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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林执笔,你在这里啊!”赵福贵看见林杝,就想小狗看见了肉骨头,眼睛顿时发亮,饱含泪水扑过来。
林杝呆了一呆,“赵公公?”
“你可叫皇上好找!”
——然后去了御书房的承恩帝发现后面小房间里一个人影也没有,问红袖他们三个也是一脸迷茫,只说林执笔很早就回来了,叫他们下去休息,并没有看到她出去。于是承恩帝又让小太监十万火急追上办事的赵公公附加了一个重要事项就是:“给朕把林执笔也找回来!!!”
七王爷病愈?冷宫失火?林四小姐半夜失踪?
你叫朕能不联想到一块儿么?!!!
林杝听了赵公公几句解释,立即澄明,心里暗叫不好,这下真的是水越蹚越混,脑袋愈来愈大。
“林执笔,赶紧回御书房吧……”赵公公也是忧心忡忡对着林杝,她怎么说也是林丞相的闺女,皇上总不会为难她,只是这小姐原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自从她进宫,皇上倒也对她极上心,又好像总少了那么点男女之间的意思,关系奇怪。反正身经百战的老太监当下只有一个想法,事情好复杂。
※
林杝站在灯火通明的御书房外,有些踌躇。
里面传来李束权略带怒意的喊声:“傻站在门口作甚?!”
林杝只得硬着头皮进去,远远跪在书桌下面,“参见皇上……”
“说,今晚都做了什么?”李束权并不与她多废话。
“臣……”林杝尽管没有直视李束权,却依旧能感觉到头顶上火辣辣的目光,皇上现在貌似很生气,或者说,很怀疑她。
李束权见林杝犹豫了一下,立即用力将案头批阅完的奏章丢到林杝头上,阴酸道:“朕当日问你林仲之的事情,你隐瞒朕;今日再问你话,你也隐瞒朕,朕当初选择相信你,林执笔莫要辜负朕的一片心意。”
林杝被砸得额角巨疼,顷刻就起了个大包,但哪里敢乱动。咬牙坚持之前与崔孜串通好的台词,“臣去了崔司簿那儿对这一个月的顾正录,发现冷宫着火就过去查看,后来发现一个瞎眼的嬷嬷在火里,就救了出来。”边说边在心里问自己,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居然发展到帮着自己深恶痛绝的李束樘欺骗皇上的地步?
上面的人没了声息,林杝跪了半天也等不到他发话让起来,便一直匍匐在那儿,纵使心里再忐忑也没挪动一下脖子去探看承恩帝的脸色。
最后李束权终于出声,有些疲倦:“你可知救的人是谁?”
“原不知,现在知道了。”
“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你和七王爷到底什么关系?”
“……”林杝冷汗满额,这要她怎么说?
七王爷到这时候才有了动静,并没有言语,光用凌冽的气息警告林杝,她一旦乱说,后果自负。
承恩帝也不催她,只不断给她无形的压力,看着她跪在地上的样子就好像一只胆怯的兔子。
林杝咬牙,“回皇上的话,我和七王爷没有关系,不管您信不信。”
她猛然抬头,正视案前的李束权,那坚定的目光直射李束权微皱眉毛下眯着的狐狸眼睛。林杝的眼神中传达的信息,是她发自真心的感情,就算现在李束樘就附身在她身上,她也的的确确和李束樘没有关系,也不想有半点关系。
李束权一愣,尔后回视林杝,两人在无声中用目光展开了一场交战,谁都不肯退让。
门外有人声响起,“皇上,火已扑灭。”
屋内两人同时望向门口,承恩帝龙袖一挥,让林杝:“滚一边待着。”然后把赵公公喊了进来。
赵福贵汇报起清理完现场的结果。
“回皇上,燕芳殿的火虽然扑灭,但整座燕芳殿都烧没了,除了林执笔救出的林嬷嬷,燕芳殿里还住了另外一名嬷嬷,叫水容。她的尸体在前殿发现,太医已经在验尸。具体起火的原因,好像是水容在前殿烧冥钱,起风以后铜盆里的火烧到了台布,窜得太火来不及扑灭才烧成现在这样。并没有蓄意纵火的痕迹,应该不是七王爷所为。还有……”
