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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顺利,母女平安。”皇甫羽晴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对着门外响亮的呼了一声,再回眸凝向*榻上的风灵,将孩子放到她的脸颊旁,让她挨挨孩子的脸。
汗水浸湿了女人的脸颊,连同发根都一并浸湿了,*榻上的女子眉眼间含着疲惫笑容,深凝了一眼襁褓中的婴儿,这才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很快,门外的嵇禄已经闻声推门而入,直奔到*边紧握上风灵的手,女人刚刚闭上的眼睛又缓缓睁开,冲着他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禄哥,是个女儿,你……不会嫌弃吧?”
“傻丫头,又胡说什么呢?女娃儿不也挺好的么?只要你们母女平安,我就满足了。”嵇禄微颤的嗓音流露出激动,紧握着女人的手迟迟不肯松开。
皇甫羽晴看着这情势,还是识趣的退下去比较好,切勿扰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
摆摆手,使了个眼色,屋里的接生婆和丫鬟们全都会意的退了下去,把空间留给风灵和嵇禄以及他们刚刚出生的小宝贝。
如此一来,风灵的月子就一定要是留在王府里度过了,南宫龙泽命令管家一律从厚,把府里上好的补品都送过去,只要是对产妇有好处的地儿,银子就不能省,一切都像皇甫羽晴生孩子时的待遇,显然他是真拿嵇禄当兄弟一样对待。
夫妇二人也替嵇禄和风灵感到高兴,皇甫羽晴这会儿才想起来问男人御玺的事情,不过看男人和嵇禄的心情颇佳,就算是不问也能猜得出几分。
“想必御玺是寻回来了……”皇甫羽晴冲着男人莞尔一笑,俏皮的眨巴两下眼睛。
“让你猜对了。”南宫龙泽亲昵的环上女人的纤腰,俊颜蹭上她的头顶,温柔出声:“你觉得……嵇禄的女儿长得像谁?”
“刚生下来应该还看不准吧,小孩子长着长着就变了,就拿咱们的麟儿来说,刚生下来的时候长得还像你,这满月后愈发像我了。不过他们的女儿长得倒是个美人胚子……”皇甫羽晴莞尔一笑,说完最后一句却又突然叹了一口长气,意味深长的道:“唉,看着真让人羡慕……”
闻言,南宫龙泽鹰眸划过不抹复杂异色,若是换作以前,听女人说出这番话他肯定会很开心,多生几个孩子他当然开心,原本他想着就是希望女人能够给他生一堆的儿女,等他们老了,儿孙满堂,共享天伦,好不幸福。
可自从皇甫羽晴这次难产后,就让男人心悸胆怯,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的滋味,没错,他害怕会失去她,如果上天再给他开一次玩笑,他的心真的承受不起。
“女儿有什么可羡慕的,咱们可是有两个儿子,你若真是喜欢,认了那小丫头片子做干女儿也行……”南宫龙泽缓缓出声,深邃的鹰眸却是闪烁着复杂异色。
前些日子,南宫龙泽则特意问过宫里的太医,有些什么样的避孕法子?
