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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个在地,她现在哪里还配得上他。
这当中的往事要是再想下去,简直不堪回首,林杝遂拿起笔认真写起来:“听桃虞说你身子弱,我也没什么好谢谢你,倒是巧机缘巧合之下学会了一些女子专用的武功心法,不费劲又可以强身健体,你爹爹是武士,从小耳闻目染,肯定比我当时学起来快。不如我们试试?”
千姬接过纸头看完,回答:“姑娘的好意千姬心领,只不过家父试了许多方法都无果,恐怕要让姑娘失望。”
林四小姐自然不肯罢休,懒得动笔去劝,直接拉了千姬到一旁的美人榻上要证明给她看白罗公主留下的《冰心诀》是何等神奇的武功秘籍。功夫不能一蹴而就,但总有办法让千姬相信她是可以的。
感觉最重要。
方才碰到千姬的手发现这姑娘指尖冰凉,一看就是血脉不畅,东瀛本是海岛,锦绣镇又毗邻大海,鹤之澜还让她住在水汽这么重的地方,湿气入侵肺腑,用市井里的土方子就歹刮痧。于是林杝挑了一招如沐春风,结合了当初李束樘的言传身教,把真气灌入千姬体内依次而行。
只见千姬柔和无奈的脸上显出了一丝惊讶,她是聪明人,身边许多习武之人,她该懂的都懂,仅仅是不能实践在自己身上。林杝蜻蜓点水那一下,已然叫她知道行与不行。
“你看,我就说可以吧。”林杝一高兴忘记了千姬听不见,自己说得很欢腾。
千姬点头,拱手对四小姐表示佩服。
林杝心虚,侧身不受。
千姬走到案几边又提笔写下一行字:“姑娘这份重礼,千姬只怕受不起。”她现在不是说失望,而是受不起。什么叫受不起?是她能够给予林杝的同林杝想从她身上获得的不能成为等价的关系。千姬显然早就看出林姑娘是有备而来,甚至可能已经猜出林杝的计划。
四小姐忽然想到昨天第一次看到千姬时候的场景,她失聪却能把琴弹得行云流水,用的是心;鹤之澜明明知道千姬耳朵听不见,却依旧十分专心地**附和她的琴声,以至于旁人丝毫察觉不出异样,用的也是心。
在这一刻,林杝摈弃对东瀛大皇子的成见,由衷敬佩他和千姬的感情。这种信任和依赖,已然超越爱情的片面。更是朋友,是家人,是灵魂的伴侣。堂堂东瀛未来储君,就算谈不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百八十个美女简直易如反掌。而正是这种唾手可得之下的放弃,衬得鹤之澜对千姬难能可贵的执着。天下又能有几人?
“千姬小姐既然不愿接受林杝的好意,也是相信大皇子定能护得小姐周全,这便告辞。”她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人家不愿意被她利用,那就再想别的办法。
只不过临走总要邪恶地戳一戳千姬的痛处。鹤之澜为何总要把她带在身边?难道光是想方便儿女情长吗?比起世人流传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想必有更多的人希望千姬死掉,或者挟持了她去威胁鹤之澜。千姬心善,见不得所爱之人疲于保护她的周全,若有法子能教她强大起来,必想一试。
那张纸捏在千姬手里,千姬低头看了很久,林杝小心瞄了两眼,心里默数到五,不见千姬动作便自行起身离开。
门外不见桃虞的身影,想必是影卫帮她把穴道解开,气呼呼走了。等林杝走进落脚的院子,一眼就看见严安和崔牧阳坐在大太阳下面喝茶,十分悠闲惬意。
“林姑娘,你去哪里了?我和十四等你许久,肚子好饿。”崔牧阳后知后觉的毛病这会儿犯得挺严重,高兴地拉她过来坐下,丝毫没察觉面前这两人之间霜冻似的气氛。
崔牧阳一声肚子好饿刚落下,就有下人鱼贯而入,请他们用午膳。
鹤之澜好像还算待见他们。
“方才千姬小姐送来吃的,已经吃饱了,你们吃吧。”
林杝起身想走,崔大公子那没有眼里劲的人才还不肯撒手,“吃过有何妨,再陪我们吃一些。”
你丫儿当本姑娘是青楼里陪酒的姑娘吗?!
