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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疏点头,认同她的话。
抬眸,望着浓密的松叶,淡淡的说道:“带着别人的脸皮而活,深夜噩梦惊醒,拿着铜镜看着镜子里陌生的一张脸,那是需要勇气,否则会让你陷入疯癫。”
明明是自己,镜中却是一张陌生的脸,谁能体会那种极致的痛楚,那种捶心的无奈。
而她,除了脸,整具身体都是别人的。
这番话她没向任何人说起过,借尸还魂是浴火重生,也是一种无奈。
然而,白凤却鄙夷的睨了她一眼。“活该。”
西门疏知道她误会了,却并没解释,这件事情解释不清。
肉身死了,灵魂借住在别人身体里,虽得到重生,可以报仇,却也让她无奈。
她是经历过,那样的锥心之痛,那样的剜肉之殇,才有借尸还魂的机会。
“居然不是欣赏风景,也非弃尸荒野,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有何目的?”西门疏清眸里浮起了一道迷惑,她跟白凤不是很熟,却很有缘,她们爱上同一个男人。
端木夜,白凤,他们都是楚南国人,西门疏心中唯一的迷惑也被解除了。
他真正的身份是端木夜。
端木夜是楚南国的太子,却因三年前,皇帝病世,而端木夜始终不露面,皇位才落到当时的大皇子手中,其中经历过什么,西门疏心里清楚。
原本,他说他要离开,原来是回楚南国,而然。。。。。。
西门疏闭上双眸,心里流淌着感慨与自责的心酸疼痛感。
倏地,西门疏只听一声巨响,在她还没看清楚时,白凤抓住她的肩,只觉身子下坠,有一种掉进陷阱的感觉。
“这是?”西门疏望着眼前的台阶,有十几阶。
“哼!”白凤冷哼一声,拽着她朝台阶迈去,站在最后一阶上,白凤脚尖在地面上旋转了一圈。
突然,除了她们站着的一阶,其它从中间一分为二。
并非一瞬间分开,而是缓慢的分开,露出黑压压朝着地底深处而去的阶梯。
白玉阶梯,黝黑大洞,仿佛一张吃人的大口。
西门疏心咯了一下,不明所意。
白凤睨了一眼她,嘴角依旧妖媚的笑容,明明是令人夺人心魂的笑,在西门疏看来,尽是嘲笑之意。
她在嘲笑,嘲笑谁?自己吗?
白凤拉着西门疏,抬脚就朝阶梯下走去,走廊层层叠叠,蜿蜒而去,越是往里走,光亮越清晰。
西门疏认得这种光亮,夜明珠的照耀下,才会散发着这样的光芒。
一个精美之极的地下宫殿,不是很大,却极其奢华。
特别是一棵婆娑树,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挥发着璀璨的光芒,几乎让人眼花缭乱。
“这是皇陵吗?”除了皇陵才有这样的奢华,西门疏想不出其他。
“是坟墓。”白凤放开西门疏,转动着一把珍珠翡翠玛瑙的椅子,一声响动,一道石门被打开。
“坟墓?”西门疏喃喃念着。
如果这真是坟墓,那么那人的财力不容小窥,这里面陪葬的东西全是珍宝。
石门一开,一股寒气击来,西门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还没反应过来,白凤又拉着她走进石门内。
西门疏没有尖叫,也没有丝毫畏惧,像是经已习惯白凤突如其来的攻势。
冷,刚进石室,西门疏就感觉到刺骨的寒流侵略着身体,宛如处身在寒冷的严冬。
越往里走越冷,再无知的人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两人嘴里、鼻孔里喷出来的团团热气凝成了一层层霜花儿。
这是冰室。
看着顶上垂下来的冰溜子,就像透亮的水晶小柱子,西门疏忍不住伸出手想敲敲。
“不想被冻死,就别碰,这些冰全是从雪峰顶上运回来的千年不化的寒冰。”白凤眼明手快的阻止西门疏。
雪峰顶上,千年不化的寒冰,就是放在烈日下,也不会化,几乎是坚不可摧。
“这到地是什么地方?”西门疏清眸就染上了一些淡淡的沉郁,她有些后悔跟着白凤来了,面对情敌,再理智的人都会做出不理智的事。
如果白凤想置她于死地,在这地方,死了几百年估计都没人发现。
白凤说,这是坟墓。
难不成是她的坟墓?