要知道自古以来,其实君王也都有采取避孕措施,皇上避孕当然不是养不起,只是存在多方面的考量,一是怕史官铁笔,背个荒淫无道的后世骂名。皇帝虽然金口玉言,生杀予夺,却也时时刻刻受到祖宗、家法的限制,对后宫的临幸都有起居注记载。所以皇帝在处处留情的同时,并不想处处留种。
二是皇帝的个人喜好和皇恩彰显,后宫佳丽三千,谁个不想万千*爱集于一身,尽管如此,等到年老色衰,怕也只有寂寞冷宫,所以嫔妃都想方设法怀孕生子,以图有个依靠。皇帝深谙驾驭之法,虽然**,但让谁怀孕不让谁怀孕也有“皇恩浩荡”的说法。若皇帝不喜欢某妃,或觉得某妃心思机巧,便吩咐太监紧急避孕。
三是怕争权夺位,皇室中父子兄弟为皇位大肆杀伐者屡见史册,玄武门之变,灯影斧声之谜,历代皇帝对“龙子龙孙”的繁衍会加以一定的选择与限制,这也是南宫彦为何膝下只有四子的原因,原本是不希望看见众子争夺皇位,却不想依然还是难逃这一关。
南宫龙泽急于避孕,一来是不想再让皇甫羽晴受苦,二来他也同样也有私心,不希望将来再发生像他们兄弟之间的惨剧,只是太医的话却是如同一盆凉水从头浇下。
太医说,避孕的法子倒是有好些种,不过对于女人的身体却是不好,麝香敷脐、藏红花,按穴流精,还有一种是含毒避孕药,其中第三个方子男人试过,可却是感觉完全不能让人安心。
第四百四十四章 大恩不言谢
夫妻二人正走着,突然一名丫鬟慌慌张张的朝着他们跑来,打断了男人的思绪,二人同时凝向丫鬟,南宫龙泽低冷出声:“慌慌张张的,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回禀太子殿下,方……方姑娘她不见了。言悫鹉琻”那丫头正是洞庭阁的丫鬟,刚才收拾屋子时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最开始也没有在意,直至后来你收拾打扫得差不多时,才注意到紫檀木桌上放着一封书信,显然是方姑娘留下来的。
“人不见了?”皇甫羽晴也显得有些意外,侧眸与男人对视一眼,只见丫鬟这个时候微微颤颤的递过来一封书信,信封上写着太子妃亲啟字样。
皇甫羽晴水眸闪过一抹异色,留下了书信当然说明那丫头是真的离开了,否则有什么话不好当面好好讲,不过至从半个月前入宫回府后,这段日子三皇子南宫龙砚倒是经常会出现在王府,有时说来找南宫龙泽,可多数时候都悄然无息的去了洞庭阁。
这一切,他们夫妇看在眼底,记在心里,谁也没有捅破那层纸,还有谜底尚未揭晓,他们打算静观其变,一切顺其自然发展,到了适当的时候再顺水推舟,送他们一程。
可没想到,这方芷心竟说走就走了,虽然之前也打过招呼,可这次离开确实有些出其不备,让人有些意外,皇甫羽晴摆摆手,示意丫鬟可以先退下去了。
“泽,明日就是三哥和惠凤公主大婚的日子了,你说……咱们今天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皇甫羽晴水眸漾着淡淡纠结,想着到底该不该提前通知南宫龙砚。
“要说……也不是今天。明日就是三哥大婚的日子,再等一等?”南宫龙泽意味深长的道。
他这话却是将皇甫羽晴给弄懵了,有些看不懂男人的言外之意到底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等婚礼结束后再告诉他?”皇甫羽晴秀眉微蹙,语气显得有些不悦,到了那个时候,方姑娘指不定都已经到了哪儿,三哥也肯定会责备他们这么晚才说。
“谁说婚礼结束后?我的意思是……婚礼开始前再告诉他!”南宫龙泽唇角勾起一抹邪魅坏笑,低沉道:“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我们必须派人先找到方姑娘的行踪才是,她一个姑娘家挺着大肚子独自行走在外,自然是让人放心不下,更何况她肚子里怀的还是我们皇族的骨血,本王更是不能坐视不管……”
皇甫羽晴这会儿算是明白了男人肚子里的坏水,忍不住赏了他一记白眼,冷冷出声:“看起来你是早就等着看这场好戏了……”
“没错,等了这么久,就等着这一天了,而且……那位冯公子等了这么些天,心里同样也早就火急火燎了。”南宫龙泽低笑着道,轻揽上女人的肩膀,眼神深处漾着浓浓*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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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宫处处张灯结彩,大红的灯笼,喜庆的彩结,无一不彰显流露出一番喜气洋洋。
身为新郎倌的南宫龙砚依然还未换上喜袍,独自坐在桌边茗茶,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也就在这个时候,南宫龙泽突然走了进来,看似漫不经心的淡淡出声:“吉时都快到了,三哥怎么还没有准备,一会儿管事的公公该催了。”
闻言,南宫龙砚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面无表情的淡淡瞥了他一眼,全无新郎倌当日该有的欢喜愉悦,什么话也没有说,朝着*榻方向走去,*榻上正放着今日他要换上的喜袍。
“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三哥,方姑娘已经离开王府了,她只留下了一封书信,说要去极寒之地找什么来着,一时之间为弟也记得不太清楚,她那封信是留给晴儿的。原本昨儿我就想着入宫将这件事情告诉三哥,可是晴儿说,方姑娘早就和三哥提及过此事,所以我就想着,三哥应该是早就知道她要走的消息了。”
闻言,南宫龙砚的脚步顿时一僵,镌刻的俊颜骤变,再转回头凝向南宫龙泽时深邃幽暗的眸光几乎要喷出火来:“你是说人昨天就走了?”