正要拒绝,某人冷冰冰好像扑簌扑簌掉冰渣子的声音抢答:“你在此地一日就都去吃那千姬给的饭,莫在我处碍眼。”
林杝顿时感觉到有一股火气从脚底心直窜上头顶心,震得整个人微微乱颤,她不自夸伶牙俐齿,也不至于口吃,严安这一句喷得却是让她哑口无言,明明喉咙口有一堆想要反击的话,可张嘴的时候舌头好似没了,什么也说不出。怒极反笑,只道一声:“好!”转身就走。
崔牧阳终于察觉出一眯眯的不对劲,扯扯严安衣袖不解寻问:“光天化日的,干嘛不怜香惜玉?”爷,你的意思是黑灯瞎火就能不怜香惜玉随便折磨了?!
严安刷地一个犀利的小眼神飞过去,绷着脸拿起筷子夹菜往嘴里送。崔牧阳素来对梅十四的印象不温柔,干净闭嘴也跟着他乖乖吃饭。
待到三口下肚,某些人薄凉性感的声音响起,“这菜里被大殿下下了料,你回去记得叫大夫给看看。”就好像在说,天要下雨了,你记得回家收衣服。
“噗嗤!”
妈蛋啊!!!!!rs
【200。我不走了?】
崔牧阳正抱着树努力想把吃下去的菜抠出来的时候,林杝去而复返。
她讶异地打量崔牧阳:“崔大哥,你吃饭噎着了?”
崔牧阳含泪回首,摇头只说:“妹子,你表哥说得对,往后别跟他一处吃饭,还是去千姬小姐那儿吧,”
“……”
严安连看也没看林杝一眼,吃着被下了毒的酒菜就跟过家家一样。
林四小姐也不屑看他,径直走到崔牧阳跟前,道:“崔大哥,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对方菊花一紧,嘴上还是大义凌然:“但说无妨。”
“我有个朋友,本来与我们说好在玉溯汇合,可我们一到玉溯就被大宗的人追杀一路到了东瀛,也没给他留个音讯。若他到了玉溯找不到我们肯定着急,崔大哥你人脉广,可否叫人在玉溯找一找他……?”
这事儿林四小姐揣在心尖上,被追杀了一路就颠簸了一路,左右是担心池归的安危。忙着生死存亡的时候想得还不深,等到这会儿被鹤之澜软禁,日子拉长,想法也多起来。如果她那货真价实的表哥抓住了池归会不会为难他,鼠疫会不会传染到他身上,大宗的人会不会知道他和她认识就绑架了他,万一碰到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最后越想越离谱,演变成了庸人自扰。
崔牧阳本来还以为林家姑娘想让他帮着逃跑,挺忐忑为难,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她,七王爷的人马还没有行动。乍一听林姑奶奶仅仅是想让他帮忙找个人传个话,顿时觉得海阔天空,胸中舒了一口气。并非他崔牧阳不讲义气,只不过生意人最现实,仅凭他的力量带他们逃出去有几成胜算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算得十分准确。
“这有何难,你将他的画像给我,我这就叫人去宛平追查他的下落。”
“那我就先行谢过崔大哥了!”林杝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高高兴兴跑去找桃虞要笔墨伺候。压根儿没看到严安已经把筷子放下,一个人低着头在桌子边沉思。
他在想,方才那谁是不是说了个词语叫“我们”?这院子里统共不过三个人,除去崔牧阳也就剩下姑娘和他。所以他应该认识林杝口中的这个朋友?
哦,对。
严大公子失忆以后的记性倒还挺好,当时在神户三郎的贼船上,将将失忆醒过来的他正找不着北,林杝半真半假曾告诉过他们相识的过程,她的确提过有那么一个人,叫做池归,是个大夫。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人,还有闲工夫去关心别人?!