白凤没回答她的话,拉着她穿过一根又一根的冰柱,绕了一个圈,突然停下脚步。“到了。”
西门疏甩掉白凤拉着自己的手,看着前面十几步之远的一副冰棺,那个念头愈加浓烈,手指着冰棺,心里着急,表情却极其镇定。“这副冰棺该不会是你特意为我准备的吧?”
“你配吗?”白凤一把将西门疏推向冰棺,踉跄下西门疏差点摔倒在地,讥笑道:“你以为这副冰棺,谁都能躺在里面的吗?”
西门疏站稳身,转头看着白凤,心里也松了口气。
目光触及到那副冰棺,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里索绕着。
“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冰棺里躺着的人是谁。”这里很冷,白凤不想跟她浪费时间。
白凤有内力可以抵御寒,而西门疏没有。
西门疏余光扫一眼冰棺,心猛的一震,不顾寒意,西门疏趴在冰棺上,当她看清楚冰棺里躺着的人儿时,苍白的脸上染上震惊,错愕的瞪着双眼,身子忍不住的颤抖,不知是冷,还是震惊,血液也仿佛凝结般,脑袋里一片空白。
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
躺在冰棺里的人,她在熟悉不过了,那人就是自己啊!
双腿有些支撑不住身子的重量,双膝一弯,感觉不到痛意,思绪一片混乱。
却屏住呼吸,僵硬着身子,仿佛只要她微微动一下,眼前的一切就会消失般。
“对她你应该不陌生?觉不觉在自己在照镜子。”她的反应太过于激烈,让白凤捉摸不透。
西门疏双眸里非痛非喜,目不转睛看着躺在冰棺里的人儿。
冰棺内微微冒着白烟,里面的人儿双眼紧闭,静静地躺在冰棺里,纤细的手优雅的重叠一起放在腹部上。
白烟弥漫在周围,宛如云雾里躺着的仙子。
寒冰的照映下那苍白无血色的脸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蒙上一层寒霜。
她很安详。
“知道她是谁吗?她就是西门疏,爷放在心尖上的人,所以,纵使你有着跟她一样的脸,爷也只将你当成替身。”见呆滞的她,白凤冷厉的嗓音里有着浓浓的嫉妒之意。
嫉妒谁?她自己也分不清。
是西门疏,还是甘蕊儿?
西门疏霸占了爷的心,而甘蕊儿霸占了爷的身。
这些都是她想要而得不到的,如果爷愿意,她也愿意当西门疏的替身。
所以,她两人都嫉妒。
西门疏死了,甘蕊儿却活着。
她嫉妒,也怨怼。
甘蕊儿是东方邪的贵妃,不好好待在苍穹国的皇宫里,跑来楚南国。
刺骨般的寒意从手心里传,寒流像针尖一般刺进她身子里,西门疏却丝毫感觉不到般,紧攥着冰棺边缘。
自己岂会不知道躺在里面的人是谁?
“替身。”西门疏喃喃念着,这算是替身吗?
即使她以这张脸出现在他面前,他依旧认出了自己。
在他心里,他将她们两人分得很清楚。
西门疏是西门疏,甘蕊儿是甘蕊儿。
三年前,那几天,他细心照顾,深情相对,对象是甘蕊儿,绝非西门疏,也没将甘蕊儿当成西门疏的替身,满足私欲。
“对,就是替身。”白凤坚定的说道。
“你不了解他。”良久,西门疏才从微颤的粉唇上飘逸出,牙齿打颤,身子被冻僵,连颤抖都是一种奢望。
“你说什么?”白凤怒了,她自诩很了解爷,而这女人居然说她不了解爷,她以为自己是谁?