这半个月来,南宫龙砚也就仅仅只有昨日一天没有出宫去王府看她,没想到这女人偏偏就在这一天离开了,因为今天就要大婚,男人的心情也很复杂,所以昨天才空了一天没有出门。“呃……”南宫龙泽面露难色,欲言又止的模样,见他吱吱唔唔,南宫龙砚似也懒得再和她废笑下去,狠狠瞪了她一眼后,头也不回的朝着房门的方向冲去。
“三哥这是要去哪儿?很快便要行大婚之礼了呀!”南宫龙泽故作焦急在身后大呼,可是冲在前面的男人就像没有听见他的话似的,连头也未回,高大欣长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男人的视线里。
望着三哥背影消失的方向,南宫龙泽唇角缓缓勾勒起一抹戏谑浅笑,低语喃喃道:“三哥呀三哥,你倒是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现在为弟还得留下来替你善后……”
“泽……熟悉的女声从门口传来,皇甫羽晴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女人清澈澄净的水眸亦闪烁着点点精光,刚才她进来的时候,正好撞见南宫龙砚夺门而去,男人的步伐慌张急促,甚至连她唤他也不曾理睬,由此可见此刻他紧张的心情。
“人带来了?”南宫龙泽凝眸望去,瞥了一眼女人身后进来的男人,冯士篆心怀忐忑,脸上的表情极其紧张,因为南宫龙泽夫妇二人说可以帮他进宫见到惠凤公主,所以他也顾不了太多,就算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他也决意要闯一闯。
“你……先把喜袍换上吧!算你小子有福气,今儿让你捡着了一个大便宜,和惠凤公主成亲的人选就换作你了。”南宫龙泽看似漫不经心的冷冷出声,锐利冷冽的鹰眸从冯士篆脸上一扫而过,那男人顿时紧张的腰杆挺立得更直了,眼底却是闪烁着不能置信的惊诧之色。
“……”冯士篆似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可喉咙里却似被什么卡住了似的,到了嘴边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瞪大眼睛张大嘴,惊诧万分的盯着他们夫妇二人瞧来瞧去。
“傻小子,还不赶紧多谢太子殿下美意。成全了你和惠凤公主的好事儿……”皇甫羽晴看着这小子一副呆若木鸡的表情,忍不住掩嘴偷笑,无奈的摇头提醒他道。
冯士篆此时才算是有些明白过来了,原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竟是在帮他和惠凤,于是这七尺高的汉子嗵的一下就跪了下来:“多谢太子殿下,多谢太子妃,这份大恩大德,今生今世冯士篆也会铭记于心。”
“你先起来换上喜袍好生准备一番吧! 本王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三哥,所以自然也是用不着你铭记于心。吉时就快到了,你可千万别耽搁了时辰,本王先去将此事禀明父皇。”南宫龙泽点点头,依旧面无表情。
冯士篆被男人的威严震慑,除了点头,什么话也不知道说了,直至南宫龙泽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才紧张的凝望向皇甫羽晴,女人冲着他温婉一笑,点了点头:“你先准备准备,别误了吉时,我去看看惠凤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