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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推开书房的门,夕墨仰头一眼扫过成排的书架,心中赞叹不愧姐姐是芜地第一才女,随即他的目光呆住,落在了书架旁一副几近一人高的画像上。
作画之人也许并不有多高超的画技,但是对人物的描绘却是极细致,像是用尽了心思绘图,又或者是作画人对着画中人有种不同的情感。
画中人微微侧身而立,墨发与蓝色发带飞扬飘逸,面带银色面具,挺致的鼻,嘴边微微勾起的笑意,一声银色锦衣,衣袂飘飘有仙人之姿,手持玉箫,气质洒脱不羁有股清冷之意,却被嘴边的笑温柔起来,夕墨瞳孔放大,便要叫出那两个字,却听到身后的响动,不由的转身。
却见玉无双眼神有些迷惑的看着那幅画,像是不认识般,却又让人觉得微微苦涩与欣喜,不知是为何。
夕墨从小在迷谷长大,虽说跟着臭娘什么都知道一些,对于感情之事臭娘都打理不好,哪还管得了自己的思想教育,可是四岁的孩子看着这个和娘亲一般年纪的女子,心中不禁生出微微慨叹,他忍不住问道:“玉姐姐,你喜欢这个人吗?”
玉无双似乎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不由一笑,快步走到桌边低头整理着桌上的纸张,却是动作一停道:“姐姐从不敢奢望什么,他是远不可及,高不可攀,只是手中持着微薄技艺想象着罢。”
她又收拾起东西来,边笑,竟有些自嘲的意味,道:“此心虽付之以深情,如此,便已足够。”她以为自己的话对着这个孩子说了有些可笑,一抬头便看到夕墨水灵灵的眼睛盯着自己看,竟有那人的影子,她自嘲一笑,不自觉得抚上自己的尾指,那里银光一闪。
那件事后,自己竟还是控制不得那样的情绪吗?
父亲被害,母亲魔障,兄弟倪墙,家道中落。自己凭家中长女挑起大梁,就是近两年来家里才稍稍好过些,还有这么大一家子要养,就是送贵重的货物都得自己亲自前往,生怕对方瞧不起自己小小玉家而导致生意失败。
可是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什么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不也很好?就是那幅画,也是在那两年最苦的日子里一笔一划完成,虽不及大家笔法,却是让自己有幸抓住了那人的几分神采与姿态,之后生活好了,她想修改,便觉得修改都是多余,或许会毁了那画。
之前也从未有人进过她的书房,打扫整理全是自己亲力亲为,病了许久的母亲身体好很多的时候便要为自己找个好亲事,却被自己要打理玉家为由推了几次,可哪有那么多理由,如果不曾遇到那人……
玉无双微微陷入沉思,夕墨看着她的模样到嘴边的话怎么还能说得出来呢?难道还要说你应该追求自己的幸福这样的话?而就是自己想要解释的言语都不想说了,他便做一个过客便好,就是臭娘口中的路人甲就好,离开吧。
于是便说:“玉姐姐,我和小猴子找到了在芜地的亲戚,他们很好的,所以今天来就是告别吧。”
玉无双一愣,才摆脱出方才的落寞,“那真好,我叫人送你过去。”夕墨却是摆摆手道不用了,还说也不是很远,走过去便好以后还会回来看你的云云,玉无双心情不佳,便也不再说什么,她虽喜欢这个孩子,可这孩子毕竟不会久留,也只好让府里管家送他和侯佩到门口,还给了一些银票却被夕墨拒绝了。
他大步出门去,望天,心中长啸:“我滴娘哎,你到底是惹了多少桃花哎……”
他又想想那银月公子装扮的娘的画像,心中为自家老爹默哀三秒钟,然后向西,向熠辉阁的方向踱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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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墨对着天心中大吼的时候,尹文洛不禁打了个喷嚏,心中大骂哪个小混蛋在骂自己,脸上却是竖起招牌微笑,看着一早就来洛意居的大忙人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挂着两个微微的黑眼圈踱步进来,并让伺候的宫人都下去,尹文洛看他略微疲惫的模样坐下,心中恶意的想,难道皇帝陛下一夜几次太累了,累了就睡着吧还来打扰她干嘛?