不过,转念一想,有谁能真正了解爷。
倏地,西门疏目光锁定她的腹部,瞳仁一阵紧缩,不顾寒意,手伸进冰棺里,冰棺里的寒意更甚。
双手几乎被冻僵,西门疏拉开她叠在腹部上的手,解开系在腰间的蝴蝶结,拉开她的衣衫。
白凤被她突然其来的动作吓倒了,居然忘了上前拉开她,任她对尸体胡来。
潜意识里,白凤是希望她毁了这具尸体,爷肯定不会放过她,尸体毁了,她也受到重罚,一石二鸟。
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西门疏毁掉尸体,因为,只有三人能来到这里,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自己带她来。
“甘蕊儿,你发什么疯?”白凤冲上去阻止,西门疏已经将衣衫拉开,看着那平坦的腹部有一条狞狰而丑陋的疤痕。
西门疏心剧烈一颤,眼眸里充满了震惊。
反手抓住白凤,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孩子呢?”
“什么孩子?”白凤被她的反应吓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西门疏一把推开她,跌跌撞撞朝外跑去。
“甘蕊儿。”白凤想追出去,却见躺在冰棺里的尸体衣衫不整,若是爷来见到,肯定会发雷霆之怒。
放弃追上去的冲动,白凤蹲下身子,为尸体整理着衣衫。
当手尖触碰到那条伤疤时,白凤手下一顿,瞬间恍然大悟。
十八王府。
大门外,西门疏与端木夜同时回来。
端木夜是被一个太监推回来,西门疏一见他,激动难掩,冲到他面前,半蹲着身子,颤抖的双手紧抓住他的双肩。“孩。。。。。。”
因跑得太急,气喘吁吁,连话都说不出,一开口喉咙刺痛。
透过衣衫,端木夜清晰的感受到从她手心里传来的凉意,妖邪的冷眸里闪过一抹担忧,却冷声对推着他的太监说道:“本王安全到府,你可以回去复命。”
太监认得西门疏,她是其王妃。
传言,其王妃跟十八王爷之间暧昧不清。
今日一见,传言非虚。
他是奴,不敢过问主子们的事,也不敢违抗端木夜。“是,奴才告退。”
太监走远,端木夜拉下她的双手,捂在手心里,希望将自己的手温传递给她,暖和她的冰冷的双手。“手怎么这么凉?”
“孩。。。。。。”西门疏还是只能吐出一个字,她越是心急,越说不出话。
她想问他,孩子呢?她的孩子呢?
“别急,缓和一下。”端木夜很想站起来,将她紧抱在怀中,可是他不能,他们还没进府,外面眼线众多。
很多双眼睛盯着他的十八王府,他们进不去,却守在门口,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大手落在她后背,浑厚的真气输入进她体内,一阵暖流在体内油走,将她冻僵的血液解救。
西门疏是真的冻坏了,冰室里的冰,寒意刺骨,她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
她能跑回十八王府,是一股强悍的意志力支撑着。
端木夜的真气唤醒她的意识,也解救她冻僵的身体,然而,她却因体力透支,紧绷在心头的一根弦断掉,昏倒在他怀中。
端木夜将她抱回房间,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掖了掖。
“怎么回事?”转过身,目光锁定在墨身上,凤眸深处射出凉飕飕的寒光,这寒光,让墨情不自禁的微颤。
他进宫前,她还好好的,刚回到府,她就成这样了,还是在门口碰到。
身子被冻僵,楚南国四季如春,怎么可能被冻僵?
隐约他感觉到,在他进宫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事。
“白大小姐来过。”墨如实照说,却也故意隐藏了一些。
白凤?
端木夜目光蓦地一冷,浓眉渐渐紧锁起来,脸上的表情却令人捉摸不透,窥探不清。“她来王府做什么?”
“属下不知。”墨垂眸。
“我看你不是不知,而是不想知。”墨跟端木夜这么多年,岂会不知他存的是何心。
墨眉心微拧,目光沉凝,立即跪下请罪道:“属下该死。”
端木夜抬眸一看,声音冰冷无比:“你的确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