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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伸手将空碗接过,放在案桌上,却听端木夜问道:“墨,你跟了我多久了?”
“回主子,二十年了。”他只比主子年长一岁,他们虽是主奴关系,感情却比亲兄弟还好。
端木夜点点头,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二十年了,足够彼此了解了。”
言下之意,就算墨一个细微的眼神,他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了。
端木夜抬眸,目光陡然一次,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她,你不能动。”
墨放任白凤将她带走,这是他对墨的试探。
心倏的一惊,墨静默片刻,淡淡道:“是。”
“下去。”得到他的肯定,端木夜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墨虽是他的属下,在他心中墨却是挚友,是兄弟,在战场上他们出生入死,墨永远都冲在他前面,在苍穹国……
端木夜靠在椅背上,当年他选择去苍穹国,真是为了卧底,还是为了她?
懂得无拘无束地与人结识,是做人的一种手段,共鸣将两个人心拉近,显然,他跟西门疏都不是这类人。
一夜无眠,端木夜想了很多,最终说服自己,给甘蕊儿发挥的空间,因为他们有共鸣的敌人。
东方邪。
天一亮,端木夜就来找她,却见她抱膝坐在床头,他一夜无眠,她也一夜无眠,微微蹙眉。“昨晚没睡?”
西门疏一愣,抬眸望着他,因一个动作坐得太久,腿有些酸痛。
“我接受。”端木夜来到她面前,坐在床边,伸手拢了拢她的秀发。
西门疏错愕的凝视着她,自然知道他所谓的接受,是接受什么。
从他眼神里,西门疏并未看出,他需要她相助,反而是一种成全。
他在成全她。
无论是成全她,还是他需要,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答应了。
“为什么?”西门疏想知道原因,昨夜他还斩钉截铁的拒绝自己,才一个晚上他就改变了。
端木夜挑了挑眉头,冷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我们有共鸣的敌人。”
西门疏默了。
他们无法说动老皇帝出兵,唯一办法就是夺回皇位,自己当家作主。
端木夜说道:“我手中只有一万死士,楚南国兵权三分,三分之一在大皇兄手中,三分之一在端木凌瑾手中,三分之一在司马谦手中。”
“端木凌然呢?”西门疏清眸里闪过惊讶。
“凌然手中没有兵权。”端木夜想了想,又说道:“凌然跟我走得太近,大皇兄虽偏爱他这个儿子,将太子之位给他,却也留有一手。”
西门疏了然,楚帝是将木夜视为最大的敌人。
端木夜凤眸冷彻,好看的薄唇轻轻抿起,说道:“能随意调动楚南国兵马的虎符,却不知在谁手中。”
“什么意思?”西门疏倏然一僵,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东方邪也想得到虎符,虎符对一个国家来说很重要,关乎整个国家的生死存亡。
除非亲信,否则皇帝绝对不会交给谁,如同传国玉玺般。
恰恰东方邪也觊觎虎符跟玉玺。
“这也是大皇兄狡猾之处,擅长未雨绸缪,居安思危,这样在危险突然降临时,才不至于手忙脚乱。暗杀他不难,但是,他一旦丧命,那人就会拿着虎符调兵,直攻皇城,届时一场宫变再所难免。”这也是端木夜不动手的原因,楚南国内战,东方邪势必趁虚而入。
“互相牵扯。”西门疏得出的评论。
她也懂了,他是在告诉她,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招在楚帝身上行不通,反而会引火**。
强攻,他们没兵力,智取,得先拿到虎符。
端木夜点头,西门疏又问道:“司马谦是你的人吗?”
端木夜但笑不语。
“主子,司马将军在书房等候。”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端木夜凤眸闪过一丝精芒,问向西门疏。“要一起去吗?”