“说。”承恩帝单手支着下巴,眉头紧皱,十分郁闷的样子。
“昨天其实是留香娘娘的忌日。”
现在子时已过,昨天就是六月十五。
难怪烧冥钱。
林杝立在角落里,整个人陷在震惊中,原来燕芳殿里还有一个人……
【079。死者身份?】
这天至早朝,林杝都没有合眼,陪着承恩帝在御书房里处理失火一事。
承恩帝说实话并没有让林杝陪,只不过他也没有说一个句让林杝走,于是林执笔只能傻站在角落里等了一宿。
直到赵公公提醒:“皇上,快上朝了。”
这么一个后半夜,承恩帝让各方查证,只为了证实一件事情,那就是七王爷与此事到底有无关系。皇宫里布满了眼线,有人上报说李束樘当夜晚宴结束之后的确去过燕芳殿,不过是为祭拜留香公主,这也是宫里都知道的秘密。而这次着火,的确是一个意外。
承恩帝在御书房换了衣服,转身看到疲惫地站在角落里的林杝,龙颜终于松动稍许,“还不给朕去换朝服,想傻站到何时?”
林杝领命立即去了,因为站太久,左脚和右脚都有些不听使唤,反正退出御书房的样子十分难看,站在背后看着林杝一举一动的李束权冷哼一声,心道:就罚你站一个晚上,算是轻饶了你。
红袖帮林杝整理朝服:“主子,我今天出宫。”
“哦。”林杝魂不守舍,根本没仔细听红袖的话。
红袖叹了口气,“主子要送到丞相府的东西,我这就送去,还有什么话要带给那两位丫鬟?”
林杝才醒过来,低头想了想,也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让她们好好保护自己。”
“是。”
今日的早朝特别热闹。
“李束樘”稳稳站在百官之首,面无表情。
承恩帝一看到七王爷,整个人的气场就变得凌冽,好像一只刺猬。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赵公公捏着嗓子喊,他嗓子有些哑,问了一夜看到冷宫着火的那些目击者的话。不哑才怪。
林红梅立即出列,“听闻宫里失火,皇上可查清事故原因?”
皇上便往“李束樘”的方向瞥了一眼,漫不经心道:“就是一个老宫娥私自烧冥钱,稀里糊涂把房子给烧了,把自己也给烧死了。”
百官哗然,其中许多人昨天早些时候都在宫里给白罗公主接风,这火就感觉烧在自己身边。目光纷纷也投向“李束樘”,潜意识里与皇上一样,皆会第一反应将此事与七王爷联系在一块儿。
“李束樘”神色如常。双臂背后,沉默不言。
林杝在殿前匆忙笔记,这会儿没人说话。就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梅四今天比昨天变了许多,俨然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李束樘,气质冰冷,腹黑面瘫。难以近人。也不再目光复杂地看林杝,那眼底无尘的高傲,叫人看了心寒。想必他回去以后,被李一总管狠狠批了一顿,才能如此脱胎换骨。
只听龙椅上的人过了会儿又说,“工部赶紧派人过来修缮燕芳殿。此事就此揭过。各位爱卿还有其他事情没有?”
百官低头,气氛怪异。其实他们都是养成了习惯,皇上说完话之后。一定轮不到他们说,有一个人具有优先权。
果不其然,“七王爷”冰冷无波的声音打破沉默,“皇上且慢。死一个宫娥本没什么,不过剧本王所知。此名宫娥的身份有些特殊。”
承恩帝额头青筋暴起,磨牙:“七弟对此事倒是了解。”
“本王昨日刚去燕芳殿看望过那两位老宫娥。不了解也不行。诸位,这次意外被烧死的宫娥名叫水容,乃是范阳王的乳母,范阳王上书多次欲带此宫娥回乡养老,都没有成行。当然不是皇上无情不给水容嬷嬷和家人团圆,而是人家水容嬷嬷决心老死宫中,一直不愿跟范阳王走,今日才会发生这等事情。但好歹范阳王对水容关心有加,皇上难道不准备通知一声范阳王?”
