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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而叶氏的恶名也不胫而走,大家都说她仗着族长夫人的身份为非作歹,看来李家的这个新族长不怎么样。
众人散去,徐氏擦掉额头的虚汗,后怕地道:“幸好芸儿机灵,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芳疑惑道:“芸儿,你怎么知道那手印是假的?”
李芸狡黠一笑,替大家揭开疑惑:“其实我也不肯定那手印是真是假,不过,这事有两个疑点。第一,罗麻子说给我奶奶二十两,可我奶奶家中总共就只有二十两,这说明罗麻子在说谎。第二,若是那婚书是我奶奶给罗麻子的,那他应该早就来下聘了,为何要拖到现在?”
徐氏和李芳恍然大悟,李芳又问道:“你奶奶的手指并没有受过伤,你怎么说得好像真有那回事一样?还有,大嫂,你怎么也这么说?”
李芸微笑道:“我不这样说,罗麻子会说实话吗?只有他认为我们识破了婚书的真假,他才肯说实话。”
徐氏笑道:“我当然知道婆婆的手指没有受伤,不过,芸儿当时这么说,肯定有她的用意,我这个当娘的,难道会拆女儿的台?”
“芸儿,你真聪明!”李芳由衷的夸赞,随即叹了口气,“以后谁娶了你,肯定会过得红红火火。可惜我家树林没这个福气。”
*
李芸家发生的事传到了叶氏的耳中,叶氏气得跳起来就要去找李芸的麻烦,却被李世德拦住。
“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叫你消停些,李芸是那么好惹的?你见过那个几岁的小姑娘能够赚钱养家,当家作主的?你竟然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去惹她,现在好了,惹了一身骚,还连累我的名声!”
李世德指着叶氏大骂,万分恼羞。
“你逼她嫁给你侄孙也就罢了,又使小手段把她嫁给罗麻子的白痴儿子,狗急了还跳墙呢,李芸急了,有你什么好果子吃?你再去惹她,我看我族长的位置,早晚要被你连累没了!”
叶氏恨恨道:“我就是不甘心!我们叶家有什么不好的,她竟然嫌弃,把我打出来,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种亏!还有,我之前费了那么多心思,好不容易把王氏的财产弄到手,结果呢?王氏家里的钱早被李芸掏空,连那小院也被李芸送给了李一沐!你说,我能不气吗?”
李世德板着脸:“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竟看到眼前的蝇头小利。等我这族长当稳了,到时候你想怎样就怎样,谁敢反抗?”
叶氏气鼓鼓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李世德眼睛一瞪:“是不是吃老子一耳光你才能消停?罗麻子的事你做得就不对,李芸没来找你已经是万幸了,你还敢去找她?”
叶氏缩了缩脖子,嘟囔道:“不去就不去。”顿了顿,狠狠道,“等你族长的位置坐稳了,我再收拾那小蹄子不迟!”
