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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她起身穿衣服,这才发现自己中衣像个大布片一样挂在身上,两根带子正垂在两边,露出她里面粉红的抹胸,干净衣服就在床边,她拿起来打量两眼,是件素色的宽袖束腰长裙,连忙穿上,仔细系好束腰,这才一脸惺忪的走到外面,什么时候了,糟糕,好像日上三竿了……
一个眼生的小厮正跪在地上,小瓶子犹自颜骂着:“用不着等王爷回来,我这就去找个人牙子给你卖了!不要脸地贱坯子!”
淡颜皱眉叫道:“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还叫不叫人睡觉了?…。。”嗯……好像不是早上了。
见是颜淡,地上跪着哭的那小厮突然冲她爬过来,连连磕头抽泣道:“驸马救命!驸马救命,奴绝对没有别的什么不干净的心思!”说着竟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吓得她登时飞起一脚,竟将人踢了出去!
颜淡几个人连忙跑了过去,那个小厮已经昏了过去,他面目清秀,脸上还犹自挂着泪花,显得楚楚可怜,小瓶子上前轻拍了几下,掐了人中,他仍是昏迷不醒:“驸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颜淡起身:“我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你看着办!”说完拍拍屁股走人了,其实她远没有面上那么镇定,天,他飞出去好远啊,原来她真的会武功的!
小瓶子叫了两个小厮去请了黄大夫,又叫人将他抬回下人房里,原来一连几日,几家大臣都送了裴毓几个模样俊秀的小子,他一看那些个十指不沾阳春水,面貌倒是一个赛一个,就明白了他们的心思,可他也想知道颜淡对于男女之事,到底是如何看待的,就放任了些。
—文—早上裴毓穿了朝服去早朝,他特意吩咐了,不要吵醒驸马,小瓶子不敢打扰,寻思等着驸马醒了再去收拾,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一个小子竟敢趁他不注意,跑到了王爷驸马的屋里,他是见了那虚掩的门才起的疑心,推开一看,那个贱人正直勾勾的看着驸马,一步一步往床边上走呢!
—人—气得他快步上前,给了他一个巴掌,然后一直拖到了院子里,这才吵吵闹闹引来了颜淡,也不知驸马踢了那贱人一脚,会不会从此注意上了?不会上心吧!
—书—“新之!守礼!”颜淡哪有心思管闲事,她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想着看铺子的事她冲着厢房大叫起来:“快过来!”
—屋—新之端着她的早饭自灶房那边走了过来,守礼拿了脸盆侍候她梳洗,颜淡迷迷糊糊的任他们摆弄,她会武功?为什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她以前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昨晚,她好像梦到了一个人,可是他的脸实在模糊……
颜淡带着两个小厮,这个不是她愿意讲究排场,是裴毓要求的,守礼武功高强得以保护她,新之点子多,她去哪都必带在身边,其实她也很苦恼,不管何时三人出去吃饭,付费的永远是她,她的银子也是自己挣的好不!
说远了,她先是去书局与王管事说了声,虽然她是驸马,虽然她就算在书局也没有什么事可忙,但是总不好太拿自己当回事的,王管事全权管理书局,有她在,什么也犯不上担心。
颜淡带着新之和守礼又在京城临街转了转,最后决定盘下钱老板的小酒楼,这个小酒楼有两层,面积不是很大,但是后面还有一个小后院,有几间房屋,正合颜淡心意。钱老板有两个夫郎,她身患有疾不能生育,他们陆续卖了几处房产请各地名医,据说这次请来了一个神医,治病有望,可人家开口就要千两白银,没办法只好将小酒楼卖掉,开口就向颜淡要了三千两银子,一听这价格,颜淡有些为难,她与钱老板说了难处,想叫他通融通融。
钱老板答应了考虑考虑,临走之时颜淡不无遗憾的对旁边新之说道:“这小酒楼还算合我心意,就是价格太贵了点,咱们还是先去看看街那边的中记吧,虽然得改格局,可也不错……”
“嗯,”新之接口道:“还有东大街那个飘香楼呢小姐,咱们先去别的地方走走吧!”