西门疏点头,推着端木夜去书房。
楚南国的司马家,如同苍穹国的甘家。
“莫将见过王爷。”刚硬的声音沙哑着,有着军人特有的质感和淳厚。
西门疏打量着司马谦,跟甘力风一比,显然司马谦更像军人,就这身材魁梧粗壮,甘力风跟甘力雨都显得太书生气。
端木夜薄唇无声的上扬,勾出一抹的弧度。“舅舅请坐。”
西门疏脚下一顿,舅舅,木夜居然叫他舅舅。
端木夜轻咳嗽一声,给西门疏一个眼神,示意她将自己推到案桌前。“舅舅,是时候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了。”
“小夜……”司马谦又是激动,又是欣慰。
西门疏疑惑,楚帝明知司马谦跟端木夜的关系,为什么还将三分之一的兵权交给他,如果是东方邪,早就赶尽杀绝,以除后患了。
她不清楚的是,楚帝岂会不想动司马谦,只是司马家在楚南国的根基太稳,根深蒂固,楚帝根本动不了。
三分之一的兵权交给司马家,是为了安抚司马家,楚南国有今日的地位,可以说司马家是第一功臣,若是不给司马家一点甜头,他岂能坐稳皇位。
如果不是端木夜重伤,昏迷一年,有司马家这个牢固后盾,楚帝别说坐上龙椅,估计碰都碰不到一下。
当年,司马谦不只一次两次问过白练,端木夜什么时候能醒来,而白练的回答,他能保端木夜不死,却无法肯定什么时候醒来。
或许一年、十年、甚至一辈子。
先皇死,国不可一日无君,司马谦不得不退步,默认现在的楚帝登基。
“司马将军,我们的敌人不仅仅是楚帝,还有东方邪。”一直沉默的西门疏开口。
司马谦抬眸,目光落在西门疏身上,微微蹙眉,他认识她,和亲公主,端木凌瑾的王妃。
端木夜将西门疏的身份解释了一遍,听完后,司马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真是甘家的人?”
所谓,英雄惜英雄,司马家跟甘家各为其主,在战场上,他们是敌对,下了战场,他们可以把酒言欢,彼此敬佩。
当年甘力风来楚南国求药,也是司马家保驾护航,才成功求得药。
“如假包换。”西门疏语气坚定,却有些心虚。
“甘家效忠东方邪。”司马谦苍劲的双眸犀利无比,军人一旦效忠,绝不背信弃义,她身为甘家的人,即使对他们有帮助,她的做法也让司马谦不苟同。
“甘家效忠东方邪,并不代表我甘蕊儿也要跟着效忠。”西门疏冷笑,清眸愈加清冷。
“舅舅。”端木夜出声,司马谦微微一怔,眉头锁得更深,却听端木夜坚定的说道:“我相信她。”
司马谦不语,那精锐的眼神却一直落在西门疏身上,小夜相信的人,他岂会怀疑,只是甘蕊儿这身份……
“东方邪要我盗取,传国玉玺跟虎符。”西门疏此话一出,端木夜跟司马谦同时一惊,两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睛,却心照不宣。
司马谦离开前,对端木夜说了一句,娶西凉国公主,拉拢西凉国的势力,对他们百益无一害。
端木夜沉默,西门疏看着他,欲言又止。
端木夜轻握住西门疏柔软的小手,说道:“我不会娶她。”
西门疏心底泛起一丝暖意,轻轻扬起了嘴角。“我想去看笑笑。”
四天没见到笑笑了,西门疏想得慌。
“好。”端木夜一口答应。
白府。
白练处理事情回来,急促的朝笑笑住的院子走去,比预计晚了一柱香,笑笑若是醒来不见他,肯定会害怕。
脚步声踩在地上,格外的明显。
推开门,白练瞳仁猛然的缩了一下。
笑笑抱着自己蜷缩在床边,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听到开门声,小家伙抬起满脸泪痕的小脸蛋儿,可怜兮兮的望着白练。“练哥哥。”
“笑笑。”白练心一痛,唇动了一下。
