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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凌然,但他不敢承认。
只是,这次雪儿没出来,只有端木凌然一个人走出来,什么也没说,眼神交集的一瞬间,他感觉到自端木凌然眸光中传递来的杀意,与不甘心的颓废,他心里有底了,隐约也察觉到雪儿对他说了什么。
对他是希望,对端木凌然却是绝望,雪儿站在他这边了,若是站在端木凌然这边,端木凌然就不会用那种带有杀意,不甘心又颓废的目光看着自己,而是用得意洋洋又挑衅的目光看着自己。
“雪儿,糟糕。”甘力雨意识到什么,立刻朝房间跑去,雪儿那么爱端木凌然,伤他一分,同时也伤自己十分。
甘力雨冲进屋子里,担忧的目光有着急切,当见端木凌雪淡然的坐在榻上,惨白的脸色毫无血色,甘力雨微微拧了一下眉,走向她蹲在她面前,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小手,担忧的叫了一声。“雪儿。”
“我没事。”端木凌雪看着甘力雨,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
“雪儿,在我面前,不需要掩饰压抑,想哭你就哭。”甘力雨起身坐在她身边,揽过她的肩,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膛。
端木凌雪脸上笼罩了一层哀戚,将自己的脸埋进他胸膛,双肩颤抖着,时不时从他胸膛传出压抑不住的呜咽声。
甘力雨的心在狠狠的抽搐着,什么也没再说,什么也没再问,拍着她的肩,无声的安慰。力凌着在么。
晌午,端木夜听了墨的回报,有些乏了,躺在西门疏身边,搂着她的身子,没一会儿睡着了。
没多久,怀中的人儿有了动静,端木夜感觉到了,只是蹙了一下眉,没让自己醒来,他以为是幻觉,以前他就有过这样的幻觉,以为她醒了,结果只是他的幻觉,希望后的失望,这个打击相当大。
“嗯。”微不可听的吟声从西门疏有些干裂的唇瓣中飘逸而出。
端木夜听见了,乍然清醒,他没睁开眼睛,因为他分不清是不是幻听。
头有点痛,西门疏轻皱了下眉头,想抬手揉搓着额头,却觉得浑身无力,西门疏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有力气缓缓睁开双眼,感觉到有温暖的呼吸喷洒在她雪颈,痒痒的,有些难受,西门疏吃力地在枕头上扭过颈子,面向另外一侧,想要看清楚那人是谁?
西门疏抿了抿嘴唇,深呼吸了几下,当端木夜妖冶的面映入她视线内,西门疏嘴角微微往上扬。
“木。。。。。。”西门疏开口吐出一个不清楚的字,喉咙处传来一阵刺痛,黛眉一拧,却并没在意。
西门疏将注意力移开,落到端木夜漆黑的头发上,房间里的亮光并非烛光,西门疏有些错愕的望着他,现在是大白天,他竟伏在她枕边睡着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睡午睡。
目光锁定在他那紧拧的眉头,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忧伤,西门疏抬手,想将他紧拧的眉头抚平,却发现他的手与自己紧紧交握着,而她也因刚刚扯动,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似的一阵剧痛。
这些日子,她即使昏迷不醒,他在她耳边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她想醒来,又不愿醒来,醒来后她得面对一些过去,纠结了很久,最终她还是决定醒来,有她逃避的回忆,也有她在乎的人。
笑笑、安安、腹中孩子,还是他,她不能因逃避,而忽略掉他们,若是她永远不醒来,木夜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她也不想要笑笑跟安安失去母亲。
“木。。。。。。”西门疏刚一开口,声音戛然而止,不是她说不出话,而是不忍心叫醒他,静静地望着这张妖冶又显憔悴的面容。
她昏迷的这些日子,他一定不好过。