“诶,驸马!”钱老板连忙将她们拽住:“驸马您看我这地段,您再想想!”
“嗯,”颜淡敷衍道:“再说吧!”说着她带着两个人悠闲地走开了。
守礼疑惑不解:“驸马,钱老板看样子还能再再便宜一些,咱们为何要走?”
呵呵一笑,颜淡双手负于身后:“先不急,晒她两日!”
新之点头,不过这银子还不是小数,他看着颜淡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担心道:“小姐,银子都准备好了么?”
颜淡笑道:“这个现在不是问题,小公主说会借金元宝给我。”
新之闻言又皱眉道:“小姐,三千两白银若是买下那个小酒楼,还要重新收拾收拾,再雇些工人,四千两银子便十分充足,也就是区区四百两黄金,小姐若想与别人借的话还是和王爷商量一下,不然怕王爷会不高兴。”
守礼连连点头:“驸马何必去别人那里借,王爷的不就是驸马的么?”
颜淡不悦地瞥着他俩:“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他何干……”
说完率先走了,新之与守礼面面相觑,不敢再说连忙跟上。
颜淡解决了心头大事,回到了书局,王管事连忙将今日卖出去的书录拿给她看,她不耐的挥了挥手:“王管事,这些不用每日都给我看的,这书局仍是你管着就好!”
王管事知道她厌烦这些琐事,也不敢再去烦她,只将几本要抄的书恭敬的拿了过来,这件事是驸马坚持要做的,谁也不敢多言。
颜淡心情愉悦,她安心在书局抄书,打发了守礼先回府,又叫新之给她弄了点吃的,草草在书局吃了些,直到日落,这才打道回府。
裴毓才打发了黄大夫,他在宫中回来小瓶子就来讲早上发生的事说了,他听到颜淡竟飞起一脚将人踢得老高,不禁笑出声来,真是一点稳重样子都没有,一般女子遇到此等情形,无怪乎有两种做法,一种是见了梨花带雨委屈落泪的小公子就生了怜惜之心,好生安慰一番,另一种是即使心中不喜,也只会皱着眉头,喊来家丁将人拉开,她可倒好,直接将人踢远了,这不是泼皮无赖的做法么,传出去这驸马哪还有形象可言?不过他是这么和小瓶子说的,心中却隐隐得意起来,这脚踢得啊,甚合他意。
夕阳西下,小瓶子按照吩咐将饭菜布在了王爷的卧房里,裴毓照着镜子,将头发冠髻旁微乱的碎发抿了抿,他今日进宫被女皇说了一通,真是苦笑不得,裴澜这孩子回去跟女皇学了颜淡的可怜样子,说是他夜夜折腾她,女皇隐晦地提了下,差点没直说纵/欲/伤身,千万要注意身体了。
这是什么乌龙?他哪里纵/欲了?他倒是想侍候她了,人家也没给机会啊!坐在桌边正等着颜淡,颜淡哼着小曲回来了,新之打了水来,她净了手飞快的坐到桌边:“我的王爷,等我呢?”
裴毓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没个正经,真没见过你这样的!”
颜淡闻言笑靥如花:“天底下哪来的那么多颜淡呢!”说着就要动筷了,裴毓自怀中拿出两张地契,递给了她:“喏,给你。”
“什么啊?”颜淡好奇的接过来,一看却大吃一惊,这不是钱老板那酒楼和后院的地契么!她腾地站了起来:“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毓本来以为她见了地契会高兴得蹦起来,结果她脸色不虞竟是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他顿时冷下了脸:“别说四百两黄金,就是四千两,四万两,本王也拿得出来,你喜欢那地方,本王就买来给你,怎么?不行?”