崔牧阳刚要回来和严安唠嗑,只见雪山似的公子豁然起身,留下一句:“我吃完了,你慢用。”潇洒离开,边走还边掉冰渣渣,一地的冷气。
“……”崔牧阳深以为,梅十四十分缺少人情味这个本性,十分难移。
而鹤之澜找上门的时候,林杝正在给雪球儿梳毛,日头已经偏西,肥猫舒服得眯着眼睛享受爱抚,院子里静悄悄,将整个气氛烘托得让人忍不住念诗: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亲,中秋都过了好咩!春你妹啊!寂寞你妹啊!)
林杝瞅着鹤之澜脸上有些焦急,打心眼里又赞美了一遍大皇子的专情,嘴上却装傻:“殿下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有兴致上小人这儿溜达?”
若非鹤之澜已经把林杝的家底翻遍,这时还真会有些不相信这笑容里带着地皮流氓气的女子是林丞相家中的千金。他一下子就对林杝厌恶,厌恶她那个玩弄人似的笑容,更加厌恶她手里握着他想要的东西。
简单来说,鹤之澜发现林杝在漫不经心的情况下,狠狠威胁了他。林杝从来没有担心过千姬会拒绝她,千姬虽在犹豫不决中暂时没有收下这份厚礼,可她算准了等鹤之澜回来,影卫定然会向主子通报有人擅自闯了女主子的水阁,前后一盘问,鹤之澜不来找她才奇怪。
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
林杝的举动比昨天严安的威胁叫鹤之澜不爽百倍,因为严安的威胁他不怕,林杝手里捏着的却是远胜过他生命的东西。
“你把那心法留下,本宫放你们走。”鹤之澜磨牙,目光落在林杝脸上,恨不得剜出俩窟窿。
四小姐把雪球儿往地上一丢,让它一边玩去,自己则起身给鹤之澜行了个标准的大礼,笑语盈盈道:“小人承蒙殿下庇佑,得以在大宗追杀之下有喘息的机会,小人被大宗杀怕了,还请殿下多收留小人与家兄几日。”
她又不傻,如果她二话不说把《冰心决》交给鹤之澜,她用人头担保鹤之澜会毫不犹豫把她的人头砍下来泄愤。
鹤之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桃花眼一眯,又做了退让:“你给本宫上册,待安全离开,再将下册寄来。”
看着大皇子吃屎一样的脸色,林杝忽然很没形象地有种想要四仰八叉大笑三声的冲动。心里爽翻天,面上还是淡淡的不屑,“殿下,瑞昭有一句老话叫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小人形单影只,能力低微,苟且活到今日已经十分不容易,一旦出了殿下的别院,大宗的人马说不定立即把小人给宰了,所以还是赖在殿下这里当米虫比较妥帖。”竟是铁了心不肯走。
鹤之澜纳罕起来,当初抓她的时候明明那么不情愿,狠不得背上生出对翅膀逃出升天。谁料不过一夜之间,她怎么就死皮赖脸不想走了。
“殿下,瑞昭还有一句老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啪!”鹤之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木头桌子应声而碎。
林杝眼睛都不带眨,稳稳坐在原位,看着鹤之澜发飙。
果然是女、流、氓!
“你就不怕本宫现在就杀了你?”他的脸凑近林杝的小脸,让人错觉下一瞬鹤之澜就会像洪水猛兽一样扑到瘦弱的小姐。
林杝镇定自若,微微侧身与鹤之澜的距离稍微拉大,有发丝垂落,将美人衬得分外娇弱。她正色回答:“殿下杀我易如反掌,不过杀了我能让殿下得到什么好处?有让我活着的好处大吗?”
大皇子的牙都快咬碎,“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决不相信林杝是贪生怕死之辈,留在他这里不肯走,肯定是想要反利用他达到某些目的。鹤之澜是个自恋狂,算着自己浑身上下都有利用的价值,如此便宜了这个无赖的女人委实气不过。
这叫什么?
偷鸡不成蚀把米。
只听林杝温婉一笑,泠泠答曰:“殿下,我什么都不想要,就想在东瀛多住几日。我身上的毒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