端木夜强装镇定,心里却激动不已,很能肯定,这不是幻觉,也非幻听,他的疏儿真的醒了,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流连在自己身上。
倏地,端木夜睁开眼睛,对上她清澈如水的双眸,端木夜狭长的凤眸里布满血丝,西门疏有些心疼,将心比心,如果他们调过来,他昏迷不醒,只怕她会寝食不安。
两人默默对视片刻,在确定不是幻觉或是听幻之后,眼睛瞬间就红了,鼻子也酸痛,眸底涌起毫不掩饰的惊喜,脸上也展露出疲惫。
“木夜。”西门疏轻唤一声,对他有太多的歉意,她不该自私,不能接受那段回忆,选择了逃避,她不该啊!她该与他一起面对,无论有多大的风雨,他们都应携手一起闯。
西门疏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却仿佛睡了很久,见到他的瞬间,竟感觉恍如隔世。
端木夜没开口,依旧沉默的看着她,害怕自己只要有动作,她就会从眼前消失般。
“木夜。”西门疏又唤了他一声,他的沉默更令她心疼。
“疏儿?”端木夜试探着低唤了一声,握住她的手也紧了几分,声音有些颤抖。
素来镇定自若的他,镇定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忧虑和患得患失的害怕。
他再厉害,再神话,终究是个平凡人,何况还是一个日日盼,夜夜盼,等待着爱人苏醒的平凡人。
“木夜,我醒了。”西门疏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微笑,有点力气之后,将小手从他大手中抽出来,抬起双手捧着他的脸,指腹擦拭着他略显粗糙的脸。“木夜,对不起。”
“疏儿真的是你吗?你真愿意醒来了吗?”端木夜的声音哽咽又暗哑,又带着几分激动与不确定。
西门疏轻嗯了一声,端木夜缓缓拉下她捧着自己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紧握在手中。
“木夜。”西门疏又将手抽走,端木夜凝视着她,眼角已现湿意,似乎不满意她将手抽走。
西门疏却勾起了唇角,抬手指着自己胸口的位置,随即又指着自己的头。“我记起来了。”
“我知道。”端木夜扯下她手,重又握住她的小手,他知道她忆起来了,正因如此她才不愿意醒来,那段过去对她来说很残酷,她才七岁,对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经历这些是多么的残忍。
他痛恨东方邪,并非因东方邪用计胜了他,而是东方邪利用了她,连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子东方邪都利用,利用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要将她丢在军妓里,还让那些人。。。。。。
“疏儿,都过去了,忘掉吧!”端木夜将她紧抱在怀中,脸埋进她颈窝处,一滴泪顺着他刚毅的脸庞滑下。
他哭了?西门疏有些意外与错愕,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的泪烫伤着她的肌肤,心里的痛与懊悔无以复加。
“木夜。”西门疏低低唤着他,她会忘掉,记起过去,对她而言是痛苦的折磨,从而也是一个解脱,东方邪不再是她的救命恩人,虽说这个身份在他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赶尽杀绝就不存在了,但是在得知他不曾救过自己,反而还。。。。。。
“木夜,为什么不告诉我?”西门疏问道,如果他告诉她,她就会不嫁给东方邪,也不会爱上东方邪。
她承认,她起初是为了报恩,渐渐的她也爱上了东方邪,如果对东方邪没有爱,她又岂会为了报恩而以身相许。
她先和他重逢,因她心中惦记着的那份恩情,因她的承诺,所以她漠视他对自己的爱,执着去寻一段没有好结果,也不属于她的爱,结果头破血流,还丢了小命,也害了笑笑。
真正对她有恩的人是端木夜,而她却误以为是东方邪,她帮他,纵容他,将恩情挥霍一空,将爱情也挥霍一空,兜兜转转,经历生死离别,结果他们还是在一起。
这就是天意吗?