某个被人诽腹的皇帝陛下昨晚批改了一夜的折子,为那些琐碎小事烦了一夜,今日也下令不上朝,却还是坚持着来了洛意居,此时看到村民农妇打扮的尹文洛不禁挑了挑眉,她倒是不像前些日子那样不吃不喝无精打采,还对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了,不过这些天却是怪异的很,暗卫报上的消息却也没有一个不对劲的。
不过这样也好,无论怎样,现在自己存在于她的眼中,若是她能放下恨,若是她能忘记那些不愉快多好,这样怪异的和平相处对他来说都是好的。
尹文洛拍拍身上的土,撩撩额边散落下来的头发,将它们塞进头巾里,然后露牙微笑:“若是皇帝陛下没什么事区区还是觉得您回去睡一觉比较好您顶着那俩黑眼圈实在是会让区区多想……”
即墨辞挑眉,又看她的假笑,还有惊骇的言语,便转移掉话题:“过几日就是太后的生辰,朕希望你能参加。”
尹文洛眼神一闪,终于说到正题了?害怕自己不出席驳了她或者他的面子,还是说即墨辞其实对他那个娘还是心存感情的?
她笑:“我去不去有什么意义?我可是你那个娘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除了就开心的迷惑了皇帝陛下的妖姬,抱歉,妖姬胆小,怕,呵呵……”
即墨辞抬头仔细看她一眼,也不生气,“胆小?哼,倒是希望你是那个魅人心智的妖姬……”他声音小,尹文洛却听清了,心中冷笑,后宫的女人多么可怕即墨辞兴许不愿多想,只是自己在这里一天就有被辛流岚迫害的一天,她不过仗着即墨辞还对自己有点意思,否则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你要是不害他也不将我禁在这里,那我还真觉得你是不被妖姬迷惑的明君,真是可惜……”她的话一说,即墨辞眼神一冷,又说起那人了吗?她不是爱着秦王吗?为什么又对别人这样上心,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的强迫她才这样冷言冷语,不惜刺痛自己?
似乎又想起那时的流言蜚语,什么蓝眸惑人也害人,不能当太子,什么魔鬼之瞳将害一国,什么不是嫡子没有资格?
既然这样说了,那自己便抢过来,看谁还敢这样说?他要成为一代明君,他想要征战天下舆图,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让天下都匍匐在自己的脚下,让天下都为自己的呼吸而颤抖。
她是风,他便坐拥天下,那么,这风只能是飞扬在他怀抱里的风!
别人的话都无所谓,也只有她。
即墨辞倏地站起,带倒了身后的凳子,尹文洛眼睛一眯嘴角笑意不变。即墨辞转身冷冷道:“你说这些话我不会在意,不过是仗着我还在乎你。”
他走出几步又道:“太后的生辰你必须参加,她毕竟是我的母亲。”他最后一句话声音软了软,却还是快步走远,没有回头。
尹文洛毫不在意的一笑,爱不是掠夺争抢,而是成全,不是么?
不过一句在乎,而她不在乎,她在乎的,不在这里。
她微微侧脸将眸光投到屋外的一片田地里,微微一笑,喃喃道:“太后的生辰怎么会不去?去,当然要去,还要隆重的去,张扬的去,这样才对得起太后几日前的赏赐不是?”
屋外阳光明媚,肥沃的土地上绿色泛着生机,正茁壮成长着。
☆、第十五章蓄势
美人赠我鸡丝粥,我报之以什么?
青菜羹!
尹文洛蹲在菜园子里看着自己田里茁壮成长的大青菜和大青虫们,咧着嘴笑了笑,前几日那个无良的太后派人宣她到长秋宫去品尝什么“南国”进贡的金丝碧米鸡丝粥。
尹文洛当时一笑,吓坏了来请人的太监,南国进贡?这么热的天等进贡来了都馊了吧?她们怎么就不诚实的贴上“MADEIN 长秋”的标志呢?