他们夫妻想得美,也得看李芸给不给他把族长位置坐稳的机会。
*
李世德一家为了消除这件事带来的负面影响,在有心人的指点下,决定捐钱修缮祠堂,重塑在李家子孙心中的形象。
叶氏偷鸡不成蚀把米,每天呆在家中生闷气,天天躺在床上无病呻吟。李世德听得心烦意乱,便忍不住骂几句。叶氏情绪不好,顶嘴也顶得凶。于是两口子天天闹得鸡飞狗跳,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憋屈。
*村的祠堂是六个姓氏的人家共有的,历经数代,许多地方已经破损了。李世德出钱修祠堂,村里人都很高兴,每个姓氏的人都出几个人工来帮忙。
等祠堂修得差不多的时候,正好到了腊月二十三,过小年的这一天。过小年,灶神爷要上天向玉帝汇报下界人家的善恶,家家户户齐聚祠堂祭灶神,是村里一年之中少有的盛会之一。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吃过晚饭,便准备丰盛的菜肴装在篮子里,提到祠堂。祠堂里,每个姓氏各自供奉自家的灶神,大家把准备好的菜肴放在灶神位前,等待祭祀活动开始。
亥时将过,子时将近,祭祀活动正是拉开序幕。
摆好的菜肴旁边,由族长安排人摆上麦芽糖。吃了麦芽糖,灶神爷嘴巴只会说甜言蜜语,不会在玉帝面前说人间的坏话。
点燃灶神位前的红烛,每个人手里拿了三根点燃的香,由各自的族长带领,朝灶神拜了三拜。拜完,大家依次把香插入香炉,便神情兴奋地等待祭祀活动中最关键的“送灶”仪式。
子时一到,送灶开始。
有人将稻草秸和炒熟的黄豆混合而成的“灶马料”抬起,供族长使用。所谓灶马料是给灶神的坐骑吃的,坐骑吃得饱饱的,才有力气驮着灶神上天。
每个姓氏的族长都神色肃穆,恭恭敬敬地抓起灶马料向空中抛洒,一路洒到大门外,并且口中诚心地念叨:“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
六个族长保持着差不多的速度,只待跨出祠堂的大门,洒下最后一把灶马料,整个祭祀活动便算完成。
李世德前脚抬起跨过门槛,后脚便被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啃泥。手中最后一把灶马料没有洒上天空,而是直接落在了地上。
众人哗然,议论纷纷。
祭祀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环节出了差错,难道是老天爷在发出警示,提示大家,来年会有灾难发生?
李世德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连忙爬起来,正绞尽脑汁地想着怎样补救,便听到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响。
“怎么了?”“怎么回事?”
众人吓了一跳,转头去看那声响的来源,竟是李家的灶神位倒了。
所有人心中冒出一个念头:李世德得罪了灶神爷,灶神爷要降罪李家了。
大家脑海之中的念头不过一闪而过,还未反应过来,耳边又响起接二连三的砰砰之声。
其余五家的灶神位,竟然接连倒下。
所有人大惊失色,人们纷纷跪倒在地,连连跪拜,祈求灶神爷息怒。
祠堂之内,人人惶恐不安,正在祠堂门口的六家族长们也心中发怵。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所有人都懵了。
还是王老石首先回过神来,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慌,灶神爷不会冤枉好人的,只要没有做过坏事,灶神爷就不会降罪的。”
大部分人听了王老石的安抚,镇定下来,跟身边的人道:“就是,我又没做坏事,怕什么?”
有小部分人哭丧着脸,纷纷自我检讨:“灶神爷,我只顺手偷过何家的两把葱,我认罪,我明天就还他们家十把,还望你老人家高抬贵手,不要降罪小人的家人。”“灶神爷,我在水井里吐过一口口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芸牵着二弟三妹,听得津津有味。听来听去,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不值一提。她去看叶氏,只见叶氏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一副非常害怕的样子,但嘴唇紧闭,并未说一个字。
大家各自忏悔,暗中吃了亏的人家知道原委,便扯起皮来。
王老石见这场面一发不可收拾,连声高呼道:“大家安静,安静!”
村长在众人的心中还是很有份量的,渐渐安静下来。
王老石清了清喉咙,道:“灶神爷发怒,是因为你们之中有人做了错事。你们所做的错事是不是都跟他老人家忏悔了?要是有人心不诚,灶神爷还会降罪的。”
那些心中有愧的人纷纷道:“我们都忏悔了。”“我们知道错了。”“我们都改过。”
李芸一直观察叶氏,见她依然紧闭着嘴巴,想来是心理素质较强,或者心存侥幸,认为灶神爷不可能知道她干的坏事。
王老石恭恭敬敬地道:“灶神爷,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们已经诚心悔过,还请您老人家给大家一个改正的机会,原谅大家。”
众人连连磕头,高呼请求原谅。
陈姓族长道:“村长,我们怎么知道灶神爷他老人家有没有原谅我们?”