“不敢。”端木夜的声音低哑,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失去了那段记忆,在那寒梅林中,她用陌生的目光望着自己,这对他的打击着实不小,却也庆幸着,那段记忆真的不好,忘掉了也好。
“怕我否认?”西门疏想移动身子,却根本动弹不得,端木夜将她抱得太紧,仿佛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般。
端木夜摇头,许久才开口。“怕你接受不了。”
“谁说我接受不了,我可没那么脆弱。”对他的回答,西门疏有些感动,原来不是怕她赖账,而是怕她接受不了,他处处为她着想,可曾为他自己着想过。
“你不脆弱吗?”端木夜反问道,西门疏听出他意有所指,没反驳他的话。
西门疏扭动着身子,端木夜却按住她不安份的肩膀,不让她因扭动而伤了腹中孩子,看着她的目光透着焦急与轻责:“别动,你不知道肚子里有孩子吗?”
面对他担忧怜惜的目光,西门疏瞬间反应过来,她真把肚子里的孩子抛之脑后,突然意识到什么,抓住他的手臂。“宝宝呢?有没有事?”
“你说呢?”端木夜幽怨的瞪着她,抱怨的说道:“如果你再不醒来,我们得来不易的宝宝真会出事。”
“白练不是有给你药吗?”西门疏自知理亏,吐了吐舌头,小声的说道。
“你知道。”端木夜微眯起眸子。
“我是昏迷,不是。。。。。。”死字还没出口,端木夜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似的,低下头吻住她的唇,将她的死字封回腹中。
端木夜心疼她才醒来,即使对她再有渴望,他都强忍了下来,也没继续深吻下去,他怕一旦吻下去,自己就失控了。
“我昏迷了多久?”西门疏苍白的脸上染上少许红晕,轻喘着气,轻声询问。
“你看我。”端木夜并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指着自己。
“面容很憔悴,却不影响你的魅力。”西门疏真心的说道,在没恢复那段记忆之前,她就很疑惑,她又不是什么天仙下凡,为什么他对她就如此执着,纵使她嫁给了东方邪,他依旧如此。
现在她明白了,他们的情,在他十岁那年,在她七岁那年,便定下了。
端木夜嘴角一抽,指着自己的头发。“你再不醒来,我的头发就快要白光了。”
西门疏知道他在夸大其词,她的肚子一天一个变化,却还未到生产之时,最多也就只昏迷了几天,还是顺着他手指的地方望去,果不其然见到一根白发,西门疏伸手将那根白发拔掉,放在嘴边吹走了,说道:“才一根白发,离光还有一段遥远的距离。”
端木夜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却拿她没办法。
西门疏笑出声,随即问道:“木夜,我想知道我昏迷之后发生的事。”
端木夜一愣,表情染上凝重,迟疑了一下,问道:“所有吗?”
“嗯,所有。”西门疏点头。
端木夜酝酿了一会儿,还是将发生的事娓娓道出,听完后,西门疏低下头,额前的碎发滑落,遮掩住她脸此刻的表情,沉默良久后,西门疏抬头,望着端木夜,很认真的说道:“我要见他。”
“好。”端木夜知道她想要见谁?没有犹豫便答应,随即又说道:“你才醒来,身子还虚弱,等你身子好些,我会安排你们见面。”
西门疏点头,他能答应这让她有些意外,也没坚持要现在见,她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也要顾及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孩子木夜有多期盼,她很清楚。
端木夜放开她,准备下床,西门疏却拉住他的手。“别走。”
“我不走。”端木夜下巴轻蹭着她的额头,心疼的哄着她。“我去叫雅儿打盆水回来,给你擦一下身子,让你睡得更舒服些。”
闻言,西门疏脸颊一烫,任性的拒绝。“不用。”
“好,不用,但是,你醒了,我得出去交待一声,等你再次醒来,才有吃的。”端木夜柔声说道,腾出一只手轻抚上她的额头。
西门疏咬了咬牙,还是放开了他。
入夜,月渐渐隐去,静谧的夜空,美丽而宁和,醉人心魂。
长福宫,九儿站在窗前,目光沉浸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