样叩下去,不出一会儿就得出血了,让殿内其它嫔妃看的胆战心惊。
南宫彦皱了皱眉头,却是没有说话,反倒是太后娘娘缓缓出声了:“皇后先坐下吧,今儿是二皇子大喜的日子,可不能染了诲气。”
太后娘娘的话一出,倒是提醒了张皇后,她原本脑子也不笨,立马明白过来自己不能再继续叩头了,否则见了血头触了霉头,事情恐怕就更加难以挽回了。
“臣妾谢太后娘娘恩典。”
第一百九十章 (今天更一万,求月票)
只见二皇子南宫龙夔俊逸的五官,瞬间布满一片阴骜,冷冽的眼瞳随着张皇后的身影移动,虽然父皇刚才的态度很冷淡,可是毕竟未废了她的皇后之位,这女人始终让人感觉到碍眼。言睍莼璩
“小桂子,给皇后安置座位。”皇上南宫彦低沉出声,张皇后突然冒出来,看在今日大喜日子的份上,就暂且不与她深究好了。
“父皇,不管怎么说母后如今还是六宫之主,今日二弟大婚的日子,给母后另行安置座位,儿臣觉得还是有些不妥……”南宫龙泽慵懒随意的起身,唇角浮起似笑非笑,斜睨着南宫龙夔,同时也淡淡从南宫龙菁脸上一扫而过。
南宫龙菁眸底划过一抹异色,似显得格外吃惊,今日大殿之上,梅贤妃和南宫龙泽母子二人一前一后的帮张皇后说话,这似乎显得有些反常。
虽然眸底透着疑惑,可是南宫龙菁却也没有吱声,不动声色的静观其变,想看看这母子俩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
南宫龙泽的话一出口,合欢殿上很多人都怔愣住了,包括他身旁坐着的皇甫羽晴,眸底亦同样划过一抹异色,不留痕迹的低垂眼敛,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刚才梅贤妃的反应她就已经看出了几分端倪,如今南宫龙泽也出口替张皇后说话,这母子二人就像事先约定好了似的。
不过皇甫羽晴也知道南宫龙砚这段日子为查找线索费了不少心思,男人之所以出言相助,恐怕也是看在三哥的面子上,想想张皇后这几个月也算是吃尽了苦头,经过这一次也希望她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南宫龙夔脸色陡的一沉,眼瞳愈发的深幽,阴沉沉的对视上南宫龙泽,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苏贵妃眸底亦划过一抹异色,同时睨向南宫彦的方向,希望从男人脸上的表情揣测到此刻他心里在想什么?
南宫龙夔挑衅的冷瞳直对上南宫龙泽,先是怒视,慢慢地唇角却是勾扬,漾起一抹浅笑:“没想到四弟如此慈悲胸怀,难道你忘了当初她是如何对待平南王妃的吗?”
他这话一说,殿内的气氛似变得更加紧张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不等南宫彦发话,张皇后自己倒先出声了,清冷的目光凝对上二皇子南宫龙夔的鹰眸,消瘦的脸颊亦透着母仪天下的威严之气:“夔儿说的对,这一切都是本宫咎由自取,泽儿不必替本宫说话,你的宽容大量本宫会永远记在心里。”
张皇后不疾不缓清冷的一番话,却是让南宫龙夔唇角的笑容僵滞,虽然张皇后的话里没有一句责备,可是却显出了他狭小的气度,似也是故意提醒着皇上什么似的。17894291
说完这句,张皇后已经随着桂公公走到角落不起眼的一处位置坐下,面色平静如水,看出一丝涟漪,她的淡然如水,反倒是更让南宫龙夔的处境显得有些难堪了。
就在这时,南宫龙菁缓缓站起了身,端起酒杯,朝南宫龙泽的方向晃了晃:“本宫没有想到四弟竟有如此胸襟,这杯酒算是本宫代母后敬你的。”
南宫龙菁说完,仰首一口喝干了琉璃杯中的美酒,眸光同时从一袭大红喜袍的南宫龙夔身上一扫面过,唇角尽显浓浓讥讽笑意,此刻人群里响起了细悉私语声,观礼的各宫嫔妃也不免会八卦一下,小心翼翼的议论着。
南宫龙夔眸光一暗,深吸一口气,他并不想在自己大喜的日子里生气,冷毅的唇角缓缓扬起一抹浅笑,低沉道:“今日是本王大喜的日子,大概是接亲的路上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所以耽搁了时辰,不过不要紧,大家伙可以先欣赏歌舞饮酒作乐,只要大家开心就好。”
南宫龙泽坐在位置上,端起酒杯,悠然自得的轻品了一口。
皇甫羽晴也不禁再一次凝向窗外的方向,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见迎亲的队伍回宫,耽搁了吉时,她已经注意到太后娘娘和武贤妃都有点儿不高兴了。
为了不让大家扫兴,南宫彦下令让舞姬献艺,身着轻纱薄翼的舞姬翩翩而起,也让合欢殿内的气氛再一次高昂勃发,不过皇甫羽晴却注意到,虽然面色淡定的南宫龙夔,眸光同时也频频凝向殿外,其实他心里同样也开始焦急了。
见官南龙刚。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新娘子却还未被迎进宫,气氛显然已经很不对劲了,已经过了酒宴用膳的时间,不仅嫔妃们肚子饿了,就算是南宫彦也同样饿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老三去迎的亲吗?老二,你派人出去看看……”南宫彦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在城外也迎回来了,更何况只是在离皇城不足十里的苏府。
“儿臣已经派人去了。”南宫龙夔再也佯装不下去了,此刻面色显得有些焦虑,站在他身旁的宁北棠不知压低嗓音都和他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