他的话问出了大家的疑虑,大家纷纷附和。
王老石想了想,对着灶神位道:“灶神爷,如果你原谅了我们,请让灶神位归位。”
众人屏气凝神,静静等待灶神位归位。
等待良久,倒下的灶神位依然静静地躺在祭台上,一动不动。
大家的神色渐渐有些焦急起来,陈姓族长忽然道:“莫非灶神爷只是怪罪李家,我们其他人只是受到了牵连?”
此言一出,李世德立即反驳:“话可不能乱说!要是灶神爷只怪罪我们李家,为何其他几家的灶神位也倒了?”
陈姓族长懒得和李世德争论,面朝灶神位,恭恭敬敬道:“灶神爷,您老人家最为公平,到底是哪家惹您不高兴了,请您做出指示吧。”
他话音刚落,李家的灶神位便动了动,接连在祭台上扣了三声响。
一时之间,李姓人成了众人的公敌。
陈姓族长看着李世德,冷冷道:“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李世德犹自争论:“不是我们李家,灶神爷弄错了!”
回答他的,是李家灶神位的再次扣响。
李姓子孙吓得六神无主,纷纷撇清自己:“我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到底是谁让灶神爷生气?”
忽然有人说道:“难道是灶神爷对我们这次换族长之事不满意?”
有人反驳:“怎么可能?老族长犯了错,我们也是按照规矩行事,并无半点差错。”
李芸悄悄走到李世显身旁,低声道:“大伯公,你的机会来了。”
李世显不是笨人,立即明白李芸的意思,站了起来,大声道:“各位请听我一言!我爹是被冤枉的,这是灶神爷他老人家替我爹喊冤!”
李世德喝道:“李世显,灶神爷面前,你不要信口雌黄!”
李世显伸手发誓:“正因为在灶神爷面前,我说的句句属实,否则,让我天打雷劈!”
人们纷纷道:“让他说。”
李世显清了清嗓子,道:“大家憎恨我爹私放王氏母子连累大家,实际上,是叶氏串掇我爹去放人的。”
“李世显,你胡说!”叶氏尖声道,“你恨我们当家的抢了你爹的族长之位,你便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跟你拼了!”
“住手!”陈姓族长喝道,“灶神爷面前,有话好好说!谁动手,谁心虚!李世显,你继续说。”
李世显环顾四周,看着大家:“叶氏告诉我爹,当今皇上皇上出了一条新规,叫做亲亲相隐罪减三等,如果当母亲的帮助儿子逃跑,即便将来被抓获,母亲不会有罪,而儿子的罪也会因此减轻。律法还有一条规矩,如果逃犯在五年之内没被抓到,五年之后,就不会在追究他的罪责。我爹为了*村的声誉着想,不希望我们村有人犯重罪,便听了叶氏的话,让我将王氏母子放走的。”
叶氏狡辩:“我一个乡间妇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李世显,你冤枉人也要说得像样些。”
李世显哼了一声:“谁不知道你们叶家有人在县衙当差?”
叶氏一时之间哑口无言,李芸忽然插话道:“那天上午,李家开完会,我去我奶奶家给小姑拿衣服,看见二叔婆从村长爷爷家出来,后来,我奶奶他们就被抓回来了。”
大家倒吸了一口冷气,李芸说的是真的话,那这叶氏的心计也太深沉了。她煽动李一沐放走王氏母子,转头又去向王老石高密,当真是处心积虑地谋夺这个族长之位呢。
叶氏怒道:“李芸!你这个小蹄子,你哪知眼睛看到我去村子家的?”
李芸转向王老石:“村长爷爷,你说句公道话,是不是我二叔婆向你通风报信,告诉你奶奶他们走哪条路的?”
王老石咳嗽一声,顾左右而言他:“李芸,你一个小孩子,就不要管大人的事了。”
这件事,叶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