颜淡捏着地契的手,隐隐发抖,她不是小白脸!这个裴毓,拿她当了玩物么?她跑遍了京城大街才物色好的小酒楼,想买来做一个小家的,他怎么能这样!
她将地契放在桌上,强压着怒火道:“我不要,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的事?”裴毓不禁抬高了声调:“什么叫你的事!你是本王的驸马,是本王救回来的,入赘的!你整个人从头到脚就连头发丝都是本王的,你什么事我不能管!”
颜淡愣住,她自嘲地想笑,却鼻头发酸,她能选择么?她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就连名字都是裴毓告诉她的,竟不知真假……
裴毓见她站在那里扯了扯嘴,笑得像哭似地委屈至极,心中顿时有些慌乱,可他身处高位,何时低声下气说过话?话到了嘴边就成了这样:“你要知道,做本王的驸马,不是人人都有这般运气的,犹不知足!”
“裴毓!“颜淡双拳紧握在侧,她闻言笑出声来,泪花也一并滚落在地,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你也要明白,这个驸马,也不是人人都稀罕的!”说完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你!”
外面传来守礼的喊声:“驸马!你要去哪里啊!”
裴毓冲到门口:“谁也不许去找她!她稀罕哪就去哪!”
守礼与小瓶子忽视一眼,皆低下了头,新之向裴毓福了福身,连忙追颜淡去了。
小瓶子快步走到裴毓身边:“王爷消消气,驸马年岁还小,她不懂您的苦心。”
守礼不善言辞,也在一旁连连点头。
若是没有人说,或许还能好点,这一提颜淡,裴毓的怒火又勾了起来,好心都当成了驴肝肺了!他气冲冲的拂袖转身,一眼瞧见那桌酒菜,原本,原本是等着她回来一起用晚饭的,原本,原本想送她这个酒楼作为惊喜的,原本,原本还想略施美人计的……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想去求一张颜淡的人设。。。。。。
从头开始 。。。
新之找到颜淡的时候,她独自一个人正在酒馆中喝酒,看着桌上几壶空空的酒壶,她已经喝了不少,见他坐下来,倒了一碗酒推到他的面前:“陪我喝点。”
桌上有两样小菜,显然是一点未动,新之也不多说,端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倒看得颜淡目瞪口呆了:“慢、慢点。”
新之伸手拿过酒壶,自顾自给自己又倒了一碗,又是一口喝下,紧接着他一连喝了三碗,伸手再拿酒壶,酒壶已经空了,他掂了掂酒壶喊道:“小二哥儿,再来两壶!”
“来嘞!”小二送来了酒,新之为自己倒满,又为颜淡倒上:“小姐想喝酒,新之陪你。”
颜淡伸手接过,看着他泛红的脸儿担心道:“你还能喝么?”
新之嗤笑:“小姐你问的这是什么话?”他好笑的看着她说道:“新之先前是做什么的?不就是陪酒陪睡的么?”
颜淡连忙伸手一把将他嘴捂住,向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角落这才松了一口气,把手放开小声道:“说这些做什么!”
新之瞪了她一眼,又喝一碗酒,再倒的时候却被颜淡一把拉住:“好了,别喝了,你怎么比我还想醉么?”
——“小姐只因为王爷买了酒楼送给你就气成这样,真不知人间疾苦,新之想的不是醉酒,而是想死小姐知道么?”
——“说什么呢!”颜淡端着酒碗却再没有一点想喝下去的念头:“都要好好活着,怎么能轻言谈死!”
——“想必,”新之苦涩道:“小姐也知道了,新之就是个过气的红牌,真的,这都是真的。”
——“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颜淡劝慰道:“重要的是你现在是新之,是我颜淡的小厮不是么?”
——“小姐觉得苦么,新之原本是个大家公子,那年瘟疫横行,母亲贪下救灾银粮,被宝庆公主先斩后奏,后经查实女皇震怒,我家几乎被灭满门,只剩下我充当官妓为生,后来辗转到了怡红楼,就像王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