这冷宫里关的人,李束权大多数都不知道是谁,也不管这些后、宫的事情,不过范阳王上书要他放水容走的事情,的确如“李束樘”所言,已经说过多次,所以承恩帝对水容这个人是有印象的。当晚一听到死者的名字,也想到了他那个身体孱弱的四弟,要是他知道水容意外身亡,会有何反应?
林杝埋头记录,脑子里也在飞快转动。
那个死掉的宫娥是李束梼的乳母?!燕芳殿中就住了两个人,居然一个是四王爷的乳母,一个是七王爷母妃的贴身侍女。四王爷和七王爷不是水火不容的吗?怎么会让水容和林嬷嬷住在一起……?再想梅四今天在朝堂上的一番话,定然是他家主子的意思,可是李束樘一直在御书房里,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不可能传出消息去,所以梅四所说,是李一教的?是擅自做主还是早就计划好了?那场火真的是个意外么?把火烧到范阳王身上,又是为了什么……?还有崔孜,崔孜到底是谁?
一团浆糊。
“朕就算不去通知百岁,七弟也会去的吧,说不定那只鸽子已经飞到范阳了。”承恩帝面色不善。
“李束樘”低头,不卑不亢道:“臣弟不敢。”
可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承恩帝不去告诉李束梼这个消息,就有些不仁不义,方才“李束樘”还特意说人家水容是自己不愿意离开皇宫,转头皇上却连一个消息都不给范阳王,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摆明了说其实是他这个皇帝对兄弟苛责小气无情么?!
“赵福贵,派人去通知范阳王此事。”
“嗻!”
“爱卿还有什么事要说?”承恩帝现在心里有气,表面虽然看不出,那周身散发的气场叫在场所有人都无法忽视。
刘太傅到底是老姜,毅然挺身而出,躬身沉静道:“皇上,臣有话说。”
“说。”
“白罗公主昨天在筵席上说要在各国极之人中选皇夫,不知皇上有何合适的人选引见给白罗公主?”这的确是当下最燃眉之急的事情,谁能娶到白罗,谁就有最先进的武器图纸,军事力量就是决定各国地位的关键,瑞昭稳坐中原富饶之地,如果能拿到那些图纸,百年里定然能开创前所未有的辉煌。
“……”龙椅上的人一下无话。
片刻之后,承恩帝霍然起身,却是指着“李束樘”的鼻子,“好你的,居然打的是他的主意!”
【080。同姓之仇?】
林杝被承恩帝那一声吼吓了一跳,手里的笔没拿稳,顾正录上留下豆大的一个黑点。
抬头疑惑看向站在龙椅前面怒气滔天的人,她不知道原来帝王也会这样喜怒形于色。佩服地瞟了一眼“李束樘”,梅四果然深得七王爷真传,君威之下居然还是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屁也不放一个。以至于林杝都怀疑梅四是不是吃了什么毒药,让面部的肌肉瘫痪从而没有了表情。
百官也是讶异,他们比林杝常见到皇帝和七王爷斗气,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表面平和暗地汹涌,极少有这样在大殿里直接大动干戈的情况。
打谁的主意?
范阳王?
林杝低头对着顾正录沉思,刚才刘太傅说要给白罗公主介绍对象,皇上就吼了七王爷,因为范阳王。
脑子里顿时澄明,还清晰地浮现出李束梼那张病容苍白但温雅的笑脸,立即在心里怒问七王爷:“你要把范阳王卖给庆国?!”
李束樘一直都有在看朝堂上的局势,乍一听林杝这句,虚空中的额头隐隐作痛。
卖?!难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