这一笑之后,尹文洛突然抱着肚子,佝偻着腰呲牙咧嘴道:“瞧瞧,这长秋宫的东西就是好,这么远儿的我就闻到那什么什么粥的香气了,你瞧闻到这味儿,哎呦……”说这话还真不知是闻到味儿就肚子疼还是怎么的,那小太监抖了三抖,竟还闻了闻自己的袖子上有无味道。
尹文洛捂着肚子“啪”的一声关上门,将那小太监拍在了门外,不料不一会儿长秋宫那边竟差了人将粥送来,粥是好粥,色鲜味美,尹文洛转转眼珠,随手喂给了从小公公那里抢来的狗嘴里。
那只叫阿黄的狗没什么问题,只是第二天摇着尾巴还要讨要。尹文洛随即摸摸下巴,觉得对方太看不起自己了,随便什么“大麻”“珍珠粉”就想忽悠自己,自己看起来有那样弱爆了的感觉吗?
对方的计策失败之后,尹文洛便继续了手头的工作,本想是打发时间来着的,这下子菜园子倒是派上了用场,随便撒点随手制作的药,那菜便噌噌噌的往高了长,那真是堪比现代的激素。
她露着牙齿,一把抹去头上不存在的汗水,直起身子扶着腰:“哎呦喂,这为了太后寿辰我值得么我,得想个办法不能让我鲜美的青菜被偷才行。”她眼珠一转,叫道:“活着的出来几个,若是我的菜出了什么岔子你们就回家养老吧!”
她转身离开,大树之后唰唰冒出两条人影一闪蹲在菜园子边上,呆呆的看了看菜上长的比青菜还要肥壮的大青虫,默默地为太后默哀了一会儿,又为自己由暗卫变成了农夫感到悲痛。
尹文洛近些日子早已摸清了这些暗卫们的性子,正是因为这些人是即墨辞的嫡系护卫她才能这样使唤来使唤去,她也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只要在这些暗卫眼中便是呆不久的,定直接送到即墨辞那里,所以她才故意将这些挂在树上的人随便使唤。
她进了屋子,屋里的侍女雨沫便上前来为她摘去头上包着的头巾,又拿了衣服关上门为她更衣,门一关,窗一闭,尹文洛呼出口气,往椅子上一靠,也不换衣只道:“墨雨,坐吧,站着怪累的。”
雨沫,也就是墨雨随意往椅子上一坐,面具是清秀的小脸上眼眸依旧的深邃冷冽,她不解问道:“主子,要我说干脆趁夜离开吧,我们不一定走不掉。”
尹文洛看看墨雨,微微叹气,“就是你到我身边来都废了一番周折,别说走了,出宫或许可以,可是这乾国就是即墨辞的天下,随便封闭个城门什么的都有可能,若要万无一失只能等到那天了。”
墨雨一急,却还是沉稳的低声开口:“主子就任那个老妖婆欺负?”
“欺负,你见过你主子被人欺负的模样了?墨雨,你什么时候变得像白雪那样磨叽了。”尹文洛失笑,还真是关心则乱。
墨雨见尹文洛提到白雪,脸上的神色微微好了些,透过面具都能感到她愉快的心情:“主子,白雪那丫头可是有了。”
“嗯?有了,有什么了?”尹文洛迷茫抬头,看到眉眼中都带着笑的墨雨,心中才恍然大悟,“好好,真好,哈哈,这回俞瀚那小子可也不会怪我了。”
墨雨摇头一笑:“他有什么可怪主子的,不过是之前白雪不愿生罢了。”
尹文洛似乎没有听到墨雨在说什么,呆呆的出了会儿神,想了想自己的大头儿子,又想了想大头儿子他爹,心道这敌营风波啥时候才能过去,还真的想儿子了,唔,还有他爹。
墨雨见尹文洛没再说什么,便悄声退了出去,主子虽表