而跟在他身后的白凤,见到这一幕,也是愣了一下,看着笑笑苍白的小脸蛋儿上呈现出痛苦至极的表情,长而卷的睫毛上挂满泪珠,手放在门框上,用力的握紧。
“练哥哥。”笑笑想扑进他怀里,却不知为何,使不出一丝力量。
“笑笑。”白练走到笑笑的身边,蹲下身体,小心翼翼的将她瘦弱的身子揽进怀中。
“练哥哥,我怕。”笑笑将自己颤抖的身体不断的往白练怀中挤,好似要将自己进他身体里,才让她感觉到安全。
“笑笑,不要怕,练哥哥在。”白练紧抱着她小小的身子,又不敢太用力,怕伤到她。
“练哥哥,笑笑好怕,不要丢下笑笑,有人在追笑笑,他不要笑笑来到这世上。”笑笑哇一声哭了出来,抱着白练的脖子,泪如雨下,顺着白练的脖子滴落,滚烫的泪水烫伤着他的肌肤。
白练心一酸,当年的事,她即使没出生,也感觉到自己的父亲不让她来到这世上,经常做恶梦,梦到有人要杀她,而她却不知道,那人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笑笑才四岁,他们没告诉笑笑东方邪才是她的父亲,在他们看来,东方邪根本不配当笑笑的爹爹。
“没事了,乖,笑笑不要怕,练哥哥回来了,一切有练哥哥,没人敢伤我的笑笑。”白练的声音柔和,如清泉般。
白凤惊讶的看着白练,这还是她那个不可一世的弟弟吗?
白练不是善类,他若是狠毒起来,她都心悸。
白凤甚至在想,如果她伤了笑笑,估计她的下场也跟碧彤一样。
“笑笑,现在还早,再睡一会儿好不好?”天没亮,他就离开,他不知道笑笑是什么时候被恶梦惊醒。
“不要,笑笑睡着了,练哥哥就没了。”笑笑紧抱着他的脖子,在他怀中拼命的摇头。
笑笑抱得太用力,勒得他都快窒息。
那件事,对她的伤害很大,留在潜意识里,因为太过害怕,笑笑不敢一个人睡,小家伙有轻微自闭,排斥别人靠近她,对端木夜她不排斥,却也不跟他睡,她只愿意让白练陪着她睡,醒来第一眼要见到白练,不然小家伙又要哭。
三年前,为了救端木夜,带上笑笑又怕有危险,白练只能将笑笑留在府中,回来之后,笑笑三天没理他。
他不在时,天天哭闹着要找他,他回来了,笑笑又生他的气了。
“不会,练哥哥会一直陪着笑笑,保证笑笑醒来,睁开眼睛就能见到练哥哥。”白练轻声哄着,清越的声音有着催眠的作用,其实,他就是在催眠笑笑。
笑笑睡不够,精神会很差,会晕倒。
在白练悦耳的声音下,笑笑渐渐地松开眉头,脸色也似乎是好了一些,没一会儿,就已经睡着了。
白练抱着她,确定她睡着了,才将她抱到床上。
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抹去她脸蛋儿上的泪,白练不敢想象,如果那段残留在她潜意识里的记忆真被她冲破,无论是心,还是身体都要承受极大的伤害。
笑笑的身体,是白练最头痛的事,从小笑笑几乎是靠药物才能活下来,药量很大,全是珍贵的药材,他并不是舍不得花钱,而是有些药材有钱也买不到,然而,任何药物都有它的负作用,如果可能,他不想笑笑需要依附着药而活。
他要想法办,即使不能让笑笑像正常的孩子般,也要让她摆脱药物。
“小练,对不起。”白凤艰涩的开口,这件事她原本可以自己处理,却还是叫上白练,还耽误了一柱香的时间。
白练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姐,不需要道歉,笑笑没事就好。”
他没资格去责怪姐,他明知笑笑可能被恶梦惊醒,他还是抱有侥幸心态,如果他坚持,谁也叫不走他。
“我先出去了,你好好照顾笑笑。”白凤有些无力的说着,白家就只剩下他们姐弟两了,对这个弟弟,她从起初的恨,到现在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